《幽光世界1》王一又

98、无妄之灾5

　　座位里的警长点了点头。紧接着，马斯又回头看了看维岱，看着她满脸的伤痕，上衣都被皮鞭给抽破了，突显出愤慨，说：

　　“那家伙胆大妄为我早就清楚了，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对一个女孩子都能下此毒手！”

　　警长也叹息道：“没办法，歇里的眼中只有破案，是不会管办事手段有多么不人道的。”

　　马斯愤愤地说：“既然那家伙如此胆大妄为，那我们得想办法处理这事吧！”

　　马斯的愤慨是挂在脸上的，警长的是藏在心里的，他不像马斯般生气，平静地说：

　　“得处理，日后再说吧，马斯。”

　　警长的口吻很轻，可目光很坚定，突显他的态度。作为心有灵犀的伙伴，马斯明白他的想法，不再提这件事了。接下来的一刻，警长对马斯问道：

　　“对了，马斯你怎么现在才来警局？”

　　马斯答道：“我一大早就去了邬滋老爷家，想再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那么，你找到新线索了吗？”

　　马斯本想答话，可突然间住了嘴，回头望了望维岱，说：

　　“我们现在说这件事会很不方便吧，警长？”

　　警长答道：“没关系，已经排除了兰小姐是疑犯的可能了，有什么就说吧。”

　　听着这话，马斯预感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某些事，将脸凑了过去，问道：

　　“怎么排除的？”

　　警长颇为深沉地说：“就是在昨晚，有一位焱玛老爷家发生了珠宝盗窃案。兰小姐整晚在警局呆着，不会有作案时机，因而排除是珠宝盗窃案的可能性。”

　　马斯听闻状况后吃了一惊，问：

　　“是吗，又有一位焱玛老爷家发生了珠宝盗窃案？”

　　“是啊。”

　　“那么，焱玛老爷已经差人来警局报了案吗？”

　　马斯皱了皱眉头。警长答道：

　　“不，是焱玛老爷亲自来警局说明的状况。”

　　“是否又是保险箱完好无损，但里头的珠宝去不见了的状况呢？”

　　提及这一关键话题的时候，马斯更是专注。警长点点头：

　　“是啊，马斯，我们又跟这道千古难题狭路相逢了。”

　　维岱将所有的状况都听在耳底，又联想起回城那天夜里，从那个试图抢劫她的青年嘴里所听说的状况，知道在城市中发生了一桩重大的珠宝盗窃案。

　　与此同时，她的心底产生了一丝疑惑，觉得焱玛老爷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没错的，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字，她仔细地回溯着记忆里的片段，猛然间，她有了发现。

　　对了，宴会上的那两个神秘女孩，不就是提到了这个名字吗！

　　一想到这里，维岱的目光闪了闪，开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联系起来了。那两位神秘女孩当时商量着要到焱玛老爷家做什么，她当时悟不出她们要做什么，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两人商量的事是什么。——是盗窃珠宝。

　　相应地，她产生了更多的疑惑，不明白，两个年轻秀丽的女孩怎么会跟珠宝盗窃案扯上关系了。一时间，她愣住了，神情中满是讶异。马斯回头望了望她，说道：

　　“是啊，这位兰小姐不会是案犯，如果她真的能隔着保险箱取出里头的珠宝，那么，我们的囚室也锁不住她，她也就不会挨这一通鞭子了。……当然，还有她被科尔吊起来，受折磨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警长也跟马斯是相同的态度，不相信维岱是疑犯，说道：

　　“是啊，不瞒你说，我心里从没有一刻相信过这位兰小姐是疑犯，本来，带她回来也只是把她从科尔的虐打救下来的权宜之计。可是，我却失误了，我只想着她能逃过科尔的虐打，可没想到她又在歇里的手中，受了无妄之灾。”

　　马斯也气愤地说：“说起来，科尔那家伙也真够堕落的了，之前只知道他是玩世不恭的大少爷，我现在才知道他如此恶劣，居然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子！”

　　说到维岱受虐打的这件事，马斯愤慨，警长感慨。反倒事件的主人维岱很平静，插嘴说道：

　　“我想问问，刚才你们说我排除嫌疑的事是真的吗？”

　　警长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你现在自由了。”

　　维岱想问问珠宝盗窃案的事，可不知道问了会不会显得合适，稍微停顿之后，才打定了主意，问道：

　　“请问，城市中发生了重大的盗窃案，是吗？”

　　警长在这一问题上并不遮掩，答道：

　　“是啊，城中的确发生了连续的盗窃案。”

　　维岱又问：“那为什么焱玛老爷家发生盗窃案，会排除我的嫌疑呢，我被怀疑的是盗窃了默老爷家的珠宝啊。”

　　警长解释道：“因为我们已经确认这次的珠宝盗窃案，是同一人或同一股势力有预谋的连续作案，昨晚焱玛老爷家珠宝被盗的时候你还在警局，因而不会是你。”

　　听着解释，维岱点点头。警长望着她，目光显得有点凝重，又叮咛道：

　　“毕竟因为我的失误你才受到一通无谓的拷打，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过程，才把有关细节告诉给了你。但是，案子还没破，诸多细节不便外泄，所以，刚才我说的一席话兰小姐你听就听了，能忘了就最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维岱立即把叮咛记在心底，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的。”

　　警长搓了搓手，又说：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维岱立即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维岱不想让警长同情她，因而佯装出有家可归的样子。马斯劝道：

　　“我看你别回科尔家了，说不定他还会怎么折磨你呢！”

　　维岱答道：“嗯，我不会回那了。”

　　马斯补充道：“那么，你自己的家在哪儿呢，我们送你回去吧。”

　　维岱立即编了个谎言，说：

　　“噢，就离这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了。”

　　马斯不怀疑这是个谎言，立即就相信了。而同时，座位里的警长显得有点深沉，似乎看出了维岱说的有家可归是逞强，可是，他并不说明自己的意见，而是保持该有的缄默。

　　马斯对维岱叮咛道：“那好吧，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记得，兰小姐，你今后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来警局找我们，我们会尽力量帮你排忧的。”

　　维岱点点头。其实，这时候，她的心底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把在宴会上了解到的状况说出口，但她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把话说出口。

　　毕竟宴会上了解到的状况也是有限的，那两名女孩住址何处及身份信息她一概不知，还是不说的好，以免说岔了。于是，她只得掩埋倾吐愿望，朝门口走去。

　　她离开之时，警长一句话也没有，只是侧头望着着她离去的背影，像在酝酿什么事。

　　然后，维岱离开了。之后不久，警长和马斯也从审问室回到了警长办公室，继续探讨办案的有关细节。警长问马斯：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有没有了解到邬滋老爷家的任何状况？”

　　马斯没有立即答话，而是露出疲惫的样子，望了望一边的水壶，说：

　　“我有点口渴，先喝点水再说。”

　　马斯走到桌边，倒起一杯茶，将满满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才放下杯子，舒出一口气，说出清晨外出调查的经过：

　　“我去了邬老爷家，向仆人们打听了最近的消息，仆人们都说没什么异常。只有一点，就是深受邬夫人器重的婢女菲丝因为驾马车摔断了腿，离职了。”

　　警长仔细地听着马斯的讲述，似乎有所发现，问：

　　“那么，马斯你觉得这名菲丝小姐的离职是异常状况吗？”

　　“我觉得这没什么异常的。”

　　“理由呢？”

　　“婢女受伤离职了，不是正常状况吗？”

　　马斯从不认为这次的珠宝盗窃案跟女性有关系，无意中替菲丝说了话。可警长心思缜密，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提醒道：

　　“驾马车的婢女？这不该是太正常的状况吧。”

　　马斯愤慨地说：“其实，警长你应该能看到，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同了，我家里的表妹就会驾马车，还有女杀手的事你忘啦，女人会驾马车没什么异常的！”

　　听着马斯的讲述，警长点点头，暂时将这个疑点给放下了。马斯想起了焱玛老爷来过的事，问：

　　“噢，对了，焱玛老爷来的时候说过什么关键线索呢？”

　　警长答道：“他说，很有可能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在进行这次的珠宝盗窃案。”

　　听到这种情况，马斯眼睛都亮了，一巴掌拍在了桌面，说道：

　　“我就说嘛，我们的对手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