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1》王一又

84、迫留警局4

　　默老爷强调地说：“我不想让任何女人给我生孩子，我是说假设，要是你已经有个姐妹的话，你会不会十分排斥她？”

　　听着这样的话，科尔更加疑惑了，望着父亲，问：

　　“你说这句话，我只能有一种理解，就是，已经有别的女人替你生孩子了，是不是？”

　　面对询问，默老爷略显窘迫，垂头顿在椅子里，没答话。科尔从这种表情中得出了真相，仰头叹出一口气，说：

　　“既然你已经做出风流事了，你干嘛还多此一举地询问我的感受呢。我是不会承认你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跟我有任何关系的，你别再提这件事了！”

　　科尔的声音带着威胁。然后，他不准备在这里呆下去了，一把将手中的珠宝盒抛到桌面，不耐烦地转身，朝门口走去，边前行边嘀咕道：

　　“有本事就一直别回家，一回家就说这种事，惹得本少爷心情烦，我真不明白像我这种痴情少爷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风流老爹！”

　　默老爷立即座位里站起来，在身后叫住科尔：

　　“等等，科尔！”

　　科尔止住脚步，回头瞥了他的父亲一眼，回敬道：

　　“还有什么事呢？”

　　“是维岱的事，我看她安安分分的，你不会太为难她吧？”

　　科尔又重重地摇了摇头，讽刺地答道：

　　“瞧你这是什么话啊，她安分了我就不为难她？就是她安分过头了我才看不过眼的，她一板一眼执行地妈妈的命令，毫不把我的命令放在眼里，我不为难她，我不为难她才怪了！”

　　说完，科尔离开了书房，扬长而去。

　　二

　　翌日的下午，天色变暗了，渺城上空被乌云笼罩着，渐渐地，下起了小雨。城市东区梧桐街上，那座最古老、也最醒目的建筑物很快地被雨雾给浸湿了。这建筑物是警局，它静悄悄的，好似无人存在着。雨持续不停地下着，过了一阵子，房顶的雨水便开始流动了，沿倾斜的屋顶下滑，垂落屋檐，掉在地面滴答作响。

　　警局的院子里很阴冷，警长办公室相对比较暖。一个年轻人正在靠墙的柜子前冲着咖啡。那是副警长马斯，他很快地冲好了两杯咖啡，走到办公桌前，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了座位里的年轻人，说：

　　“给，喝点吧，警长。”

　　“谢了，马斯。”

　　原来，椅子里的年轻人正是索伐警长。他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捧着那本笔记簿看着，页面上密密麻麻满是字体，那是案件相关的信息，他盯着那些信息看，显得颇为专注。马斯也调整视线的角度，跟他一起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页面，顺带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要知道，我们同时面临两起麻烦啊，无论其中任何一起，都够叫人头疼的。你有任何进展吗，警长？”

　　警长还是望着笔记簿不眨眼的状态，回应道：

　　“你猜猜呢，马斯？”

　　马斯退了两步，走到窗户旁，抬头望着滴雨的屋檐，答道：

　　“我知道你是不会被任何难题难住的人，我只得想着，你已经找出某些蛛丝马迹了。”

　　警长受不起这夸赞，将视线从笔记簿上移开了，望着马斯，说道：

　　“还是别太乐观了，马斯，我也多希望我能够从细微处察觉到痕迹啊，但这次恐怕不行了！”

　　“是吗，难道状况真的太棘手了？”

　　状况当然非常棘手，警长为此好多个夜晚都没睡好觉了。他将手里的笔记簿放到了办公桌上，同时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了，说：

　　“说起来，不论是珠宝盗窃案还是女杀手案件，我们都认为是同一人或同一组织的连续作案，对吧？”

　　马斯听闻后点点头。警长显得有点担忧，说：

　　“无论是珠宝盗窃案的犯案者，或是女杀手都行事谨慎，滴水不漏，我担心如果我们再调查不到相关线索，会有后续的案件发生。”

　　虽然马斯也早把发生后续案件的可能性纳入考量，可听到警长这么说，他还是显得有点担忧，轻声地问：

　　“真的吗，警长，你认为还有后续的案件发生？”

　　警长又拿起了桌面的笔记簿，仔细地看了看，说：

　　“当然，马斯你应该知道，发生后续案件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回想起来，珠宝盗窃案比女杀手案件更加棘手，前案的犯案者行事更加小心，滴水不漏，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女杀手案件有线索了？”

　　马斯稍显惊喜。警长不急着答话，而是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支黑色的钢笔，拧开了，在笔记簿的页面勾出关键讯息，说：

　　“女杀手案件共有两起，第一起案件中，被害者是杜松先生，我听他的太太提到，案发当晚，她跟杜先生有过争吵。”

　　“只是争吵，这算什么线索呢？”

　　马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相信争吵会是有力的线索。警长强调地说：

　　“这当然是线索，这是一个很不起眼却很关键的线索。”

　　马斯听到这解释后，稍稍地加以思索，然后得出了某种结论，说道：

　　“怎么了，警长你怀疑那位杜太太有作案嫌疑？”

　　警长摇摇头，答道：

　　“不是的，马斯，这不是谋杀亲夫案。我们从伤口确认，杜先生是死于呲人类攻击，杜太太不是呲人类，因此杜太太不会是凶手。”

　　“那么，争吵这个线索为什么关键呢？”

　　马斯将掌心放到额头，问了这个问题。警长稍稍地皱了皱眉，说道：

　　“巧合的是，曲先生被杀的案件也有同样的线索，我听来报案的曲先生的邻居苏亚说过，他在案发之前的几个晚上听到过争吵。两次案件都伴有争吵，我相信这绝不是一种巧合。”

　　马斯听着解释，显得有所领悟，说：

　　“好吧，我理解了，这是一个关键讯息。也许，女杀手专挑那种跟妻子有过争吵的丈夫下手，其实换种角度来看，你说她会不会是一个积极的女权主义者之类的人士呢？我可真是没想到啊，女呲人类还能有这样的！”

　　马斯一脸的赞颂。警长瞄了一眼马斯，强调地说：

　　“可别说胡话，马斯，女杀手就是女杀手，可不是积极的女权主义者。”

　　马斯知道发言失误了，耸了耸肩，说：

　　“好吧，我不说胡话。不过，不论真实的情形是怎么样的，这女杀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十恶不赦。另外，我觉得十分疑惑的是，报社是怎么知道这次的事情，而且还把女杀手的影像登出来了？要知道，这可能会阻碍我们破案啊！”

　　在一周之前，案件的关键讯息通过不明的渠道泄露了出去，警长和马斯了解到这事后，都显得愤慨，经过几天的情绪沉淀，他们的态度已经缓和很多了。警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报社总是有很多办法知道警局的内幕消息，这是我们没办法控制的事。”

　　“那么，我们就只能由着报社胡来，听之任之了？”

　　马斯连续地摇了摇头以示感慨。警长为此也颇感无奈，答道：

　　“是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行事，尽量不让破案的消息泄露出去。没什么的，马斯，我相信，就算报社把消息登出去了，我们也有办法破案。”

　　有了警长的开解，马斯好受多了，展露了释怀的笑容。轻松过后，他又恢复了些许严肃，问：

　　“警长，你说，我们要不要就这次的问题求教一下第六执政卿索方大人？”

　　“渺城可是有七位执政卿呢，马斯你为什么单说索大人？”

　　虽然在问着话，可警长并不疑惑，他像是知道问题的答案，还故意问了这话，等着马斯给解答。马斯答道：

　　“我提索大人可不是因为他跟你姓氏形同，而是，我听说了，索方大人有一位神秘的顾问，这顾问在暗中帮着他解决城市中的大小事情，也许我们可以找那位神秘的顾问帮忙调查案件。”

　　听闻此消息，警长并没有表现得太意外，似乎对这件事早有知晓，答道：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城市中都在流传，第六执政卿索方大人有一个神秘的顾问。不过，我听说这位顾问是索大人私人的顾问，并非官方聘请的顾问，行踪诡秘不说，性情也不定，就算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出面恳求，他未必会肯帮我们解决这次的事情。”

　　马斯提议想了想，提议道：

　　“我们不找到那位顾问，而直接把事情反应给索大人，看他怎么表态吧。”

　　警长否决道：“还是不了，不瞒你说，之前第二执政卿李切尔大人要索方大人调动其顾问帮助处理事情，也失败了。索方大人用的理由也是，那并非官方聘请的顾问，顾问有权利选择他自己喜欢进行的事情，而不必硬性接受派遣，结果，李大人和索大人之间闹得很不愉快。我想，我们还是脚踏实地处理这次的珠宝盗窃案和女杀手案件吧，要实在束手无策，我们再另想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