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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异变再起 ...

  •   泰康十五年的春天,整个朝堂可谓风云变幻鸡飞狗跳,宪洪帝经过仔细斟酌,实则听了夜昊元的诉求和楚贵妃的枕边风,将贺子禄升为了礼部尚书,新官上任,就要主持三年一度的科举,贺子禄带着沾沾自喜和洋洋得意,痛快的炫耀了一把。
      可是,这尚书的位子还没坐热乎,一份弹劾的奏折就到了宪洪帝的御案上,奏折上明确写了贺子禄在吏部的时候做的一些勾当,而最让宪洪帝震怒的,便是说他花重金买了这个官,而受贿的主子直指某位皇子。
      宪洪帝一气之下,也不管即将举行的科举,直接把贺子禄提来丢进大牢,本以为尚书位子要另择贤能,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牢里的贺子禄却大喊冤枉,并在牢里含血写下一封陈情信,详细说明了自己如何如何,而陷害他的人又如何如何。
      宪洪帝看了,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两人相互对掐,实际都非善类,无非是利益驱使,蒙蔽了良心,大怒之下,宪洪帝命人把写奏折的人也扔进大牢,大家这才发现,原来举报贺子禄的,竟是他的同乡。
      经过这一番折腾,便已过了两个月,本该三月举行的科举迟迟没有开始,宪洪帝被狠狠气了两次,病了一场,夜景弦正好庆幸着不必上朝。
      到了五月,来京赶考的学子怨气已经非常大,因为不仅要自己负责食宿费用,还要经历不能尽快考试的煎熬,宪洪帝在病榻上任命礼部侍郎肖瑞暂代尚书,主持科举,而下了狠劲想把对方搞下台的贺子禄和李政,则被发配充军。
      如意轩的庭院里,竟是一副极其严肃的样子,夜景弦面布阴云的坐在石凳上,除了身负特殊任务的禄存,七曜和几个暗卫首领竟然都到了,几人恭敬的站在一边,另一边是一脸担忧的花月和上春。
      钰儿捏着衣角站在中间,抬眼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没有一处可以求救的,再偷偷看看夜景弦黑不见底的脸色,哎呀,好吓人啊。
      “瑶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沉默的许久,夜景弦才出声问道。
      “回主子,属下看了小主子的骨骼筋络,柔软坚韧,确实适合练武,可为何......小主子两个月都未学会一招一式,这......属下也不知。”瑶光回了话,看了钰儿一眼,钰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哀求的神色,饶是冰冷如瑶光,心里也柔软了许多。
      夜景弦无奈的看看钰儿,那人揪着衣角,小木剑丢在脚边,时不时的偷看他。夜景弦也不想像审犯人一样的对待钰儿,可是关于钰儿习武之事,应该是自他重生之后最让他感到挫败的。起初他以为钰儿是不想学,毕竟习武又累又苦,钰儿小小年纪,确实难忍,可夜景弦罚了他几顿饭之后,仍不见起色,而且钰儿对于习武虽然不愿,却从不偷懒,每天都坚持练习,可就是练不好。
      后来,夜景弦以为是心宿的方法不对,便换了瑶光来教,瑶光教了三日,沉默的摇摇头,不肯再教下去了,这是主子,打不得骂不得,不能用她对手下暗卫的手段,她实在没办法教会他。
      然后,暗卫的几个首领轮番上阵,不是被钰儿气的甩手不干,就是把钰儿折磨的大哭一场,到最后,钰儿依然什么都没学会,这时夜景弦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即使再笨的人,经过那几个人也不可能什么都不会,何况钰儿学其他东西是很快的。
      这下夜景弦坐不住了,便亲自教他,教了几日,便出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钰儿学会,似乎钰儿的脑子里对习武就少根弦一样。
      “主子,属下认为,还应从基本功练起,基础扎实,才能学的更快更好。”斗宿出列道。
      钰儿扁着嘴快被吓哭了,他好害怕斗宿哥哥啊,一点都不像心宿哥哥那么可爱,在斗宿教他的那些日子,因为斗宿太过严厉,每次都会把他弄哭,哭了几次,即使斗宿想教他,夜景弦也不敢用了。
      “属下以为小主子学不好,与基本功并无太大关系。”心宿说道,钰儿抬起脸,还是心宿哥哥好啊。
      “怎么说?”夜景弦问。
      “因为小主子连马步都蹲不好,所以属下猜测,可能是这里有问题。”心宿指指自己的脑袋,钰儿已经明白了很多事,这样岂不是说他脑子不好使,好吧,他收回刚刚的想法,心宿哥哥一点都不好。
      夜景弦听了,脸色又沉了几分。
      “要不......找个大夫给小主子看看?”开阳说道。
      七曜一个眼神瞟过去,有这样说主子的吗?开阳看了,乖乖闭嘴。
      四周再次陷入沉默,夜景弦心里百般纠结,若是不学武,以后遇到危险总不能让他放心,可是学吧,以钰儿现在的样子,需要下多大的力气才能学会,他肯定要心疼坏了,再看钰儿那个委屈的样子,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错事一样,夜景弦忽然想,大不了就这样吧。
      “主子,属下以为,会不会是小主子只是于剑法上不甚精通,若是学些别的,不知能否学好?”七曜说道。
      夜景弦灵光一闪,他没有试过教他其他武功,因为手里的紫琼书是世间顶级剑法,他本想着以后教钰儿学紫琼,若是不学这个......
      “七曜,你们几人,谁的轻功最好?”夜景弦问,既然不能学剑法,便学轻功吧,至少在危急时刻能跑的掉。
      “当属廉贞。”七曜回答。
      “那便由廉贞来教钰儿轻功吧,若是学不会,再想其他办法。”
      “是,属下遵命。”廉贞应下,心里却打了个颤,这个小娃娃,他能教会吗?
      夜晚,钰儿在大床上已经睡熟,夜景弦轻轻的掀开被子,给钰儿掖掖被角,然后披上衣服,开门出来。
      门外,一个黑影跳过房顶,直奔如意轩而来,有了暗卫的保护,如意轩堪称铜墙铁壁,再高强的刺客,也逃不出嗜血的掌心,但这个黑影并未受到阻拦,他几步垮下房梁,跳到夜景弦面前,拉下遮面,单膝跪地,“见过主子。”
      “起来,办好了?”夜景弦低声问。
      “回主子,都已灭口。”
      “很好,退下吧。”
      说完了话,夜景弦并未回房,而是顺着后门,走到了王府后院的一处偏僻院内,百里后吉领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院中。见夜景弦过来,那人跪下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微臣定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暂代礼部尚书的肖瑞,当初夜景弦担心夜昊元会除掉肖瑞,特意派了暗卫保护他,从而让他捡了条小命,肖瑞对于夜景弦救了他还帮他升了官感激非常,便立誓效忠夜景弦。
      “肖大人请起,那两人已经除去,肖大人可以安稳的坐着尚书之位了。”夜景弦说,刚刚禄存带来的消息,便是除掉了贺子禄和李政,斩草除根,夜景弦不能给他们留下一丝希望。
      听了消息,肖瑞再次拜道:“多谢王爷。”
      “今后在朝堂上不必与我打招呼,若有事情,我会派暗卫传递与你。”夜景弦说,他还不能暴露太多。
      “是,微臣明白。”
      “送肖大人回去吧。”
      夜景弦回到如意轩,钰儿睡的正香,一条胳膊已经伸到了被子外面,他把钰儿的胳膊塞回去,脱下衣服钻进被窝,把钰儿揽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钰儿哼哼两声,没有醒来。
      五月底,宪洪帝的病终于好了,停了二十多天的早朝也恢复了正常。
      夜景弦还是一如既往安静的站在下面,听着宪洪帝与诸大臣商议国事,除了先前礼部尚书一事算作大事,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科举了。
      肖瑞出列道:“启禀陛下,科举考试已经结束,考生的策论已经由各位考官看过,臣等选出了二十位较精彩的篇目,承与陛下过目,请陛下定下参与殿试的人选。”
      “下朝之后,送到御书房。”
      “是。”
      “众爱卿还有何事?”宪洪帝疲惫的问。
      底下没人说话,宪洪帝看了几眼,目光落到夜景弦身上,说:“弦儿随朕来御书房,退朝吧。”
      出了大殿,夜景弦拐向右边,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宪洪帝为何为单独找他,沈洛跟上夜景弦,担忧的问:“后吉有什么消息吗?”
      夜景弦停下,答道:“没有。”
      “那为何......”
      “去了便知道了。”夜景弦抬步往御书房走。
      沈洛不好跟着,看着夜景弦的背影,没由来的担心。忽然身边一道身影闪过,那人疾步追上夜景弦,似是十分焦急。
      “王爷!”
      夜景弦回过头,又是楚良音。
      他气喘吁吁的停在夜景弦身前,“什么事?”这次他连楚公子都懒得叫了。
      楚良音来不及抱怨夜景弦的生疏,急切的压低声音道:“昨日我听二皇子说,陛下有意鄞州。”
      夜景弦眉头紧皱,鄞州虽然很久以前是夜辰的,可是划给夷族已经很多年,难道父皇想要夺回鄞州吗。
      “王爷战功赫赫,是出战的最佳人选,可是夷族善战,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楚良音面露担心。
      “我知道了。”夜景弦回过身,再不与他多说什么,他不管楚良音说这些与他听是什么意思,但多年的经历告诉他,楚良音的话,还是不信为好。
      “王爷。”楚良音拽住他的衣袖,不肯放他走。
      “音儿真的担心王爷,王爷还是提前想想退路吧,毕竟鄞州那么远......”
      夜景弦愣怔,楚良音脸上的焦急之色不像装出来的,可是,这人怎么也会担心他了呢。
      夜景弦把衣袖扯回来,“多谢楚公子好意,万事还是要父皇做决定。”
      “王爷......”
      夜景弦转过身,大步向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宪洪帝已经等在了里面,夜景弦上前行了一礼,发现夜昊元竟然也在。
      见夜景弦来了,宪洪帝开口道:“弦儿,你可知恒远?”
      夜景弦心下一震,他当然知道,他曾在恒远呆过四年,只是因为宪洪帝想派他去驻守边疆。
      “有所听闻。”夜景弦小心答道。
      宪洪帝继续说:“恒远之北,便是鄞州,曾是我夜辰的国土。”
      楚良音说的竟是真的,夜景弦不敢相信,夜辰现在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而鄞州已经划出去三五十年,父皇怎么会现在想要夺回鄞州呢。
      “朕在位这么些年,并无什么大的建树,若能夺回祖宗的领土,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父皇洪福齐天......”夜景弦拜道。
      还未说完,宪洪帝便摆手道:“罢了罢了,不必说那些好听的,朕与元儿商议过了,这些年夷族贪于安逸,早不如当年那般勇猛,我夜辰的士兵,威武刚强,定能拿回夜辰的东西。”
      “弦儿,朕要你带兵前去。”
      “父皇!”夜景弦跪倒,他怎么能去,且不说他手里有没有兵权,更不必说他刚刚开拓了一点的朝堂,单单是钰儿,他就不能走,可是,能拒绝吗,皇命难违,夜景弦抬头,刚好撞上了夜昊元饶有兴味的神色。
      一瞬间,他知道了,并不是宪洪帝想让他去夺什么领土,而是他的存在,威胁了夜昊元,他们要把他赶走了。
      “儿臣......遵旨。”夜景弦叩首。
      出了御书房,刚好碰见捧了一些卷宗而来的肖瑞,夜景弦目不斜视的与他擦身而过,夜昊元跟上来,调侃道:“皇弟,鄞州可不是那么好夺的,你要小心了。”
      “多谢皇兄关心。”
      “哼,少跟我假惺惺,你那些小把戏还瞒不过我。”夜昊元说。
      夜景弦内心翻涌,面上却十分平静,“皇兄说笑了,景弦可不会什么把戏。”
      夜昊元欺身上前,贴在夜景弦耳边,说:“你装什么,贺子禄的事,是你做的吧。”
      本以为礼部尚书已经收入囊中的夜昊元听说贺子禄下了大狱,几乎气绿了脸,他一直都派人盯着夜宁宣,他根本不可能有动作,那就只能是夜景弦,因为他派在奕王府的人未传回一点消息,夜景弦的防御工作做的太好,让他不得不怀疑到他头上。
      “皇兄以为,景弦有那个本事吗?”
      夜昊元离开一点,抱着胳膊露出一丝笑意,“有是没有,便要看看你能否从鄞州回来了,我的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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