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贵族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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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在半个月前决定召开贵族会议，距离王后偷.情.事件二度爆发又过了近三个月，在会议日程公布前，无论大臣怎么抗议，国王并未给予回应，他将政务交给格里弗莱爵士与辅政右相温德尔共同处理，愤怒的民众本已逐渐理智，但“维尔岛冲突”让民众再次升起了对卡米雷亚德人王后的怒火，他们要求国王、王后和离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而这一日的上午，西境的伊斯卡公爵、格兰特亲王、莫德雷德亲王*、卡铎尔亲王以及他的长子康斯坦丁……齐聚于丹布里山堡中最大的安布罗斯厅，与会者坐到环型四阶长椅席，但这个神圣的旧址显然无法供应日渐扩大的议会成员，他们不得不肩贴着肩坐下，还额外拖了几张矮椅让晚到的几名贵族坐下。
圆厅塞满了人，也没有开出窗口，闷热壅挤，他们等待国王的同时低声细语，白德文主教心情不错、卡铎尔亲王也是，但他俩显然是为了不同的事；市政官雷恩正与财政大臣欧文低声交换“维尔岛冲突”的心得；鲍斯爵士焦虑的抓着脸，他和兰斯洛特的兄弟赫克特爵士的神情同样忧郁烦躁；莫德雷德臭着脸不耐烦的把睡着且头靠在自己肩上的右相推开，撞到的另一侧的路坎公爵。
所有人的骚动被门口卫兵的动作打断，后者以长.枪敲击地面，犹豫了下才高喊王后到场。
桂妮薇儿王后从门口款步走进圆厅，所有人默契的陷入沉默，王后挺直腰背、神情冷漠，华丽的长裙因缀满宝石及稀有的紫色长纱而闪闪发光、王后宛如一位胜利者闯进了属于男人的集会。她的三名侍女其中有两名亦步亦趋的跟在王后身后，最后一位的金髮侍女则不知道是哪位贵族的女儿，年龄非常小、恐怕还未成年，穿着朴素的白裙，勾着王后的手，二人几步阶梯跨上主席台。
王后优雅的梳理长裙后坐到次席。
金髮的女孩等王后坐下，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椅背更高、属于国王的那一把橡木高椅。
大厅裏的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切就成了闹剧，白德文主教起身恭敬的询问女孩：「陛下，人到得差不多了，要开始了吗？」
女孩做了一个令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她双手倚扶手、面无表情的环伺过圆厅的所有人，语气也是他们熟悉的气势，「开始吧。」
骚动、惊疑被唤醒，贵族们低声的言论回荡在圆厅，直到莫德雷德高喊：「都闭嘴!」
「国王陛下？」右相此时悠悠转醒，混浊的眼转啊转，又咳了几声，莫德雷德瞪着他，老人抹去嘴巴的唾沫，「原谅我……咳咳……最近天气冷了些……喔，对了，陛下，我喜欢您的新衣，您这样穿看起来精神多了……」
「谢谢你的称赞，温德尔。」女孩勾起嘴角。「很高兴你在这个重要时刻准时醒来。」
眼下没人再怀疑了，女孩是国王，他们有一样的面容；一样纯白耀眼；一样秀美、娇小。没有了铠甲披风与随身的武器，女孩长裙单薄朴素、梳简单的女士发型、坐在那张属于国王的橡木椅上象让她看起来更渺小。
「如各位所见，我是一名女性。」国王简单的宣布。
卡铎尔亲王震惊的站起身，「国王陛下，请向上帝起誓你所言无误。」
白德文代替国王回答，「教会代替上帝已经证实了国王陛下并未说谎。」
「主教，你正在替一位异教女巫辩护，她改变自己的容貌、隐瞒自己的性别并穿着男性装束，这是渎神!」一些虔诚的贵族也应和卡铎尔的发言。
「注意你的言词，」白德文主教说：「国王陛下并非女巫，她已通过主的试炼，证明自己的身体与灵魂纯洁无瑕，至于穿着男装，盛典规范的事那些怀抱恶意与畸.形喜欢的罪人，国王陛下自登基为卡美洛经历了无数战争，身着男装是权宜之继。」
「但一切该是建立在坦承的前提下，我们在此之前不知道亚瑟王是个女人。」卡利弗的罗贝伦公爵说，这让众人陷入新的一轮争论，无非反对与接受了这个新消息，乌瑟的亲族、正统的王室成员是以卡铎尔亲王为首的反对派，他们当年屡战屡败才被迫接受了战机彪炳的私生子亚瑟王成为他们的国王，现在又要他们接受国王是个女人。
「咳咳咳……我以为你们知道陛下是个姑娘，」右相又咳了好几下，「陛下的容貌看起来不需要特意昭告各位澄清性别。」
「但国王娶妻误导了我们所有人。」卡铎尔问：「陛下难道不打算向我们解释吗？」
国王眼神不为所动，「我没有向你们解释的必要，我在此是按照历年规矩召开贵族会议，顺带告知你们我将与王后和离的消息。」此刻的强势放在国王身上的是不可思议的，「除去基督的规范，有哪一条律法可以认定我犯了诈欺？」
确实没有。
而在罗马人统治之前、甚至到统治初期，女人统治部落并非不存在，服饰更没有规范、界定性别。
白德文主教补充：「教会已批准了国王与王后和离，国王陛下只需要向我们缴纳一塔伦特黄金及长宽十里的土地做为男装与假婚的补偿。至于合离，除归还桂妮薇儿公主的所有嫁妆，按照古法国王陛下需补偿前妻相应的土地或黄金。」这是相当优厚的条件，主教并不掩饰对国王的支持。
国王说：「我选择土地，」她挥手、向所有人重新介绍桂妮薇儿公主，「卡米雷亚德的公主桂妮薇儿，同时也拥有阿柏纳城的新大厅的封邑。你们可以反对我的决定，当然我也有权力惩罚反对我的人。」阿尔托莉亚眼角余光注意到高文和白德文主教在偷笑。
※※※
统治了卡美洛近五年的亚瑟王在某一天宣布自己是个女人，一开始人们只认为是个谣言，然而这个荒谬的言论很快被证实为真相，事情传到罗马的教宗耳里，教宗训斥了卡美洛的主教纵容罪犯，并要求女王必须退位，否则开除教籍。
教宗介入的结果是卡美洛主教充满挑衅的回覆「卡美洛人有权力选择谁作卡美洛的国王，请不要质疑主在世间权威的代言者」，这原先只是罗马对于不列颠新生帝国的试探，如今则彻底撕破脸，卡美洛王被开除了教籍。
当然这段也不代表卡美洛是团结一致对付外界压力的，接下来有两年的时间阿尔托莉亚带着大军打败每一个反对者，拿上一场战争的战利品来支付下一场战争，直到所有人投降，也在这段时期她观察了跟随自己征战的莫德雷德，发现后者脾气只比以前好一点，但深受士兵的信任与敬重，等到战争结束，她更确信自己的决定无误。
「我出门一趟你竟然能把卡美洛搞得一团乱，该佩服你还是骂你一顿呢？」梅林难得回来卡美洛一趟，梅林则觉得阿尔托莉亚穿着久违的裙装，两人相互打量了一阵子。
「我允许你大骂我一顿，如今卡美洛没人敢骂我了。」阿尔托莉亚笑。
「那我可得好好把握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想说，干得好，我知道打仗你很熟练，但政治这方面你还是出乎我意料，我以为你是保守派的。」
阿尔托莉亚笑容变淡，「其实我并不确定这么做是对是错，以前我照着我认为最正确的方法走，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梅林摇头，「不、还是让我称赞你一下，难得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说着，梅林从行囊中拿出一样丢失已久的东西。
「剑鞘？」
「摩根要我给你的，说吧，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肯把偷走的东西吐回来？」
阿尔托莉亚接过王者之剑的剑鞘，感受着熟悉的重量与质感，「大概两年前，我和她聊了一会，告诉她我的决定。」她说这话毫不犹豫，「我打算册立莫德雷德为王储，摩根赞成了。」
梅林瞪大眼，「我以为你宣布自己性别是最后一次了。」
「为了完善我大胆的行为，我知道一旦我女性身份被公开就会衍伸许多问题，继承人就是其中一个，莫德雷德拥有王血，还是我与摩根血脉融合的完美造物，若是我无法完成你和乌瑟的计画，莫德雷德或许可以。」
「你用一个更大的坑来补上一个坑，」梅林笑了，「好啊，看你能走的哪一步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贵族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