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之姝为皇》老司机最爱开夜车

6、第 6 章

　　向氏那日险些被新任楚王侵犯，心中惶然。幸而威后及时到来，驱走了楚王。她心思单纯，还以为威后为她解围，对威后心存感激。威后本想带回居所就处置了她，可是恰好芈姝又来了。一番劝导之后，威后留下了向氏的性命，还让她做了夫人，不在是蝼蚁一般的媵侍了。威后没来得及对向氏显露恶相，向氏自然也全无防备，反而因两个儿女能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而升起几分欢喜。
　　莒姬无人庇佑，威后恨她甚深，而今得了机会自然要一劳永逸。安排了得力的寺人，寻无人处绞死了莒姬，又将尸身毁去，丢在乱葬岗。
　　向氏初升了夫人，也要独自管理一宫了。虽宫室不如从前华丽，但新王登基，除了太后，余者都被迁往西南角，居所境况都不如往日多矣。向氏头一次自己做主，端的手忙脚乱。虽偶尔闲暇时想起莒姬，却每每被威后特地赏赐的几名宫人寺人打断。芈戎尚幼，不大记事，只有芈月整日念叨着寻找莒姬。
　　郑袖得知莒姬失踪的事，心知她多半凶多吉少，因而日日愁眉不展。她初入楚国时只是太子身边一个寻常姬妾，得莒姬帮助逐渐得了宠。楚威王过世，她本十分欣喜。盖因莒姬在威后之下，于后宫之中已无施展的余地，其收拢的寺人宫人也急需另寻他主。她与莒姬的交往，身后又有公子兰可期，算来是莒姬来日随向氏子戎去封地最佳的助力。莒姬将手中的人脉给她，并用在后宫多年的眼界助她得宠，她则许诺来日莒姬与芈戎的平安。可是莒姬忽然失踪，一切都叫她措手不及。郑袖苦思冥想，只望能再寻一人为她助力。
　　正在花园散心时，郑袖与芈姝相遇。芈姝应了郑袖的邀请，去了她住处。
　　”莒姬已死。“芈姝一坐下就单刀直入。
　　郑袖心里一惊，难不成自己平日与莒姬交往的事已被威后知晓？她迅速遮掩了神色，假作不知：”公主说的什么？妾不懂啊。莒姬之死，与妾可无什么干系。“
　　芈姝双手叠放在膝上，说：”今后自是与你无干。“
　　郑袖听得‘今后’二字，胸中一窒。今后无干，那么从前就相干了。
　　郑袖性情伶俐，心思电转，片刻后就屏退左右，步出席位对芈姝大礼跪拜：”求公主救我。“
　　芈姝微微一笑，说：”新王登基，当有德政。后宫里也有许多宫人年纪大了，另也有前朝伤残军士需要娶妻安置。“
　　郑袖跪伏片刻不敢抬头，只小声说：”向氏已是夫人，妾……想不出办法。“
　　芈姝微微一笑，说：”你想岔了。涉及军士，这事情便是前朝的。你一个后宫妇人，如何出的了主意。只需听命即可。“
　　郑袖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惊讶芈姝小小年纪就如此狠心，又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自己也实在没什么法子，只得认了。
　　默默想了一会儿，郑袖自觉起码自保是无虞的，于是抬头对芈姝承诺：”妾会办妥的。只望公主能在威后面前多多美言！妾从前糊涂，今后再不敢了。“
　　从郑袖那儿出来，寺人析小心问道：”公主，咱们可要回去？“
　　芈姝摇头：”不。这些日子一直在整理书简，看的东西多了，到觉出几分兴味来。芈月那里如何？“
　　寺人析说：”芈月近日一直哭闹，想要找莒姬。不过向氏大约也知道莒姬回不来了，因此一直约束着不叫她出门。那芈月前日怒极，说向氏忘恩负义，向氏足足哭了半日。“
　　芈姝叹息：”忘恩负义。呵，她到把养母看做生母一般了。继续着人盯着，公子们学习之所不许她近前，此外，若她与黄氏小儿接触，也要回报与我。“
　　此时在芈姝口中的黄氏小儿黄歇正埋首在书堆里。这里许多书简都未曾整理，有些甚至连穿绳都烂掉了。一根根竹简散落开来，顺序混淆，看的格外吃力。
　　黄歇刚又翻出一筐散乱的书简，命寺人小心擦去浮灰，自己小心辨认。他的随侍看日头已在正中，就提了食盒进来，到：”公子休息片刻吧。已经到了饭食，公子还请小心身子。“
　　黄歇手不释卷，头也不抬地说：”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吃。“
　　芈姝到时正听见这一句，笑盈盈地说:”黄公子，读书做学问，不在一朝一夕。何况先父允诺你可随意出入阅读，公子何必急于一时。“
　　黄歇听闻连忙放下书简，对芈姝躬身作揖：”见过姝公主。歇只是看这些入了迷，不忍放下。既然公主相劝，歇自然听从。“
　　芈姝看了看黄歇身边的竹筐，随手拿起一卷书来，问：”这些都是公子整理出来的？“
　　黄歇说：”是。这里大半都是农桑，还有一些，看上去像是行兵打仗之法。其内容高深晦涩，一时不能理解，所以先搁置在一旁。“
　　芈姝顺着他的手看去，地上零散堆放着一些竹片。随手捡起两支来看，一见变大惊失色。这上面的内容，很像是从前助益芈月良多的兵法！上一世她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芈月曾在陈旧腐朽的书简中整理出一套兵法。不光自己通读，还交给了芈戎和那个义渠的小子。就因为这部兵法，才叫她平白得了两员武力出众，智计难得的大将。
　　她小心遮掩了神色，只做寻常样子，似是十分随意地说：”姝这几日到偷懒了。这些，不若就由我整理吧。“
　　黄歇略犹豫一下，他已经整理了大概的顺序，只是有些地方尚不能通顺。这东西不凡，他心中有数。原本他想将这拿回去给屈子看一看，但是东西本就是楚王宫所有，芈姝既然开口，他也没理由拒绝。因此犹豫片刻，仍点头说：”如此再好不过。不过，公主，这兵法整理出来，不知可否叫黄歇抄录一份？“
　　芈姝亲手将他的食盒打开摆放整齐，却是笑盈盈地对着黄家的随侍到：”瞧瞧你家公子，勤学的几乎称得上痴迷了。还不快服侍你家公子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