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之姝为皇》老司机最爱开夜车

20、第 20 章

　　芈怿得了郑袖的计谋，次日就扮成男儿往列国使臣居住的地方赶去。郑袖与芈月定计，是要芈怿直接奔秦王去。因为祭祀时被芈姝识破，秦王无法隐瞒身份，只好补了一份国书。秦国一心破坏楚国的合纵之计，只要接到来自楚国的橄榄枝，定然会牢牢抓住机会。到时候与秦王里应外合，不愁不能将嫡公主嫁过去。
　　然而郑袖却漏算了芈怿的私心。
　　芈怿根本不愿芈姝嫁到秦国去。在她看来，秦国势强，而诸侯势弱。若计策能成，她定然是要嫁到赵国去做王后的，所以心中更不愿芈姝嫁给国君，与自己平起平坐，只想着将她嫁给公卿士子才好。这样将来若有机会再见面，她也算高了芈姝一头。
　　芈怿心中盘算一番，想着此次来楚的使臣，就属魏无忌前程未定，遂壮着胆子往魏国使馆去了。
　　虽然她不知此事是郑袖与芈月联手算计，但也留了个心眼，只对外说自己是九公主。她却不想能被一国之君委派到他国之人，无一不是精明细致之辈。才一个照面，身份就被公子无忌看穿。
　　芈怿有意让公子无忌以为是芈姝有意私会与他，又被公子无忌拆穿。她不由得暗自庆幸，多亏是以芈月的名义来访。事情不成，她也不便久留，遂匆匆向门外去。
　　她存了心事，无暇看路。快到门口时与来人迎面相撞。定睛看去，才知那人是齐国太子。芈怿险些被齐国太子以奸细的名头一箭射死，危急时刻黄歇恰好出现，一剑劈飞箭支将她救下。
　　出宫一回，不仅一无所获，还险些丢了命去。芈怿心中惴惴，情急之下为求自保，竟然谎称是来寻黄歇的。黄歇不喜她这种心机算计，却也估计楚国公主的名声。芈怿却误以为黄歇有意包庇，反而沾沾自喜。郑袖与芈月得知后，当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郑袖对芈月说：“我早说过，不能找她。你瞧瞧，不仅事情没办成，还险些叫人当场拿住。”
　　芈月一身鲜艳的衣服，伸手揪一枝花嗅着，漫不经心地说：“那有什么办法！除了她，公主之中就只剩下我了。不过，此事到也说不上不成了。”
　　郑袖也是狡诈细心的人，自从与芈月来往的频繁了，她慢慢发掘了一桩怪事。旁的姑娘家若是心情好，才会穿的鲜艳，装扮的精致。可是，芈月偏偏是反着来的！越是不高兴的时候，越是精心打扮。
　　她的视线来芈月衣角精致的绣纹上滑过，心中哂笑：“你不也一样怕威后秋后算账？装的什么淡定！”但口中却说：“公主若有法子，还请赶快说出来。如今你我一招棋错，秋后被人算账是免不了的了。若再办不成这桩事，可就当真是满盘皆输了。我再不济还有儿子傍身，公主的前程可就说不准了。”
　　芈月发愁的也是这件事。她原本一心想要嫁给黄歇，但是弟弟痴肥的样子，将她心中对威后、对楚王槐的恨意尽数点燃，几乎不死不休。因此才主动帮助芈怿谋划婚嫁，盼望能以此遏制威后的势力，并为自己和弟弟寻一座靠山。
　　可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她想了想，说：“还得劳烦夫人再想个法子，总得让芈怿与秦王见上一面。”
　　郑袖虽然气恼芈怿自作主张，但想到事已至此，只得点头应了。
　　…………
　　威后已经多年不管事了，对后宫掌控力大不如前。而郑袖这些年一直掌管宫务，手段毒辣，当真压的一众奴婢战战兢兢。她自以为将与芈月联手指使芈怿算计芈姝婚事的事被瞒得死死的，却忘了她觊觎后位的同时，南后也像猎人盯着猎物一般，时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南后本想让事情成定局，才更能引发威后对郑袖的不满，谁知芈怿是个不能成事的。她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再等她们出手，不然容易引得威后生疑。遂拖着病体前去威后的居所，将事情一一告知。
　　威后闻言勃然大怒，恼恨中脱口说到：“你是死人么？怎么不早些回禀？”
　　南后谦卑地说：“威后息怒。我久病，宫务也尽数交给了郑袖。她若有心，阖宫上下都能被瞒得死死的。我也只是偶然得知此事，才急忙来回禀威后。”
　　威后胸口起伏不定。她也是后宫中经历多年，转念间就想通了来龙去脉，愈发不信南后的话了。她恼恨南后为了自己儿子有意不作为，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撕破脸去。她还指望着南后替她盯紧了郑袖呢。想了想，威后烦躁地挥手，南后识趣地躬身退走。
　　南后离开不久，威后就让人带了芈怿来。芈怿因上次事情没成，心中一直惴惴。她和母亲扬氏多年仰威后鼻息过活，对威后的脾气手段不说十成十的清楚，也知道个七八分。她一来就远远地避着威后坐下，小心恭维着：“母后容光焕发，想来上次太医开的方子很管用。”
　　威后眼角冷厉，嘴上却勾起一个亲切的笑。她招手让芈怿上前，待芈怿小心在自己面前跪下时，忽然狠狠一掌掴在芈怿脸上。
　　芈怿被扇的歪倒在地，拼命忍着不敢哭泣：“母后，母后何事动怒？”
　　威后腾地站起来，怒喝到：“别叫我母后！你个小娼妇，这么多庶女，只有你跟姝养在了一处。我将你视若己出，你竟敢算计我的姝儿！你以为毁了姝儿的王后之位，你就能取而代之？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脑子！”
　　芈怿心胆俱碎，连忙推脱道：“儿不敢！儿，儿是被人算计了！母后，这件事全是郑袖和芈月设计，儿只是被人利用！母后明鉴啊！”
　　威后听得芈月的名字，眉头一阵乱跳。她咬牙切齿到：“芈月？呵，那个贱人一身的反骨。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不过我到是没看出来，你这一肚子的毒汁！若你没有过那种想法，怎会甘心被她们利用。”
　　芈怿哀哀求饶道：“母后，儿错了，儿再也不敢了。”
　　玳瑁懂得威后心思，遂上前劝着说：“女君息怒，七公主年轻不懂事，小孩子算计罢了。若能改正，也不是不能原谅。”
　　芈怿眼前一亮，连忙膝行上前，抱着威后的腿哭到：“母后，儿愿意改，只要母亲需要，儿什么都能做！”
　　威后眉尖一挑，心中忽然起了一个新的主意。她斜眼睥睨芈怿道：“你到乖觉。比起那个贱人一身反骨，我对你好歹也有几年面子请。你们不想做姝的媵侍，我也不愿姝身边有你们两个虎狼。”
　　芈怿硬着头皮到：“但凭母后吩咐。”
　　威后转动着手上的指环，似乎漫不经心一般说到：“你听好了，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死了的，我给她风光大葬，活得，才能风光的嫁出去。你自己决定吧。”
　　芈怿抖的如同风中落叶，好半晌才战战兢兢地说：“母后放心，儿一定替母后办好。”
　　威后冷哼一声：“不是替我办，是替你自己挣前程。芈月联合郑袖算计你，你就不想还回去？我只等到姝大婚前。若你再敢犯蠢，也不必再来见我，自己选几件心爱的衣饰做寿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