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进来了吗》风鉴

18、第十八章 折磨

　　宁昀初被杨宁扶下马车时已是全身发软、两颊通红，浑身更是异常燥热，靠在杨宁的臂弯里，半个身子都似要软化，只恨不得就地躺下。杨宁见他面色发红、眼神涣散，不由吃了一惊，拿手背轻轻贴了贴宁昀初的额头，竟觉一阵高热。而宁昀初被他略显冰冷的手背一碰，浑身的毛孔都似松了气般，淌出一阵汗水，而心头一股燥热涌起，腹中恰是隐约动弹。宁昀初不由低哼一声，紧紧咬住牙关，[]

　　杨宁看出他的不适，扶着宁昀初到一旁坐下，这才发现对方的肚子大得厉害，双腿都无法合拢，只得微微仰着身子跨开腿来。杨宁取来巾帕与水壶，沾湿了帕子递给宁昀初，“宁大人，您擦一擦。”

　　宁昀初低声道谢，接过杨宁的手帕，杨宁甚至感觉到他吐息时那股灼热的气息正喷在自己手背上。宁昀初擦过汗后，面色稍微恢复了些，浮躁的心神也渐渐平和下去。

　　他将巾帕递还给杨宁，微微笑道：“多谢杨大人。倘若我今日去不了，陛下是不是会怪罪你？”

　　杨宁双眸微动，仍是诚心诚意地答道：“陛下只是在气头上。若是宁大人今日去不了，只不过让我多跑几趟，并不会迁怒于他人。”

　　宁昀初闻言，嘴角微微勾起，点了点头，扶着腰想要站起。杨宁忙扶了他一把，眼见他肚大如筐，高高撑起衣物，瘦弱的身子也似风吹就倒。宁昀初吃力地叹了口气，轻轻托住沉重的肚腹，轻声道：“我们走吧。”

　　杨宁望了他一眼，颔首领命。

　　待走到南殿门前，杨宁听着宁昀初的呼吸已急促得有些异常，而他的面庞脖颈，竟在这寒冬腊月里渗出肉眼可见的汗珠，肚腹也使劲向前挺着，若不是杨宁搀扶，恐怕就要摔在地上。到了门前，宁昀初又扶着柱子喘了好一阵，不时闭目咬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冷气，面色却是红得愈发厉害。旁人看不出来，[]

　　宁昀初回头去望那紧闭的朱门，心中已生了退却之心。他这状况来得突然也不正常，最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他一路上接触到的异常，唯一就是那车里的香薰，而这车是萧瑜派来的，又由杨宁护送。

　　宁昀初想到此处，心里已完全明白了。进去与否，已成定局。萧瑜对自己使这手段已不是一次两次，有了这次，还会有下次。他这是在逼着自己低头，逼着自己向他求饶。

　　也罢、也罢，就随了他的心愿吧。从前这么多次，哪一次不是他向自己低头、求自己和好？何况这一次，他中了萧瑜的药，毒进骨髓中，剜心亦难解。他此时逃不出萧瑜的天罗地网，不如乖乖投降，如若日后真当走到绝路，他亦不会轻易放弃抵抗……

　　宁昀初心思至此，又担心腹中胎儿，掏出随身的药瓶倒了两颗药丸咽下，擦了擦额上颈间的汗，这才朝着殿门走去。他走进殿去，萧瑜正坐在案后，听到宁昀初进门，他也不曾抬起头来，只是盯着手里的画卷。

　　宁昀初上前参见，扶着沉重的肚腹，手脚笨重地跪在地上，巨大的肚子还微微颤动了几下。宁昀初伸手抚了抚，又深深拜下。他隔着肚子，只能勉强弯腰，手臂也几乎贴不到地上便气喘吁吁起来。宁昀初也不勉强，听不见萧瑜的回应便直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是将那半硬的家伙挤在□□，又让他慢慢攥紧了手心。

　　萧瑜连眼也不曾抬起，又拿过一只画卷，窸窸窣窣地打开。直到台下的宁昀初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甚至发出了一声轻哼声，萧瑜才慢慢站起身来，双眼漠然地看着台下跪着的宁昀初，见他低着头，脸色从往日的白皙变作粉红，身子似在不经意间微微发着颤，而他的肚子，比起月余前，又大了许多。

　　萧瑜又低下头去，淡淡道：“病还不曾好吗？”他似乎根本不想听宁昀初的回答，接着道，“朕要成婚了，太后替朕选了不少贵女。画像都在这里。你替朕瞧一瞧，看哪家的女儿能坐上这皇后之位。”

　　他不待宁昀初回答，便拿起一卷打开的画卷扔了下去，径直扔在宁昀初脚前。画卷啪地一声打在地面，嗖嗖地滚动开来。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连着啪啪几声，萧瑜将桌上的画卷尽数丢在宁昀初面前，最终“哗啦”一声，他推翻了案上的奏折墨笔，冲着宁昀初大喊道：“你看中哪一个！要让谁来做朕的暖床人！你挑一个满意的啊！你倒是挑一个啊！”

　　宁昀初不敢抬头，只望着一地狼藉，也不曾看见萧瑜惨白的脸色和灰败的双唇。两人间沉默了好一阵，宁昀初忽然伸出手去，拾起面前一副画卷，轻轻掸了掸灰尘。

　　萧瑜睁大了双眸，正要斥骂，只听宁昀初轻声道：“这些好女即使不受陛下喜欢，也不应受这般污秽玷污。”

　　萧瑜闻言，并不答话，只将目光冷冷地别向一处。宁昀初吃力地弯着腰，将画卷收好摆在一旁，待他要直起身来，却忽地双臂一软，扑到地上，紧紧咬住牙关。此时药劲上来，萧瑜又近在咫尺，宁昀初心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一个画面，却如何也不敢做出来。这时萧瑜走下台来，走到宁昀初面前停下脚步，目光淡淡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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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昀初骤然停住想象，紧紧抿唇，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而萧瑜看见他起伏不停的脊背，忽然嘴角弯弯勾起，灰白的双唇此时慢慢染上一层血色。他伸出手去，捏起宁昀初的下巴，感受着对方异常的热度。萧瑜微微地笑了笑，望着宁昀初略显迷离的双眸，低沉而缓慢地道：“想要吗……”

　　宁昀初只是喘息，嘴唇却咬得紧紧。萧瑜蹲身下来，半跪在宁昀初面前，托住他的头，冰凉的脸颊缓缓擦过宁昀初滚烫的面颊。

　　“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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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萧瑜的手忽然离开了。

　　宁昀初睁开雾气迷蒙的双眼，张着唇渴望着萧瑜。萧瑜张开双臂，退后一步站了起来，留下还瘫软在地上的宁昀初，径直走到案前，倒了一杯热茶，又返身递给宁昀初。宁昀初正口干舌燥，见他要放过自己，便立即伸手去拿。可萧瑜却一避，直直地盯着他。宁昀初也望着他的眼睛，眼神尚且冷静。

　　萧瑜又将茶杯递到宁昀初嘴边，眼神微动，示意他喝下去。宁昀初微微低头，顺从地喝下了萧瑜喂下的茶。喝过茶后，宁昀初的嘴唇又泛起了红润，萧瑜盯着他的唇，伸手托住他的下巴，将拇指抵在宁昀初下唇上。

　　宁昀初顿时发颤地吐出一口热气，牙齿不经意间触碰到萧瑜的指甲，发出的磕碰声又让他稍稍清醒过来。

　　[]身上冒出一阵一阵的汗水。萧瑜却离开他的身体，看见他微垂的头颅，低低地笑了笑，低声道：“不止这次。以后，等你娶了妻子，朕便要在你的床榻上，好好享用你的滋味。就算你结了婚，有了孩子，你依旧是朕的囊中之物。不管你多大、多老，都要在朕身下承欢。你生不了孩子，也没有女子的月事，自然可受我日日的恩惠。要你在床榻之上，除了朕，再也不能对其他人有半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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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昀初咽了咽滚热的口水，轻轻点着头。

　　萧瑜微微一笑，抬手抵在下巴上，语气甚是天真道：“求我。”

　　宁昀初吃力地闭了闭眼，舔了舔干涩的唇，哑声道：“陛下……求你……”

　　萧瑜闻言，面上亦无欣喜亦无激动，只缓缓伸出手去。宁昀初慢慢挺起身体，把脸贴在那微凉的手背上轻轻蹭着，这时的药性已发作得凶猛，他虽极力克制，但仍抵不住内心对萧瑜极度的渴望。贴完脸颊后，宁昀初还不依不饶，抓过萧瑜的手摩挲在自己颈间，主动地扭动着身子，仿佛是萧瑜正在温柔地抚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犹是这书卷满腹，也抵不住这入骨肌肤相亲。

　　正当宁昀初陶醉其中时，萧瑜陡然起身抽回手去。宁昀初颈间一空，立即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泪眼迷蒙地望着他，还低声叫着：“陛下、陛下……”

　　萧瑜甩开他的手去，换上一脸怒容：“欲求而不得吗？你从进来到现在，不过一刻钟。而我多年对你的渴求，只换来你与他人珠胎暗结！”他抓起宁昀初的衣领，望着对方失神的双眼，“平日里你教我尝的滋味，今日也让你一一领受！”

　　说罢，他看了宁昀初最后一眼，其中有悲痛亦有仇恨，大手一甩，将宁昀初抛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去。而宁昀初已神智不清，丝毫未听懂萧瑜的话，只见他要离去，便红了眼眶、拼了命地爬过来扯住萧瑜的衣袖，大声叫着：“别走、别走！”

　　萧瑜心中怒火未灭，又要推开他的手，而宁昀初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让他一直无法推开。而宁昀初又爬上前来，抱住萧瑜的大腿，忘情地抱着，贪婪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身上的味道。

　　萧瑜无法推开他，心里又恨得紧，只得厉声叫道：“宁昀初--”

　　宁昀初却哽咽着：“抱抱我吧、抱抱我……”

　　萧瑜转过身来，双眸通红，低头看着宁昀初痴迷的模样。而宁昀初抬起头来，双目盛满了泪水，手上紧紧攀住萧瑜的大腿。萧瑜见他慢慢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臂，泪水夺眶而出，低低哭道：“抱抱我吧、小鱼儿……抱抱我……我是阿初，小鱼儿抱一抱阿初……”

　　此声一出，萧瑜只觉浑身都失了力气，看着宁昀初泪水溢满的双眼，他的心口也隐隐作痛起来。他慢慢蹲身下来，捧住宁昀初的脸颊，轻轻吻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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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瑜忙道：“肚子不舒服吗？”

　　宁昀初慢慢缓过劲来，揉着肚皮轻轻喘着气。他见萧瑜一直盯着他的肚子，心中一阵激动，就弯下腰去，拉过萧瑜的手按在自己腹上，温声说道：“我想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你愿意吗？你愿意吗？”

　　萧瑜看看宁昀初的脸，又看看他的肚子，又看看门外、看看书桌。他忽然抓起一本书来，卷成一团，狠狠敲了自己的脑袋。

　　有点疼……

　　宁昀初又惊又怕，赶紧去抚他的额头，又心疼地亲了好多下。哪知萧瑜推开他的身体，抓住他的肩膀，又指了指他饱满的肚子，认真道：“阿初的肚子里，是孩子吗？”

　　宁昀初慢慢低下头去，捧着自己的肚腹，竟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