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听说她是乌鲁克》白灯浅

48、你将无所不能

　　作为一个国家而存在，真的是非常的辛苦。
　　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每次她以为这一次的熟睡就会长睡不醒，却还是会下一次被人召唤醒来。
　　上次她以为第四王朝总该是终结了吧，结果一觉醒来还迎来了第五王朝。
　　不是尤路格尔不爱她的国家，只是啊……这么漫长的千年，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
　　总是会看着好不容易熟络起来的人一个个死去，而且，认识的人多了，总会让她轻而易举地联想到千年前的那些人。
　　她还记得戴维娜，那是最早教导她的祭祀；她还记得恩奇都，她承诺过，会永世传承他的光辉。
　　金古、沙姆哈特、伊士塔尔、希杜里……这些名字，她都还记得啊。
　　最无法忘记的是吉尔。
　　为什么会一直都记得呢。

　　别人的名字她纵使还记得，长相和音容也会在记忆中渐渐淡去。
　　只有吉尔。
　　吉尔伽美什。
　　他们不过相识了百年。
　　她却独自铭记了千年。

　　真是一点都不公平。
　　尤路格尔在跳动燃烧的火焰中，微笑着看着当年她记录心意的本子在火中化作灰烬。
　　如果被吉尔听到她的心声的话，说不定会说“那不是当然，本王可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事情”。
　　记得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她啊，在这么千年的时光没学会别的，就是一定要及时舍去自己无法背负的东西。

　　王是否是孤高的呢。
　　尤格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国家……一定是孤高的吧。
　　因为总是不断地从有到无，然后又从无到有，如果不想要受到伤害的话，就不要继续认识新的人就好了。
　　或者说，不要和任何人保持太过亲密的联系就好了。

　　尤路格尔这么想，看着溺水而亡的乌图赫加尔[1]闭上了眼。
　　这一次，她希望不用再睁开眼睛了。

　　“吉尔伽美什王。”
　　这一定是她的幻听。

　　尤路格尔想，她是不是又做梦了，否则怎么会听到有人在呼唤吉尔的名字呢。

　　“吉尔伽美什王，您为何等待在这里呢？”
　　声音像是因为靠近而变大了。

　　尤路格尔曾经无数次梦到过吉尔。
　　大多都是他们曾经发生的故事，在吉尔和恩奇都都还在的当年，一些简简单单却又无比怀念的小故事。
　　……那样的细枝末节回忆起来，每次醒来尤路格尔都会沉默地摸了摸微湿的枕头，抱着被子一个人坐到天明。

　　有些东西是不应该隐瞒的，因为欲盖弥彰。
　　有些东西是不应该回忆的，因为苦不堪言。【2】

　　尤路格尔是知道的。
　　如果不想要失望的话，最好连期望都不曾有过。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睁开了眼。
　　就算是在梦里，也想要再见到他啊。

　　然后她听到了一个少女的惊呼声：“金光？不过……是礼装？”

　　是尤路格尔不曾见过的少女。
　　但是，这不是重点。

　　尤路格尔怔怔地看着站立在那里，蓝白相间的头巾，一手持斧一手持石板的那位王。
　　即使相隔千年，她也能够呼唤出他的名字。
　　久久地沉默凝聚在他们之间。

　　应该要说点什么才行。
　　也许是不认识她的吉尔，也许这只是一场梦境，但是……
　　一定要努力呼唤才行。

　　“吉尔？”

　　“……你在发什么呆，尤格。”吉尔伽美什只是怔了一下，朝她伸出了手，“真没想到你的许愿居然还会创造这样的奇迹……就连本王都没能观测到的奇迹。”
　　“到我这边来，尤格。”

　　尤路格尔不禁往前走了一步。
　　好像只要握住这只手，她就一定能够摆脱所有的痛苦。
　　但是……
　　“……我真的能够解放了么？”尤路格尔怔怔地望着吉尔伽美什，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后，不然的话，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想要握住吉尔的，“我说，我终于不用继续在作为国家生存下去了么，我……”
　　“……自由了么？”

　　也许说自己作为乌鲁克而存在的时候是不自由的，对不起她的身份。
　　对不起那么多爱着她的乌鲁克人。
　　可是……国家的使命太沉重了啊，沉重得她觉得喘不过气了。

　　这样的反应……令吉尔伽美什垂下了眼。
　　他记忆中的小姑娘在这种时候早就应该笑开了花，扑到他的怀中，撒娇着叙说着这么多年的离别，然后向他邀功似地开口：“看吧，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很不容易！”
　　而不是像现在……变得成熟了。
　　如果说国家的意志变成这样了……那一定是王的无能。

　　“嗯。本王向你保证，你自由了，尤路格尔。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乌鲁克。”
　　吉尔伽美什看着骨瘦如柴的少女。
　　这位王知道，她的存在一直都是个奇迹。
　　是上天赐予他的奇迹。
　　他朝前半步，环住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的少女：“但一直以来，你都是本王的宝物。”

　　与她是否是乌鲁克无关。

　　“如果你还记得，这里是迦勒底，虽然不是那个‘藤丸立香’的迦勒底。恩奇都还有伊士塔尔那女人也回应了召唤……你可以随时去找他们，也许他们不记得你了，但是本王相信，你的话一定没问题。”
　　他摸着她的脸颊，不出意外地摸到了水渍。
　　“哭泣吧，没关系，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有这个权利。”

　　只要难过，就可以流泪。

　　“……这真的是梦境一样呢，吉尔。”
　　尤路格尔轻声地，终于再度呼唤了他的名字。

　　“这不会是梦境。因为我确实存在。”
　　王抱紧着怀中的珍宝，给出了他的承诺。

　　从此以后，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
　　作为礼装而召唤的尤路格尔：

　　SSR：王与少女

　　当【乌鲁克系】的英灵装备时，全体【乌鲁克系】的英灵的所有攻击能力提升20%（满破30%），如果场地也为【乌鲁克】，攻击力将提升30%（满破40%）。

　　礼装描述：
　　放声哭泣吧，此刻的你已经无需忍耐。
　　乌鲁克的少女，你已经回到了王的身侧。
　　从此以后，你们将无所不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1】乌图赫加尔：乌鲁克第五王朝的王。溺水而死。
【2】改自《Lolita》。
原文为：
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想隐瞒却欲盖弥彰。
人有三样东西是不该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你想回忆却苦不堪言。
一共是有四句。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话了。
·
礼装拿脚做卡，怕啥，反正肯定不可能实装。
下一章还是好好谈一谈后记吧，特别很多会是我接下来的开坑和填坑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