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遮》绍浅

4、chapter.4

　　一大清早的，就听到敲门声，苏莫彦快速穿好衣服走到门边。

　　“小姐，您父亲来了，正在大厅和老夫人聊天呢。”一直侍候他的丫鬟一见到他就说道。

　　“是吗？爹他来了，谁也跟着来了？”依依会来吗？

　　“还有一个公子。”说着丫鬟的脸不由得变红，那个公子应该是依依小姐的兄弟，长得那么俊俏。

　　“是吗？我去看看。”苏莫彦打理了一下自己，向大厅走去。

　　远远地，就听到爹开心地笑声。

　　“爹，姚依。”苏莫彦上前开心地抱住好久不见了的老三，“你们怎么来了？”

　　“大哥，我们呆会进你房间说。”苏姚依也反抱住大哥，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而这个动作在殷炜眼中更是刺眼。

　　“好。”苏莫彦拉着苏姚依，转过头对殷老夫人笑笑，说：“老夫人，我和三哥好久没见了，我们私下聊聊可以吗？”

　　殷老夫人看了看两人的亲热样子，也了解他们的心情，这个依依还真是粘家人呢，“好，好，你们去吧。”

　　苏楱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小心点啊，不要走太远了。”

　　“好，那我们先退下了。”苏莫彦拉着苏姚依就往外走。

　　殷炜一口气将杯里的茶喝光，抹抹嘴，“我有事，我也先走了。”说完，不等老夫人阻止就大步走出去。

　　“唉，这孩子……”殷老夫人叹了口气。

　　“唉，大嫂，年轻人就是这样，我记得我大哥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不听伯母的话硬要出去闯天地。”

　　“是啊，不然他怎么会遇见你，我怎么会遇见他。”想起往事，殷老夫人不禁有些动容。

　　“是呀……”

　　“大哥，没想到你扮女人真的很漂亮耶，我刚看到的时候都认不出来了。”苏姚依打趣地说。

　　“姚依。”苏莫彦脸红地叫了声。

　　“好啦，你在这里还好吧？”

　　“嗯。姚依，……依依她怎么样了？”苏莫彦有些不安地问道。

　　“她还能怎么样，她不肯嫁，爹劝了她几天，把你的难处都说了，可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都怪我们以前太宠她了。”苏姚依有些愤愤不平。

　　“不要这样，她毕竟还小。”苏莫彦抚着自己的手指。

　　“还小！？大哥，她十七了，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了，再不嫁就没人要了。”苏姚依替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光，像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苏莫彦还是担心着自己一直疼着的小妹。

　　“她？不知道。”苏姚依转开头。

　　“什么不知道？你们不是从家里出来吗？怎么会不知道？”苏莫彦觉得不解。

　　“她已经留书出走了。”

　　“什么！？”一向乖巧的小妹居然会这样做，看来她一定非常不愿意。

　　“她在信里说她和一个野男人一起走了，还有了他的孩子，因为我们逼她嫁人，所以她宁愿不要这个家也要和那个野男人在一起。”苏姚依一口气把话说完，就看到苏莫彦惨白了脸。“大哥，你没事吧？”

　　“……她真的……”苏莫彦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难怪她怎么样也不肯嫁了。

　　“大哥，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依依了，她连我们都可以抛弃。”

　　“那莫然呢？”姚依来了那莫然在哪？

　　“二哥他在家撑着，爹因为依依几天都吃不下饭，而且苏记的生意越来越差，我看二哥也撑不了多久了，大哥，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再重振苏记的。”苏姚依突然拉住苏莫彦的手。

　　“我……”苏莫彦不知该怎么说。

　　“对了，你扮依依没有被拆穿吧？”如果被拆穿了那也好，那他们就可以一起走了。

　　“殷炜发现了。但是他没告诉别人。”苏莫彦说得很小声。

　　“什么！？算了大哥，反正被发现了，你干脆跟我们走吧。”苏姚依提议道。

　　“姚依……”不知为何，心里对这好像有了一丝牵挂。

　　“怎么了？没关系，我知道我们欠了他们钱，但是只要我们三兄弟联手，我们一定会让苏记再像以前一样客似云来。大哥，和我们回去吧？”看着苏莫彦的为难，苏姚依不解的是为什么大哥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明明才来这不久，这么快就开始有了留恋？

　　“我……”苏莫彦刚开口就被打断。

　　“他不会走，也不可能走。”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进来。

　　“你……殷炜？”苏姚依睁大眼睛，他刚才在偷听吗？那依依的事有被他听到吗？他会不会有报复手段？

　　“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殷炜一下子就看穿了苏姚依在想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放我大哥离开？”苏姚依替自己大哥不平。

　　“因为你们欠我钱，当然要有一个人抵押在这，要是我放了他，你们就逃到天涯海角，那我找谁去要钱？再说，你大哥只要在这里替我做做苦工，说不定也能赚到银子替你们把债还了，这对你们来说不是更好么。”殷炜将手放在苏莫彦的肩上，长指在他颈后轻轻地纠节着细软顺滑的发丝。

　　殷炜不愧为殷家的人，心思如此细，可是也是那么无情。

　　“我们苏家敢作敢当，欠了的钱就算砸锅卖铁都要还你们。”苏姚依怒目相视。

　　“好了姚依。”苏莫彦对他轻轻地摇头，看殷炜的表情应该没有听到依依的事。还好，不然到时候依依跟他就不可能了。

　　“大哥！”干嘛帮那个家伙说话！

　　“姚依，我要在这里。”苏莫彦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

　　“大哥！？”苏姚依吃惊地叫道。

　　苏莫彦转头看向殷炜：“殷炜，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哦？”还要谈条件？

　　“苏记是我爹辛苦创立的，我求你帮助我爹重振苏记。”苏莫彦咬紧下唇，“只要你帮助我爹，你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大哥。”大哥居然要为了他们牺牲自己。苏姚依心中一阵刺痛。

　　看着殷炜沉默，苏莫彦走到他面前。

　　“对不起，殷炜，我知道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依依的事我向你倒歉，如果你怕丢面子，我可以代替依依和你成亲，如果你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那你可以再娶，老夫人那里我会去说。”

　　当听到自己可以再娶时，殷炜的脸色沉了沉，想得真够周到啊。

　　“哥，你不要求他！……”苏姚依不依地叫道，还没说完就被殷炜打断了。

　　“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有一种被锁住了的感觉，苏莫彦转过身。

　　“姚依……”

　　“我知道了。可是你真的要……嫁……”这不是开玩笑的。

　　“嗯。”只能这样了。

　　“大哥，对不起……”苏姚依上前紧紧地抱住苏莫彦。要不是依依她留书出走，要不是苏记管家逃跑，要不是……

　　“你可以出去了。”殷炜不耐烦地看着相拥的两人，又不是生离死别，而且看他们的亲热样，直觉有一种不舒服。

　　“好了，姚依，我现在可是女装，你不要在我房里呆太久，不然会被别人说闲话，你先去客房吧。”乘苏姚依还没出话反驳，苏莫彦快速劫住了他的话。

　　“嗯。”苏姚依离去时恨恨地看了看殷炜，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真的很谢谢你。”苏莫彦倒了杯水，递给殷炜。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殷炜推开他的水，黑色深沉的眸子盯得他背后有些凉。

　　“嗯。”苏莫彦稍稍抬了抬手腕，而袖间的一抹红色引起了殷炜的注意。

　　他一把抓过苏莫彦的手腕，从他袖中抓出一条红色的……蛇！？该死的火练，胆子那么大，竟敢不听他的话擅自就出树丛。而且就缠在苏莫彦身上！

　　“那个……”苏莫彦担心地看着脸色不好的殷炜，“你不要怪它，它可能出来后迷路了，我就暂时让它在我这里，我会把它送回去的。”

　　送回去？他养的火练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条火练蛇可说是那些蛇中最有个性的了，一旦喜欢什么就缠上去，打它都不走。不过它平常都不缠人，连他是养它的主人都不缠，居然会缠上苏莫彦。

　　那条小蛇见殷炜有些阴气沉沉，马上窜到苏莫彦身上，缠在他的脖子上。

　　“唔……”突来的凉意让苏莫彦动了动，却被殷炜以为他快窒息了。

　　“下来。”殷炜上前想把蛇拉下来，却也被蛇一起缠住，一时没站稳就压到了苏莫彦身上。

　　“好重……”苏莫彦低呼，他和看起来一样很冷硬。苏莫彦大口喘着气，因为刚好被殷炜压住胸，一时间呼吸困难。

　　殷炜扯住赤练的尾巴，轻松地一拉就把它甩到床上。随后他整了整衣服，将苏莫彦从地上拉起。

　　“谢谢。”苏莫彦拍拍身上的灰，小火因为调皮，看来要被主人骂了。

　　“我不是说过要你离它们远一点的吗！？”殷炜一脸的怒意，这蛇咬起人来可不会留情，他竟敢把蛇藏在身上。

　　“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看苏莫彦没有回答，殷炜的脸色更加难看，不知不觉已经在吼人了。

　　“可是它一直在外面趴着很可怜，所以……”苏莫彦有些委屈地说，小火可能被赶出来了，而且一直趴在他门口不肯离去。

　　“可怜也不准让它进来，你知不知道被他咬一口，你直接进棺材就可以了！”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又不是蛇怎么知道蛇可不可怜。殷炜是越吼越大声。

　　“嗯，我知道了……”苏莫彦看他吼得那么大声，有点紧张地朝窗外望了望，要是被老夫人看到就不好了。

　　殷炜看他一脸无所谓，更生气了，抓住他的衣襟就要开骂，可是刚张口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嘴。

　　你干什么！？殷炜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

　　“那个，我以后会小心，你不要太大声了。”苏莫彦抬头迎向殷炜，但马上低下头。而白晰的脖子刚好暴露在殷炜的视线中。

　　更让殷炜意外的是他并不感觉讨厌，闻着那种淡淡的清香让他有些被迷惑。舌尖舔过细致的掌心，怀中的人猛地把手拿开，想离开他身边。

　　他，他竟然……苏莫彦敏感的掌心被湿润的舌尖一舔，脸刷地一下红了。更要命的是腰间好像有什么把殷炜跟自己牵住，让他逃不开。

　　苏莫彦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没注意到跟他靠在一起身体猛地一僵。到底是什么东西缠住了？突然，苏莫彦抓到一条滑滑的绳子，顺手一拉——

　　“小火！”是它不服气吗？苏莫彦轻叫了声。就感觉到有锋利的眼光直射向他手中的火练。

　　忍无可忍。殷炜一手拎起蛇打开门就走。

　　“遭了，殷炜他不会杀了小火吧？”苏莫彦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有点担心小蛇受惩罚。

　　而殷炜走到花园中，把蛇丢进草丛里。

　　“苏莫彦有什么好，你去缠着他干什么！？”殷炜指着蛇。可是蛇没有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火练蛇有些害怕地缩在一块石头背后，悄悄地探出脑袋看着生气的主人。

　　“过来。”殷炜吼道。

　　火练马上扭着身子到了离他近一点的地方，但是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以后不要随便去找他，如果他到这里来了你要保护他不要被别的火练咬，听到没有！？”殷炜瞪了它一眼。

　　蛇示意地扭了扭尾巴。

　　“回去吧。”殷炜朝树丛中指一指，就见蛇慢慢地隐进草丛中。

　　“该死的！”殷炜骂了句，为刚才苏莫彦的无心居然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他明明是个男的，自己为什么还会对他有反应！？不行，他喜欢的可是女人，不是男人，就算苏莫彦长得再像女人，他还是男的。

　　既然他呆在这里只是为了钱，自己为什么还要跟他客气呢。

　　冷哼一声，殷炜蹙着眉头，刚才听娘在说他们两个的婚事，说要乘苏楱在的时候快点把礼成了，想到以后要每天面对一个喜欢男扮女装的麻烦，就开始不悦。

　　正想着，一个声音把他的沉思打断：“少爷，霁少爷来了，正在书房里等你。”因为花园是他们下人不能到的地方，所以丫鬟在老远的地方叫道。

　　“你叫他自己过来。”殷炜头也不转地看着草丛中被苏莫彦理好的土。霁煜宇挑这个时候来不会是来挖苦他的吧。

　　“我已经过来了。”身后一个挑衅的声音传来。

　　真是欠扁。殷炜不由得握紧拳。

　　“你可以下去了。”殷炜站起身朝站在霁煜宇身后的丫鬟说道。

　　“再见。”霁煜宇朝丫鬟笑笑，满意地看到她粉脸通红。

　　“霁煜宇，别勾引殷府里的人，我可不想你再多有一个怨妇。”殷炜挑眉看着好友拉长的脸。

　　霁煜宇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也知道他花名在外，但是他却丝毫不介意世俗人的看法，这也是他最让自己欣赏的地方。长相阴柔俊美的他不仅吸引着女人，连男人都会为他着迷，简单来说，他抱过的女人在不少数，抱过的男人也不在少数。

　　“是吗？我怎么觉得某人好像比我有更多的怨妇啊？”霁煜宇欠扁地说道。

　　“你找我是来吵架的？”殷炜浓眉紧皱，看着他玩世不恭的笑容。

　　“咳咳……”霁煜宇假装咳了咳，“这个嘛，当然不是了。”

　　殷炜白了他一眼。“走吧，我们去书房谈。”

　　“不要啦，我要看小火，再说你不是下令这个花园不准任何人进来吗？不会有人进来的，再说小火肯定会在我们身边不让别人接近的。”霁煜宇露出顽皮的笑，很多天不见，他还真的很想念小火呢。

　　“它早怕了你了，怕你再把它丢到热水里去。”殷炜没好气地说。

　　霁煜宇挑高一眉，装作无辜地说：“咦？不是吧，人家上次只是想看看它身上的红色是不是染的，旁边刚好有热水，我当然就将就一下了嘛。”

　　“将就？你知不知道它那次过后就在洞里呆了半个月啊，谁叫都不肯出来。”殷炜白了他一眼。

　　“好啦，我下次不这么做了，大不了用冷水嘛。真是小气。”霁煜宇一副小媳妇样要靠到殷炜身上，却被殷炜闪开。

　　无奈地看着比和自己矮半个头的好友硬要挤到自己身上，那样子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殷炜苦笑下，指着旁边的石凳对他说：“过来坐。”

　　开门见山的，殷炜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人家想你嘛。”霁煜宇撒娇道。

　　“正经点。”殷炜一脸的严肃，他突然到来一定有事。

　　“嗯……”霁煜宇绞着手指，咬着红唇，“上次你叫我送的……那批绸缎……呃……”因为怕殷炜会杀人，霁煜宇只能扮可怜。

　　“出什么事了。”殷炜问道。

　　“被一个人，不，是一批人抢了。”霁煜宇突然抬头，黑眸亮晶晶的。

　　“你说什么！？”殷炜全身散发着无言的怒意，“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你手里抢东西？”

　　霁煜宇恨恨地说：“我不认识，反正他不是中原人，他的头发是金色的，而且眼睛也是银色的，跟鬼一样。”

　　“什么！？”殷炜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是中原人？”看来事情有点麻烦。

　　霁煜宇蹙起眉：“是不是很严重啊？那批绸缎不是不重要嘛，以殷家产业，只要随便叫其它的分部再运一批过去不就行了。”不会那么小气吧，大不了赔他钱嘛，他又不是没钱。

　　“问题不是这个。”殷炜摇了摇头，“那绸缎里面还有一封书信。”

　　“什么！？书信？”霁煜宇大叫起来，有没有搞错，他怎么不早说。

　　“我应该有告诉你这批绸缎要送给谁吧。”殷炜若有所思地看着霁煜宇。

　　“嗯，不就是金……呃什么的嘛。”没记名字，只知道姓金，而且住在边关那个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是守关的大将军。”殷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不会吧，你就叫我给你去送信？你当我信鸽啊！”霁煜宇不满地嘀咕。

　　“我是相信你才让你去，而且凭你的武功，没人能对你怎么样吧。”

　　“嗯，那倒是。”霁煜宇不置可否地哼了声。

　　殷炜突然脸色一转：“去把那封信找回来，不然我们都会变成俘虏。”

　　“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封破信嘛！”霁煜宇小声地嘀咕着。

　　“如果那封信关乎整个天下呢？这样还不严重！？”殷炜挑高眉，“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出发，你在哪被人抢的东西我们就去哪里，快点！”

　　霁煜宇瞪大眼睛：“什……么？等等啦，那么快干什么啊？！”

　　“霁煜宇！”殷炜薄唇吐出的字带着寒气。

　　虽说以前殷炜都会被他气得不轻，但是那些根本不能跟现在比，看来殷炜真的生气了。“呃，好啦，我先回府去收拾一下嘛。”

　　“你最好动作快点。”

　　“是。”霁煜宇不敢再痞，硬着头皮道。又要碰到那个像鬼一样的人了，真是讨厌。哼！

　　“明天辰时，在城门口见。”殷炜眯起眼睛，“还不快点回去！”

　　催什么催啊，当心变成老头！“知道了，那我先走了。”霁煜宇向他摆了摆头示意。

　　真是麻烦。殷炜皱紧眉头，苏莫彦的事情还在心头萦绕不去，这一头霁煜宇居然又给他闯祸。早知道自己亲自去送信，也可以顺便逃逃婚。

　　就让苏莫彦呆在殷家，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要是他敢给自己戴绿帽子，到时候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不过要先跟小火打好招呼，万一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他突然毒发身亡，自己就背上了大麻烦了。

　　尖锐的哨子一响，树洞里突然窜出四条火练蛇，“听好，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都不准出来，有人进来也不准出来，听见没有。”

　　几条蛇通灵性地甩甩尾巴。

　　最小的小火上前缠住殷炜的脚，好像要跟他商量商量。

　　“好了，只要不伤人你们就可以出来。你，别给我去缠苏莫彦，看好他。否则我剥了你的皮。”殷炜狠狠地说。

　　几条蛇马上溜回树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