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遮》绍浅

2、chapter.2

　　“哥，一定要这样吗？”苏岚依有着和哥哥苏莫彦相似的轮廓，只是苏莫彦比她更让人印象深刻，柳眉杏眼，小巧的鼻子，红唇不点而朱，却没有半点脂粉气息。有时让苏岚依都感到自卑。

　　“是啊，大哥，爹怎么会想出这个办法呢？”老二苏莫然蹙起纤眉，不同意自己的爹这样做。

　　“大哥，不是我们不同意，而是如果真让依依嫁过去，万一殷家老夫人看她不顺眼，一下子把她踢出来……哎哟……”还没说完，苏姚依就被苏莫然敲了下。

　　“嗯，不过我想如果让依依嫁去殷家的话，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我们家现在到了你不能想像的地步……”苏莫彦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如果你不想嫁的话，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爹打消这个主意的！”苏莫彦坚定地说道，他当然不希望妹妹嫁去殷家。

　　几个人陷入了沉思。

　　“哥，我去……”良久，苏岚依才轻轻地说，却在不经意间让苏莫彦看到了滑落的泪珠。

　　“依依，你怎么……”苏莫然惊讶地看着妹妹。

　　“依依……”苏莫彦不舍地抱住她，突地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宁可自己吃苦也不会让妹妹去吃苦的。“依依，不要担心，你只要乖乖地呆在自己房里就好了，我不会让你嫁的。”苏莫彦说着收紧了手臂。

　　“哥……”苏岚依不解地抬起泪眼，看到自己哥哥一脸的坚决。

　　“大哥，你打算怎么做？”苏莫然拉着苏莫彦的手。

　　“嗯。”苏姚依一改平常的轻佻，难得一本正禁地点了点头。

　　“有些事，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还是会做下去。不管怎么样，你们明天都不要出去，也不要出声，好好照顾依依，其它的事我会办好的。”苏莫彦转过头，不去看他们。

　　“大哥唔……”苏姚依刚要说话，就被苏莫然捂住了嘴。

　　第二天

　　“依依，你准备好了没有？”苏楱敲了敲房门。莫彦昨天突然说不舒服，今天不陪他上京了，现在他只好和女儿一起走了。

　　“嗯。”苏岚依打开房门。

　　“依依，你为什么要戴面纱？”苏楱看着和平常有些出入的女儿，但一想到她可能是害羞，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追究。

　　“好了，上车吧，你哥他不舒服，不能陪我们去了，那孩子，还是那么让人担心啊。”苏楱不舍地看了眼儿子的房间，才坐上了车。

　　苏莫彦闻言眼眶不禁有些湿。

　　“你不会因为你大哥没来送你就不高兴吧？”苏楱打趣道，女儿一向很喜欢自己的大哥，要长久的分开应该很不舍吧。

　　‘苏岚依’摇了摇头，把脸转向了窗外。

　　泉州和扬州距离并不远，几天的路程就到了。

　　“依依，还有一会就到殷府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在下一个客栈下住。”苏楱看着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的女儿，担心她可能因为到了陌生的地方，还不太习惯。

　　“嗯。”又是一个单音。

　　“老爷，殷府到了。”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

　　“哦，是吗？”苏楱拉开车帘，看到高大的门上赫然写了殷府两个字，“终于到了，依依，来，下车，我们去见见殷老夫人。”苏楱拉着女儿走了进去。

　　一进大门，府里的建筑就让两人如置身迷宫。

　　希望事情快点结束。‘苏岚依’轻轻地将手抚上面纱。

　　待家丁将他们带到大厅门前，‘苏岚依’在苏楱不注意的时候将面纱揭了下来，低声说了句：“爹，对不起……”

　　苏楱震惊地站在那里，他有些僵硬地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这样？……

　　“苏兄，你们来了。”殷老夫人一看到两人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一看到他身后站的人，眼睛立刻就放出光。

　　好一个漂亮的女儿，看来他们家那臭小子没有吃亏啊。

　　“殷夫人。”苏莫彦上前微微一欠身。让殷老夫人更加开心。不错，声音虽不像黄鹂般柔嫩，却清清亮亮，仿佛山中的泉水，清爽怡人，而且也懂得尊卑。怎么说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儿媳。

　　“大嫂。”苏楱上前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了。”

　　“是啊，贤弟，我们至少有二十年未见了吧。”殷老夫人笑笑，“这是你的女儿吗？”殷老夫人仔细地打量着‘苏岚依’。不错不错，比她年轻的时候漂亮多了。

　　“嗯，小女苏岚依。”苏楱不知该怎么说。

　　“嗯，好名字啊，小鸟依人。不错。我们家那个臭小子可享福了。”殷氏拉起她的手，“以后我叫你依依吧。”

　　“嗯。”苏莫彦点点头。

　　“对了，怎么没看莫彦来？”殷老夫人看了看两人，有点可惜没看到苏楱的儿子。听他在信里说苏莫彦一直是他的好帮手，不知道和自家的儿子比会怎么样。

　　“呃，这个啊……”苏楱看向自己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想把事实告诉给殷老夫人，还没等他开口，‘女儿’就帮他接了口。

　　“殷夫人，家兄身体有恙，在家里休息。”‘苏岚依’低头细说。

　　“哦，原来如此啊，真是可惜啊。不过没关系，下次等他身体好点了再过来吧。”殷老夫人露出失望，但随即恢复了笑，“你们来了，就在这里住下吧。”

　　“大嫂，这怎么好意思，我们还是去住客栈吧。”苏楱想快点去客栈，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你们远道而来，我当然要尽尽地主之谊，就住下了，小红，去整理一下厢房。”殷老夫人不容他们拒绝，硬要他们留下。

　　“这……好吧。”苏楱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呆会等那臭小子回来，我们一起吃饭。”殷老夫人有些不舍地拉着心目中的未来儿媳，才一会儿，她就开始喜欢她了。

　　“谢谢老夫人。”苏莫彦低头娇羞地说。

　　“那我们先下去了，大嫂。”苏楱朝她点了点头，就带着女儿离去了。

　　身后的殷夫人嘴角挂着笑，这个儿媳妇她要定了，不过只怕自己那个臭小子不同意，没关系，像依依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的儿子一定会动心的。呵呵。

　　“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楱一到厢房，就把儿子叫到跟前。

　　“爹……”苏莫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因为时间太紧，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彦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苏楱有些不耐烦地揉着紧皱的眉头。他这样做，要是被拆穿了，那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再呆在这里？

　　“爹，我还是不同意你把依依嫁到殷家，我们还是跟殷夫人说明情况，然后离开吧。”苏莫彦坐在桌子边，岂图劝父亲放弃那个决定。

　　“我们的亲事是推不掉的，一旦推掉，两家的情谊也就此了断了啊。再加上殷家和皇室都有交情，我们一旦毁婚，恐怕今后不会好过，”苏楱拉着儿子的手，“再说他们现在都把你当成是我的女儿，以后会很难解释啊。”

　　苏莫彦站起身：“爹，如果真的要嫁的话，我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彦儿……”苏楱有些惊讶地看着儿子。

　　“只有我们结亲了，你开口才会名正言顺，依依在这里会受苦，所以我嫁。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发生的话我来承担。”苏莫彦闭上眼睛，只要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可以过得好一点，委屈一下自己也没关系。

　　“彦儿，不行啊……”一向温和的儿子竟然会作出这样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也会让他失去一个儿子。也许到时候他和这个儿子会永别了。

　　“爹，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苏莫彦温柔地笑笑。他的笑有安抚别人的作用，这一笑，苏楱渐渐地平静下来。

　　“爹对不起你……”苏楱抱住儿子痛哭起来。

　　“爹，不怪你，没事的。”苏莫彦用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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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会同意的！”书房里传来一声生气的咆哮，震得房顶的瓦片都有些作响，可见主人有多么的生气。

　　“人家可是个美人啊，你一定会喜欢的。”另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说是温和，却有着不容搞拒的威严。

　　“管她是什么美人，就算是天仙下凡我也不感兴趣！”坐在桌前的俊伟男子不悦地蹙起英挺的浓眉，声音里掺杂了些不屑。

　　“你这个不孝子，要是你没留后，我死后哪还有脸去见你的爹啊。”硬的不行就用软的，总之，她花招多的是。

　　“娘……”殷炜有些不耐烦，“不要总是把爹搬出来，你知道那招对我没用。”殷炜刚毅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些裂缝。

　　“不行，这可是你们小时候就订下的亲，我们不能说话不算数。”殷老夫人挥挥手，一点也不松懈。

　　“我不会娶的，就算娶过来你也等着让她独守空闺吧。”殷炜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就一门亲事嘛，随便拿些钱打发一下不就完事了，还要陪上他的终身幸福，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就‘私定终身’了。

　　殷老夫人见儿子不肯让步，心知不能逼得太紧，她微微一笑， “好了，娘不逼你，你有空去见见她吧，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她呢。你先做事吧，我不吵你了。对了，今天晚上是替他们接风，你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就这样了。”她甩甩袖子，走出了书房。这么漂亮的姑娘，他早晚会有一天动心的。如果现在先不定下来，说不定到时候她喜欢上别人了，那自己儿子就没分了。

　　不过这个固执的儿子要怎么说服呢，难道还用吐血那一招？不行，上次已经用过了，离家出走吧，说不定这招还会有效一点。

　　唉，这个不孝子，越大越固执了，还是小的时候可爱，说什么听什么，唉，翅膀一硬就不听话了呢。不过没关系，至少他还有一个娘亲可以制得住他。

　　苏莫彦和苏楱走在去大厅的路上。

　　“彦儿，你可以吗？”苏楱悄声问着身边的儿子，只是一看到他脸上的妆，就有种冷冷的感觉。看来儿子不太会涂脂粉。不知道他们看了会怎么想。

　　“嗯。”苏莫彦淡淡地应了声，穿裙子让他束手束脚，有点不舒服。而且脸上的东西油腻腻的，不知道妹妹怎么会每天都把这些东西当宝。

　　“爹，当心点，我们要进去了。”苏莫彦轻声提醒道。

　　“哦，好。”苏楱拉住儿子的手，跨了进去。

　　“苏兄，你们来了，来来来，快过来做。”殷老夫人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并吩咐下人快点上酒菜。

　　“大嫂，令郎呢？”苏楱不解地看着宽大的桌上只有三个人对坐。

　　“哦，炜儿啊，他……”还没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苏莫彦感觉到强烈的视线，不由得抬起头，这一看，就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那双如黑夜般深遂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了他，让他有一种逃不开的感觉。傲气的眉宇仿佛天下就在他的掌握之下，俊朗的五官和他相比简直相形见绌。

　　切，什么天仙下凡，根本是个粗俗的野女人，知道自己脸黑也不用把脂粉涂得跟城墙似的，而且那张血贫大口，让人看了就反胃，而且从他进来就一直盯着自己看，摆明了是一个花痴，这样的女儿还有脸把她嫁过来。殷炜不屑地轻哼了声，脸上保持着不友善的冷笑。

　　“炜儿，过来见过你伯父，苏兄，这个就是我儿子，殷炜。”殷老夫人拉拉儿子。

　　“伯父好。”虽然话是跟苏楱说的，但是殷炜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让苏莫彦背后升起一股冷意，直觉告诉他，他不是一个好骗的人。

　　“嗯，好，真是个不错的儿子啊。”苏楱点头称赞道。

　　“好了好了，坐下来吃饭吧。”殷老夫人见他们都打过招呼了，就拉儿子坐下，叫他们吃饭，“依依，来，吃这个，这是京城的特产哦，来，多吃点。”

　　“谢谢殷夫人。”苏莫彦接过菜，却一点也吃不下。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殷炜根本是个不会吃亏的人，而且也很精明，一旦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他们。正当他要开口时，另一个人比他先开了口。

　　“娘，伯父，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殷炜再也呆不下去了，再多看那个丑女一眼，自己恐怕就会得眼疾了。打扫青楼的丫鬟都比她漂亮多了，还是眼不见为净，找几个青楼女子去养养眼吧。

　　“炜儿，你……”殷老夫人有些气恼。

　　“夫人，没关系的，殷炜他公务烦忙，你就让他去吧。”他也有过这种经验，知道做事比吃饭更重要，上次他就是因为听爹的话回了家一趟，才让自家的生意被别人抢走了。

　　哼，看到那个丑女人在为自己开脱，殷炜更觉得不舒服，谁让她自作主张随便叫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可不是谁都可以叫的。真是做作，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像个淑女，虚伪得要死。不过她的声音倒是蛮不错的，如清水般清凉。

　　苏莫彦看向殷炜，才发现他在瞪自己，好像在骂自己多管闲事一样。他连忙低下头，不去看他那双慑人的黑眸。

　　“唉，算了，既然依依这样说，你就去吧，如果饿了就叫下人帮你弄吃的，千万别伤了身体。”殷老夫人叹了口气，自己儿子眼里的嫌弃那么明显，而依依却能如此大度，看来她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啊。

　　不过，她大概不会打扮吧。殷老夫人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没关系，正是如此才最可爱，再说那些脂粉也不适合她。不粘脂粉的她可是像一朵出水芙蓉呢。

　　“是，孩儿告退。”殷炜弯了弯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兄，真是对不起，这个儿子从小就被惯坏了，你不要在意啊。”殷老夫人抱歉地看着苏楱。

　　“哦，没关系，没关系，孩子生下来就是要惯的嘛，我还不是一样在惯我们家依依。只要他们开心我们也就开心了。”苏楱眉间有着淡淡地忧愁。

　　“爹。”苏莫彦轻叫了声。

　　“呵呵，依依，听我们两个老人家聊天一定闷坏了吧。”殷老夫人笑道。

　　“没有，怎么会呢。”苏莫彦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笑笑。

　　“苏兄，实话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们依依，我想，你这次来也是要来实现我们两家的约定吧，这门亲事我可是非常满意的。”殷老夫人开门见山地说。当然，她可要动作快一点，快点把事定下来。

　　“嗯，大嫂，这……”苏楱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儿子。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不会是想反悔吧。”殷老夫人开玩笑地说。

　　“当然不会了，只是……”苏楱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是依依不喜欢我们家炜儿吗？”殷老夫人转过头问苏莫彦。

　　“不，怎么会，只是殷炜好像不太高兴。”其实他的不屑他都看在眼里，殷炜一定是把他们当成了那种攀权附贵的人，他没有错，他们的确是有目的而来的。苏莫彦笑得有些酸涩。

　　“不会的，炜儿他怎么可能不高兴呢，他一定会很乐意娶你的。”殷老夫人拉住苏莫彦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现在大热天的，怎么手那么冰？

　　“可是……”苏莫彦刚开口就被殷老夫人打断。

　　“既然你们都乐意，苏兄，我看就给他们商量一下婚期吧。”殷老夫人高兴地拉着苏楱走到大厅的附属厅室商量婚事去了。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苏莫彦轻轻站起，走到门外，看着满天的星星，悠悠地说道，“娘，我还能做什么？……”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星星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也许这会是个危险的决定，但是，为了爹，为了妹妹，为了苏家的产业，他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希望他可以一直瞒下去，但是这样究竟能瞒多久？一个月？一年？十年？抑或是更久？也许连一个时辰也瞒不过呢！

　　但是，心中总是愧对殷家，他们如此信任自己，而自己却如此地欺骗他们。希望能够偿还他们给的恩情。直到还清了，也就到了他该离开的日子了。

　　轻轻叹了口气，苏莫彦低下了头。

　　“大嫂，我不能不走了，多谢你出银两帮助我们。”苏楱说着不由得激动起来。

　　“怎么这样说呢，我们两家可是世交，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再说，依依也快嫁进我们殷家了，我们可是亲上加亲了呢。”殷老夫人拉着苏楱的手，开心得合不拢嘴。

　　“是啊，可是……”苏楱不由得看向苏莫彦，希望事情可以瞒得久一点，说不定他可以回去劝依依同意嫁，可以在成亲前让两人换回来，这就最好不过了。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快点去处理家里的事，尽快回来给依依主持婚庆啊，哦，对了，到时别忘了把莫彦和其他的孩子都一起带来，好让我看看，说不定哪，我还可以替他们牵一下红线。”殷老夫人有些顽皮地笑笑。让一旁的殷炜有些无奈，让她牵红线，还不如去打光棍。

　　“好好好。”好什么好，这下子好了，要是他们要看莫彦，难道让依依穿男装来假扮莫彦？太荒唐了。正想着，苏楱看向苏莫彦。

　　“爹，你放心回去吧，我会小心的。”我一定不让他们发现。苏莫彦用眼神安慰着父亲。看到父亲神色缓和了些，苏莫彦才舒了口气。

　　“彦儿……呃，我是说，我下次一定把彦儿带来。”苏楱马上改口。

　　“嗯，一定啊，听你总是夸彦儿多能干，我还真想见见呢。”殷老夫人笑笑，苏莫彦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小时候就特别惹人喜爱。

　　“好，那依依，爹走了。”苏楱上了马车后又转过身。

　　“嗯。”苏莫彦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切在殷炜眼中简直虚伪得要死，不就是分开几天嘛，他又不会把这个女人吃得骨头不剩，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碍眼，今天又是城墙般厚的白粉。难闻的胭脂味，一靠近就会让人作呕。如果真娶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对他们不屑一顾的殷炜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