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成年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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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风头最键的神秘杀手？”我单刀直入地问他。
他脸色一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持枪的杀手吗？你怀疑我？”
“不怀疑你我该怀疑谁？”我也学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说：“我承认是跟我有关，只是五年前我为夺下商家之主的位子把枪的造法卖给别人，至于是谁我不能说。”
他需要跟人家抢商家之主的位子吗？他从小表现出的惊人商业天赋，继承商家之主的位子是水到渠成的事，何来抢夺之说，更何况造枪之法是何等重要，卖给别人岂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若是有一日死在枪下那真是可笑至极。商无情不会这么蠢，他可是真正的商人。不过看他的眼神也不象在作伪，莫非真有什么隐情。
“无情公子还真是有魄力。”圣邪笑着讥讽，他自是知道枪的重要性。
“自然没有邪莲公子有天下第一人护着幸运。”商无情颇有些复杂地回应。
“这话我爱听。”圣温柔地看向我，嘴角的笑幸福而满足。
无情的眼里很快地闪过一些什么，我没弄清只觉得有些阴郁。
又坐了一会儿，无情便起身离去。我的注意力转移到菲儿他们身上，谁料这三个人却玩起了沉默是金的游戏。
潋拉我一起坐下，圣和战也在两边坐下，只静静的注视着我，偶尔也不满的向潋放杀气，没有和以前一样火大地打架。说来也奇怪，他们四个现在打架的时候越来越少，竟像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不禁狐疑地看了看他们，究竟是什么原因？可是看圣和战斜倚在位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时我竟有些脸红心跳的感觉。我掩饰地闭了眼睛靠入潋的怀里，闻着淡淡的桃香心跳平复下来，渐渐地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一时间大厅里有些安静，三个小屁孩都跑去看那些来参加成年礼的大侠、侠女，其他人玩沉默。
脸上痒痒的，温暖干爽的指尖从我的眉心渐渐地往下，带起阵阵麻酥的感觉，我迷糊地睁眼看进了潋不复清冷的眼中，那初看深沉，再看盛着阳光般温暖其实却是清冷无情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深情……深情？我为什么会觉得是深情？心脏像被重击了一下，深情，我记得是爱人之间才有的，为什么潋会有这样的眼神？一定是我理解错了，深情一定是喜欢至极的升华，原来潋是这么喜欢我，心情有些飞扬。
蝶翼般的轻吻落在我眼睑上，温热的指尖抚上了我的唇，轻轻地来回摩挲着，轻吻渐渐往下，那唇角的轻触让我猛然清醒，却也来不及阻止他贴向我的唇，一触即分。
“潋。”我有些火大地看向他，没有深思自己的火大中还夹杂着些什么。唇上那湿热的一舔让我心跳加速。
“呵呵……”他搂紧我，在我耳边低沉着声音笑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喀嚓”一声响，我转头一看，圣和战旁边的桌椅轰然倒地，不止，还有菲儿身边的桌子。三个人眼寒光闪闪，长发无风飞舞，云陆游和无命却是呆楞痴傻的样子，两人脸上都有一抹暗红和一丝尴尬。
我倒不觉尴尬，以前在美国待过，不过是普通的亲密表现，虽然在这古代伤风败俗了点，但我又不想嫁人，管那么多干嘛。
“蓝姑娘，家父已替我派人在成年礼那天向你提亲。”云陆游突然脸色一变说道。其实说起来他也是我的亲表哥，可是他不知怎么的一直在我面前表现得比较疏离，仿佛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我皱眉，不肯退婚吗？早知如此我该传出已有婚约的消息，也不至于让那些提亲的队伍把迈城给塞满了，连庄里也住了好些来求婚的。算了，还是这次成年礼那天一起解决好了。
“我说云陆游表哥，你不会想娶我所以没有跟舅舅提过退婚的事吧？”我玩笑说。
“怎么可能？”他脸色再一变，急声说，“我没料到爹已经回庄，而且也没时间赶回去说，求亲的事还是爹派来找我的人说的。”
“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急莫非真起了娶我师父的意？”菲儿美目一瞪。
云陆游苦涩地摸了摸鼻子。
“那就好，不会让我知道你打我师父的主意。”她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替云陆游伤心好还是为菲儿对我的占有欲高兴。低头沉思的我没看到云陆游决绝的表情。
“在下告辞。”一直沉默的无命突然开口，身影快速地走了出去，那背影在夕阳下竟有些令人心酸的绝望和孤寂，菲儿脸上出现了一丝歉意。云陆游痴痴地看着菲儿，半晌也告辞离去。
我挣开潋的手向菲儿走去，抱住红了眼眶的她，她默默地回抱我。
“菲儿。”我低叹一声。
“师父，他们真的很好。”菲儿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轻拍她的背。
“四年前我出谷偶遇他们，三人十分投缘，之后一起四处闯荡，我们一起打架、喝酒，我四处闯祸他们在后面帮我收拾，我被父皇关进宫里，他们就冒着生命危险把我偷出来，跟他们相处很愉快，我把他们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同，看得我心慌，我想装傻，害怕伤害他们，因为我对他们没有除朋友之外的感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慌乱地揪紧我的衣服，泪水濡湿我的衣襟。
“我不想伤害他们的，真的不想，可是最终我还是狠狠地伤了他们……”
“好了，好了，我的菲儿最善良了，乖，别哭，哭了师父心痛。”我拍着她的背，心里升起了女儿长大要嫁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一听我这话哭得更凶了，我手足无措地拍着她，转头向另外三个求助。
“你若怕伤害他们，接受一个好了。”圣挑眉说。
我瞪他一眼，还火上加油，他无谓地耸耸肩。
“我会送上最好的礼恭喜你成亲，从此少一个人跟我抢师父。”潋淡淡地说。
“你，你们，我才不会让你们如愿。”菲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抬头，怒火冲冲。这孩子，我真担心她肝火过于旺盛。
我拿出手帕帮她擦干眼泪，仔细看她半晌，不愧是我徒弟，真漂亮，我在她额上一吻笑道：“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菲儿翻了翻白眼，似乎有些无语。
“我记得某人三天之后才成年。”战在后面幽幽地冒出一句。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却换来他的微笑。
翌日，我的泠居只剩下我和照顾我的小秋。按理未婚的女孩子可以来看我，可是菲儿、小月一个都没来缠我，我难得清闲，沐浴、修炼，偶尔也跳跳舞、弹弹琴，因为在房里设了禁制，所以没让人看了听了去，三天很快便过去。
成年礼这天一早，我便被小秋打扮得华华丽丽的，然后坐着等我爹。因为我娘早逝，爹又没有正式的妻妾，只得让他自己来给我绾发，这里的习俗还真是有点怪异，竟然还让父亲为女儿绾发。
爹依旧是一身玄衣，面无表情，进来之后听我喊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我背后，拿起梳子轻轻地打理起我的头发来，他梳得有些认真，修长的手指灵活地上下飞舞，不一会儿便绾好了我的头发。
我看着碧玉簪绾起的乌发惊叹，真是好手艺，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我的头发发质非常好，就像那些广告里的一样又黑又亮又滑，摸起来很软很舒服，却很难绾起，所以平常我只是很随意地绾一下或是用绳子在后面捆住。
“谢谢爹。”我回头笑道。
他应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在。
“爹，你先等一下。”我转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儿端着一杯茶回来。
“爹，请喝茶。”我跪在地上双手奉茶。本来这茶是敬给娘的，只是这梳发的人换了，敬茶的对象自然也就改了。
他接过茶揭开差盖轻品一口，神色有些恍惚，半晌又品了一口才把茶杯放在一边。
“泠儿，你是否怪我？”他看着淡淡地开口，抬手示意我起身。
“爹，此话怎讲？我怎么会怪你？”是因为以前对我不管不顾吗？若是这个没什么好怪的，爹本来就冷情，再加上心结作祟不敢接近我，而我又不是真正的婴儿，哪会有怨。
“你受了很多苦吧？”他无情绪的眼里竟然带了一丝怜惜。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受苦？他从哪看出来的？我疑惑地看着他。
“若没受苦，怎么会厉害得收了四个徒弟，而且四个都不是普通人。”他难得地说了长句子，一手抚上我的头顶，迟疑地摸了一下便放下了手。
黑线，若我只是普通人，再怎么努力也收不了这四个小魔王好不好，他们个个可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若不是真真正正地服了我，又怎么肯拜我为师？只是我还真是辛苦了，照顾他们四个可不是轻松的活，至少不比跟人打架轻松。
“爹，我没受苦。”我微苦着脸回答，可这表情在他眼里似乎成了我受了很多苦的意思。
“爹以后不会这样了。”他眼里的波动更厉害，大掌再次抚上了我的头发。
“我相信你。”我笑，他的手上似乎带着让我安心的魔力。
他大手揉揉我的头发后，慢慢地滑到我的额上，带茧的手指描绘着我额上的火焰。
“这是上天的怜悯吗？”他痴痴地抚着，神色复杂，像沉浸在什么美好的回忆中。
我轻笑，这印记怎么可能是上天的怜悯，明明是我精神灵魂上永恒的记忆。
“你越来越像她了。”他低叹一声收回手，眼里还有一丝迷茫。
“我娘吗？”我想起了那个花了一天一夜时间才生下我的女子，她用生命换取了我的诞生，我确实长得挺像她的，看来爹对我娘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爹走后，我被小秋带到山庄的大殿开始苦难的一天。按习俗，我必须在此坐半天接受家人和外人的祝福，当然每个来祝福的人都会送礼给我，中午用过饭后休息一会便是我的才艺表演，下午是提亲大会，一般提亲的人越多主人越有面子，若是没人提亲，这成年礼的小姐便会被人嘲笑，当然订过亲的除外。
我微笑着走进大殿，老远就听见了许多人的声音，一瞧果然不少，还有不少熟面孔，汗，这些人不是应该派人来送礼，自己中午的时候才过来吗？怎么大清早就跑来呢，不会闲着无聊吧？我当然想不到这些人因为对我好奇，很想看我的表演，以至于很给面子地亲自来送礼。
我朝坐在前边的潋、圣、战和菲儿眨眼笑了笑，他们也分别给了我不一样的笑，或温柔，或，或邪肆，或微勾唇角，或灿烂，一时间竟然有无数打翻茶杯和被茶水呛到的声音。汗，祸水啊，看他们毫无忏悔的样子，我只能在心里喊上一句，妖孽。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成年礼(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