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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N.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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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漫天,沾在衣襟上,亦如过期的誓言,安静得糜烂了自己。尔后,幻化成无色无味的水滴,蒸发了自己,游历在空气中。累积成云,周而复始。
拼搏过,但是失败了。如同成功者一样,他们都是英雄吧!毕竟他们为自己存在的价值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
爱情也怕是这样吧!点上一只香烟,夕兰伫立在庭院古木树下。看着思绪从眼前随着烟雾冉冉升起,风一吹,散了。牵引心悸的思念又辗转回到他的身边,像寄出没有地址的信件被无情的打了回来。痛心疾首。
有人说,思念是一个人的盛宴,只能一个人独享受。
或许真是这样。
夕兰不喜欢和咖啡,或是饮料。那些液体用来提神醒脑在好不过了,但对于总习惯把手轻轻压在眼帘上,把呼吸放得均衡也无法入眠的他来说,无疑是致命毒药。
二楼上,粉红色窗帘的背后隐秘处,有一双流离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不时岁着夕兰的某个动作抽蓄着,他们的节奏一样,无可辨别。像左手和右手,秘不可分。像天平的两端,一头颤抖,另一头也跟着颤抖。
当夕兰缓缓端起玻璃桌上的凉开水,触碰在润红的嘴唇边。其实,窗帘突然揭开来。白剑猛的掀开窗帘,推开窗道,那个木桩子夕阳,不要屹立得那么艺术。破坏了本人赏雪的兴致。
她的平稳的音律中跳动着丝丝乱舞,跑进夕兰耳朵里,扰乱了思绪。‘艺术’这个词在他脑海里谆谆徘徊,夕兰转过身来,迷惑的神情,迷惘地回道,艺术?是不是有点夸大。你有适合做诗人的潜质,看来。
白剑萎靡的神情染指了些许欢喜雀跃之意,而夕兰却看得不敢大声呼吸,像污浊的空气,阴冷的楼缝。她连笑起来也不快乐。夕兰暗道。
白剑惊喜道,真的吗?诗人哦!我想想,朗朗长空,云舒云卷,伫立苍崖之下,一树黄叶人如削。悠然穿行在红尘中,流连山泉古木。尽数天下林壑尤美……白剑的声音嘎然而止,声调突然变的高昂。她说,死木桩夕阳,你干什么。
正欲离开的夕兰深深一揖,小心翼翼地道,辉阳宏光,流莹之火不组以拟。小生夕兰面觉汗颜,故先告退就寝。以免打扰大诗人雅兴。
‘扑哧’白剑银铃般的笑声在庭院飘荡,雪越见大了。看到夕兰将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白剑不由得捂住嘴,努力让自己做得严肃,却显得十分滑稽。很快她厉声道,站住,本人还没有叫你走呢。对了,你叫什么,夕兰吗?怎么不叫夕阳,真是的。
夕兰笑了笑,为了这个突然孩子气十足的女人。他抬起头来,仰视着白剑。看见她赫然庄严的神情似怒非怒,突然有种心痛却又舒服的感觉,很矛盾。夕兰说,对了,你刚说的艺术何解?恕小生愚昧。
顿了顿,他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符号,夹杂着心脏里的一丝暗红。看见的人,听到的人,妄加猜测,而始终明白的只有自己。我希望你不要在叫错了。是夕兰而不是夕阳。
白剑只是清淡地描写了一句‘哦’很是简单,其实有的时候一个字就能泄露心底的真实。而此时的夕兰微微抖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他在等待着下文,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夕兰刚才清晰看到伏击在四周的孤寂,分成了两半。一半向自己袭来,一般轻依在白剑身旁。
经久,白剑望着渐小的雪花。喃喃自语道,一种寂寞与孤单和些许迷惘并存的艺术。像荒芜草原,放眼望去一片死寂。枯黄的小草遍野,却被上帝无心插上了一株茂盛的大树。
很轻的语气,像是在对自己说。有像是在解释给夕兰听。半响,夕兰淡淡地说,谢谢,不过这种艺术教人欣慰。却遗憾不能被社会所认同。他们恐惧这种艺术,叫它坠落。
当夕兰关上房门时,白剑如波涛般汹涌的声音闯了进来,她说,死木桩夕兰,你刚说的是真的吗?
夕兰刚洪亮的声音溜了出去,什么?
诗人!
无可辩驳!
呵呵! 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