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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饮酒 ...

  •   “玲珑阁的茶梅还是一如既往的香,当年我给你寄的茶梅花瓣,就是最靠近大门口那株上的。”上官燕走在玲珑阁的院墙外,嗅得冷风中梅香清冽,不由感慨道。

      “那今夜宿在此处如何?”欧阳明日陪在一旁,四十八骨油纸伞明显倾向了上官燕一侧。

      这一路走来,上官燕已然明显察觉到欧阳明日对于儿时诸事的回避,她心中虽有疑惑与委屈,却也不显露在脸上,只是绕过院门,向前走着,道:“儿时住的多了,现在觉得不新鲜了。”

      “扶竹斋色浅,笙簧筑声悄,玲珑阁不新鲜,燕王府果然还是太简陋了,留宿公主,实在有愧。”欧阳明日笑道。

      “若论布置,那昭园也找不出和这三间屋子相当的,只不顾小时候来来回回窜的就是这几处,难免挑挑拣拣些。你可别同伯母说,她会拧我的。”上官燕沿着斜径走到了水边,岸边石头上多覆白雪,池面已结了薄冰。

      “这几间屋子,娘确实费了好大心思布置,收拾屋子的时间都比住的时间多。”欧阳明日有意走到临水的一边,将上官燕护在里侧。

      二人沿着水边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一汪碧池之前,隆冬腊月,池不冰封,倒是奇景。

      “我记得儿时此处并没有这池子。” 上官燕蹲下身子,伸手掬了一捧池水在手,池水半温,不由道:“这和燕池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你这也有温泉眼?”

      “嗯,自他处引了温泉水来,欲东施效颦尔。”欧阳明日蹲在上官燕身侧,着意看着她踩的足下。

      上官燕看着欧阳明日那紧张的样子,失声笑道:“我儿时在燕王府四处跑闹,可曾同你说过我掉到了水里?若今日能有此奇遇,倒也是圆满。”

      “今日雪大。”欧阳明日刻意忽略到了上官燕所云的“同你说过”的言语。

      “那是移太湖石造出来的假山?”上官燕接过欧阳明日递过的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眺望着池子对岸问道。

      “是,名曰擎烛丘。”

      “上面种的是?”大雪层层叠下,看不分明是什么树木,只觉垒层而上,疏密有致,布景很是到位。

      “红豆。”欧阳明日答道。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上官燕低低吟诵道。

      “是。”欧阳明日应道。

      “布景取意都很独特。”上官燕揽裙绕池,逶迤而去。

      欧阳明日不由低头苦笑,暗叹自己的失言。

      自己总是让她一次次为难。

      待欧阳明日回过神,才发现上官燕的身影停留在了擎烛丘的巨石峥嵘之后,不由暗叹一声失策,然后匆匆赶上。

      “我想住这。”上官燕看着那朴素简单的两扇小门,和上面用檀木石青所书的“燕宁居”牌匾。

      欧阳明日略一皱眉,又见上官燕神色坚定,便道了一声:“好。”然后自怀中取了钥匙,开了门锁,为上官燕推开了门。

      一开门,一院子浓郁的零陵芳馨倾泻而出。

      上官燕上前几步,发现虽然中庭已经积了过膝白雪,一片茫茫,但回廊下的花圃却不改苍翠葳蕤,仿佛给雪毯镶了一圈绿绒边。她不由蹲下身,伸出手去,指尖摁了摁花圃的泥土,只觉温暖异常。

      “下面埋了地龙。”欧阳明日解释道。上官燕虽未回头,但听声辨位,一下子就察觉到欧阳明日还立在院门之外。

      “费心了。”上官燕缓缓站起身子。零陵草,公主府的标记,她的名字。

      “公主既属意此处,我这就去吩咐人过来伺候。”欧阳明日道。

      上官燕回头看着欧阳明日,玉树风姿,芝兰仪度,眸色中却分明有着回避之意。

      “好。”更深漏长,她既然来了,便是要找到答案的。

      这一日大雪由早及暮,到了夜里,也不曾停歇。

      欧阳明日默立檐下,侧耳听着院内的动静,只听得风声萧萧,了无人音,过了一会,便转身迈入雪中。

      黑木小门在欧阳明日踏入雪中的那一刻,“吱呀”而开。

      “燕王去而复返,如此三遭,未免太不爱惜身体。”上官燕立在门后。

      “劳公主牵挂,明日这就回寝。”欧阳明日未曾转身,抬腿便要走。

      “我有房陵佳酿,公子可有寿阳暖香?”上官燕忽然道。

      欧阳明日闻言身子一僵。

      他知她女儿心性渐展,但未料有一日会邀他煮酒焚香。

      纵知再往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他也无法拒绝了。

      欧阳明日转过身来,只见上官燕站在黑木小门之间,银色发带将如缎长发在背后松松挽就,一身纯白中衣外罩着一件白狐领云锦薄氅,捧着手炉端然而立,姣如华池碧荷,清比空谷明兰。

      上官燕在前头走着,欧阳明日紧随其后,映雪冷月为她的纯白大氅镀上了一层薄银,随着走动,银光簌簌而下,如重雪点点散落,又似水波盈盈而动,美不胜收,欲揽入怀。

      屋内温暖如春,大理石紫檀圆桌上摆着越窑青瓷温酒套壶,“风雪夜归人”纹样的大碗内放着绘“绿蚁新醅酒”图案的执壶,中注热水,旁边还有一只青瓷桐叶小碟,碟子里头是几颗盐渍话梅。

      欧阳明日取过一旁长案上的金错羽人博山炉,在桌边撩袍坐下,拿出随身香囊,取了香丸在炉内点上。

      上官燕侧首阖目,细嗅青烟,道:“和我宫里的梅花香很不同,好似白鹤衔梅,引人渡潭,烟波浩渺之后,竟是梅云香雪,千里之胜。”

      “这是龙脑多放了一钱的分量,沉香、栈香和乳香的分量则各有减少的缘故。”欧阳明日道。

      “还好我这酒是房陵珍藏,宫中御品也难及,勉强能配上你这香。”说话间,上官燕夹起一颗话梅想往酒壶里放,却又放下了。她记得,他不爱梅子的酸甜。

      欧阳明日注意到上官燕的动作,便问道:“怎么不放了?”欧阳明日记得,她从小嗜甜,他则不喜酸甜口味,一开始是他迁就着她吃糖醋排骨,后来她知晓了个中秘密,自此饭桌上便没有了这个菜色。

      “你不是不喜欢梅子的酸甜吗?说这味道左右逢源、似是而非,非君子之味。”上官燕笑道。

      “儿时戏语,公主就莫要拿来取笑了。”欧阳明日既喜于她将过往点滴牢记心中,但又盼望她不要再提起才好。

      “依你所言,儿时种种不再提起,是因为皆为戏言的缘故吗?”上官燕眸光流转,锐气凌人。

      “公主。”欧阳明日避无可避。

      “玩笑罢了,不要在意。”上官燕摆摆手,反倒是她先软下心来。

      酒香随着温度的升高飘溢而出,萦绕佳室。欧阳明日伸手取过酒壶,为二人各斟了一杯,盈盈一捧琥珀色。

      房陵黄酒,酒香浓郁,入口平滑,上官燕一饮而尽,只觉经络通活,指尖泛暖。她单手把玩着酒杯,目光在如玉杯身上流连,道:“有酒无令,未免失了趣味,坏了酒兴。”

      “公主欲行何令?”欧阳明日笑问。

      “和你行令,怕是我将这壶一饮而尽,你这杯中也未去点滴。如此好酒,未免太叫你吃亏了。”上官燕看起来心情不错,眸露笑意,言语俏皮,更近了她儿时的模样。

      “那不知公主有何妙策?”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惯着她的。

      “你我互相出题,若对方答上则对方可饮一杯然后出题,若对方答不上则自己可饮一杯并继续出题。”上官燕道。

      “倒是新奇。”欧阳明日提壶为上官燕加了一杯酒,道:“公主聪颖过人,看来我今日是与此酒无缘了。”

      “第一题”上官燕伸出纤纤玉指,道:“若南中、肃慎、犬戎一时具发,你当如何?”

      “多谢公主赐酒。”欧阳明日向上官燕举杯示意,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道:“公主凤驾南征以平南中,司马退雄踞西北则犬戎难过白犬关,陈汤在北则肃慎无以为惧,明日请守帝京,以保转运不息、粮饷不绝。”

      “换你了。”上官燕酒窝深深,如存佳酿。

      欧阳明日得见上官燕兴致如此高昂,也道:“南中一役,宜和宜战?”

      “若可和谈,宜……战!”上官燕目露狡黠,飞速饮了一杯。

      “吐番近而四方远,隆舜为人又反复无常,和谈实不可取,公主深谋远虑,明日必保公主无后顾之忧。”欧阳明日再为上官燕斟酒一杯。

      “第二题。”上官燕伸出二指,眸色转深,欧阳明日心中一惊,但听上官燕说道:“始元六年八月,我差人去神医山庄送信,那人是谁?”

      欧阳明日一时语塞,上官燕捻起酒杯,睨了欧阳明日一眼,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推到欧阳明日面前,道:“不过是一介仆从,你不记得也是正常,只不过可怜了燕六,他还以为你记着他,每次有什么往你这的差事,都要套个先了。罢了,我再出一题。第三题,始元七年上元,我想去找你,家里不让,你派人给我送了我什么?”

      欧阳明日木然地斟了一杯酒,恍若未闻,却在上官燕伸手拿过酒杯时,一把拦住,道了一声:“公主。”

      “这可是你答不上,不是我小气。”上官燕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第四题。”上官燕手支粉腮,眸凝水雾,已有点点醉意,道:“我也不难为你,就出一个近在眼前的吧。”她纤手一指床前摆着的荆州四景象牙折屏,问道:“那荆州四景,是何人何时因何缘故所做?”

      欧阳明日把着壶柄的手微微颤抖着,上官燕见此情此景,不由低头笑了两声,支着桌子,倾身一把将酒壶夺到手里,拿着酒杯一起离了桌子。

      欧阳明日随之一起起身,目光紧紧锁着上官燕,随她举止而动,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上官燕站在屏风旁,自斟了一杯,昂头而饮,道:“燕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她执着酒杯的手敲了敲折屏,手上两只翡翠镯子撞得叮当作响,道:“始元七年中秋,我说我怀念荆州景致,这是你画了寄送与我的,还和我说,待寻到了适当的材料,就为我做这四扇折屏让我摆在房中,可以日日得见荆州。”

      “想来此事对于燕王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吧。”上官燕斟了又一杯酒,略带挑衅地对欧阳明日举起,道:“第五题了,燕王再答不上,这酒就要没了。始元八年季夏,天降大雨于神医山庄,三日未绝,燕王人在何处?”

      欧阳明日攒拳侧首,不忍对上上官燕半是质问、半是哀诉的目光。

      上官燕阖了双眼,一饮而尽,掷了酒杯,单提着酒壶踉跄来到欧阳明日面前,欧阳明日连忙一把扶住。

      上官燕攒着欧阳明日的衣襟,双目通红抬首质问道:“第六题,敢问燕王彼时人在何处,为何不应我的门?”

      欧阳明日一手扶着上官燕,一手按着酒壶壶身,目光却落在一旁地面上,道:“黄酒醇厚,最是醉人,明日不才,让公主喝了许多杯,公主还是早些歇息吧。”

      “你……”上官燕未料欧阳明日竟如此决绝,心下一怒,一把推开欧阳明日,踉跄退了两步,扶着身后的雕花靠椅缓缓坐下,双唇颤颤,难发一音。

      她已经把他逼到了这样的境地,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有丝毫回应。

      欧阳明日眸中满是不忍神色,他深深望了上官燕一眼,狠了狠心,连礼也没行一个,便道:“明早还要上朝,公主早点休息吧,明日告辞。”话音未落便拔腿向门口走去。

      行到门口,扶着门框,欧阳明日身形一顿,道:“前尘往事,公主,都忘了吧。” 曾经的总角晏笑,如今却是会伤她最深的一柄利剑。

      当年,他既自愿做了这执剑之人,如今,便也只能离她远远的。

      只可笑,自己因贪婪所生的亲近,终把二人逼到了这样兵戈相见的境地。

      上官燕没有喊,没有追,也没有恼。她只是执起酒壶,直接就着壶口昂首饮了一口。黄酒微凉,变得有些冷涩辛烈,呛得上官燕差点流出眼泪来。

      今日,总算叫她知道了,他往日所言“为什么你总用沉默来面对我”时内心的无奈、愤怒与痛楚。

      此刻,她也越发能懂,他爱她的心情,是那样的辗转反侧,那样的求而不得,那样的舍身成仁。

      因为,她正承受着一样的折磨。

      从燕宁居落荒而逃的欧阳明日,并没有回到燕安殿,而是在两者之间反复徘徊。侍从都侯在一旁,将他的愁思百结、举棋不定看了个分明。这是举止如神的燕王殿下的第一次手足无措。

      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自远处行来了一列侍女。为首的人是玉竹身边的一等侍女昙梦,她手里抱着个小孩,用大红色的风帽围了个严实。

      她走到欧阳明日身前,欧阳明日挥手免了她的礼,示意她径直入了燕宁居去。想来是秦儿在玉竹那里玩累睡着了,玉竹便遣了昙梦给抱回来。

      昙梦抱着秦儿侯在廊下,身边的侍女会意,连忙上前叫门。一方面怕惊着睡着了的秦儿,一方面怕上官燕也已就寝,一声“公主殿下”声音放得极底。

      侍女连唤了两声,不见回应,刚想回头请示昙梦,却见欧阳明日已一个箭步来到了门口。上官燕五官敏锐,超绝众人,即使歇下了,也不能没有反应,欧阳明日心下一紧,难道她连夜回府了?他抬手拍了拍门,急急地唤了两声“公主殿下”,亦没有反应。

      欧阳明日抬手推门而入,神色有些怪异。

      圆桌上,壶倒杯倾。

      上官燕枕着右手侧俯在圆桌上,双目紧阖,颊上泛红。她右手还握着青瓷酒杯,白皙肌肤下,纤长的筋骨紧绷,露出不安的意味来;左手则垂在体侧,两只翡翠冰种镯子滑落到腕间,更衬得雪莹肤润。

      欧阳明日连忙快步上前,为上官燕把脉,知她是饮酒过度,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轻轻解下她手中的酒杯,望着她紧锁的眉头和酡红的脸颊,内心万般自责,却又无计可施。

      昙梦在欧阳明日为上官燕诊脉的时候,已把秦儿放到了里屋的床上,退下时还将门一并带上。燕王府的一等侍女自是精通人情世故,更何况她来之前,玉竹已细细交代过各种情况如何应对。这位老夫人,还是希望借此良机,多为自己的儿子谋划的。

      屋中无人,欧阳明日也不愿再叫醒上官燕,于是俯低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上官燕横抱起来。

      温香软玉在怀,欧阳明日不由暗叹,古人果然诚不欺我。虽然隔着中衣和薄氅,欧阳明日还是能感觉到上官燕的体温,温热而又灼手。和庭中清冷的零陵香气不同,上官燕的零陵香混杂着少女的体香,蒸腾而起,馥郁撩人。

      欧阳明日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原本微蹙的眉宇已经舒展开来,长长的羽睫盖着眼底如玉莹润的肌肤,双颊微粉,鼻子尖翘,嘴唇红润,睡相安稳,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她轻缓的呼吸,带动着他的心跳。

      欧阳明日抱着上官燕绕过象牙屏风,来到里屋,却又想着这路走不尽才好。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她小时候,个子小小的,和秦儿差不多,却总能分外利落地爬上他的轮椅,窝在他的怀里。她常扯着一件大氅,把两个人盖个严实,然后在院子里一起晒太阳睡午觉,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岁月。

      终是来到了床边,欧阳明日轻轻把上官燕放下,左手托着她的脖颈,右手轻盈飞快地把薄氅解开,然后拉过一旁的被子为她盖好。

      欧阳明日执起上官燕的左手,想放到被子里,不料却被她反手抓住,十指相扣。欧阳明日一挑眉,望向上官燕,却见她依旧双目紧闭,犹在梦中。

      “明日。”一声低低的呼喊从丹唇皓齿间溢出,缱绻缠绵,又有说不尽的委屈。

      欧阳明日心内一软,荡漾出无限柔情。他握着她的手,放进被汤婆子暖热的被子里,左手则伸上前去,食指指背轻轻划过她微热泛红的脸颊。他声音低低的,像从胸腔里发出来一样,带着深情与祈盼,道:“十七年前的事,我不能说。我爱你,这样够不够?”

      燕儿,我从始自终都爱你,什么都可以给你。这样够不够?够不够换你宽恕我这一次?我发誓,我这辈子只让你伤心这一次。

      “啊嚏”飞快被压下的喷嚏声还是引来了欧阳明日的目光。秦儿睡在大床里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用小手死死地捂住口鼻,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欧阳明日,小小的惊恐,小小的无辜。见欧阳明日依旧盯着她看,秦儿有些耐不住,连忙把手移到了眼睛上,紧紧盖住,露出秀气的小脸蛋和红嫩的小嘴唇。

      欧阳明日看着秦儿那欲盖弥彰的样子,心下一阵好笑。上官家的女孩子自小受宠,娇憨可人,在应付长辈这件事上,有着超乎一般的天赋异禀和得心应手。

      欧阳明日伸出手,揉揉秦儿的头发,秦儿也很是讨好地在他的掌心蹭来蹭去。感受着掌心的微痒,欧阳明日心里也生了悸动,如果他和她有个女儿,应该会比秦儿还要讨人喜欢吧?

      注:
      擎烛丘:取自唐陈叔达《自君出矣》的“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暗指公子对上官燕的辗转相思之情。同时,丘上遍植相思之果——红豆,果实成熟时,就像一层层蜡泪。
      寿阳公主梅花香:南朝宋武帝之女寿阳公主以“梅花妆”传世,被奉为正月花神“梅神”。其所制的“梅花香”、“雪中春信”、“春消息”被历代制香家誉为“梅香三绝”。
      房陵黄酒:即“房县黄酒”,房县在今天湖北十堰。据传武则天僭位后,废唐中宗李显为庐陵王,贬到房州,李显机缘巧合下酿造了房陵黄酒敬献给武则天,此酒被奉为“房陵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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