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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这便是他们的初见,正是那一见让高渐离知道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后来他们成了知己好友,荆轲常来找他,两人饮酒作乐,击筑和歌。荆轲来得多了,高渐离也嫌他烦,不大理会他,可荆轲一不来,高渐离又觉得甚是想他,常到门外张望。高渐离也知这样不大正常,可总是忍不住,时日渐久,他也慢慢明白有一种不同于友情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滋长,并越长越大。他想控制,可每当他见到荆轲时,心中的喜悦,和那人的笑,总是让他土崩瓦解。是什么时候,思念变成了思恋呢?

      罢了,如今这样,挺好。他常这样想着,只是偶尔在饮酒的间隙,击筑的间歇看着荆轲时,心中一动。

      一日,荆轲带着他去集市,在一处小摊处喝酒,聊着聊着,荆轲提议:“渐离,击筑。”高渐离环顾了一下这个热闹的市集:“这,这里是集市啊,荆轲,你不怕引来你的仇家?”他早已知晓荆轲是个刺客,多得是仇家。

      荆轲已站了起来,听他这么道,又弯下腰,凑近他,笑道:“怕了?丢人、仇家,有我在,渐离你怕什么?”荆轲好看的脸近在咫尺,高渐离感到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脸不禁红了红,心跳紊乱。

      他开始击筑,悦耳的筑声从他修长的手下缓缓流出,荆轲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引得路人驻足观看。他随着荆轲所唱变换着调子,知他在慨叹世事无常,人生多变,抬头看他,他的眼中似乎泛有泪花。

      高渐离不禁在想:自己对他的这种感情终究是不被世俗所接受,若是被他知晓,怕是连那一句“有我在”都得不到吧,可明明想克制,为什么又总是忍不住想靠近他,离他更近一点,更近一点,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呢?

      高渐离看着荆轲,这种不在意他人目光的感觉真好,可有时候,不是你自己不在乎就可以的。他不禁莞尔,眼中却尽是泪水。

      荆轲一转头,便见高渐离含泪笑着,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湿润,稍稍一颤动,脸上便多了两道水渍,更显那笑容的凄凉,小可怜的模样。荆轲有些心疼,走到他身侧,轻拍了两下后背,以示安抚。

      这时,高渐离抬头看他,一双湿漉的眼睛黑白分明,很干净。荆轲顿了顿,有些不敢碰他,毕竟自己满手血腥。心里有些难受,荆轲轻叹了一声:“走吧,我们回去。”

      高渐离本以为他们会一直保持现在这样,也的确又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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