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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天色渐晚,高渐离换了身衣裳,出去随便吃了点便又回了荆府,他其实不是很清楚自己该回哪里,等反应过来已站在了荆府的庭院中,手上还拎了壶不知何时买来的酒。

      院中的白芍药开得正好,纯白的花瓣,淡黄的花蕊,在夜色的笼罩下有些模糊不清,可这满院的白,映在高渐离如墨的眼眸中却分外清晰。

      月色朦胧,夜风吹过,花枝摇曳,高渐离站在花间有些失神。这一院的白芍是他赠与他的,他曾神神秘秘地问他喜欢什么花,他思虑了一下道是芍药,便没了后文,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可他却在他的生辰带他来了这庭院,送了他这一院的纯白。

      他仍记得那日的惊喜与他的话。

      “渐离,生辰快乐,此前你说喜欢芍药,我便找人在这院中栽满了芍药,以此相赠,可还喜欢?”

      “芍药多为红紫,可见你平日穿着用度皆是素色,便找了这白芍药。”

      “芍药虽是好看,却也不知你为何喜欢,便去查了,才知这芍药又称将离草,与你的名字却也有些相似,可是因为如此?”

      “将离,这名字听着怪伤感的呢。”

      是啊,将离,怪伤感的,与他的名字一样。他又记起当日自己的回答:“芍药可入药,挺好的,你是个刺客,常受伤,家中多种些药多好啊,是吧。”也记起荆轲听完后那奇怪的表情,他定是在怀疑吧,可终究没有追问他。

      的确,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自己喜欢芍药只不过是因为一句诗:“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芍药。”如今想起,也不禁脸红,怕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吧。

      高渐离环顾了一下这院子,为何回这儿来?是了,只因这到处都有他的痕迹,哪怕是这朵朵白芍,都沾染了他的气息。

      脸上有水渍滑过,带着绵长的思念。荆轲,我想你了,好想你。

      他有些恍惚地回了房间,靠窗坐下,自斟自饮,一个人喝着闷酒。他的酒量并不好,很快便醉了。因着醉酒,高渐离的脸上染上了红晕,衬得肌肤更加白皙,如漆木般的长发披落,黑白分明,似是从水墨画中走出的。

      酒意上头,眼睛朦朦胧胧,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窗外,才真是雾里看花。夜深了,月色如霜,照得这院落更加清寒。

      重新坐下,却看见对面似乎坐了个人,只是模糊不清。那人似在看书,烛光摇曳,照在那人的侧脸上,高渐离看着,那侧脸渐渐与记忆深处的重合,不禁呢喃着:“荆轲?”

      荆轲坐在高渐离对面,只着了中衣,拿一只玉簪轻绾了发,正在看书。高渐离手中也有一本书,只是他的目光从未在书页上停留,总是时不时地在荆轲脸上打转。高挺的鼻,凉薄的红唇,冷峻的脸棱角分明。

      荆轲感受到了直勾勾的目光,斜睨了他一眼:“书拿倒了。”高渐离手忙脚乱地将书倒过来,定睛一看,现在才真的倒了,转头,却不见荆轲,回过头,发现他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你骗我!”高渐离瞪着荆轲,气鼓鼓地样子。荆轲看着好玩,十二分肯定地道:“你在看我。”高渐离眼神闪烁,目光躲闪,弱弱地道:“我没有。”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这样本没什么,更何况荆轲认为偶尔害羞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高渐离骨子里的倔迫使他又嘟喃了一句:“你有什么好看的……”这句话落到了荆轲的耳朵里,荆轲马上意识到:高渐离这家伙欠调教了。

      凑到他的耳边,喃喃道:“我没有什么好看的,嗯?”口中吐出的气息全喷在了高渐离的脖颈上,又舔了舔开始发红发烫的耳垂,伸手灭了火烛,四周陷入黑暗:“那就别看了。”

      高渐离一失神,便被打横抱起,开始移动,他被吓了一跳,双手不由得紧紧攥着荆轲的衣襟:“去哪儿?”

      漆黑中,荆轲邪魅地一笑,抱紧了怀中的人儿:“我们困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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