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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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季随风深吸了口气，拢了拢衣袖，显然对身上西装款款的长袖十分的不习惯。
“大爷你就别动了，这套衣服很贵的，你要是再一动扯坏，你就去找你那位富可敌国的小情儿要点钱去买一套。”
赛西斯对季随风的情况挺清楚，他说着，便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自己面前，目光延伸，季随风这一身打扮完美的勾勒出他紧实的腰跨，笔直的长腿稍稍错开，一张如同玉石般的脸瞧着自己，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恩？什么意思？”赛西斯挑眉。
“给我预支一些钱，”季随风难得有点烦躁，“我有钱的，不需要他给的。”
赛西斯捏着烟管的手一抖，眼神很是了解：“我懂我懂，上缴最光荣。”
季随风：“....”
赛西斯：“你可别动你那蝴蝶镖，我今天为了体面只穿了备用防护服，可禁不起你那一击。”
这位AC赌场的老板把他屁股从沙发上挪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折了折露出一个角又塞了回去。“时间快到了，今晚武世徳总领过来例行视察，说了要见你，我反正只是代为引荐一下，你若是要钱，等打完了下一场机甲比赛再说。”
台下的属于GOSSIP和JAMES的机甲战斗已经落入了尾声，这个名叫GOSSIP的男子怦然倒下，包裹于全身的机甲已经四分五裂，半空中的展台中央飞溅着细密血迹，显然刚刚一击直接定音。
“ONE！”
“TWO！”
“THREE！”
……
“20分钟48秒K.O.！胜者JAMES！！”
台下一片嘈杂，不论是欢呼还是嫌弃、厌恶，胜者欢欣鼓舞，败者，天台上见。
工作人员将GOSSIP的身体抬上架子运了下去，赛西斯正啧啧评判着，便见季随风脸色一变，突然猛地站起身，长腿一迈，衣领一扯，迅速把束缚身体的西装外套一脱一卷一抛，手臂往沙发上一撑，整个人直接腾空翻越过去。
“喂！你去哪儿？！”
赛西斯猛地一拍大腿，矮壮的身躯冲向那边，去看见季随风的身影一闪，完全淹没在人群之中。
……
身形迅速闪动。
季随风跟随在那几个抬担架的工作人员之后，精神力放出迅速探测着，这些人的蓝色工作帽压得很低，混乱之中根本看不清脸孔。
GOSSIP被送入休眠仓，凭借他强健的体魄，这些外伤应该能很快平整，实际严重的内伤就不一定了。
什么人敢把目标直接对准这些擂台战之中的淘汰者，这些人伤势不一，情况不等，还需要这么劳心劳力的把他们带到何处呢？季随风的脑海之中掠过这一点，手指一张，2只蝴蝶镖错开形成四片，在精神力的操控下贴着屋顶急速飞行。
伤者被运输进地下室。
进了运输胶囊。
该运输胶囊通向的是卡扎尔星首府的一家私人修复医院，相对于普适的修复医疗仓，显然要好上不少。
也许只是自己想错了。
季随风刚刚扭头便看见左臂光脑滴滴响动，上面出现属于赛西斯的大头，这位拢了拢头发，急出了一脸的汗，“你去哪儿了？总领助理已经到了，对，需要我们提前过去等着....喂喂喂？季随风啊？你可别瞎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那不管咱们的事...”
“我只是想知道我弟弟的事。”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视频中的人便迅速换了一个。
一个年轻的女性，一身穿着高跟鞋，尖锐的下巴抬着，明显喜欢用鼻孔看人，“对不起，赛西斯先生，我想我要亲自和季先生说几句话。”她说着对不起也只是嘴上说着。
赛西斯板正的站在该女助理背后，趁她不备，朝季随风迅速眨眼，上下眼皮本身就半沾不沾的贴合在一起，此刻就仿佛两片肥肉在疯狂抽搐。
这场面十分的辣眼睛。
季随风：“你说。”
惯常的面无表情。
女助理脸上很是高傲和讥讽：“是个机甲选手罢了，你再是冠军又能怎样？年轻人，你还向我摆出这副样子，若不是....哼，武世徳总领15min之内将到达这里，我不是说希望你在，而是你必须在。”
季随风也没生气，他很平静。
一张俊秀的脸孔平静的看着对面，即使隔着光脑也让人隐隐感觉到了几分忌惮。女助理说不出这种诡异感觉的来源，却把目标转向了赛西斯。
“赛西斯，我说下次若是再出现这些非贵族的..平民，我会怀疑你的眼睛有没有替换一下必要性。”女助理抱着一叠文件站起身，摇摇曳曳的走出视频所面对的范围。
2.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在见到陈婶由一个正常人变成这一副诡异的模样之后，傅白到此刻才真正窥见了这个‘机械之神计划’的冰山一角，他们创造出来的那还叫人类吗？
脑海中灰色光点一动不动。
【芯片型号匹配成功，标注为‘机械之神计划’新型芯片
型号：未知
作用：特定情况下控制人的精神，经检测，对正常生活没有影响
现行范围：卡扎尔星
其他具体信息还需补充】
估计那些红点应该是原来的芯片，被旧有芯片控制的人都已经精神失常，疯疯癫癫。傅白想了想，便看见陈颖在场唯一一个作为新型芯片的宿主颤抖着，除了大脑，身体的其他部分均被不同机械器官替代，在芯片的控制下开始发展、变异。
“阿良，快过来呀——”
“这里是妈妈——”
“你是妈妈的孩子，快到妈妈这里来呀——”
“啊啊啊啊！！”
尾音飘飘渺渺拖的很长，黑暗之中除此以外便听见咔擦咔擦生长变化的声音，处在外表皮内部的机械组织一片一片翻转向外，仅仅是数秒，便已经不复人形，除了那颗没有变化的微笑头颅。
陈颖变化产生的机械改造人冲了过来，却突然在半空中停顿住，她的脑袋咔擦咔擦摇晃几圈，开口。
“M-阿蒙德先生，由于你触犯了计划参与人员签订的保密协议，我代表伟大的先驱宣判你的死亡。”陈颖的声音古怪仿佛电子合成的一般沙哑机械，它的后背腰间向外展开，从里面钻出数条机械鞭以及新式武器。
砰——
金属的撞击声。
阿良在被那些机械鞭勾到之前被巫谣猛地提起来，她手中的长匕一挥砍断一根之后，身子灵巧的跳跃后翻。阿良手中的营养液细管不可控制的滑落下来，却在摔得粉碎之前被一只手握住。
“还好....”
然而由于握的力道过大，营养液管砰的碎裂，液体飞溅。
M先生昂着头，8只单眼转动着，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展现细管碎裂的场景，“哦，不。”他轻声念叨着。在这短短片刻，他的身体被陈颖戳出了数个细洞，原本便破烂的机械身体，此刻爆出惊人的蓝色火光。
巫谣将阿良放在傅白身边，朝他点了点头便冲了回去。
她还未曾从M先生那里获得想要的信息，所以他还不能死。
阿良眼神迷茫的看了看傅白，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便不再动了，褐色的瞳仁里倒映着这片天地。
傅白也蹲下身，顺着阿良视线的角度看过去，远处的村庄寂静无人声，黑茫茫的大地宛若儿童的涂鸦，泛着腥臭、死亡的味道。而唯一有着光亮的地方是刚刚傅白他们离开的小屋，被能源石驱动的灯柱还在执着的发着光，远远看过去仿佛天上的星星。
前世像阿良这么大的孩子，只会纠结于老师布置下的作业，咬着笔尖，偶尔趁父母不注意时偷偷的借鉴一下答案。读书人的事情当然不叫抄。今天去吃什么零食，周末能不能和小伙伴出去玩耍，班上有没有漂亮的小姑娘放学时候给他羞涩的递来一张纸条。
无忧无虑。
被世界所宠爱的一代。
阿良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抱着膝盖坐着，长长的袖子拖在地上，露出藏着的断裂的线路导管。导管尖端闪烁着璀璨的蓝光。
很美。
“阿良？”
阿良不会哭，不会笑，他木楞愣的看着远处被陈颖攻击的怪物父亲，低低的叫了声，“爸爸。”
也就是在这一刻，一股无法控制的悲哀涌上傅白的心头。傅白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大脑中显示阿良一切正常。作为阿良，他要怪为了他付出一切的父亲吗，怪为了这个恶劣计划而来的巫谣吗，怪被灰色新型芯片控制的陈婶吗，怪全程一脸懵逼看客一般的傅白吗？
阿良的世界非常狭小，也从未见过几个人。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傅白伸手握住阿良的手，可这个孩子一动不动，他放出精神力感知阿良的情绪，突然。
嗡——
信息的源流涌入傅白的脑海，色彩缤纷的碎片在自己面前闪动，也许是经历过星网滚筒，傅白感觉自己虽然头痛欲裂但是还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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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牵着自己的手，傅白眯着眼看着远处刺目的亮光，忽然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啊？”
一个男人牵着自己的手，温热有力。
“阿良，爸爸要去进行一项伟大的项目，如果完成阿良的腿能够好起来，阿良便能够走路了。”
场景变幻。
“阿良！阿良！医生！医生！实验失败了吗？为什么我的阿良到现在还没有醒？！喂！你们听见了没有！我要见武世徳总领！他与我保证过会治好阿良的，我参加这个项目就是为了我的儿子！我知道你们已经偷偷改了实验记录！你们已经不再满足替换人体之中的病处伤处，健康的器官肢体你们也想替换！”
“救救我的阿良！只要能成功，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终于妥协了。
傅白感觉自己躺在休眠仓之中，眼睛挣扎着终于睁开一条细缝，面前男人憔悴的面孔摇晃着，满脸的胡渣，却在看见傅白睁眼时惊喜的几乎要哭出来。
“阿良——阿良——我是爸爸...”男人满目血死，徘徊不定的眼泪一个接着一个滑了下来。
场景再次变幻。
“实验体301号出现排异反应。”
“实验体303号目前体征一切正常。”
……
“实验体345号死亡。扔出去，给我换个活的进来。....什么，你告诉我没有新的实验体了？阿蒙德（M先生的本名），若是你请不到新的志愿者参加的话，那我就把你的儿子送上手术台，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恐吓。哈，你找武世徳总领也没有用，他只会支持我。”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性抱着实验报告走出。
“还有你这个小家伙，你别拿这个眼神看着我，弄得我很想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称称分量。”
傅白被人恶意的挤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木呆呆的坐着，不动。
“阿良？”男人蹲着伸着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他苦涩又温柔的笑了笑，“爸爸在这里，你看着我，阿良，你看着爸爸呀，爸爸在你面前呀....”
###
嗡——
眼前属于巫谣的的精神力护罩颤动不已，一个实在是奇形怪状的东西趴在上面，头顶上还是人类的属于陈婶的头颅。
她脖颈之下不知从何处伸长出来的数条柔软细鞭仿佛触手一边扭动着，企图探入护罩之内。
“阿良，阿良，我是妈妈——”
随着傅白的视线聚焦，陈颖的脸上原本的笑容变的平整，嘴角扯开，笑容慈和，“嘿，你，我说的就是你，你去叫阿良——，你快叫阿良呀——不叫我就吃了你——”
突然。
【型号A158机械改造人，消除不稳定因素进程开始，当前进程10%...目标：M.阿蒙德，信号不清晰，信号中断2s，疑似遭遇不明属性精神力攻击，终端处理器受损，为保安全，临时切断通话。下次通话时间将于10min之后。】
傅白的精神力感觉触碰到了什么，黑暗的世界之中突然出现了无数蓝色的丝线，如同传递血液一般汩汩的流动着信息流，在傅白触碰到那些蓝线时候，耳边突然听见了刚才那一段话。
啪嗒。
蓝线断了。
刚刚莫名其妙出现在耳边的话音也中断，傅白对上了陈颖的脸，苍老的面庞，属于40岁女性的眼睛还干净清亮，甚至留有之前的泪痕。
突然。
【型号A158机械改造人，启动自毁程序。】
冰冷机械不带有一丝人气的一声。
难不成那10min之后继续通话是故意欺骗我的？！
傅白猛地抬起头，便看见陈颖腹部那个蓝色的机械核心开始不断闪动，陈颖对着阿良张了张嘴，她的精神还是极为混乱，徒劳喊着什么却没有人听懂她的语调，便‘砰’的一声炸的粉碎。
蓝色的焰火从面前扩散到远方，机械的碎片被一种机械核心中的蓝色液体消融，巨大的光亮造就了绚烂的美景，扑簌簌落下细细的蓝色粉尘。
哗啦哗啦如同下起了雨。
这是傅白第一次亲眼目睹的死亡。
人的不论是机械改造人还是普通人的生命如同焰火一般转瞬即逝，刚刚一个还在张牙舞爪、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
傅白张了张口。
却说不出话来。
谁对谁错。
谁真谁假。
他此刻已经分不清了。
他不是圣母，知道如果没有巫谣的精神防护罩，自己指不定被陈颖身上扭曲的数条细鞭戳成人肉排骨，但是此刻明确意识到，是因为他的奇怪精神力触碰到了隐秘的信息流，才导致幕后凶手自断其臂。
幕后凶手创立了这个‘机械之神计划’，从一开始对人类有益的行动改变，愈演愈烈，通过芯片控制变异改造人，为一种不知名的目的服务。
这计划从何而来，踏着同类的血肉和白骨，一步步走向未知。
傅白站着，脸色平静，却缓缓握紧了拳头。
几分钟之后。
巫谣擦了擦耳孔处已经干涸的血，迈着长腿过来，轻轻拍了拍傅白的脑袋，“很难过？需要我借你个肩膀吗？”
高度差完美，巫谣低下头难得温柔和煦的看着傅白的眼睛，红润的嘴唇饱满诱人仿佛涂了蜜，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位大佬‘刺啦’扯开皮衣领口的拉链，露出精致的锁骨，姿势充满想象力，“恩~很舒服的哟~”
傅白：“....”
傅白：“我是男人。”
靠肩膀算什么情况？
很好，口气坚定。
“呵，男..”巫谣嘴里头一堵，后面‘人’这个字就没说出口。
谁不是呢？
她心里头想着。
“你不要，那我送你好啦。”巫谣大小姐一把揽住傅白的肩膀，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扭转他，企图让他靠过来的时候。
咔擦——
不知道哪块骨头又断了的傅白很心塞，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巫谣：“....”这位淡定自若的企图转移话题，“我从M先生哪里知道了，他们有处实验室处在某私人医院之中，我们现在便去吧。”
傅白捂住自己脆弱的肩膀，还没动作便被这位黑皮衣大小姐轻轻松松打横抱起来，巫谣十分正经、目不斜视的胡说八道，“别动别动，作为伤患，我这是为了你好。”
“别害羞呀，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特殊对待了。到了医院，我多去拿点修复药水，省的以后准备的不够充分。”巫谣随口说着。
她还在想着以后？？！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