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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   如果你曾学会过骑自行车,那么很多年过去,即使你从没有摸过车子,但是在脚踏上去的一瞬间,身体也会不由得保持平衡,然后向前驶去。有些记忆不一定依赖大脑,身体本身也有自己的记忆。或者,你可以称它为条件反射。

      第一次滑雪的经历黑子当然不会忘记,那是他小学五年级的事情了。那时候他的父母还在一起,一家人还算和和美美,而他的滑雪技术就是父亲教的。

      想到这,黑子有点怀念起父母了。他的父亲是一位考古工作者,常年都跟随着队伍驻留在基地,而现在他也不知道父亲又驻守在哪了。好在,他的母亲还是比较稳定,和父亲离婚后母亲就出国了,现在是美国一家医科大学的教授。她偶尔也会通过邮件等方式关心一下黑子,但是她也说过自己是不可能回国的。好吧,人各有志,黑子每每思念她时也只能这么想。

      少年时经历的家庭离异或许让他学会了坚强,所以也越来越少地将喜怒哀乐流露在脸上。黄濑总是说他说话很有礼貌,有时候会显得过分的客气,他不否认,但是,这就是他和外界沟通的方式。他学不会亲昵也不愿被抛弃,所以温和是他的常态。

      早上黄濑来叫他的时候,赤司一直在卫生间洗漱。不知道为什么,黑子总感觉这几天黄濑一进房间,气氛就怪怪的,当然,他也不会贸然断定赤司和黄濑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直到出门时,赤司似乎还没有打理好,而且还说什么今天有点累不想出去。

      出了门,黑子忽然记起一件东西没拿,于是刚转过身,就看见赤司站在门口,一刹那,他还以为赤司准备要去。可是,接着就看见赤司手里拿着条围巾走过来。

      黑子还呆在原地,只觉得脖子间一暖,就看到一双玫红色的眼睛正对着他,赤司用格外温柔的声音说:“滑雪场挺冷的,围巾戴好,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嗯。”完全是大脑不知如何反应的回答,在他印象里,赤司从没有过这样温柔,他有点不知所措。

      黄濑似乎有点等不及了,于是就在身后喊起来:“小黑子,别磨蹭了,快走了,小绿间都等了好一阵了。”

      “赤司君……”黑子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赤司,“我走了。”

      “嗯。”赤司对着他笑了笑。

      获得赤司的许可后,黑子安心的转过头,但是又听见赤司在他身后说到:“我会等你。”

      “咦?”

      “所以你要早点回来,不要让我等的太久。”赤司笑着说。

      “啊?”黑子疑惑着,不久才反应过来,“奥,知道了。”,听到他这么说,赤司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回了房间。

      心里似乎有一点失衡,黑子一路上都摸着胸口,这种不明原因的悸动让他开始慌张。如果说在对待与赤司的关系上存在一个天平的话,那么一边是“教导者”,一边是所谓的“朋友”,而失衡的原因是:随着在“朋友”这边重量的增加,所以“教导者”开始越来越轻飘起来,这样他感觉那种敬仰与尊重似乎少了一点。然而,被增加上来的却是什么呢?刚才心口那莫名的悸动又是什么?

      滑雪不是太认真,黑子只是随着身体的记忆在雪上前行,遇到障碍会轻松的避开,到了拐弯处会潇洒地来个转身,这些基础的动作让昨晚还嚷嚷着要教他的黄濑大为震惊。

      “小黑子,好帅啊……”为什么他看到那人眼里在冒星星。

      “小黑子,你可以教我吗?”看着他一步步走来,黑子有些困扰地看着他摔倒在自己脚下。

      “黄濑君,你没事吧。”

      “嗨,没事。”那人趴在地上

      “黄濑君昨晚还说自己滑雪很厉害。”

      “没有啦,比起小黑子我可是什么都不会。”

      黄濑确实不怎么会滑,但是却学得很快,黑子知道他有学习的天分。不过一向尽人事的绿间却意外地在雪地上踌躇不前。黑子好几次过去问他需不需要帮助,那个得到的也只是那个家伙傲娇的回应:我可以。不过看他在雪地上翻了几个滚后被一群小孩了围住,并接受着那些纯真的关怀时,那家伙竟然有些害羞了。

      真是难遇,绿间也有如此坦诚的一面。

      接近中午时,黄濑接到一个电话,虽然是看着他有些抱怨地按了接听,但是在听到电话里的人一出声,却立马笑脸相迎了起来。黑子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小黑子等我一下啦。”黄濑说完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绿间还被一群小孩包围着,黑子就在一边自顾滑着。感觉衣服的一角被人扯了一下,黑子回过头,原来是一个小女孩。

      “小哥哥,能帮我一个忙吗?”五六岁的孩子边说边眨着黑黑的眼睛,她的睫毛是那种洋娃娃的弯曲状,可爱中透着调皮。

      “你好,请问我可以帮忙做些什么呢?”黑子弯下腰

      “奥,姐姐和我打了一个赌,说我如果可以要到你的电话号码,今晚外婆做的松露蛋糕就全归我了。”

      “我的电话号码?”

      “嗯。”

      看似的一个恶作剧,为什么自己的东西可以给别人带来好处,“为什么是我的,还有要我的电话号码干嘛?”据说最近这种利用通过电话来诈骗的方法很普遍。

      “那个,……求你答应吧,我可是保证姐姐能要的。……外婆的松露蛋糕真的很好吃……”女孩显然有些急了,脸蛋也红红的,“小哥哥,那不然,……小哥哥,”女孩突然地贴近,只听“吧唧”一声,湿糯的触感从脸颊传来,黑子看着小女孩,而那张脸却稍有些得意。

      “妈妈说接受了女孩子的吻就必须答应。”

      额……好冷,黑子用围巾擦了一下脸。

      “你姐姐呢?”心想还是送这孩子回到家人身边吧,她这样的小孩有点让人不放心。

      “她就在那边?”女孩转过头,指着一个方向,“……哎?……明明在那边的啊?”

      “找不到了吗?”黑子问到

      “她一定是偷跑回去吃外婆的松露糕了。……哇,哇……姐姐骗人!……”

      “唉?你,你先别哭……”虽然不擅长交际,但是对待女生哭泣这个问题,黑子还是有一手的。女生本来就是感性动物,对于触觉之类极其敏感。在她们哭时,倾听是首要的,为了表示你的理解,所以要用手掌轻轻按住头顶拍一拍,再加上温和的语气,对着她的眼睛,“我知道,我会帮你的。”,小女孩立马止住了哭声,代替的是用期待并且信任的口气问到:“真的吗?”

      “真的。”黑子面带笑容。

      “你能保证姐姐不偷吃松露蛋糕吗?”

      “我保证。”

      小女孩破涕为笑,似乎已经不在乎吃不吃蛋糕的事了。

      黑子有着自己温柔,他的温柔在某些时候是一种镇静剂和安慰的良药。然而,他的这种也不是对谁都发放的,不过,哭泣确实是获得良药的便捷方式。

      拖着小女孩的手在雪地上滑行在别人看来像是哥哥带着妹妹游玩。黑子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他希望有一个哥哥,这样就有人教他打篮球了,不过或许是找到了那个教自己打篮球的人,又或许是自己长大的缘故,黑子越来越希望自己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是一种想要去保护的冲动。

      “小哥哥,姐姐在那里呢,姐……”女孩挣脱他的手向旁边跑去。

      总觉得有些熟悉,待走进了去看,原来是那股“味道”。

      “你好,我是百里烟雨,你可以叫我百里。”女生这次穿的是蓝色的棉衣,但是并不臃肿。这是他第二次见这女生,总感觉有种不同的清丽。

      “我是黑子哲也,我们上次有见过面的。”

      “是在我舅舅的店里吧,上次你晕倒了,我还替你把过脉呢。”

      “……是啊。”虽说他并没有印象,但隐约感觉有这么件事,“当时睡着了,还没正式感谢过你,实在抱歉。”

      “唉,不用了……不过,我们就算是朋友了吧,说实话,第一次来D城,在这边还没有什么朋友呢。”百里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了,能成为你的朋友我很高兴。不过,你说第一次来D城?”

      “奥,我是C国的,今年来这边上学,我舅舅和外婆在这儿。“

      “原来如此。”黑子感叹

      “姐姐,外婆该做好午饭了,好饿啊。”小女孩在一边嘟囔起来。

      “好好好,你个小吃货,整天就知道吃。”说着按着小女孩的鼻子。

      “呐,再见黑子。”

      “再见,百里小姐。”

      百里走后,黑子忽然发现了一件看起来有点严肃的事情,因为怎么看不见绿间君和黄濑了呢?

      他找别人很容易,但是别人找他却并不容易,猜想此刻那两个人应该着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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