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渔》山木微澜

5、5

　　chapter 5

　　D的西门口据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风平浪静的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学生会会长赤司君的功劳。

　　校内的学生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也是连连受害，不堪其扰，对此，他们简直要对他们的会长顶礼膜拜了。

　　或许是介于这种爱屋及乌的原因，黑子发现，最近自己身上似乎也多了一些比以前更多的关注。

　　最初因为赤司诸事加身的关系，所以黑子其实和他也没有见过几面。自然，人们也不会关注到黑子，况且，他身上自带的透明属性，也很容易让人忽略他。

　　然而，D大最近与Z大的一场篮球友谊赛却让众人开始注意到黑子的存在。

　　说到篮球比赛，虽然黑子仍保持着对篮球的热情并坚持着自己的打球理念，但是上了大学后，明确未来的人生方向，所以篮球已经慢慢地不是他生活的主要部分了。

　　他们仍旧会每周打几场球，但是都那种并不正式的友谊赛或是练习赛。黑子偶尔也会怀念初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的“奇迹的时代”，“光与影的组合”等等，他每次想起都热血沸腾。

　　黑子有一次经过D大的篮球部，那时他看到那一群人在里面奔跑，追逐，于是也想自己去里面锻炼一下。在经过走廊时，遇到两个后勤的女孩，黑子准备打个招呼，然而却被他们华丽丽地忽略了。

　　“哎，小心！”

　　“哎？……”女孩转过头来，然而却并没有看到黑子，只是她手里刚才快要掉下去的一叠毛巾之类的东西被人扶正了。

　　“哎，真奇怪。”

　　“好了，别看了，一会要迟到了，快走吧。”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孩对她说到。

　　黑子仍站在原地，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很早就已经习惯了。于是也并未在意地继续往前走。

　　不过，刚走几步他还是听到刚才那个女生高声说到：“我莫不是撞见了当年的幻之第六人了吧！……哎！来了，在6号遇见第六人，666！”

　　“额，小舞，这一点都不好笑！”

　　看来哥久不在江湖，但江湖仍留有哥的传说。黑子回来后将遇到的事情对赤司讲了一遍。得知赤司也和他一样对篮球保持着相同的态度后，他感觉和赤司更亲近了许多。不过赤司还告诉他，这周末D与Z大的有一场友谊赛。因为是友谊赛，所以对人员的要求都很广泛，赤司说他们都可以参加。

　　为了这场友谊赛，黑子忽然也兴奋了起来，并且为了拿出更好的状态，他每天都约定和赤司去球馆训练。忽然间，他似乎又感觉回到了帝光的时候，发光的地板，锃亮的球鞋，以及球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三天后的篮球馆聚集了众多的观众，简直里里外外，甚至还有外面窗户上的。D大的人都知道赤司以前是洛山的队长，并且带领的球队走向了一个巅峰时代，因此，得知赤司会作为首发出场，D大的女生简直要疯了般涌进，对了，男生也是如此。

　　比赛在和缓的进行着，作为D大的小前锋在一场就来了个气势不凡的扣篮，然而Z大也不落下风，几经较量后，他们的SG仿佛当年天才投手绿间上身般回了一个三分投篮。

　　第二场时，D大这边换人了。大家注意到他只是一个个子偏小，肌肉也似乎看不出长在哪里的家伙。然而，他的出场，却让众人看了一场精彩的魔术。他像是一个影子，没有人会刻意关注，但是往往在关键时，他会出现，然后出其不意的截断。

　　而就在赤司接着他的传球三步上篮时，一个人大声喊到，“是黑子哲也，幻之第六人。”

　　人群似乎开始轰炸开来，各种讨论的都有：

　　“曾经打败过洛山的第六人现在和洛山的队长在一个队伍里！”

　　“是啊，真是活久见啊，我高兴地快要哭了……”

　　“我也要哭了，话说当然我看他们那场比赛时，对他两真的可有感触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画面……”（已晕）

　　“呐，黑子，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比赛，感觉如何？”赤司并未在意场外的喧闹，径直的走向黑子，并递给毛巾，然而自己却拉起胸前的运动衣擦了一把汗。

　　“感觉很激动，不过刚一场时，看到这么多人还是有点紧张，不过现在完全就是在享受这场比赛。谢谢你，赤司君。”

　　赤司有片刻的失神，接着刻意偏过了头，似乎是在看观众席，不过黑子也不知道赤司究竟怎么了。

　　“哇，他们在一起呢！他们站的那么近！你看，多萌的身高啊，他们简直太般配了！”

　　第三节结束时，D大与Z大同分，然而在第四节开始赤司却并未上场。

　　“黑子，这节由你来做PG。”

　　“哎，为什么？”

　　“黑子，这只是战略，从当初我教你打球时，也想到了会有这一天的。”赤司走近黑子，双手搭在黑子的肩膀上，“相信你，没有我在场你也一样可以的。”

　　黑子抱着篮球看着赤司转身，然后若无其事地向他挥挥手，而他也像一个被长期训练的猎狗一样，在得到主人的示意后，转身扑向伺机的目标。

　　黑子接受了任务，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没有辜负赤司对他的信任。从初中起，赤司便以一个“传球中枢”的功能来培养他，让他做“自由人”，于是往往在关键时刻，才会发挥他的作用。但是，这不是绝对的。

　　从高中后，通过那一场场的比赛来看，赤司在黑子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在球场上的五个位置中，每一个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适合他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控球后卫。
　　黑子除了透明属性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观察力。与纳什的那场对战前，黑子主动去找了纳什，不过赤司知道，黑子并不是一个因为一句挑衅就会随便冲动的人。黑子知道他们在那一场赛前其实磨合并不好，但是能用自身的挨打来激发全队的斗志，并且处理的那么不着痕迹，从那时起，赤司便对黑子开始了不同以往的看法。

　　黑子是一个对篮球有些敏锐观察和感知的人，不过，赤司还想知道，除了篮球，黑子是否也对其他的东西也有着同样的感知？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赤司至今未知。

　　让黑子做PG果然是正确的选择，离第四节结束还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D大已经领先Z大30多分，这可以说是一个对方无法逆转的分数。

　　不过，赤司却叫了暂停。

　　“哎？D大正是气势如虹啊，这个时候叫暂停，难道是想放水吗？”

　　“怎么可能，打篮球当然是要拼尽全力去打啊！这样才是对友队的尊重。”

　　正当所有人疑惑时，赤司再次走上了球场。

　　“咦，难道赤司也要亲自上场？”D大的球员疑惑到

　　“这对于友队可真不是个好消息啊！”一球员捡起篮球边跑边说

　　“不过，这样不就是和黑子的位置冲突了吗？”
　　“所以，黑子是不是被换下去啊！”
　　赤司笑了笑，接过篮球走向黑子。
　　“你还是坚持着你以前的打球理念吗？黑子。”
　　黑子点了点头。
　　“和大家一起训练，比赛，很开心。”
　　“那么对于现在的分数差别，你有什么感觉呢？你不是一直在说，打球是为了去赢，但更重要的是为了快乐吗？”
　　“是啊，最重要的为了快乐。但是，在赛场上轻敌就是最不可原谅的错误，不到最后一分钟，任何可能都会有。甚至，最后一秒时，陨石砸向我们的替补席都有可能。”说完最后一句黑子笑了笑。

　　他还是记得自己第一次说这句话时心情，不同的是，现在他是替对手说的。

　　赤司似乎领教般的笑了笑，“这样就好，知必胜而不娇，知必败而不乱，你果然还是和过去一样。”

　　黑子并没有像所有人预想的那样被换下去，而是继续担任PG的位置。

　　从外场来看，虽然D大在不断的进球，但是他们的战术似乎完全是混乱的。赤司作为一个“自由人”，不仅作为传球中枢，有时候也会负责外线得分，而更令人惊叹的是他与黑子的配合。
　　最后的三秒，在对方投进一个三分之后，黑子果断地抢断，然后准备传球给赤司，然而或许是“影子”作用的失效，对方竟然看出了黑子的球路，比赛即将结束，传球已是不可能，黑子奋力将篮球抛向篮板。

　　然而刚出手他就有些后悔，即使是十进五这种不算高的命中率，黑子的手感还是告诉自己，这个球进不了啊。
　　不过，还是发生了奇迹。
　　在最后一秒，赤司跳了起来，似乎是用尽了全力，在指尖刚碰到篮球的瞬间，他将篮球推进了篮筐，完成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惊险的空中接力。

　　虽然惊险，但是他的确是做到了。
　　即使是胜利已经毫无悬念的属于自己，即使最后的两分对于胜利的结果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可是，赤司还是跳起来了。

　　这对于只有一米七五的他来说是个危险的挑战。

　　“赤司君！”黑子看着赤司落地后有片刻的惊呆。

　　赤司这样一个平时看起来一副永远高高在上的人却难得的也有着如此狂野的一面，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为D大的胜利而欢呼。

　　在人群的高呼声中，双方队友互相致敬。作为队长的赤司，与友队队长进行握手，并且互相又约定了下一次比赛。

　　“小征，这次输给你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啊！没想到那个魔术小子竟然和你在一个大学，真的想不到啊！”男子吹了吹眼前过长的刘海，然后将手交叉放在脑后。

　　“是啊，叶山前辈。不过他不叫魔术小子，你应该叫他黑子哲也。”赤司平静中带着得意地回答

　　“哼，反正都是一个人！”叶山小太郎噘起了嘴，

　　“我知道这下你可是高兴了，高中时你就总是关注着那小子，我当时都还以为你……”

　　“叶山前辈！”赤司还未等叶山说完便突然的出声

　　于是所有的人都注意起了他，而叶山也似乎注意到赤司稍微带着些压迫的制止，这表示赤司是生气了？

　　想到自己还未说出口的话，估计赤司也预料到他下面要说的了，哎，看来，原来的小队长还真是一点玩笑也不能开啊。

　　叶山摸了摸头，只听到赤司接着说：“这次的比赛打的很愉快，期待和你们下一次的比赛。”

　　“当然！但是小征要记住，下一次就是我们赢了！”刚才还在尴尬的男子瞬间像是打了鸡血立马进入一种野兽状态。

　　“那很期待，不过，这对你们来说是不可能的。”赤司微笑的回应。

　　Z大的队伍不久便离开了，队员们都进了休息室，于是，不过一会儿，偌大的篮球馆便剩下赤司和黑子两个人。

　　对于黑子，今天的比赛，似乎点燃了他许久没有暴发的运动之魂，因此，直到现在，他仍然是一种兴奋的状态，甚至全身的肌肉（？）都是一种紧崩状态。

　　但是，赤司却现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子有些好奇，但仍带着激动，“赤司君，你怎么了？”

　　然而赤司却稍稍露出点让他想不到的痛苦的表情，“我现在，可能有点麻烦。”

　　“唉？什么麻烦？”

　　赤司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地笑到：“如你所见，可能右脚踝有点骨折。所以，能不能麻烦黑子送我去一趟医务室。”

　　黑子是撑着赤司来到医务室的，虽然他两也只有五公分的身高差，但是却没想到，赤司其实还是蛮重的。在去医务室的路上，黑子简直累的气喘吁吁，但是赤司又实在走不了，也只好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黑子想，如果那种画面被学校里的人看到，那赤司的形象在他们的心里一定会大打折扣，不过幸好，这一路上似乎都没遇到什么人。

　　进了医务室，医生是一个有些年长的老医生了，但是他看到病人的第一反应确.是：“绿间啊，快出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