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行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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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跳回到两年前。
“打起精神来，勇利。”切雷斯蒂诺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勇利肩上，话语里沉重的音节也应声砸在他心上。
这不是第一次了，谁都有可能失误，也许就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反正他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第一个分站赛跳空一个四周跳，光是技术分就已经是全场最低了。一共才9名选手，如果不是技术分还比较好看，他可能总得分只有人家的技术分这么高。
人们似乎不太明白：明明出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为什么到成年之后会养成如此怯场甚至些许玻璃心的性格。
顶着切雷斯蒂诺安慰的目光，勇利不由自主地想往场馆的洗手间走去。他只是想调整一下心情，有一个目标是明确的：就算今天的短节目演砸了，也要为明天的自由滑全力以赴。比赛中不乏后来居上的选手，很可能就是他，很可能就是他。
男单短节目比赛已经结束有一些时间了，现在正在进行的是冰舞的短舞蹈。
日本在这个分站赛没有冰舞选手出场。男单只有他一个，女单也只有一个选手，双人滑一对选手，所以一共有四人来到了这个分站。他直接从美国飞到了这里，披集在这站也没有比赛。
孤军奋战啊——他拿出手机和耳机，带上调出一首比较安静的歌曲。明天的比赛，重点是后外点冰四周跳——不存周、找稳重心——切雷斯蒂诺反复念叨的语句在自己脑海中回响。每次一想起这几个字，就算是穿着运动鞋走在平地上的他也仿佛是换上了冰鞋，脚底下生出看不见的冰刀，在身后一点，轻盈起跳。
下一秒好像就要预见到自己肯定因为重心偏前而没有站稳没有难度滑出的那一个瞬间——
砰！
“痛——啊……抱歉。”
“诶，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被撞到了。
对方套着俄罗斯队的运动外套，齐肩黑发在回头的时候扫在勇利的脸颊上。回过神的时候，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个带着精致妆容的女子——亚洲人的面孔，化着夸张浓重的眼妆，眼角处珠光的眼影在灯光下闪着灵动的光。
冰舞选手？双人滑选手？女单选手？
中国人？韩国人？泰国人？不对，她穿着俄罗斯的队服……难道是亚裔运动员？
“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下次小心点。”她说话的语速很快，完全没有勇利说英语时磕磕绊绊的口音。他见过的俄罗斯选手，能操一口这样流畅英语的人还不算多数，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就是那个少数派。
他又一次道了歉，毕竟错在自己，走路的时候走神。刚才那一下撞得不算轻，看起来对方走路速度也很快，大概是用冲的速度向自己旁边跑过来。
“HARUMI，快点来热身了，冰舞前四组都比完了！”
“就来！”
勇利没听懂这两句发音复杂的对话，夹杂着大舌音，语速又近似疯狂地快。是俄语没有错了，他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撞到自己的那个人在和离他不远处一位棕色波浪头发的女性应和。同样是俄罗斯队的队服，看样子是出自一个化妆师之手的眼妆，不过更适合那位棕发女性。她作为白种人的深眼窝，就算化了鲜艳浓郁的眼影，都非常适合她。
但他抓住了棕发女性口中的敏感发音，那是他作为日本人，深刻到骨子里的发音习惯捕捉到了那三个音节。
——HARUMI。
撞到他的女性很快离开了他的视线，勇利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
日裔吗？
算了，这一切猜想都是没有意义的。
然而勇利似乎忘记了自己本来打算去的地方，径直走到了场馆之外。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行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