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
“古星渊！你要是有种，今夜就将这皇位——拿去！”
深夜，兵火交融。
小皇帝身后只有一位翰林学士夏初。
整个皇宫乱作一团。
若是古星渊今夜不夺了这个位，才会成为明天震惊朝野的新八卦。
古辰墨疯笑，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剑，最终被文石一个近身拿下，交给了几名勇士。
纵使这样，也挡不住古辰墨不断地胡话：“兵符是云依斐给你的吧？！他人呢！怎么不敢来见我么！”
古星渊到像是只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他装势捂了一下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声：“吵死了。”
然后踏着军靴，朝着古辰墨的方向走了过去：“云世子让我转告你一声，他不想见你，见你恶心。”
古辰墨足足楞在原地一刻，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没有站住，跪在了地上。
“不想见我？呵呵……”
败军之人，气火攻心。
“他什么时候想见过我？”古辰墨喃语一句，神情难辨。
紧接着，他捡起刚刚落地的剑，直接横向了脖颈间！
“云依斐！我恨你！”
顷刻间，鲜血漫天。
恍惚间，似乎在人群之中，见到了那位衣尾绣着蓝蝶的云公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你会来见我么？你会……想见我么……”
至此世间，再无南王。
·
古辰墨的人马虽然败下阵来，然皇宫的侍卫们却未曾敢放下手里的利刃，将刀口转向了古星渊。
这夜注定漫长。
夏初拦在了小皇帝古辰砚的面前，一身正义凛然，不畏生死的看着古星渊。
相爷笑了一声，却丝毫没有让手下兵马退出皇宫之意。
夏初：“相爷深夜救驾，乃容国之福。”
论整个朝野上下，敢如此口气对古星渊说话的，除了夏初，怕也是没别人了。
古星渊曾经好奇的研究了一下，到底是哪里给了夏初胆量，敢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后来研究研究得出的结论，大约是文人那股子清高劲。
换句话说，傻气。
“臣本分。”古星渊懒懒散散的回了一句，看都不再看向那个方向。
是夜，月光洒满冷冰冰的宫殿。
若是此时古星渊下令，整个皇宫便收入囊中。
古辰砚推开夏初，踩金色龙鞋，挥手示意手下人马统统收起兵刃，独自一人朝着古星渊身边而行。
在离古星渊几米距离的时候，夏初站在后面都快要急的冲上去了，生怕小皇帝是去送死的。而相爷的手下却也有几分不放心的，伸手拦住了古辰砚的步伐。
小皇帝将目光投向古星渊，面色有几分慌张，颇为委屈的喊了一声：“皇叔。”
“让他过来。”
手下之人这才放手。
“今夜南王逼宫，幸得皇叔相救。”小皇帝恭恭敬敬的站在古星渊面前，正准备行一个礼，当着众人面前，给足皇叔面子。
然而腰身刚刚弯了一下，就被古星渊拦住了。
古星渊没有说话，一双眸色，静静地看着古辰砚。
“辰砚。”这大约是古星渊第一次这么叫他。
古星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与古星澜势如水火，两边各不相见。当年古星澜拿下皇位，古星渊远遁江湖的时候，现如今的小皇帝古辰砚年仅八岁。
等古星渊再次回到京城，第二年小皇帝登基。
算起来，他们两人倒真是没什么感情。
可敌不过小皇帝古辰砚，一次又一次，用少年固有的声线喊一句“皇叔。”
“一国之主就该有一国之主的样子。”古星渊压着声线，恍然间，也不过二十三的男人，突然有了一种当爹教育儿子的错觉。
他转身，带着前来的所有兵马，撤出了皇宫。
夏初立马上前，事儿妈般上下左右查看了一下古辰砚，并让刚刚回过神出现在身边的侍从，赶紧去找太医。
大约侍从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皇宫里的人都以为今夜必然易主，可没想到，这偌大的皇宫，竟然没有半点变化。
古辰砚摆手：“他对朕的皇位，真是不感兴趣啊。”
可是权倾朝野，总会有人想要逼着他感兴趣的。
·
“全面彻查衡家与夏初的关系！”离了皇宫，古星渊下的第一道命令。
翰林学士夏初，古星渊曾经调查过这人，很清楚夏家在京城，除了夏大小姐与小皇帝的婚约外，再无关系背景。
古辰墨子时攻入皇宫，夏初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宫里？
除非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而这个人，会不会是衡颜？
“说道夏家，文石倒是记得夏家与南王府还有几分渊源。”文石突然开口，沉静的抬头，得到相爷首肯后继续说了下去，“夏家两位小姐，当年就是在南王府里为奴的，似乎与这位云世子交情不浅。”
长女夏清和，常年不在京城。
“倒是有趣了。之前还有些不明白，这位云世子为何想让我称帝，若是扯上夏清和，倒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夏家与古辰砚的婚约，若是没了皇位，这场婚约又怎么会再继续？
“那云世子向相爷请求的入朝为官一事……”
“允都允了，干嘛不给他护花的机会？”
·
南王自缢，京城格局再度变化。
权利中心，尔虞我诈，日夜之间，可谓翻天覆地。
夏清和站在衡家门口，接回了白衣蓝蝶云公子。
云依斐身份特殊，加之这次南王之事，夏清和没办法将他送到夏家去，只能暂时停留在衡家。
“小时候偷吃我桂花糕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客气。”云依斐笑答，公子温暖模样，仿佛世间真的没什么困难之事。
古星渊将南王临终前最后一幕，托文石前来转告给了云依斐。
云公子只是说了一句：“麻烦了。”
当时夏清和不在身边，文石颇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而云公子那张漂亮到妖艳的脸上，却透不出丝毫喜怒。
夏清和难得能在衡府见到一个故人，拉着云依斐，唠唠叨叨的不停地说着这几年发生了一切。对于夏清和来说，云依斐是个好听众，耐心认真，时不时地提出一点意见。
“那你说，叶子瑜能原谅我么？”
待所有危险度过，夏清和内心深处对叶小纨绔的那份愧疚感又涌了上来，就像是冷夜打开了一扇窗。
“叶公子为人直爽，你若是只想要一个原谅，只需将所有罪行推给衡家。你若是想求心安，那就难办了。”
云依斐伸手摸了摸夏清和的头发，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安抚着她。
“依斐，我发现只要待在你身边，好像心就会很平静哎！”夏清和蹭了一下。
女儿家专有的撒娇姿态，真是独自承担太久了，差点就忘了。
“好了，下午叶公子将随叶家前往月柯，你好好准备一下，去给叶公子送行吧。”
·
十里长亭。
夏清和带足了衡府的侍从——生怕叶家老小把她给打死——毕竟叶家如今种种，都是衡家带来的。
叶乐山看见夏清和的一瞬间，老当益壮，猛地就冲了过来！
“衡颜你个龟孙子——！”
夏清和吓得猛地一缩，拉着易白过来挡刀。
很快，叶家残余兵力和衡府的侍从们干了起来。
叶小纨绔垂着个脸，站在一旁，用一种夏清和从未见过的神态，默默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让夏清和突然没了上前的胆量。
倒是叶小纨绔主动走了过来。
“衡公子有事么？”
“叶子瑜……”
“若是无事，劳烦让你们衡家的狗都撤开，别挡道。”
夏清和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她让易白收手，衡家的人都站远了些。
叶家的人看此场景，也没自讨没趣的上去再揍两下。叶乐山站在不远处吼了一句：“叶子瑜你个小王八蛋，还不赶紧过来！”
叶子瑜转过去看了一眼叶乐山，又转回来看向夏清和：“衡公子没事的话……”
“有事。”夏清和急忙开口，从衣袖间拿出一块玉佩，交到了叶子瑜的手上，“这次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若是将来有机会，今日欠你种种，来日必将归还之。”
“这块玉佩是我衡家标记，将来你若是有任何需要，拿着这块玉佩去任意一家衡家产业，我一定会倾力以付。”
夏清和尽力让自己看上去诚意足些，生怕叶子瑜会将玉佩退了回来。
幸好叶子瑜把玩了一下玉佩，只说了一声：“好玉，衡公子还有事么？”
夏清和失了力，没再说话。
她站在十里长亭上，看着叶子瑜转身，翻上了骏马，朝着北方而去。
月柯县离京城甚远，处于容国国境的最北方，长年冰雪，又与昭国相攘，过去几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可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与京城实在不是一个风格。
叶子瑜自小锦衣玉食，出门香车宝马，又怎么受得了？
然而不论受不受得了，此局已定。
夏清和收回目光，漫步十里长亭，遥望不远处的皇城。
她低声，似是在询问易白，又似在自言自语：“难不成我这辈子，注定要死在这四方格里？”
·
叶子瑜跟着叶家奔波一日，来到一个小镇喝茶时，叶小纨绔从怀里将夏清和送的玉佩拿了出来，仔细放在阳光下观察了一下。
卖茶的小哥经过，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公子这玉，看着成色上佳啊！和公子真配！”
叶子瑜瞥了一眼，简简陋陋的小茶摊，连十里凉亭门口那家收破烂的茶摊都比不上。
这还在京城附近的小镇，不知道那月柯镇，又是什么鬼模样。
“哎。”他叹了一口气，杯里茶叶的质量，换做过去早就跳起来，让人砸店了。
端起来又放下，叶子瑜随手将玉佩扔在了桌子上：“你喜欢？那就送你了！”
“真的？！太谢谢公子了！”卖茶人捡了个玉佩，哪里管什么原因，高高兴兴的双手捧着，琢磨着卖个好价钱！
·
文石敲门。
相爷室内点着香，浅浅淡淡，有安抚心神之意。古星渊就坐在一张楠木椅里，微微眯着眼，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外传来消息，夏家那位大小姐，近日回京。”文石开口，“另外彻查夏初与衡家的关系，有所发现。”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