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10
“嗡嗡——”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提醒，“姑娘，电话。”
“啊？”顾明月从思绪中回神，冲司机感激地笑了笑，摸出电话，看到是助理的电话，略一皱眉，换了公事的语调：“有事？”
“顾姐！好事！”那头的声音兴冲冲的。
好事？难得平日镇定的助理这么高兴，顾明月被她的好心情都感染了，放松了语调，“恩？合作拿下了？彩票中奖？还是男友跟你求婚了？”
“哎呀，顾姐，不是这个！是你的事！”
“我的？”顾明月挑起眉，思考自己最近有什么好事。
“对啊对啊，你猜猜！”助理声音里都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顾明月一时想不起来，打了个哈欠，“猜不到，是什么啊？”
“顾姐，你真是忙晕了。前几天你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了吗？正好今晚结果下来，我就去拿了。你猜猜是怎么了！顾姐，你要——”
什么？！
“你，再说一下？”
“顾姐，你要做妈妈了！”
“呜。”顾明月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一热，有点想哭。
“顾姐，你在哪？我现在把化验单送过去？”助理妹子的声音越来越远。
顾明月吸吸鼻子，“我在外面呢，我去你家附近吧。”
“那顾姐路上小心些。”
接完电话，顾明月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突然控制不住，径直滑下来。擦都擦不完。
有点难以表达这时候的心情，她从来没有哭过，无论多委屈多疼，但是这一次，完全无法控制。
孩子，她要有了一个孩子。
她居然有了一个孩子？
她能照顾好这个孩子吗？
能给他最好的照顾和所有的爱吗？
小孩子那么脆弱又软绵绵的，万一生病了哭了难受了怎么办呢？
顾明月心里泛起看不到尽头的怀疑和担心，但又无比确定。
她爱这个孩子，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保护他，爱他，给他最好的一切。
为了孩子，她会是世界上最不惧死亡的勇士。
顾明月一只手覆在小腹上——是初为人母下意识的保护姿势。
另一只手刚碰到手机，忽然想起，手机好像有辐射吧？下意识坐远了一点。顾明月想，下回得买些防辐射服什么的。对了，潮生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也很开心。
他们两个都是亲人缘很浅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了个宝宝。
顾明月摸着肚子，那里还很平坦。
但她感觉手放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欢快地游啊游，好像还能透过那点接触和热度跟她交流，说你好呀，我在这里呢。
这可，真是。太奇妙了。顾明月又不禁细想，这会是个小公主还是小王子呢？
如果是小公主一定要把她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把她曾经向往但没有得到的一切都给她，告诉她温暖和美好。
要是个小王子就要把他教导成一个认真负责的男人，教会他爱和成长。
真好，可真好。
虽然这么突然就来了,在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做的时候。
他就来了。
但是可真好。
顾明月摸着肚子，各种心情交错在一起，嘴角上扬但眼泪一直涌出来。
这可真好，太好了。
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冷淡自私并且做不好母亲的人。
也从未设想过自己会有个孩子。
但听到可能有个孩子的下一秒，就立马接受了孩子的存在，并且一点都不怀疑，她爱他。
会把一切的给他，去做个好母亲。
生命实在是太太太奇妙了。
他忽然到来，这可真幸运。
顾明月手指触到手机，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潮生。转而又想到，等她拿到了医院的化验单，直接给潮生看比较好。
潮生知道消息，会有什么反应呢？
大概是不可置信但又很开心吧？
他这么温柔的人，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
顾明月想着，又不自觉笑起来。
前面的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到这姑娘接完电话又哭又笑的样子，好心问，“姑娘，还好吧？你想想，这人生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啊，啊！”
“没，好事。特别特别好的事儿。”她嘴角停不住的上扬，但眼眶依旧发热，“麻烦师傅，先不去那地方了，您先给我送到XX区去。”
“哎，成嘞！”
****
最后他还是没有醉。
姜潮生收拾好乱糟糟的阳台，把文休送进客房里休息，自己去了书房。
书房里是几架子的书，心理学经济学编程学书籍，文学名著历史书籍，还有言情小说少年漫画，应有尽有。
桌子上，菜谱和公司文件交杂着放在一起。
他看了很久。
最后把那本格格不入的菜谱收起来。
不是一个世界的，在一起，大概也会很痛苦吧。
以前一腔孤勇，总觉得喜欢你，只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愿意为你开疆辟土征战沙场。
但勇士归程，最后一滴血耗尽，女王一眼都没看他的尸体。
想想也是不甘心的。
他也是人，人的欲望太大。他……
他已经不再满足照料了，想……从她那里，得到回应。
不需要很多，只需要一半，不，十分之一就好。
但她……
但而今。
她的良人回来，穿着华美服饰，是旗鼓相当、骄傲漂亮的王。
穿着残破盔甲的勇士，早就该退场了。
恩。
这或许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这七年，已经足够幸福了。
姜潮生努力笑着，从书房架子的暗格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协议，慢慢签上了他自己名字。
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放她，离开。
以后她跟秦时结婚的话，他还是不去了吧。
姜潮生想，他还是没有那么大度，做不到…… 看她嫁给另一个人的。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走着。
还有十分钟到十二点。
姜潮生站在客厅里，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时间一点点要指向12的方向，大概，她今晚不回来了吧。姜潮生想。
“叩叩叩！”激烈的敲门声，“姜潮生你快开门！”
她回来了？
姜潮生一愣，顾不得想她怎么这么激烈地敲门而不是自己开门或者按门铃，扑到门口打开门，一个温暖带着熟悉香气的人就抱住了他。
他愣了一下，慢慢伸手环抱住她。
“潮生！”她抱了好一会儿，终于放开他，声音都带着喜意。
“我要跟你说个消息。”
“不过可能，对你不是太好的消息。”
他心底猛地一沉，强扯出笑容，“是吗？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哎，这么巧？好的坏的？”
“对你应该是好的。”
“那——先看谁的？”顾明月脸上还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姜潮生忽然注意到她花掉的妆容——是见到那个人哭得吗？好像钝刀子磨着肉，他说，“你的。”
“真的吗？我怕你承受不住。”顾明月挑眉笑道。
姜潮生笑容有点苦涩，“没事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潮生语气怎么这么奇怪？顾明月想，但也只是一闪念的事，她故意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化验单，“看吧。”
“这是什么？”姜潮生接过这份化验单，明月不是要跟他说要离婚的事情吗？
抽血检查的化验单。
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姜潮生脑海里思绪乱成一团，顾明月像是有些心急，手指在化验单某处指了指，“这里。”
hcg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
这是什么？姜潮生难以理解这些数据，皱着眉看。
“咳，可能对你来说，这个消息不太好。”顾明月的声音有些低。
对他不好的消息？
“你生病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早点说？”
要不是他这一脸紧张，顾明月都想打他，手指向自己的脸，“我这样像生病的吗？”
“有些病就是突然爆发的……”姜潮生道，然后头上挨了一个栗子，“看不懂去百度！”
“哦。”姜潮生又认真看了看她的脸色，确实面色红润还带着开心，恩，不是生病。
那对他可能不是很好的消息？
到底是什么啊？
他把那个医学名词输入到百度里，然而最近网络都有些差，尤其是现在，怎么都搜索不出来。顾明月坐在沙发上，拿着抱枕，放在肚子前，用脚轻轻踢了踢姜潮生的腿，“还没搜到吗？”
“网络有点差，没事，马上就好了。”
“哎呀，慢死了！”顾明月不满，脚伸到他面前，娇气道，“脚疼，揉脚。”
姜潮生一只手把她的脚捂进怀里，一只手还按着手机，“怎么这么凉？”
“激动的嘿嘿。”她笑得开心，冷不防对面的人僵住了身体，“怎么了？凉的把你冻上了？哎呀，这点都不成，那你以后怎么办啊。”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笑起来。
姜潮生抿紧嘴，想说什么，但又慢慢泄了气。
算了，她开心就好。
他最初的盼望，也无非是这个。
“怎么还没搜到啊？”脚暖了之后，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姜潮生的反应，顾明月等不住了。
“可能移动在修附近的网，总之有点差。”
“哎呀算了算了。”顾明月嘟囔了句，转身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丢给他，“那个看不懂，这个能懂吗？”
白色的长方体。
姜潮生接住它，看到上面有个小方框，两道红色的线。
两道，红色的线？
“这，这是？”
他想到那个可能，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才转头看向顾明月，“这是？是我想的那个吗？”
顾明月猛点头，突然的鼻酸把她的语言能力吞没，只能不住地点头。
“天哪。”
“天呐，我，我居然要当爸爸了。”
“对，你要当爸爸了。”
姜潮生捧着手里的验孕棒，好像那就是个小生命一样，好半天，才转头看向顾明月，慢慢伸手摸了下她的脸，一触即放，好像她忽然成了易碎物品一样。
顾明月有点想笑，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他在这里。”
姜潮生都不敢放到上面，不敢压，不敢施力，还是顾明月强压着他的手才放了一会儿。
他秉着呼吸，感受了一会儿小腹的起伏，忽然问，“现在这么大，有胎动吗？”
“咳。”顾明月立即把他手放开，不自然地翘起二郎腿，“不知道。不过都是个生命了，肯定是有的。”
“嗯嗯嗯！”姜潮生不住地点着头，眼神还往她肚子上瞄。
顾明月暗爽之余，想到他说要给自己一个好东西，“对了，你说的什么好东西，拿给我看看。”
姜潮生，瞬间，僵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