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喜》芸芸烟花雨

24、【24】

　　阿寇也许并不知道被自己视作同伴的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这不代表着他真的一点都不懂。
　　看起来傻乎乎的人，似乎总是能轻易分辨出人话语间的善意与恶意——阿寇点点头，也算是附和了戚戚期盼的眼神，默认了他们的恶意或是善意了。
　　“很好。”琅玕说，眼睛却是看着戚戚。
　　当然好了。
　　要么阿寇不死，船上的人死一半，他们获利；要么阿寇死了，戚戚不用亲自下手，他们也获利了——横竖承担风险的，就不是琅玕这个决策者和戚戚这个从犯。
　　试问谁能比阿寇更能让他们俩信任的呢？
　　应当是没有了吧。
　　更别提，就这样也还算不上“信任”。

　　琅玕的详细计划，是琅玕直接告知阿寇的，连戚戚都没告诉。
　　戚戚当然提出过异议，琅玕却反驳了戚戚那所谓“知情权”的说法：“你只管信我便是，别的无需多管。”
　　好吧，好吧。戚戚只能作罢。
　　戚戚虽然很怀疑阿寇是否能明白琅玕说的话，但是这是琅玕的判断，而琅玕总是没错的。
　　——就目前而言。
　　戚戚不知道他们将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规则的利用还需要琅玕的“实时指导”，否则阿寇无法成事。
　　既然这样的话，不管死多少人，都不管戚戚的事儿了吧？
　　戚戚站在琅玕的房门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欲要敲门的手，终于放了下来。
　　戚戚回了自己的房间，边走路边琢磨着。
　　没错……
　　从上船开始到现在，戚戚算是看明白了，这琅玕对规则那是相当的透彻了，其明了程度几乎无人能比；琅玕对禁令和规则的研究，很有他自己的算计，以至于始终能先人一步、立于不败之地，倒像是个半仙似的。
　　这其实，没什么不好，只是……
　　琅玕对自己的“盟友”有恶意吗？
　　戚戚摇摇头，把念头丢在一边。
　　琅玕不能杀他，这就足够了——至于恶意不恶意的，重要吗？

　　“戚戚，我说，那琅玕和傻小子俩总是混在一起，你是被他们抛弃了吗？”好事者说，“我看不如这样，你干脆不和他们在一处了可好？加入我们这组吧！”
　　“你们这组？”戚戚无意义地重复。
　　“对，我们这组。瞧，我们有排名刚好在你之后的几位大神——当然和你比起来那是不值得一提，但我们的阵容也不差呀——我们都商量过了，只要你肯加入，组长之名好说，好说，好说~”
　　“真给我组长吗？”戚戚又重复。
　　其他人交换了眼神，觉得有戏，肯定道：“是啊，是啊，组长给你！戚戚，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不会亏待你的，醒月丸子和决策权都给你了——你看如何？”
　　“让我考虑一下吧。”戚戚这样答复，“就三天，你们觉得怎么样？”

　　琅玕和阿寇的计划三天就能见到结果。
　　在实施之前，没人知道计谋能否成功；在实施之后，这一队人还在不在，也未可知呢。
　　不过话虽如此，路，总是要给自己多留几条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