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喜》芸芸烟花雨

23、【23】

　　琅玕所说的办法，无非是利用前不久发布的“规则”。
　　——好吧，也许是“很久之前”了，不过你总不能强求在轮船上的人还有什么时间观念不是？
　　总之，那是一条关于“杀人豁免权”的附加规则，作为规则4的补充。
　　它讲的便是“杀人豁免权”是“仅限于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可以杀人”（旧禁令），而除此之外的其他情况下，凶手会受到灰飞烟灭的惩罚，凶手最大限制人数为……
　　船上人数的一半。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诚如这句老话所言，办法嘛，总是有的；下决定嘛，人人都可以下——可谁去实施，要怎么实施，则是更加紧要且难以决策的问题了。
　　“让昨天说话那人去可好？”戚戚建议，“他既然想破坏那个画，让他去总比让不认识的人去要靠谱些——至少我们知道他的破坏欲和行动力了，而且光从昨天的言语中便可知，这人是个莽撞的性子。”
　　莽撞？未必。
　　因为很难说那是否是那人愿意表现给众人看的特质。
　　万一是，那可是愿者上钩啊。
　　琅玕心里清楚，但无心解释。
　　“这不好。”琅玕直接给出了新的答案，“让阿寇去倒是十分恰当……”
　　阿寇听到自己的名字，傻乎乎地转过脸来，眼睛里是明目张胆的懵懂不知。
　　戚戚愣了愣：“阿寇去？”
　　阿寇扯了扯戚戚的衣角，表示自己就在他旁边，戚戚不耐烦地打开阿寇的手：“别捣乱，一边儿去！”
　　琅玕也不理会他们的互动，只道：“……端看你舍不舍得。”
　　舍得？不舍得？
　　阿寇和戚戚本是没什么关系的，老在一处也只是因为阿寇不知道怎的，恁是喜欢缠着戚戚，久而久之，戚戚便也就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默认阿寇的存在的戚戚在旁人眼里，恐怕还真的像是豢养阿寇的人。
　　戚戚知道，阿寇当然不是他的所有物，因此又哪轮得到他下那“舍不舍得”的结论呢？
　　“阿寇，你觉得呢？”戚戚斜睨着阿寇。
　　阿寇脑袋一偏，回视，不谙世事的模样。
　　戚戚很怀疑阿寇是否知道他和琅玕在说什么。
　　“点头或者摇头。”戚戚说。
　　阿寇看了一眼琅玕，琅玕似笑非笑；阿寇又看了一眼戚戚，戚戚却移开了视线。
　　阿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戚戚语速飞快地一锤定音。
　　琅玕嘴角微微挑了挑，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阿寇呢，黑色眼睛像葡萄似的圆溜溜，透露着一股子少年的天真无辜。
　　他知道些什么呢？
　　正如大家所认知的那样，阿寇是个每次都“刚刚好”进入名额范围的家伙，妥妥的“生者吊车尾”，要是没有戚戚的帮衬，说不定傻乎乎的阿寇就死在最开始的比赛里面了。
　　平白无故的死了，总不如有价值地死去吧？
　　何况这次还未必会死呢。
　　戚戚在心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的狠心得对也不对。
　　反正提议是琅玕的，点头的是阿寇自己。
　　——怨不得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