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伶俜萦苦辛》不知冬夏

9、伶俜萦苦辛

　　张贺礼背着张海祈穿梭在甬道中，路过蚂蟥泥潭的时候那几具前不久才死去的尸体现在只剩了骨架皮衣，张贺礼站在泥边上踢了一脚，尸体翻过来一堆的蚂蟥到处逃窜……而那人的脸也已经不成形了。

　　张海祈拍了一下张贺礼的肩，示意放他下来。张贺礼蹲下的脚一顿，他面色一紧脚尖一转背着张海祈往角落的盲区过去，他把张海祈放在那儿，转过头往泥潭边看了一眼。

　　“有人来了，你在这待着，找到机会就出去。”

　　张海祈点点头，这个时候优柔寡断只会害得两个人都命丧于此。脚步声近了，张贺礼心里一估计大抵三四人，他面色一沉抽出腰后的佩刀。

　　“我把他们引到下面去，你自己出去小心点，上面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人，你小心点。”

　　张海祈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张贺礼看过去孩子黝黑的眼珠看着自己，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闭上，放下手缩成一团闭着眼睛。

　　张贺礼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回走，片刻之后四个黑褂长裤的男人追了过去。张海祈躲在暗处调整着呼吸等着没有声响才睁开了眼睛，他拖着腿一步一步的向着洞口走去，泥潭里的蚂蟥争先恐后的四处逃窜，张海祈抹了一把脸咬着唇。

　　原本应该原地待命的几人不见了踪影，他现在只能靠着自己出去。

　　那是一个夏风和煦的午后，张海祈杵着一根木棍狼狈的倒在大院，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平静的张家似乎是要变天了。

　　大夫一个接一个的走进侧院，血水一盆一盆的从房间里倒出来……张海伶、张海客和张海杏三人蹲在张海祈房间的门口，屋子里的草药味和血腥味刺鼻的吓人。整整三天，张海祈房间里的大夫就没有离开过，而三个人也在门口蹲了三天。

　　张海伶蹲在角落咬着指甲，她的指甲被啃的参差不齐，很是难看。张海祈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他就是不醒，整整的睡了五天，还有她爹娘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而唯一知晓那里情况的张海祈又还没醒。

　　“海伶海伶！”张海杏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头发乱糟糟的。

　　张海伶抬起头看着站在她面前喘着粗气的张海杏，扶着门慢慢的站了起来，蹲的太久血液有些流通不畅脚很麻。

　　“那个讨厌的其长老带着他的帮手来了，说是要让海祈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张海杏拉着张海伶的手腕，蹙着眉头，神情很是焦急。

　　张海伶也有些惊讶，正打算去找她爷爷来的时候长老一行已经来了……

　　长老一来直奔内室，完全不把挡在门口的两个小姑娘放在眼里。

　　张海伶深吸了一口气挡在了门前，张承其停了下来，眼神凛冽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他晓得这是张承睿的孙女，他和张承睿从小就不对盘，自然的看他的后辈也不对眼：“贺文屋里的伶姑娘是吧，这儿可没你的事情，快点让开。”

　　张海伶咬着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抬头直视面前的老人：“其长老，张海祈还没醒，您现在来也无济于事。”

　　张承其皱眉，招了招手。他身后一个中年男人站前来伸手想要抓住张海伶。

　　张海伶往后一退，腰身一转躲过了男人的手，随后压下腰从男人手下绕过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一个马步想摔个过肩摔，却不想男人的膝盖抵在了她的后腰处，男人手腕一旋瞬间抓住张海伶的双手往后一压，伸出脚踢在她右脚的脚窝里，张海伶一声闷哼单腿跪在地上。

　　这发生在片刻之间，快到张海杏反应过来时张承其已经进去了屋子。重要的几人进去了屋子还关上了门，人群中的张海胜跑出来，扶着张海伶站起来，给她拍了拍灰。

　　“伶儿，要不要去上点药？”

　　张海伶甩开张海胜的手瞪了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门跑去。

　　张海杏追上去跑了两步又停下来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张海胜。他垂下眼帘精致的脸庞上面无表情，袖口的手握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声音张海杏条件反射的就是抬起手一个倒拐过去，张海客挡住她的手有些无语。

　　“咳……”张海杏瑟瑟的收回手，伸手搓了搓鼻子：“哥，你过来看到海伶没？其长老带着小跟班来找海祈的麻烦，她估计找她爷爷去了。”

　　张海客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张海杏的脑袋一下，抬眼往张海祈房门瞟了一眼儿：“怎么说话的，被听到了有你好受的。还有，睿老就在门口，刚刚过来的。”

　　张海杏缩了缩脖子，埋着头撇了撇嘴，抬起头又是一副受训的表情。

　　张海客看着妹妹的样子，摇了摇头，拉着她走了过去，和张海胜的目光对上。

　　房间里几乎没有声音，张海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其长老背手来回的踱步，其他几位想要说什么也被他一个手势打断。

　　张家族长每任交替都是在祠堂内的密室里完成，而张家千年来的那个秘密也只有族长才知晓，现在前任族长生死不明的在斗中怕是不行了，而这张家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交替。这任族长又还是个孩子没有族长信物也不能担当大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另找个能担当大局的人来了。

　　张承其这么想着，不自觉的看了眼门外。他的孙子从被派出去下过几次斗之后就成熟了许多，而平常功课也算得上上之人，要是他来暂任族长也合适，再不济身后还有他这个老头子撑着，谁能说个不是……至于床上那小子，死了也罢。

　　想到这儿，张承其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像个死人一样的张海祈，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张承其踱步走之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孩子，突然门被粗鲁的推开，蜂拥而至的挤进了一堆人，为首的就是他不对盘的张承睿。

　　张海伶躲在她爷爷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踮起脚瞅了瞅床上的张海祈，看着他胸口平稳的呼吸她松了口气儿。

　　“其老爷子这么迫不及待的到族长房间来探望，都没叫上老夫真是不够意思。”张承睿揉了揉身边有些急躁的孙女儿的头，不慢不急的开了口。

　　张承其拍了拍袖口，脸色有些不好：“睿老这不急急慌慌的来了吗？气儿都还没缓过来啊，一大堆人的闹的好像老夫要对族长做什么事儿。”

　　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除去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剩下的人都放慢了呼吸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惹祸上身。

　　过会儿张承睿才哈哈大笑了两声：“哪里哪里，其老这说的。我这刚刚听说那几位长老通知了大家伙儿去祠堂谈点事儿，听说你在这儿这才赶忙过来叫你一声儿。”

　　张承其听罢摆了摆手，抬脚向着门外走去：“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过去了。”
　　张承其一走门外哗啦啦一片也离去，堪堪的就剩下了几人，张承睿拍拍孙女儿的小脑袋，也跟着离开。

　　张海伶几步跑到床边，摸了摸张海祈的额头，趴在床边。

　　“感谢本姑娘吧又救了你一命，所以快点好起来，好好报答本姑娘哦。”

　　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这天正在熬粥的张海伶突然听见张海祈醒了的消息，一溜烟儿的跑了过去，屋子里满满都是人，几位高位的长老还有族医。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见那个瘦小的身影，姑娘轻车熟路的走到门口边蹲了下去。

　　过了很久，久到姑娘的睡意都上来，脑袋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群人从屋里走出来，刷拉拉的一片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小姑娘，或者说他们也没心思去管个不重要的小孩子。

　　张海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醒来的张海祈放空着双眼靠着床头坐着，直到姑娘在身边坐下才转了个头。

　　“张海伶……”

　　姑娘好心情的嗯了一声，伸手牵了牵被子。

　　“你爹娘……走了。”

　　……

　　一室安静。姑娘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人。

　　“不，不可能。”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仿佛是为了给自己一些自信的握紧了双手。

　　“我爹，我娘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我爹娘和你串通好了吓我，说不定他俩就躲在哪里看我笑话。不可能的………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姑娘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向外跑去，凳子哐当的倒在地上，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张海祈的眼中。

　　张海祈磕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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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