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龙族]海与龙王》北杉乔

12、第十一章 伦敦·贝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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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楚子航和路明非……只有楚子航在夺取校董会的那份SS级文件，然后路明非替昂热拍下了七宗罪——那场拍卖会我也参加了，之后中庭之蛇发生事故——讲真，我还想带特蕾莎去玩呢——终身教授们针对此事开了个会议，确认大地与山之王即将苏醒……然后弗罗斯特准备弹劾昂热？在大地与山之王苏醒的当口？Are you kidding me？！他老人家脑子坏掉了吧？”

　　维奥莱特当然知道叔叔没在和他开玩笑，然而他实在觉得太好笑了——弗罗斯特·加图索绝对是昏了头，在四大龙王之一马上就要苏醒的特殊时期闹内讧，简直等同于将机会和生命拱手让人！全世界多少人想要杀掉龙王？不仅仅是混血种，超能力者、变种人、各国政府、神盾局、世界安全委员会……在这种时候撤下昂热，基本和卡塞尔学院全体放弃击杀龙王没有区别！

　　——那是……秘党的领袖、卡塞尔的核心啊！

　　“对，而且他们还准备请你去参加听证会——你知道你很有名，院系主任们大部分都知道你的名号，而且你也知道在学院你的威慑力有多强，弗罗斯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大英政府和你密谈的事情，他认为你会欣然同意站在他那一边——他似乎理所当然的认为楚子航的这件事会因为影响你和大英政府的友谊而触怒你。但他同时也做了两手准备，西奥多现在是新生联谊会的会长，加图索安插在学生会内的眼线会想尽办法给他添堵……进而威胁你。”赫伯特的神情难得严肃，在提到西奥多后，他几乎不敢再说下去了。

　　维奥莱特迷人的蓝眸在某个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在提到“西奥多”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睛已满是冰霜，他周围的空气几乎凝固，桌子上的水杯瞬间爆开。
　　——海妖的逆鳞是西奥多·安缇芬·瓦格纳，这是大部分知道龙族存在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赫伯特深知得帮他控制情绪，在关于弟弟的问题上，维奥莱特总是容易情绪过激或者偏心严重，但瓦格纳家族不会在意这一点——他们就是护短！护短就是王道！！
　　“放轻松，没事的，加图索威胁不到我们，更威胁不到西奥多，”赫伯特轻声道，“你清楚他多机灵——我甚至怀疑加图索所有成员的总体智商加起来都不能和他媲美呢。”

　　维奥莱特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总算才把眼中稍露端倪的金黄压了下去。

　　“呵……”他低低冷笑了一声，“他们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可笑至极。叔叔，你明白吗？当你的实力到达了一个恐怖的阶段，甚至社会与规则都无法束缚你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金钱、权力、财富、男人、女人都对你失去了诱惑力，因为你想要，就可以把它们捡起来，不想，就可以随意地丢弃——于是那些真正重要的那些反而弥足珍贵，家庭，这是我唯一真正在乎也永远不会舍弃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地顿了顿，十分平静地继续说了下去：“特蕾莎，西奥多，你，罗莎琳德，曾祖母伊丽莎白，Simon，父亲，母亲，祖父，厄尼斯特叔叔、露西亚和路易莎……瓦格纳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并不是什么背负沉重往事、家族或别的在我看来莫名其妙的东西的中二小鬼，叔叔。请告诉弗罗斯特·加图索，我会参加听证会，至于站在哪一方……看我心情。”

　　“记住，这不是妥协，我们从不妥协。”
　　——维奥莱特·瓦格纳是一代天之骄子，对他来说，这世上的人与事并无正邪之分、善恶之分，他对于建立在社会和规则上的一切都不会特别在乎，他做事大部分时候看心情和兴趣，因为他拥有近乎无限的选择的权力，他拥有淡视一切的心态，他拥有这个资本，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有一个原则不可以、也决不可能动摇：

　　——没有任何存在，可以伤害他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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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伯特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饶是他这么表面情绪大起大落但内心其实不会泛起特别大波澜的人也都被感动到了，他可以感受到视频那头维奥莱特平淡的目光里暗藏的温柔。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接过话来，用一副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态度说：“行了，你也别煽什么情了，自己注意点，别一个不高兴水淹伦敦。听证会明年1月份举行，在此之前别把英伦三岛玩沉就行，我可赔不起，就这样了。”
　　说着他就这样挂掉了视频，完全没给维奥莱特说话的机会。

　　维奥莱特对他这落荒而逃的行为轻轻一笑，倒也没在意。淡定地关掉电脑，这才注意到此时已是晚上10点多。月亮在伦敦上空闪烁着皎洁的光芒，看样子明天又是一个晴天。
　　——糟了，聊得太high完全把莎莎忘了∑( ° △°|||)︴

　　此时的贝克街221B几乎已经全员休息，维奥莱特不清楚夏洛克在干什么，但他猜夏洛克此时估计仍旧在客厅的沙发上——折腾他的小提琴，当然。

　　维奥莱特轻轻推开了特蕾莎房间的门，老实说，以前罗莎还在的时候，特蕾莎一直和她妈妈睡，这就等同于和维奥莱特一起睡——因为罗莎和维奥莱特睡一张床嘛，所以简单来说，就是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特蕾莎谁在旁边的婴儿床上，温馨而美好。

　　可后来罗莎去世了，开始几年维奥莱特还会和女儿睡，但特蕾莎渐渐长大，变得聪明又早熟，她开始和维奥莱特分房睡。
　　——被赫德森太太装饰得精致又温馨的房间内，特蕾莎已经睡着了，小小的女孩蜷缩在被窝里，金发有些散乱，双眼闭起，粉嫩的嘴唇闪着晶莹的光泽。床头灯开着，因为特蕾莎有时候会怕黑，维奥莱特也不怕付不起那个电费。

　　那是他的女儿。
　　维奥莱特轻轻地走上前，轻轻梳理了小姑娘的金发，帮她掖好被角，免得晚上踢被子背上着凉，又轻轻拉上了台灯。

　　他的女孩。
　　他的姑娘。
　　他的特蕾莎。
　　他的永世珍宝。

　　维奥莱特又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他看见最后一丝光线落在小女孩熟睡的、粉嫩的脸上，平静又可爱。

　　——我愿为你跋山涉水，愿为你披荆斩棘，愿为你摘星揽月，愿为你所向披靡，要的不过你的平安、你的快乐、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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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奥莱特的生活很有规律，6点准时起床，而后洗漱、叫女儿起床、做早餐。老实说，他真是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龙王淹得了龙窝的绝无仅有好男人，放在现实社会，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他起床，洗了个凉水澡，而后去对门叫特蕾莎起床。
　　他轻轻推开门，望见女儿散乱的暗金色长发和起伏平稳的胸膛，不禁失笑——说到底他为什么要像小偷一样轻手轻脚的啊，反正都要叫醒的不是吗？

　　他走到特蕾莎床边坐下，将小姑娘遮住眼睛的乱发拨开，端详着她的容貌——特蕾莎的睡姿一向令人忍俊不禁，暂且还是留点面子别描写出来了。她有些微卷的长发散乱地披散在床上，薄薄的红唇微微抿起，双眼呈温和的月牙状。他几乎可以想象小姑娘的蓝绿色眼睛是什么样的。

　　——犹如星空，犹如星云。
　　他的女儿融合了他们父母各自的特点，维奥莱特纯粹的蓝，罗莎琳德娇俏的绿；维奥莱特的暗金色头发，罗莎琳德的天生微卷……

　　罗莎琳德。

　　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悠远。明明已经过去了四五年，但如今回想起来，却如同昨日一般清晰。

　　她会在每天早晨讨要他的亲吻，絮絮叨叨地吐槽医院的同事，问他是这件裙子好看还是那件裙子好看，三两下啃完一块面包，急匆匆地、飞快地冲出门，下楼下到半当中才会想起原来他们家还有车这一事实。然后一边嗔怪他一边匆匆忙忙地坐上副驾驶座，也因此从未上班迟到过。

　　——味同嚼蜡。

　　特蕾莎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体温，她动了动，把维奥莱特猛地拉回现实。

　　啊，对啊。
　　维奥莱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贾德·鲁本菲尔德说：“幸福的人既不往后看，也不朝前看，他生活在现在。”他的确十分幸福，有爱他的家人、敬重他的下属、志同道合的朋友、衣食无忧的生活、无所不能的权力……他何必太在意过去？而罗莎所能带给他的，应当是甜蜜的回忆，而非痛苦的离别。

　　——要活在当下。他对自己说，而后轻轻曲起指头弹了弹特蕾莎的额头。
　　——所以不能赖床。

　　↑↑维奥莱特·瓦格纳的神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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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蕾莎的额头十分脆弱，虽然不至于轻轻弹一下就见血，但到底会有些痛。这刺激的她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特蕾莎：……
　　爸爸你这样会失去我的QAQ

　　“让我多睡一会儿嘛！”特蕾莎睁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撒娇。
　　“不行。”维奥莱特果断拒绝，顿了顿眼神才柔和下来，“生物钟破坏的话会很痛苦的，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他毫无压力的恐吓女儿，满意的看到小姑娘瑟缩了一下，乖乖的离开温暖的被窝跑去卫生间洗脸刷牙——看起来平时没少受某大龄单身爸爸的恶意熏陶。

　　维奥莱特：我可是身为混世大魔王的男人：）

　　他趁这段时间“唰”得一下拉开窗帘，让有些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昨天晚上的月亮没有骗人，今天的确是个难得的晴天，作为属于世界上唯一一个冬暖夏凉的地区的城市，伦敦的冬天温和而湿润。他抖了抖特蕾莎的被子，把它叠成豆腐块儿放在床尾，又从橱柜里搭配出了一套漂亮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后，他心情颇好地对卫生间里的小姑娘喊道：“我先去做早餐了，衣服在床上，赶快下来，乖！”

　　不出意料的得到正在一脸正经仔细认真刷牙的女儿有些含糊的呜呜声，维奥莱特心情愉悦的下楼去了。

　　餐厅被他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任何莫名其妙的器官、试验器具或者标本，几缕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到处散发着暖洋洋的惬意味道，他不禁深吸了口气，感叹这暂时的和平与安详。

　　“幸福的人既不往后看，也不朝前看，他生活在现在。”
　　是啊，他何必没事悲伤秋月呢？

　　赫德森太太正巧从下面上来，看到维奥莱特标志性的白衬衫，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Good morning，维奥莱特。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

　　——英国的一切都从天气开始。
　　“是的，赫德森太太，”维奥莱特扬起不输于阳光的笑容，“当然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