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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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传播速度，这世上什么也快不过八卦。
有趣桑虽然有心低调，但架不住消息劲爆，他分化成了Alpha的事当晚便传了开来。
“我早就知道他会是个A的，”晚宴的宾客们宣扬着自己的远见卓识，而得到消息的记者们则安静地赶起了稿——明早的报纸虽然印好了，但还来得及加个特刊，公众号的推送更是越快越好。
这里是ABO的世界，第二性别就和肤色、种族一样，是十分有争议的话题。
提倡第二性别平等的强大Beta最终成了Alpha，这多少有点“屠龙少年最终变成了恶龙”的味道，能写出很戏剧性的故事。
再上升一点的话，强者是否都会分化成Alpha？Beta是否注定平庸？气冷抖，这个性别歧视的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当然，不喜欢严肃的长篇大论也没关系，各家八卦小报都已经铆足了劲。
狗仔们四处搜刮着这场晚宴的细节，有的打算从性格出发预测有趣桑信息素的味道，有的想搞清有趣桑在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这批人离人间蒸发不远了），还有的决定剑走偏锋，准备声称这并不是自然分化，而是运用了钞能力的人工改造。
总而言之，虽然要熬夜赶稿，但新闻工作者们的内心依然狂喜：今年的KPI稳了！
“……这也太夸张了，”饶是有趣桑，第二天都忍不住吐了个槽。
“需要公关部门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吗？”坐在他身旁的一号问道，网络平台都是自家的，就是可以任性一点。
“没关系，冷处理的话，这股狂热或许会平息得快一些，”有趣桑瞥了一眼车窗外不断闪过的街景。
车子是开往公司的。
和那些勤劳过头的记者们一样，他今天也不会闲着。
日程的第一项是挨家视察自家的产业，爆炸性新闻之后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人心、增强控制力，就算引起这次轩然大波的内容很正面也一样。而在这之后，还有件更危险，也更“刺激”的事情在等着他。
有趣桑合上眼，打算先闭目养会儿神，但很快就开始犯困。昨晚深入浅出的肢体交流实在是太耗精力，而行驶中的轻微颠簸和气流的白噪音又太催眠。
“我觉得我一直挺低调的，怎么搞得这么满城风雨，”他迷迷瞪瞪地咕哝着，不想让自己睡着。
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这一觉注定睡不踏实，而他又自知起床气如同维苏威火山，可不想把自己的公司当庞贝给埋了。
“大概是新闻界原本就很喜欢您的原因吧，所以更别提发现您是Alpha之后了，”一号的语气里带了点安抚，“现在这种反应我想还算正常？”
“唔，那我倒有点想看看他们不正常的样子了，”有趣桑合着眼，含混地轻笑了一声。
“这个么……”他的秘书一板一眼，“恐怕要相当离经叛道的消息才能做到。”
“离经叛道是最好办的，”有趣桑睁眼去看他，“只要我爆料自己是个Omega，他们就会集体疯给我看了吧？”
“……股东和董事们也会疯给您看的。”
“加量不加价，那不是更棒了嘛。”
“……”讲道理，这位爱玩弄人的恶劣大魔王到底为什么会分化成O的？！实在太不科学了。
为了玩弄Alpha时更方便吗？
“……好像说得通，”一号悄悄向车子的角落缩了缩。
自家老板犯坏的时候已经兴致勃勃，这让一号稍微放心了一点。Omega生理上确实有诸多不便，社会地位也因此不高，他一直担心“分化成O还被标记了”这件事会让有趣桑消沉好一段时间。
但现在看来消沉的或许只有他自己才对。
困扰一号的东西很简单——
他的Omega老板闻上去已经完全不像Omega了。
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是那样的明显，Omega特有的甜味被某种更厚重的气息取而代之，一号甚至能从中读出“这是我的，滚开”这种不讲理的警告。
他抬手揉了揉后脖颈，拜库洛洛敲晕他的那记手刀所赐，他的颈椎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呢。
而说到颈部……
一号飞快地侧头瞄了一眼：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有趣桑的头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梳起来，银白的发丝正随意地散着。
答案很清楚了，在那被长发和衣领双重保护着的后颈上，绝对有一枚咬痕。
按他们流星街人特有的那股狠劲儿，应该咬得还挺深……
但愿不是完全标记，他心里疯狂犯嘀咕，见面就上这种简单粗暴的求爱方式老板绝对不喜欢，怎么也得给个摆脱对方的机会吧。
但话说回来，他的偶像兼老乡库洛洛怎么看也不那种给喜爱的东西打个临时标签就满足了的人……
那岂不是说除了咬了生殖腺外他们还……还……结什么的……
一号的思绪控制不住地在奇妙的生理知识中徜徉了一会儿后，他听到有趣桑开口了：
“这个给你。”
“啊，谢谢，”他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去看看是什么。
“面巾纸？”他迷惑地看向有趣桑，“呃，您给我这个做什么？”
“擦一擦，”有趣桑看他的眼神像在关怀小傻子，“你流鼻血了。”
“咦？！十分抱歉！”
一阵混乱的擦拭之后，一号捏着纸停了下来。
“其实……您昨晚应该杀了我的，”他毫无来由地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失血过多的胡言乱语？”有趣桑挑了下眉，“我记得破裂的是鼻粘膜的毛细血管才对，不是颈动脉啊。”
“不，是因为我没有完成任务，”一号苦笑了一下，只想把压在心底的挫败一股脑倒出来。
“您把我带出了流星街，还给我开了很高的工资，但在我应该拼上性命去完成任务的时候，却是您反过来保护了我。”
“而且，”他忽然有点结巴，“而且我还知道了您是……我知道了您的秘密……”
“嗯……虽然是有点掉链子，但库洛洛的部分就算了，”有趣桑很认真地和他一起分析，“突破他的防线本身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就算是不可抗力吧，至于秘密么……”
“你难道保守不了秘密？”他朝一号眨了下眼。
“我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一号斩钉截铁，他从没这么急于证明自己过，“但从您的角度来说，任何可能的泄露对您和公司都是致命的，出于谨慎……”
“随便杀掉忠诚的下属并不是谨慎，”有趣桑慢条斯理，“那是疑神疑鬼和胆小自卑。”
他看了一眼面前隔开了驾驶室的隔音挡板，随后重新阖上了眼睛：
“所谓谨慎，是指提前做好安排，就算有人把我是Omega这件事大声抖给全世界，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才对。”
“不用太担心了，”他安慰道，“顺带一提，我喜欢刚刚那句流星街风格的比喻。”
……您别喜欢昨天那个流星街风格的人就行。
一号沉默着，他总是分不清有趣桑的这种泰然究竟是温和还是冷酷，也就不知道是该说谢谢还是该道歉。
正在他努力消化现实时，有趣桑又开口了：
“你昨天挨了揍，今天又流了血，不如上午给你放个假好了。”
“啊这，您终于决定正视我的错误要杀我了吗？”
“别这么兴奋，是真的放假，"有趣桑浇熄了他"赎罪"的热情。
"那么工作……"一号有点打蔫儿。
"后面不是还有别的秘书跟着呢，我大概两小时后出来，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别绷太紧了。只是到时记得帮我安排去揍敌客家的飞艇，嗯？”
“好……好的，”一号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干脆地应了下来。
这番话说完，他们的目的地也正好到了。有趣桑最后整了整早已完美无瑕的领带，不等司机来开门就自己下了车。
等到车门在眼前“砰”的一声闭合后，一号才突然反应过来：
“去揍敌客家？但伊路米少爷不是马上就回来……”
“哦淦，”他后知后觉地骂了句脏话，“要如实告诉他老板分化的结果……吗？”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在一众员工的簇拥下，永远快人一步的有趣桑又在脑海中推导了一遍——
果然，只有用揍敌客才能打败揍敌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