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艰难》佳叶

9、 第九章

　　寒檀雅回屋休息不提。
　　小娟虽然不忿，但是还是去找了柳崔家的说了这后园果子的事情。

　　柳崔家的懊恼这一季的果子被霍霍了，一大笔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但是知道这是主子的吩咐，只能去做。再者，这柳崔家的到底是管理老宅的内院的，这点气魄还是要有的。所以哪怕再心痛，还是一点都没有迟疑去办了。
　　小娟原本就是这老宅的洒扫丫头，这次还是使了大力才能进了姑娘的院子伺候。这么点眼色还是有的，其实在来的路上也已经想通了寒檀雅为什么如此做。

　　不就是做给整族人看的嘛，虽然承恩侯府富贵，还出了一个皇后。但是再怎么说，还是要靠整个宗族的。寒家宗族不止是承恩侯这一支有人在外当官的，虽然官职也许不够高，但是这也算是有点利用价值。

　　寒檀雅用了晚膳就睡了，没有再想着出去看看。想来整个寒家村的人都是早就知道承恩侯府想要挑选一些小姑娘带回京城教养。诺是被选上了，以后嫁人和嫁妆那都不用愁了。
　　在寒家村，也不是每一户人家都是过着不错的日子。即使是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更何况寒家。

　　那这些人家，不论是姑娘还是小子，都得寻找出落，虽然说有宗族庇佑，吃饱饭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生活不止是吃饱穿暖就行了的，这就需要寻找出路才行。像是寒家这样的就是一种，还有就是努力让男孩子读书，科举就是另外一条路了。当然还有经商，只是这一种的总的来说地位不高，既要提供金钱，得到的尊重也不过是表面而已。

　　寒檀雅不用考虑这些问题，反而是要考虑寒家的将来，那个让人想起来就觉得不堪的将来。
　　翌日一大早，蔓儿伺候寒檀雅起身，姐妹六人一起用的早膳。

　　移步小花厅，族里的长辈和婶娘已经在那儿了，一起的还有几个跟寒檀雅姐妹年龄差不多姑娘家。估计也是为了挑选伴读的事情吧。

　　不仅是寒檀雅六姐妹要挑人，族里的婶娘也是要看六姐妹的人品。到底是自个儿的孩子，诺是寒檀雅六姐妹的脾气不好，孩子跟着去伴读，万一出了不可挽回的事儿，那岂不是造孽。当然也有那种什么都不顾的，就想着把孩子送过来的。靠着承恩侯府，能拿到不少好处，要是将来沾了光，孩子嫁个达官贵人，那自家的富贵还不知道有多长呢。

　　寒家姐妹六人对视一眼，又默契转头。
　　寒檀穗上前一步，对着众位长辈和婶娘一福。

　　“众位长辈好。穗儿这厢有理了。”笑盈盈地问好，寒檀雅五个也跟着一起行礼。
　　首先的第一印象就不错，一位银丝满头，略显富态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六人。

　　“承恩侯府出来的姑娘果然是不同凡响。我是你们二伯祖母，我家老头子就是族长，昨儿小二十五和小二十六倒是说了四姑娘甚是和善，今儿柳崔家的一大早就挨家挨户地来送你们院子里的果子。小孩子贪吃，还请几位姑娘原来小子两个。”族长夫人的气度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已经提到了自己，寒檀雅也不会躲着。

　　“二祖奶奶过奖了，不过是小孩子喜欢爬树之类的。园子里的果子，不摘送人，也是浪费。送了村里人，也让大家尝尝鲜。”寒檀雅微笑着对着族长夫人说道。
　　话既然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再提有些过了。

　　“好好，哎，大家堵在这里干什么，咱们还是小花厅坐着说话吧。今儿，咱们过来，也是为着谭山说的伴读的事儿。有些话，也该直说的。”族长夫人，笑呵呵的对着六人说道。
　　回到小花厅里，族长夫人当仁不让坐在上首。右下首坐着的众位族里的婶娘，小姑娘们则是站在婶娘们的身后。左下首坐的就是寒家六姐妹。

　　外边等着的柳崔家的见人都坐定了，这才让丫头上茶。
　　虽不渴，寒檀雅还是拿起茶盏，开了盖子闻了一下香味才放下。
　　等大家都品了茶水之后，底下有着急的婶娘，就频频地给族长夫人使眼色。

　　“唉，连十几岁的小丫头都比不了，算了，这里是乡下也不用这么多的心眼子。”族长夫人看着底下焦躁的几个媳妇侄媳妇，不喜地想到。

　　“咳咳，昨儿谭山跟我说的这事儿，我也想了一夜，觉着这是个好事儿。也让这些孩子能够去受更好的教育，更多的还是要多见见市面。以后能嫁一户好人家。只是，怎么就只选女孩子呢？咱们族里还有不少读书上进的孩子，跟着更好的京城里的夫子学习，那对这些孩子靠科举都是有莫大的好处呢。”族长夫人笑呵呵地对着对面六人说道。

　　寒檀穗几个到底是听了家里的长辈才来老家挑选伴读的，哪里就知道老太爷是怎么一个想法。
　　寒檀雅却是猛地抬起头来。

　　这个事情发展是有两个方向，一点就是老太爷想要延续寒家的荣耀。毕竟当初寒家已经没落了，全部靠着后来寒蕊珊走了狗屎运当上皇后这才稍稍拉扯回一点颓势。只是现在因为潘贵妃的压制也相当厉害，这也许就是老太爷想出来的法子吧。

　　这些选的伴读，一种是继续送进宫，当皇后娘娘的助力，另外一个就是结交权臣。或许还是觉得自己的几个孙女还是不够的吧，所以就想出了选择伴读这一点。
　　一个家族如果都想着靠女子联姻，那是多么可悲的事儿。

　　想通了这些，寒檀雅原本无痕的脸上，不免带出来一些情绪。其他人也许没有发现，倒是被上首的族长夫人给看到了。
　　“四姑娘，这是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好，不舒服吗？”到了族长夫人这个年纪，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直接就开口问了。

　　寒檀雅被吓了一跳，想要调整情绪已经来不及了。
　　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可能是昨儿晚上没有休息好吧。没事。”
　　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猜测，否则这次的事儿还不知道怎样？可能是一部分人愿意跟着，一部分人却是不愿意的。到底不是任何人都是卖女求荣的，当然也不缺这样的人，反正是一半一半吧。

　　“没事就好，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该早点说出来，这长途跋涉地过来，身体也是吃不消的。好了，咱们还是回到正题吧。”族长夫人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着寒檀穗。
　　寒檀穗被看着无奈，这才说道：“二祖奶奶，这事儿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辈能知道的。这次来也是为了找伴读而已。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让大家都失望了。
　　寒檀雅笑着说道：“二祖奶奶刚刚那话也不错，不如这次回去，我们跟祖父祖母提一下。这些总归是对咱们族里都是有好处的。”

　　这话大家都很喜欢听，也知道这些小丫头成不了事儿，只是想着有人能够在承恩侯面前提一下这个事儿而已。而承恩侯如果想要收拢族人的心，那就一定会再来一次选择的。
　　寒檀雅也许不聪明，但是也从这会儿族长夫人和各位婶娘一脸得逞的表情上能够猜到一些。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这本来就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只要自家寒家出息，那什么算计都不用再追究了。
　　丫头们上了点心，有换了茶盏。

　　大家吃喝了好久，这才在族长夫人的话下，准备离开，否则还真的要等着吃午膳。
　　因着今儿来的都是女眷，所以四老爷寒谭山倒是没有过来。

　　只等着族长夫人走后，才过来小花厅。
　　“怎么样，你们二祖奶奶有没有为难你们？这事儿是我考虑地不周到，该是让你们四婶一起过来照顾你们的。只是她身子不舒服，所以只能我一个配陪着你们过来。”四老爷笑呵呵地对着六人说道。

　　对一群老娘们，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儿也应付不过来。昨儿才跟族长说的事情，人还没有看过呢，人家今儿就上门了，族里的人也不是善茬。要真是明显只是想着带着女孩子回去利用不给好处，向来族里也不会同意的吧。真是一个伤脑筋的事情，但是老太爷也就是这么一个打算。

　　寒檀雅倒是知道这四叔的意思，好早不早的，要出发才发现有了身孕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恐怕这一趟有些得罪人的吧，可能还需要挑选一些美貌的姑娘呢。

　　想到这里，寒檀雅就是心里不愿意，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为家族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婚姻呢。当初自认为嫁了良人，那也是因为柳逸风的家族也是有用的，这才能让自己顺利出嫁的。

　　但是这次自己一定不能再如此了，至少要让自己过得好一些，不能再重蹈覆辙，被人伤得那么严重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