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十年一度（大蛇丸）》小宫酱

17、十七、

　　浴室内水汽氤氲，千野涵只是简单地穿了内衣，故而浴室内的闷热潮湿并没有令她有什么过多的不适。她跪坐在浴缸前方，静静地为大蛇丸按摩头部，不时有少许泡沫飞溅到脸上或者身体上，她也无暇顾及，只是安静地完成着手上的事。脱离方才的压力，又加上室内颇为舒适的温度，她的困意再次有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甚至比上次更加严重，令她需要时不时咬一下舌头方能保持清醒。

　　“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大蛇丸突然出声，但此时由于被困意侵袭，千野涵连反应都好似慢上一拍，相隔好几秒才低低回应一声抱歉。

　　因此时正在洗头，千野涵也看不到大蛇丸的表情，只听他继续说道：“关于明日的任务，如果任务期间佐助向你寻求帮助，我希望你可以尽量帮他。”

　　“好。”她去帮佐助？难道不是应该佐助来帮她？大脑费力地思考，但不到半刻便开始渐渐疼痛，疲惫感渐深，她也便不再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反正，多问也没用，大蛇丸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便是，只要让她能快点去睡觉……

　　机械地按照往日的动作打开水龙头，将花洒从墙壁上拿下来仔细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又去挤出来一些护发素……千野涵的大脑已经渐渐当机，只有身体还依照曾经的习惯不疾不徐地继续行动着……

　　第二日一早，千野涵是在大蛇丸的浴室醒过来的。她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想站起来，一歪头竟然磕在浴缸突起的边缘处，她赶紧捂住头，疼得差一点叫出来，不过也是借着疼痛，混沌地大脑终于捋清昨晚发生过什么。原来在给大蛇丸洗完澡过后，趁给浴缸放掉水的工夫，就那么短短的几十秒钟，她竟然靠在墙上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室内空无一人，下意识瞥一眼床上，床单已经被更换过，被子也已经被整齐地叠好。等等……被子已经叠好就说明……她猛然想起来什么，风一般冲回自己的房间，大蛇丸不在房内，床也被收拾完毕，不就说明现如今已是第二天一早。而第二天一早！不就是她的任务吗！

　　风风火火地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拐过一个拐角，一抬头，赫然发现自己的门口竟然有人，“你去哪了？”房门前的药师兜，似乎已经等待许久，面上透着些淡淡的不耐。

　　“那……那个，现在几点？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快让开我要赶紧收拾一下。”千野涵说话间也未停止脚步，从药师兜身旁蹭进自己的房间。

　　“时间还早，距你们集合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吧，我有几句话要说。”药师兜跟着千野涵进屋，顺手将门带上，音调不自觉降低几个分贝。

　　“嗯？”千野涵察觉异常，停住手边的动作，“你不会要给我安排别的任务吧？”

　　药师兜从忍具包中掏出一个超级迷你的小卷轴，“你的这次任务，是因为几日前曾收到一条不可靠消息，佐助的哥哥可能会出现在水之国，所以在佐助的强烈意愿下，你们要陪他去找人，大蛇丸大人认为这种可能性极低，所以也就任由他去找了，毕竟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我有可靠消息，出现在水之国的不是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而是……我的那位大人。”他将手中的小卷轴递到千野涵手里，“如果碰到，就把它交给那位大人，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最好是你鼓励他们分头行动，办事的时候你可以更容易地控制你的搭档。”

　　千野涵将小卷轴收好，心头有些泛苦，如果将信送到，日后若被大蛇丸发现，自己真的就连辩驳都做不到了：“特征呢？对于那位大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怎么才能让你的那位大人相信我。”

　　药师兜的声音更加低沉几分：“忍界中有个组织，名为‘晓’，成员均为各国S级叛忍，目的不详。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我的那位大人赤砂之蝎，以及曾经的大蛇丸大人均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他们的特征是黑底红云的长袍，非常好辨认。至于蝎大人，他是傀儡师，常年坐在一具傀儡中，那具傀儡很矮很胖，亦是穿着那件长袍，我没有见过他的真身，你只需要注意那傀儡就是。”

　　“哦……”千野涵听得很认真，顺手将那个卷轴贴身收好，思索片刻，徐徐道：“这么说来，这些人和大蛇丸大人一样厉害，但随之相对……戒心也不是一般二班的强吧，我该如何让他相信，我这不是假情报呢。”

　　“这个倒不是问题，你大可放心，只要他拿到手上就好。小卷轴上有他特有的查克拉，并且文字都是加密的，只有他和我二人知道如何阅读，其他的……便是没有了，如果他要杀你，便要尽快将卷轴递到他的手上。”

　　千野涵蹙眉：“就这样？没有暗语什么的吗？万一刚碰面双方就开杀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药师兜两手一摊：“就是这样，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平安送到的。”

　　闻言千野涵气结，拉开门便将药师兜推了出去。

　　三天紧张赶路过后，千野涵佐助一行人顺利地进入水之国的边境。

　　是夜，五人坐在篝火边，吃着晚饭，一时间只能听到火苗的噼啪和轻微的咀嚼声。

　　“水之国雾忍村的忍者十分凶残，若是遇到的话走为上策，没必要同他们死缠烂打。”佐助扔掉手中的木头签子，环视一圈众人。几人中他的年龄最小，虽是如此，但实力摆在那里，他说的话也没有人会不听的。

　　“水之国这么大，咱们莫非要一点一点找吗？”另外三人的其中一人问道。

　　白石岚将食物放在一边，摊开手中的地图：“不是的，我和佐助昨天探讨过这个问题，虽然我们仍不知道‘晓’这个组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我们知道他们一直在筹集资金，并且也在收集尾兽。水之国比较繁荣的城市是这几个，”他圈出地图上的几个城市，“但这些人筹钱的渠道是悬赏，虽然我们不知道具体那些领取悬赏金的地点是哪里，但也大致可以猜想到会远离那些人多的地方，”说着他将几个人流较大的城市打上叉，“还有一方面，就是三尾，据目前情报来说三尾并没有封印在人的体内，它生活在水中，”他又圈出几个大湖，“这里，这里，还有这些，也是有可能发现他们的地方，也是值得一去的。”

　　“那个……我想说一句，”千野涵插话道：“这么多的地方，咱们若是都要涉足的话，不是短时间之内能走得完的吧？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情报吗？”

　　“没有……”白石岚笑得有些无奈：“不如说，就是这条情报，也不是经过非常靠谱的渠道得来的，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但经过确认之后千野涵真的是有些汗颜，单凭一个一点都不确定的情报就跑出来找，佐助对他的哥哥真是太执着了。

　　“鉴于情报的不准确性，大蛇丸只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佐助见千野涵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补充道。

　　哦，有时间限制。也是，要是一直没找着也不能这么无休无止地找下去。“既然时间有限，咱们需要找的地方还那么多，不如以一个地方为起点，大家分头行动，若是发现异常用通讯卷轴通知其他人，怎么样？”

　　“嗯，我觉得千野涵说得有道理，佐助你怎么看？”

　　佐助上前一步拿起地图端详许久：“也好，咱们两人一组，行动起来也方便，明天先去这里，”他指向一个距离较远的地方，“定好集合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分散寻找。千野涵会感知，但是却不能战斗，白石岚，你是队伍中最厉害的，你们两个一组吧，也算平均战力，你们三个随便出来一个跟我一起。”

　　药师兜给千野涵的建议异常顺利地受到所有人的一致赞同，千野涵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高兴，她只得祈祷自己不要遇到那个名为赤砂之蝎的人，她只想在夹缝中好好活着，并且活得久一些，并不想加入到两位大佬的厮杀中。

　　两个半月的时间渐渐过去，一切如此风平浪静，大家都从开始的兴奋转变到如今的波澜不惊，其实大家的心情也没有变得多坏，毕竟找到与否同他们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反倒千野涵心中还有些暗喜，她是最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但是唯有一人，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脸上变得越来越阴沉不愉，当然便是此次行动的发起者，宇智波佐助了。

　　一轮行动再次以失败告终，在旅馆里，因只点了一盏烛灯，屋内的氛围不由变得更为凝滞，昏暗的烛光下，佐助的脸颊几乎埋没在漆黑中，但仅有的一双眼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压抑着复杂感情。

　　“大家辛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够我们来回两次，希望各位可以在剩余为数不多的时间内做的更好。”话毕，他率先离开座位，走出门去，但并不是通往卧室的方向。

　　剩下几人见佐助心情不好，也未敢多言，徐徐散去。千野涵微挑嘴角，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这两个月的时间内，恐怕过得最快乐的就是她，从她出生到十岁几乎都没有出过自己的小村子，而十岁过后呢？更是被关在监狱中，并且长达十年之久，故而这次任务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行，一路上高山大河，山谷小溪，广袤的大海，巨大的轮船，新奇的食物，一切的一切都是头一次见到，头一次尝到。这次的‘旅行’徐徐为她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体验一次次全新的生活，同时也令她知晓，在同一片土地上，还有人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活着。

　　想着想着，千野涵不禁笑出来，这些东西，不知父母和哥哥有没有见到过，会不会生活得也如这些人一样幸福，思绪倏然转到半月后，令她的笑意僵在唇角，见过如此多的景致，她实在是不想再被关到那个常年见不到日光的基地，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抛却过去，过一段未知却充满希望的生活。可是……可以吗？她现在真的可以逃跑吗……？

　　倏然，低沉却持续不断的敲门声渐渐唤回她的思绪，她心中一个激灵，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大蛇丸威胁的话语还犹在耳畔回响，给她几个胆子也不敢现下逃掉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晚来找她的还会有谁呢？

　　“千野涵，是我。”竟然是佐助的声音。

　　连忙开门让他进来：“这么晚佐助君还不去睡吗？明天还要早起继续赶往新的地方呢，可能又要赶一天一夜的路，这么晚还不睡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睡不着，心里难受。”佐助声音一顿，自顾自走进房中，坐下来，望向千野涵：“出发之前大蛇丸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压力太大，已至长时间无法保持正常情绪的时候，你可以帮我。”

　　千野涵跟着坐下，一席话听得云里雾里：“我？”她忽然隐约间记起大蛇丸跟她说过如果佐助需要帮助就尽量帮他的事，可是那时候由于太困也并没有多问，要帮什么？怎么帮？“大蛇丸大人没有说过什么别的吗？就说过我可以帮你？”

　　“嗯……好像还说过你受过训练，是专业的什么的。”

　　听到这里，千野涵猛然明白了什么，她一时犹如被钉在原地，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美眸中写满惊诧，动动嘴唇，反复几次想开口却未能做到，心中不知是疼还是气愤，绞得她难受至极。原来在大蛇丸心里，从开始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不光是他大蛇丸，只要有需要，谁都可以是吧？千野涵突然意识到，她竟然一直活得都是那么低贱，还不自知。

　　“佐助君……”半响，千野涵回复言语能力，她双臂抱住自己，指甲深深刺进肉中，她徐徐抬起头，轻笑一声，低低自嘲道：“我受过训练的只有一个地方，醉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