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不好》天山共色

18、挽断罗衣留不住

　　18章
　　挽断罗衣留不住
　　哥哥的房间很整洁也很简约，以至于我不能从这里看出任何有关他曾经有过的婚姻的影子。
　　放了洗澡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梳洗台旁边的柜子跟衣橱和这里的其他东西一点都不相称，竟然是从前老家里的！
　　旧式的东西从来都很繁复，小时候我们经常在里面玩儿捉迷藏。其实衣橱已经很旧，打开门的时候发出呮拗的声音，然后就看见里面竟然真的挂了许多件他的衣服。
　　我知道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于是关好橱门，离开了他的房间。
　　“睡衣带了没？”哥哥洗完澡就去安顿宿名苑，回来的时候进门就问我。我从床上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没。我以为我还能睡原来的房间呢！”
　　“嗯，等下。”他说完就去了浴室，回来的时候果然手里拿着我先前看见的那件高中的时候妈妈给我们买的一模一样的睡衣。
　　“前几天你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就洗好了。”说完他递过来。
　　我原来说过，我本来就瘦的厉害，因此这睡衣虽然是高中时的，但现在看着却仍然合身。所以我并不能拒绝。
　　伸手拿过那衣服，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我们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大家穿着一样的睡衣，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握着我的手……
　　这样的日子或许早就变了味道，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在粉饰太平吧。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躺下了，闭着眼睛，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我慢慢地走到床的另一边侧身缓缓躺下。
　　“我关灯了？”他突然问我，眼睛却没有睁开。
　　“好。”我躺平了，轻声回答道。
　　我看见他伸手按熄了灯，然后侧身朝着我这边躺下。我仰面躺着，过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便知道他是醒着的。
　　不，我们两个都是醒着的。
　　越想忽略身边的人越是神思清明，根本无法入睡。我习惯性地要抬手枕在额头上，刚一伸出手就被一只手大力拉了过去！
　　他一只手紧紧牵住我的手腕绕到他腰际，一只手环住我的后颈，一下一下的抚摸，接着就听见他叹了口气低沉着嗓音说
　　“这样还想着要睡着，没良心的家伙！”
　　我本来就对他心存愧疚因此不想动作太过夸张，就只僵着身体埋头在褥子里，小声叫了一句
　　“哥！”
　　“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很自然，听得出他不会对我做什么，我也就不做任何挣扎，安静地任他抱着。
　　“结婚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你，”他说着下巴抵住我的头，一下一下地蹭来蹭去。
　　“后来你肯愿意跟我回家住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当时就恨不能立马把婚给离了！但是我不敢，我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的，我不能撒手什么都不管！我要供你上学，我还要养家！”
　　“那段日子我真的过得好幸福！我每天上班坐上车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对着后视镜傻笑。”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可以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的笑意。
　　“你知道吗？有一回我的助理还拦住我，说我谈恋爱了，要请大家吃饭！”他说到这里我又是内心一片惨然！我那时候并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学校里，只有星期天才会回来住两天。
　　却不知道，这两天于他有着这样的意义。
　　“哥！”我拉开被子，对上他的脸。
　　“你知道……唔”我刚想说“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你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但是他突然就吻过来。我一时气恼，他明明知道我爱他，而这也只能是兄长之爱，还是这样顽固，这让我很苦恼。
　　我顺着他的举动，很热情地回吻他，他其实只是很轻柔地舔舐着我的唇，并没有别的动作，我便故意疯了一样，可劲儿蹭过去，干脆一只手抽出来支撑着身体，一下一下伸出舌头扫荡他的口腔，偶尔挑衅似的啃咬他的嘴角。
　　好像是被我的反应惊到了，他动作明显的顿了一下，之后便见他紧闭双眼，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完全乱了，刚才明明紧紧箍住我的手臂也仿佛无力一般从我颈上松了力气。
　　我知道他心里明镜似的明白一切。便更加肆无忌惮。
　　就在我伸出另一只手刚要探到他的衣服里的时候，他突然两手推开我，满眼通红，气急败坏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得逞了。
　　他看着我好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地说
　　“妈最近老惦记着回去看看爸，过两天一起去吧！”
　　“嗯”我说。
　　他颓然抵着床头，衣衫不整，侧脸在微光下极为瘦寡，我大概很久没有细看这张脸了，更早的时候他撑起那个颓塌的家，让我自行理解他就是那个高大成熟的哥哥。
　　后来他对我怀了那样的心思我便干脆忽略他整个人。
　　现在突然发现，这个人原来比我想象的平常许多，也脆弱很多。我掀开被子，把他拉进来拥住，轻轻地以脸贴着他的肩膀道
　　“哥！对不起。”我从后面紧紧抱着他的腰，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瘦。
　　“睡吧！”过了一会儿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