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吃瓜庶长女》明月问

12、【11】资格

　　你有什么资格？

　　【11】资格

　　赵楚二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了赵家，便见阿柱在枣花院前走来走去，看样子是有急事儿。赵楚迎面走上去，问：“阿柱，什么事……”话还没说完，阿柱就拽着赵楚向前厅走去，边拽边说：“走，走，你师父来找你了！”

　　“？”

　　一个月过去了，虽然时常见到绣花的温夫子，可是赵楚早就把自己是他徒弟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平日里也不见他对自己多加照料，甚至连话都不多说。赵楚哪里还会放在心上。阿柱这一声师父，倒是让赵楚记起来些许。

　　小月素，见阿柱哥哥形色匆忙，听话的在二人身后跟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月素总觉得，这一趟，会改变什么。

　　赵楚被拽到了前厅的耳房，阿柱让她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给她透了个底子：“小楚，你什么时候拜了个这么厉害的师父。老爷见了他都……”

　　赵楚对阿柱一笑说：“啊……在书院的时候，他见我还不错，就收了我为弟子。不过我觉得他这人身上到没什么才气，画画倒是还不错。”

　　阿柱看着赵楚，目光忽然悠远了起来。他蹲下，用抹布擦干了她脚上的泥巴，一下，又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问赵楚：“小楚，你喜欢阿柱哥么？”赵楚看着阿柱给自己擦鞋的样子，有些不适应，低头笑了笑说：“喜欢啊……”

　　听着赵楚没有良心的天真话。阿柱低着头，细细思量。

　　即使，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毕竟只是一个看门童，以后，也只能是一个管家。而面前的赵楚，是，小姐。即便庶出，也是小姐。

　　以前，他还有那么三分自信，而现在，不说一分也没有，可是也只有那么半分，可说，不可说了吧……

　　阿柱放下手里的抹布，起身，嘴角愣撑着拉出一个笑，他对赵楚说：“小楚，你可愿意……（做我妻子）”

　　有些话，我们注定说不出口。

　　赵楚弯腰将抹布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上，嘴里嘟囔着‘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然后便离开了。

　　走进堂前，里面坐着老太爷，老爷，和赵楚爹，还有就是那个眼里带着笑意温夫子。赵楚对着温夫子一笑，给老太爷行了礼，一拱手，又对老爷一笑，最后是，自个那个种马爹。

　　“庶长女，赵楚，给各位行礼了。”

　　赵楚并不清楚自己的名字，刚清醒那会儿，还有一个叫梦竹的丫鬟，照顾自己，她只是叫自己小楚，或者小小姐。赵楚当时就猜着，自己估摸着名字也没有变。赵家，名字里带个楚字，可不就是赵楚。

　　自认为开了金手指的赵楚，并不知道，原身名字是赵月楚。不过经过这次，倒是没有人再叫她赵月楚了。

　　都以为，她的名字被京城里来的大人物给稍作修改了些许。

　　赵楚看不出，这温夫子竟是京城里的大人物。不过想想也是，京城里随便一个猫猫狗狗到了赵家这个小地方应该都算是某某大人物吧……

　　赵家呐……赵家啊……真真是个把孙女当狗养的地方。

　　赵楚见到温夫子一愣，然后鞠了躬，对于这位温夫子，自己并不认为有和他熟到可以互相串门子的地步，虽然是名义，不，连名义上都算不上的只是私下里承认的师徒。赵楚并不想让温夫子看到自己那可以称之为种马的爹，禽兽的爷爷，木头的曾爷爷。

　　赵楚吸了口气，头一次有种把赵家看成自己的弱点，和羞于示人的感觉。

　　“夫子……”

　　赵楚颇有点有心无力的看着温夫子。

　　“哈！”温道庭看了眼赵楚，又看了眼虎视眈眈的赵家老爷子们，倒是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既然找到你了，那么我就先行一步告退了。”

　　原来，到赵家是来找她么？对了，对了，她去了一趟庄子上，温夫子不会以为自己失踪了吧……真是个乌龙。

　　赵楚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温夫子，微微一笑。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一回头，赵楚便看见了赵爷爷板着的脸，他说：“还不快去送送温大人。”

　　对于这个赵爷爷，赵楚也是无语至极了，她一未出阁的小姑娘，去送一个大男人，不说，还一副本应该如此的样子。他真当自己对古代什么都不懂，是那些个商户人家用来送客的姬子啊！好吧……送，就送。就当自己是现代人得了。

　　赵楚小跑着，跟上了温夫子。

　　却见，外面微微下起了小雨。温夫子一旁的书童递过一把伞，温夫子打开，似乎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心情不好。侧了侧将之环在伞中。

　　“我啊……”

　　温夫子看见赵楚红透的小脸笑了，继续说着，

　　“我，有个师姐，在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下雨，她就是这样，撑开伞将我环在了里面，她和我说，温家是京城下七世家之一，对了，你一定不了解京城，三大世家，上七世家，下七世家，综综错错，不是什么好地方。唔……”温夫子看了眼外面的雨，“似乎有些扫兴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温夫子将伞顺手放到赵楚的小手里，然后，飘然在雨中离开。

　　赵楚懵逼的看着温夫子离开的背影，内心其实是这样的——你是来确定一下我还活着，然后再来说一堆废话炫耀自己的身份的么？

　　呵呵……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顺便看看能不能通过考试离开这个可悲的赵家。顺带把赵月素也带出去改造一下，对不起，你的意思我不懂。

　　赵楚抱着温夫子的伞，估摸着不知道能卖多少钱，见大厅里那三位大老爷没有再召唤自己的意思，赵楚就老老实实的回了枣花院。

　　“长姐！~”

　　还没到门口，赵楚就听见了小月素的声音。

　　赵楚窝心一笑，看着小月素脚上还没有干的泥巴，摸了摸她的小鼻子问：“是不是偷偷跟在长姐身后了？”

　　“长姐怎么知道的？”小月素问。

　　“长姐自然知道。”赵楚放下伞，关上门，将木盆搬到漏水的地方，笑了笑，摸摸小月素的头，“你这丫头，看到了什么说吧……”

　　小月素，点点头，慢慢和赵楚说起了她看到的——“阿柱哥哥是不是喜欢姐姐诶？”

　　赵楚一笑，揉了揉小月素的头说：“有可能哦！不过小月素，很多时候我们会遇见很多对我们有感情的人，我们不一定全部都要有回应。有些时候，不回应才是最好的。而有些时候，回应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这样，不是很无情，就像利用了对方一样。”

　　“没有哦！因为，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

　　“啊？”

　　赵楚累了一天，不再管小月素，一个人蹬了鞋子就躺床上去了。倒是小月素一个人想了很久，知道睡觉的时候，还想不明白，使劲摇了摇熟睡的赵楚，她问：“长姐，长姐，我还是想不明白。”

　　赵楚一个枕头压下去赵月素，有些不开心的说：“有什么不懂的！我们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

　　赵月素，有些愣。她红着脸。思考了长姐的话，对啊，我们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

　　第二天起床，小月素还有些呆呆的，直到赵楚给她穿上了衣服，她似乎眼睛还有些肿胀，这个时候，赵楚才发现，她这妹妹不是晚上没睡好，是哭了一晚上。

　　“哭什么？”

　　“我……”

　　“哭什么？”

　　赵楚的语气有些凶，赵月素不知道改说什么。

　　赵楚有些好笑了起来：“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吃不上饭，还是冻着了，哭什么哭？难道以后，你做了女官，遇上事情解决不了，就哭么？”

　　看着长姐如此凶的模样，小月素摇了摇头，想哭，却把眼泪憋回去了。

　　赵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我在想，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娘，或者，娘从来都没有资格。可是比起爹，我觉得娘更好些。我……我不常见爹。可是却知道，书上写得孝道。”

　　听到‘孝道’两个字，赵楚不由笑出来声，她对赵月素说：“小月素啊，姐姐如今就告诉你一句话。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他今日这么对待我们，他日若是只想凭借血缘，让我孝顺，呵……我也只会给他一间住的屋子，吃喝自理！”

　　“姐姐……我觉得，这样不对。”

　　“恩？”

　　小月素鼓着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怎么样，他都生下了我们不是么？”

　　赵楚微微一笑，摸了摸善良的小月素的头，说：“既然这样，除了屋子，每天，我会给他送两个包子，还是肉的，这行了吧。”

　　赵月素一愣，好像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