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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

  •   第27章
      三清殿中,储少真当着留下跟来的万象宗诸人面,真真假假的将事情与凤少衡说上了一遍。
      凤少衡心中另有打算,面上却不显,只管点头,答了几句诸如谢师弟机警,掌门安排得当等。倒是又称赞了沈少宜两句,听得未得一字半句的谢行澜十分不满,这份不快又全露在脸上。
      那祸胎楚玉致自他手下夺路而逃,凤少衡此时心事重重,也没注意他,倒是储少真多看了他几眼,却也没说什么。今日台上生变闹出的事儿不小,也够储少真无空暇去管他两位师兄之间的感情接驳不畅的琐事。
      储少真将后续之事分作几块,先是派遣许少奇、白少衍暂时去往下宗暂住的坪洲,看顾避免有与那祸胎、又或是魔门有所勾连的之人,趁此再生祸事。又对还没交还玄铁令,此刻有些脱力的沈少宜安抚了一番,让他片刻后,同秦诸河,一同去将浮空星台迁回御岁峰,料理好。
      沈少宜反应不慢,圆溜溜的一双眼一转腾便已明白,掌门此举意在借自己将秦诸河与那些下宗之人彻底隔开,想明白此中意思,他嘿嘿一笑领了命。
      最后轮到那台上的龙鱼真灵化体,与查处下宗同魔宗祸胎勾结之人……
      储少真斟酌一番后之后,还是决定交与谢行澜领着宁知玄去探查。
      虽宁知玄曾是宁府出身,但是若是此事,交与他却也不忧心其因私废公,若于宗门之事,这人却是最不念旧情的,“今日宗门之事,个中缘由,就劳烦宁真人帮忙查证一二。”
      宁知玄楞了一下,随后拱手,应下了此事。
      倒是谢行澜有意在此刻哼哼了一声,十分拿腔,似在提醒什么。不过,待他见凤少衡依旧毫无表示,莫说开口像是对沈少宜那般称赞一两句了,他甚至都没看谢行澜一眼。
      谢行澜的脸色就变得有不好看了。
      眼见诸事均有所安排了,储少真又望向身边的凤少衡,凤少衡等他一一吩咐好,又得其一瞟,这才出声,却是向着众人说道的。
      “掌门安排得甚为周到,诸位尽可依掌门之令行事,凤某便与掌门静候今日之事出个结论了。”
      云渡之后,万象宗中他若是能说上一句,多半时候,却比储少真的一番精心安排,在诸人眼中都更有分量。
      有了凤少衡这一句附和,便是秦诸河心下有异,此时却不不敢再为宁府开口说些什么,便是连私下联络一番宁府之人的心思,都不敢再生出。
      储少真多了几分安心,今日殿上这一行人中,只除了一开始便略知凤少衡打算的他,其余人皆以为凤少衡方才还在洞府内调息,对此中事尚且不知悉,便也料不到他两早为今日做了打算,这倒也好,诸人都只知晓凤少衡无意管宗门之事,才给了此后的发难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于是表面一片平静,一众人等便依储少真先前所议的,分头行事。
      沈少宜嘿嘿的笑着,一脸颇为狗腿的缠着秦诸河欲去处理囚龙爪和浮空星台。宁知玄性子认真,便领了谢行澜,欲先一探星台上留下的,那被凤少衡拍成肉泥了的鱼龙变体,谢行澜别扭的走在宁知玄后头,又回头想再看凤少衡两眼,却连个正面都没得到,凤少衡正侧过身和储少真正在叙话。
      谢行澜没见着他凤师兄的正脸,反与慢走了两步的白少衍、许少奇打了个照面,白少衍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许少奇也朝他怪异一笑,随后两人化作两道流光,去了泽中方向。
      这摸不着头脑的表示,倒叫谢行澜心中莫名的抑郁又多了几分,却也只能掐诀招来飞剑,跟上在前面等他的宁知玄了。
      待诸人都散去,凤少衡脸上又冷凝上了一层薄霜一般,他与欲开口问他两句楚玉致如何的储少真摇了摇头,只道:“此中事了,掌门可同我先去浮光台,一观扶摇玉树,此树为我宗门大阵之基,未免有人为助祸胎欲于门中阵法中动手脚,我等还是早去看着较好。”
      储少真却是懂了他话中深意,若说万象宗内,何处最不忧心所谈之事叫他人施法窥得了。莫过于这阵法中枢,禁制与防御阵道罗织的大阵之基——扶摇玉树所在之处了。
      “凤师兄思虑周详,确当先去一睹玉树的情形了,便劳烦师兄与我同行了。”想到凤少衡此行怕是并不是尽如人意,储少真顺势答道。
      “理当如此。”凤少衡颔首以应,更在一旁稍做等候,等他将余事交托与座下弟子,尽了掌门之责后,才与他一道身化流光,直登浮光台上。
      两人于浮光台上的石桌旁落定,储少真看了看,挥袖收了之前置于此的棋盘,又施法于各自面前摆上灵茶,一碟汁水饱满,成熟得方好的朱果,才做了个请的姿势,邀凤少衡一同落座。
      凤少衡坐下后,蹙着眉饮了一口灵茶,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渐入周身,叫他强压下罡云的道体都松快了几分,面上的寒意虽然因为功法缘故未消,但是眼梢却少了几分凌厉之色,“寒潭玉液用来培茶,储师弟有心了。”
      “微末小道不值一哂,可助师兄一二,便已足够。”以寒潭玉液来煎茶,储少真废的心思不小,却不愿在凤少衡面前邀功,比起来他跟在意凤少衡先前不欲开口之事,“师兄此去可是事情有变?”
      “确实。”凤少衡放下茶盏,闭上眼回溯当时泽中斗法过程,那一丝不协,便被理了出来,“此次,恐怕你我均失算了。”
      “哦?”储少真顿了一下,两人合谋,却还是其差一招,这楚玉致果真不是易予之辈。想到先前台上差点叫谢行澜折在里面的鱼龙之变,少不得感慨万千,先前却是他仗着初通天演术,太过小看此人,如今想来,能从云渡手下逃出升天的魔头,必然不是他以为的那般好对付的。
      储少真一思量,便将方才在诸人面前没说全的,又与凤少衡简略说了一段,“……凤师兄你我分头行事后,法会第一日里,谢师兄观法时却发现那宁府女修灵台有异。我本疑是祸胎的真灵转世,欲声东击西,先借蒙蔽了的天机将我等演算之果模糊去了,真身却借机藏于下宗与会的诸人中,躲过我等借机诛魔的可能。”
      说道此节,储少真稍稍有些尴尬,疑心生暗鬼,却也是说他这种人,想太多反而差点折腾出大事来,“那欲以蛟脂为饵,本是我提及用以逼出祸胎转世的,倒险些害了谢师兄。如今想来,恐怕这不过是其扰乱天数的所留下手段罢了。”
      “确实。”虽看在他人眼中,凤少衡待谢行澜好得有些离谱,在他心中却不至如此,否则若按传言的,在他看来谢行澜不能少一根头发,那屡屡旁观他这位谢师弟作死,将自己折腾得鼻青脸肿,只要没危及性命,都没意愿出手的凤少衡,显然和传言里的定已不是一个人了。
      他自没责怪储少真之意,“祸胎狡诈,我于泽中有见一下宗女修,持鱼龙心灯,同行更有一灭剑宗剑修护持,欲往炼焦川,本以为这就是祸胎真身无误了。”
      “竟也不是?”储少真大为讶异,凤少衡剑意天成之后,若说天演之术尚且有失算之时,但谈到临阵的直觉却是绝不会有错,他既然这么说了,那魔头的真魂下落,便更扑朔迷离了。
      “不好说,交手时,只觉得与尊师所述的祸胎略有相差。”时间太短凤少衡也拿不准,那一丝不谐之感,确是真真存在过的。
      “师兄可已杀灭此人?”储少真追问,若是已杀此人,那问题便不是问题了。
      “未曾,却是一时失察叫其走脱。”凤少衡摇了摇头。
      储少真一怔,想起谢行澜方才险些葬身鱼龙口中,便明了凤少衡的一时失察,是为得什么缘故了。“如此,倒是我计划不周,反连累了凤师兄诛魔之举。”
      “无妨,既然我已觉出此中有异,那便是灭杀,兴许也不过去了她一个分身,于诛此人却也无甚帮助,倒是谢师弟安危与门中变故更为重要。”凤少衡反而宽慰了他几句,转而问道:“我方才所见,那鱼龙化体,便是祸胎留手,却也与下宗怕是脱不开干系,不知于此,掌门可有定计?”
      “确实已有一二想法。凤师兄可愿与我参详一番?”说起宗门之事,储少真眼中精光大作,此番危险尽去后,于一直想将荡云泽中收拾一番的储掌门,却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但说无妨。”凤少衡倒也想听听,储少真的想法。
      储少真喝了一口茶,忽而笑了起来。
      “这次,宁府之人与那秦诸河秦真人怕是为他人做嫁衣。”

      宁知玄与谢行澜查看了一番那已死的鱼龙化体,或者说那一堆血肉之沫。两人分头收集了一些叫真灵寄体后异变的躯体残块,留作之后一些搜魂之法的用处,这些血肉先前本是一名女修的,如今便是化作了这被拍散成一团几近嵌入玄铁台上的血肉,却也没变多少。
      他领着谢行澜在星台上这残骸边,绕了一圈,又问了谢行澜了几句,便神色凝重了起来。“接下来,你我当去宁府之人所在之处,询问一番。”
      谢行澜本就只是跟来,自然没异议,两人便要告别了收拾善后的沈少宜同秦诸河。秦诸河向着宁知玄看了不下三次,欲言又止,只是沈少宜一直在嘻嘻哈哈的打岔,让他没找到合适的开口时机,“宁真人、谢师弟你两尽管去,有秦真人帮忙,我待会便将这儿收拾妥当了。”
      秦诸河脸色难看,目睹两人告辞,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宁知玄领了谢行澜去洲坪中白少衍同许少奇所在之处,却是乘的星石阶,他尚未就任峰主,还是之前的门派玉牌,却是没法在大阵中随意遁光而行的。两人入了坪洲,方知白少衍、许少奇领着几个弟子占了一处待客的院落,便在那处,施展神通,将整个洲坪中的一草一木都收入法识监视之下。
      只是等到了,才发觉,施展神通的多半是盘坐在玉榻上的白少衍,一边的许少奇,正饮着灵茶,看着浩光镜,敲上去十分清闲,却比其他下宗的客人还像客人了。
      宁知玄将欲询问宁府诸人一事,告与这两位后。
      许少奇哈哈一笑,“尽管去,反正也不少这一波,先前已经有李府,何府的人去过一次了。”
      他这番嘻嘻哈哈的,却话里有话。
      宁知玄知其是在提点自己宁府已与他府之人有所联系,便也点头应了一句,算是承了情。心中默默计算,去完宁府之后,少不得再去依次访一下这两府所住之处。
      与他同来的谢行澜见他似有了方向,便又有几分意兴阑珊,宁知玄心头有计较,却甚少挂在嘴上,他是喜欢以做代替说的人,谢行澜跟着他,一路都是见着宁知玄闷头行事,便觉十分无趣。加之他在吕梁时身份尊贵,素来是别人捧着他,来了万象宗,这些下宗却总想着的摆气派,欺到上宗头上来,少有的几次让他碰上了,便叫他十分不快。
      许少奇却是看出来,谢行澜不是很乐意同往宁府,便与宁知玄道:“宁真人,我想起先前有一要事与谢师弟有关,此前未得空,尚未与谢师弟详说。现下既然碰上,可否将谢师弟留在我这处?至于掌门交代之事,想必有宁真人你亲自前去,定然是无甚困难,却也不需要谢师弟跟随,待会我再发讯与掌门解释一二,你看这样可好?”
      以宁知玄生性,本不会任由许少奇这般胡来,但是今日里,他心下别有计较,待会有些话要与宁府之人说,谢行澜在旁,却有几分不妥。想了想,便应允了此事,自己匆匆走了,这期间却也没一句要问谢行澜的意思。
      一时间倒叫被丢下的谢行澜有些莫名其妙。
      许少奇等人去得远了,反才笑嘻嘻的瞧向尚且还有几分云山雾绕的谢行澜,“谢师弟,我算是也帮你一番,现下有些事儿,你也当同我敞开天窗说个亮话了吧?”
      这话说得实在奇怪。
      谢行澜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皱着眉答道:“许师兄所言何事?我却不知,还请明示。”
      “谢师弟,这事你自然是知道的,便是那道藏阁所少的一卷外丹法卷一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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