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千里隐

5、今天它没有发芽。

　　继昨天与郝仁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华翔觉得自己对朱飞增添了新的了解跟喜欢（……）。
　　“阿飞每个星期都会去养老院，棒棒哒！（虽然好人也去）”
　　“阿飞每个月都去图书馆参加灵异爱好者协会活动，棒棒哒！（虽然好人也去）”
　　“阿飞每年都去深山修行，棒棒哒！（虽然好人也去）”
　　……
　　“为什么尼的每个活动都充斥了好人？”阿花很难过。
　　“不是我的，而是所有活动都充斥了郝仁。”阿飞推了推眼镜。
　　郝仁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
　　虽然对阿飞的爱意（？）更上了一层，但是华翔明显感觉到，阿飞对自己的爱没有丝毫的加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到了就不珍惜的渣男典型么？”华翔对着818情感论坛沉思，“对方没有向你展示自己的朋友圈，总是以各种借口避免与你一同出现？”华翔扭头对着躺着看书的朱飞沉思，“……”
　　朱飞丝毫没有受到热切注目的影响，几秒钟过后悠悠然地又翻过了一页。
　　华翔盯着朱飞翻过了两页书之后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再回过头来看着满屏的扒一扒，觉得眼前的字渐渐地失去了形态，屏幕散发的白光一阵阵地刺得眼睛生疼，几乎要流下泪来。“我不可能因为阿飞就放弃我自己呀。”华翔啪地合上电脑，推着桌子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吱呀地惊动了朱飞，而等到朱飞悠悠地掀开脸上的书的时候连华翔的背影都捕捉不到了。
　　朱飞看了看表，十点，”这么早就饿了么？“艰难地挪了挪身体，继续扶着书看。
　　华翔出了门却不晓得去哪里，他好像突然就把自己丢了，忘记了没有和朱飞在一起（？）之前自己是如何度过一天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独立地整理一下自己和朱飞的关系——
　　首先是几天前朱飞亲了自己，然后自己犹豫应不应该跟朱飞在一起，等到自己终于下定决心跟朱飞在一起之后……却反而受到了冷遇？！
　　华翔停下了脚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遇见那个女孩的操场，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人。
　　夏州。和一个女孩子。
　　十几米开外他发现了另一个人。
　　余斌。
　　夏州和那个女孩子相谈甚欢。
　　余斌在远处看着天。
　　不知为何，华翔发现自己心中突然多了火把和汽油，一种我不能幸福为何我也看不到身边的人幸福的愤怒在一个瞬间压倒了自己对夏州的天然恐惧。
　　一鼓作气，华翔从夏州和那个女孩子中间插过。
　　在气衰之前奔向余斌。
　　等气竭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拉着余斌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操场。
　　华翔又回到了被夏州支配的恐惧之中。
　　余斌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公主花原本几近荒芜的心里突然长出了苗。
　　“来来来，别怕啊傻逼花，我请你吃棒棒糖~”说罢自己不禁荡漾了起来。
　　小公主花尚未拥有察觉余斌话语中机锋的心智，缩着头跟在余斌身后往小卖部走去。
　　余斌最终还是没有能够给傻逼花吃棒棒糖，因为华翔看到奶油冰棍的一瞬间就用眼神完美地向余斌传达了自己想要吃的意念。
　　最后两人叼着冰棍回到操场的时候，夏州跟那个女孩子已经不见了。余斌心里松了口气，而整颗心还是慢慢地往下沉了沉，余斌觉得自己的心再这样一直、一直往下沉的话，估计过不了多久再也无法背负另一个人的重量却始终走在一个人的路上了。
　　华翔想说些什么，但这个“什么”还没有头绪。很快，华翔的心思又沉浸在快要滴到地上的奶油身上去了，就在华翔凭借他野性的直觉和骄人的速度截住空中的奶油滴舔进嘴里的时候，余斌开口了：
　　“你跟朱飞闹什么呢？”
　　“……闹？……我闹了么？我什么都没干啊！泥萌凭什么觉得都是窝在闹？！恩？！这次明明是阿飞不对！泥萌老是帮阿飞说话，阿飞还有闺蜜团，窝可什么都没有……谁在闹……尼才闹呢……”
　　被闺蜜了的余斌觉得心情有几分微妙，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华翔看着跟自己斗嘴竟然闭嘴了的余斌获得了久违的满足感，不知是出于胜者的骄矜还是源自公主的怜悯，总之还是扭扭捏捏地开始向余斌解释自己跟朱飞，不对，划掉，朱飞跟自己在闹什么。
　　听着听着，余斌初始的一张白纸脸逐渐被渲染了五彩缤纷的颜色，最后定格在一张华翔无法解读脸。不过华翔虽然看不懂但一看就晓得余斌此刻的脸色很是复杂，华翔叼着舔干净且没中奖的冰棍棍迎着透过树叶间隐约可见的正午太阳莫名觉得自己厉害得快要飞起来。
　　余斌觉得自己应该跟猪妈妈好好谈一谈孩子的教育问题毕竟是做小姨的（……）。叼着冰棍棍的华翔并没有等待余斌提供解决途径的意思，但他还是琢磨不透自己跟朱飞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了，所以他转过头看着还在纠结别家孩子教育问题该如何向别家父母反应这个问题的余斌问：
　　“鱼子，你说怎么样才叫在一起？”
　　“……啊？在一起……”余斌依旧沉浸在育子问题中无法自拔，“什么在一起？表白么？”
　　“……”好难过，没有被表白而在一起所以就没有了关爱么……
　　华翔蹭地站了起来，略微受到了些惊讶的余斌愕然地看着他以投篮的姿势把冰棍棍扔进了垃圾箱然后蹭蹭蹭地扬长而去。
　　余斌叼着冰棍棍，有些怅惘。
　　“又要一个人吃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