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神棍[红楼]》歪脖铁树

14、三天

　　从那地方出来，林家下人抬着林狗子，两个人扶着胤祚，老头自己虽然能走但也还是有些摇晃，他仔细看着林祯玉，见他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反而比谁都清醒，嘴巴里一点酒味都没有，还颇有闲情逸致的抬头看看月色，哼个小曲儿。

　　回到客栈，接下来三天时间林祯玉都没出门，不但胤祚闷的不行，老头也呐了闷了，主动找林祯玉问了出来。

　　胖乎乎的手指头轻轻敲着桌面，明明没啥声音，但老头就是觉得自己似乎听到震耳欲聋似的响声。“陛下明面上不派人来，暗中也没派人，偏偏派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来，这事儿就应该见不得台面。一般这种事儿，大张旗鼓查是查不出来的，得暗地里查，还得找对地方。”林祯玉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头说，“那种地方就非常合适，男人跟那里的女人不过是皮肉生意，但也相互依存，谁都不能出卖谁，所以有些别的地方不方便说的，可能就会在那里说，更何况喝点酒，身体又兴奋着……”

　　“你可别这么看我，我也不过是偶尔听人说起罢了。”林祯玉眯起眼睛，看上去像个肥肥的胖头狐狸，“我觉得啊，这八成是家务事，而我是个外人，插手不得，所以再过两天就打道回府。”

　　说这话的时候，林祯玉也在偷偷观察老头的神色，从他的表情来确定自己这些话里猜测成分比较多的究竟是真是假，最后林祯玉确定了，还真的跟真相差不多，不由得暗骂康熙老狐狸。

　　对于皇家的事，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听、不问、不问、不查、不知，否则一旦扯上关系，以后就跟皇家牵扯不清了，弄不好就是两个极端的结果，要么发达一时，要么直接被抹杀。林祯玉估摸着康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故意神神秘秘的透露一点皇家隐私，把他绑定在皇家这条大船上，那样后面的事也就由不得林祯玉选择了。

　　康熙这位伟大的明君也真够虚伪的，兴许他虽然看重林祯玉，但更多的却还是防备，现在就把以后杀林祯玉甚至是满门抄斩的秘密送过来，不就是为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吗？

　　想通这一点，林祯玉除了失望还有疲惫，他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偶尔见人要死了就救一救，完全不想跟皇家牵扯太深。

　　原本林祯玉还觉得康熙虽然也有一些缺点，但从大的方面来说算是明君，要不然也不会经营偌大王朝成为盛世；然而现在他却不这样想了，帝王的心思虽然难猜，但康熙对他的动作却让林祯玉心里头那丁点儿的好感消失殆尽，只觉得如同强行吞下一块蜡似的，一股子怪味还黏在牙上吐不出来。

　　他并不像那些有谋略有心计的穿越者似的，一方面藏拙一方面稳步发展，最终成为霸主。林祯玉不喜欢憋屈自己，也不喜欢被迫蛰伏，他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了，至于后果如何，那就等结果来了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人活着太张扬太低调对林祯玉来说都有些接受不能，即便是他现在年纪还太小，目前为止露出来的东西已经让康熙忌惮，甚至借用帝王的权势来耍了一些小手段。

　　看着懵懵懂懂天真活泼的胤祚，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林祯玉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或许康熙就是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所以才把宠爱的儿子送过来让他‘散心’。

　　那个全天下最高的位置看来并没有那么好坐，即便是没有被害妄想症也不得不利用能利用的一切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感情，要靠后站。这么一想，林祯玉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难得没有做梦，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刚睁开眼林祯玉心里就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打开窗看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便瞬间确定了，他的直觉还是那么准确。果然吃过早饭，陆虎专门过来一趟，说有个女子上吊死了，清晨秘密处置的，知道的没几个，但没能逃过陆虎的眼睛。

　　握着小小的茶杯，林祯玉忍不住叹气，他就应该昨天晚上就走，现在再想走也已经晚了。人都死了，就算林祯玉是真的没做什么，但既然他在同一个城中，就逃不了嫌隙，这或许就是康熙老爷子一手捣鼓的，就是想让林祯玉身上染上一点黑色的污点，好让他老人家想找借口的时候随时找到。

　　身上既然已经脏了，林祯玉也就没急着离开，晚上换了家青楼喝酒，一连喝了三家，然后收拾东西离开。

　　小屁孩满脸兴奋，还以为这回是真的出来游玩的，心底里对康熙的感激那是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不过小家伙也会看人脸色，见林祯玉胖胖的包子脸似乎瘦了点，整天也不笑，就小心翼翼的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想了想，林祯玉还是觉得有点不爽，就对胤祚说，“你答应我，以后找女人要慎重，最好是问问我的意见。”这样颇有些越距的话林祯玉是不敢跟康熙说的，其他皇子也不敢说，但面对胤祚却可以。

　　小家伙也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样子，反而开心道：“好呀、好呀。”

　　马车外面的老头耳朵动了动，显然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对于康熙吩咐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面对被坑了的林祯玉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大约是胤祚把他当做自己兄弟，甚至比兄弟还亲密的人看待的缘故吧。

　　回去的路还是坐船，林祯玉问过老头的意思，胤祚也就没回京，跟着去扬州。船上小半个仓库里都是林祯玉买的手信，大多数是黛玉的，还有柳湘莲以及扬州那群公子哥儿的，剩下的就是林如海的一些，还有给胤祚这小子的了。

　　终于回到扬州城，林祯玉心里头那股子郁闷劲儿总算消失些许，不过当看到街上多出来的气息完全不同的陌生人，并且看到他们还互相之间都有联系，又感觉到扬州城内那股子有些兴奋、激动的气氛后，林祯玉心中隐隐有所猜测，脸色瞬间臭的跟闻了玉兔的粑粑似的。

　　不过这些事还没影响到林狗子，这回林祯玉出门并没有单独离开，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虽然去了青楼但没有真的喝酒，林狗子自己倒是每次都喝不少酒。不管如何，林狗子回到林府面对管家的询问时，还是觉得有些热泪盈眶，他总算是做好了一个下人，没让主子陷入危险中。

　　还没来得及见黛玉，刚跟着林如海去了书房，结果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康熙南巡到扬州了！心里头咒骂一声，林振宇的脸色相当难看，他就知道自己的直觉一向准确，偏偏这次出门根本没吃苦受累，想病都病不了。而且他前脚回扬州，康熙后脚就到，再联系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林祯玉绝对有理由怀疑康熙肯定一直暗中离他不远！！！

　　这个讨厌的老狐狸，偏偏天底下他最大，林祯玉吸气再吸气，绝对这几天都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见。

　　但是事实总是跟人们的意愿完全相反，就在林如海换上官服去迎驾没多久，就有人来通知，让林祯玉去面圣。皇命不可违，更何况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就攥在康熙手里，林祯玉就是再不高兴也不得不收拾妥当跟着人去见康熙。

　　前几次见康熙这个老头儿，林祯玉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还存着一丁点儿相互利用的意思，而他暴露出来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给自己增加筹码，却没想到康熙并不是一个正派的帝王，或许在天下百姓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就没有哪位帝王是正派的，总会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也不管自己的规矩对不对，反正林祯玉跪下磕了个头就自己站起来，也没等康熙说什么，然后就是一副自己平民百姓啥都不懂的看着康熙。

　　被这么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饶是见惯风雨脸皮不一般厚的康熙也还是觉得不太自在，毕竟他才刚刚算计了这小子没多久，当下颇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示意梁九功把早就写好的圣旨送上，还有流水似的赏赐。

　　圣旨里没具体说林祯玉做过什么，但这算是明面上的嘉奖，也就代表康熙是正儿八经站在林祯玉这边的，至于那些赏赐，虽然是宫里的东西，但林祯玉并不怎么稀罕。刚刚被打了个巴掌，现在就给甜枣，康熙这一手玩的不错，林祯玉就是再不乐意也得假装自己很高兴，还咧开嘴露出开心的笑容。

　　其他人都觉得林祯玉是真的受宠若惊的，带着一些控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的笑，但康熙总觉得林祯玉那个笑还有别的深意，只是他手段已经用了，并且自觉能轻易控制林祯玉，也就没在意。

　　面圣、赏赐完了就没林祯玉什么事儿了，不过胤祚小屁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回身边带的人换成了一个激灵的小太监，跟屁虫似的跟在林祯玉身后。

　　正准备回家睡觉的林祯玉带着胤祚在外面逛游一圈，看到一家茶馆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他之前好像说过“喝一缸水”那样的话，就是不知道那一缸水现在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