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神棍[红楼]》歪脖铁树

11、以泪报恩

　　黛玉生来就是为了以泪报恩，向来多出善感，自己最喜欢多想，一草一木都能让她伤心不已，这会子忽然哭了，还是在病重的贾敏面前，林祯玉就不由得上了心。

　　起先黛玉不肯说，在林祯玉再三询问之下才说：“府里下人都在传，娘怕是要不好了，说都怪我生来便带走娘大半的健康……”后面的话不用说林祯玉也知道说的肯定是他，也正是生了他之后贾敏的身体就愈发的不好，显然伤了底子。

　　“谁说的？”林祯玉站起来道，“林狗子，去找林福、林忠，让他们把府里的家人全都聚集到院子里，我有话要说！”

　　按照林祯玉的记忆，贾敏的死正是林家没落的开始，最后只剩下黛玉一个孤女，孤苦无依的投奔贾府。不过现在可不一样，林祯玉坐在林狗子抱来的凳子上，看着聚集到这里的下人，问：“都到了吗？”

　　“回少爷，李嬷嬷还没到。”林福上前道，“还有跟李嬷嬷几个相好的婆子，正在摸牌吃酒，怕是不得闲。”

　　“把李嬷嬷几人的卖身契拿来，从今天起她们将不再是林府的下人，以后就是白身。不过赎身钱却要自己出，所有的财产就都拿来吧，本来就是赤条条来，也让他们赤条条走，林府的一草一纸都不能带走。”说完这个，见下人互相之间交头接耳，林祯玉咳嗽一声又说，“我娘不舒坦，对你们确实疏于管教，但就不要以为林家已经没人了。究竟有多少人背后私议主子的不是，最好自己站出来，我还能给你们卖身契，让你们出府，要是等我查出来，下场也就跟李嬷嬷一样了。”

　　很快有几个胆大的站起来，林祯玉爽快的给了卖身契让他们收拾东西离开。这些人自以为自由了，却不知道被林府赶出来和自己赎身是完全不同的，以后再想去别人家做下人，恐怕是没人敢收的，享惯了大户人家的福，让他们回乡下种田，恐怕鲜少有人能坚持。背后私议主子是非，原本就不可能是品性好的人。

　　这一招看上去大度，却变相的断了他们的后路。一些年纪大的下人已经开始跪下求饶，但林祯玉一改没理会，跟李嬷嬷等人一起赶出林府。

　　李嬷嬷是贾敏的乳母，从贾府带来，这些年对她一直都很好，让她免不了的生出一种自己是主子的错觉，却不知道便是林祯玉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去留。

　　在林府立威，林祯玉把接下来管教下人的活交给黛玉，让她忙活一下，不至于想东想西。

　　躺在床上的贾敏很快知道这事，并没有责怪林祯玉。虽然这一年来林祯玉每次出府都能干一些惊天骇地的大事，又只有林如海知道，但她毕竟是林如海几十年的结发妻子，俩人不用开口，自己猜就能猜的差不多。看着还是个小孩子的林祯玉，贾敏与有荣焉，觉得对这个小儿子可以放心了，只是黛玉还是不太行。

　　自从出去几趟，林祯玉感觉自己的心变野了，脸上又胖乎乎的补出肉以后，见贾敏病情稳定，就又想出去逛逛。

　　“娘，外面的风景可好了，再说玉兔圈在家里都长膘了，我得出去溜溜他。”林祯玉眨着大眼睛撒娇，“我这次肯定带着林狗子他们，保证不自己离开！”

　　“行了，快去吧。”贾敏笑着说，“要不然你再自己跑了，我派人找你都找不到。”

　　冲着贾敏扮了个鬼脸，林祯玉兴冲冲的出门。

　　因为有前几次出门的前科在，这回林祯玉出门林府派出来的下人虽然数量没变，但大多都是生面孔，看走路姿势等就知道，都是练家子。前段时间林祯玉只和陆虎出门，林狗子被仍在林府，让他痛定思痛的同时也狠下一番功夫练功，现在看着年纪不大，已经单手劈石板，提一个成年人还能健步如飞。

　　在整个扬州城，要说身份最高名气最大的，那是非林祯玉莫属。别看他年纪小，但刚出生康熙就赐下东珠，三岁就去京城告御状，轰轰烈烈的闹了一场，把陈延马的儿子陈昌给闹去了京城，大年一过，四岁的林祯玉就带着人在江南挑着捡着大盐商，明目张胆的敲-诈巨额银两，偏偏人家转头就去屯米，再转头就救了整个遭受春涝灾害的江南农户。官府宣传的是太子的功绩，那些外地人可能会信以为真，但扬州城是每一个人信的，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全都是林祯玉干的：拿大家的银子，赚自己的功劳，忒不是东西。

　　有些门路比较厉害的已经隐约知道海山县的事，大约跟林祯玉有关，不过康熙亲自下了封口令，就是大家都心里明白也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就是杀头之祸。

　　现在城里城外家中有小孩子的，觉得自家娃儿比不上人家林祯玉，那就不比，宁愿退避三舍也绝对不能得罪人家，指不定哪天就得拿出家里的银子给人家赚功劳呢。

　　当初林祯玉编的打油诗传到扬州，被有心人根据实际情况给改了改，虽然不大顺溜，但却道出了众人心中的想法，一时间传唱度越穿越远，但凡是知道江南这么个地方的就能随口唱两句，末了再打听一下这个鬼见愁的孩童。

　　人人都道江南好，我道江南催人老；出世就叫众人哭，入世害百家破财；要想知道谁人是，不过是三五岁童孩。

　　大街上，三五个公子哥儿凑到一起高谈阔论，不知道怎么的就说起林祯玉来，恰巧其中一个是外地人，就饶有兴趣的猜测道：“莫非那是什么妖怪入世，生五六个铜铃似的大眼，嘴巴张开就跟洗脸盆似的，爪子一伸出来就能让人中毒，神志不清拿出自己所有的银钱买命，对不对？”

　　“你说的那是怪物吧，我听说人家长得粉雕玉琢，跟观音菩萨身边的童子似的，有仙气儿。”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才知道他真正的模样。”说话的人长的尤为俊美，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能看出将来必定是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人物，“我在京城有个好友，他一年前曾经见过，跟我说了一说。”

　　众人都催促着让他快些说，结果那人却迟迟不肯开口，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一个方向，就跟吃螃蟹卡了嗓子眼似的。不一会儿，众人察觉到异常，都扭头看过去，就见到一匹眼神极有灵性还会躲开行人的小矮马，马背上坐着一个形容不出来的孩子，用众人的感受来说，那就是人家身上有一股仙气儿。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林狗子已经跑过来跟林祯玉说了这几位公子的身份，尤其着重说了其中模样最好看的柳湘莲，因为他跟宝玉关系很好，是宝玉的好友。

　　甩了甩小皮鞭，林祯玉翻身下马，虽然个子不高还胖乎乎，但气势比其他人都强，愣是让几个公子哥儿不敢出声。

　　“既然都遇到了，那就是缘分，不如去富莱酒楼吃个饭，我请客！”林祯玉这么一说，其他公子哥面面相觑，想到传言，想拒绝又不敢拒绝，见柳湘莲第一个跟上，也就扭扭捏捏，别别扭扭的跟着去了。

　　跟这些公子哥打交道其实很简单，林祯玉玩的很溜，喝酒行酒令，吟诗对对子都不在话下，就是柳湘莲喜欢唱几句戏曲，林祯玉也能应和了。是以一顿饭吃饭，众位公子都依依不舍起来，觉得林祯玉跟传闻中的差别也太大了，不过人家真的就有一股子仙气儿，喝那么多酒也没带脸红的，还亲自把一个个公子送上马车。

　　送走这些新教的朋友，林祯玉就去富莱酒楼要了个房间，进去沐浴更衣。那些酒水其实很伤身，林祯玉记得在原著中，宝玉十岁出头就跟袭人初试云雨，等黛玉去了贾府，就时时吃酒，这实在不是好习惯。

　　扔了沾满酒水的衣服，换上干爽的，林祯玉去床上小睡一觉这才退了房，继续去街上闲逛。

　　骑着玉兔路过一家饭馆，恰巧两个一老一少的和尚被店小二拿着棍棒撵出来，嘴里还骂道：“吐不出象牙的秃驴，说什么我们东家命不久矣，我看你才命不久矣，你还血光之灾呢！快滚，以后不要让我看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俩和尚虽然狼狈，却并没有惊慌，反而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林祯玉恰巧抬头，看到二楼窗边站着一位三角眼，鹰钩鼻，皮肤白皙的男子，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林祯玉跳下马拦住要离开的两个和尚，笑道：“两位师傅说的话我相信，他们东家确实命不久矣。”

　　“阿弥陀佛，小施主好。”年纪大的和尚眼中精光一闪，便主动开口道，“不知老衲可否去小施主府上打搅一番。”

　　“请。”林祯玉道。

　　这不是癞头和尚也不是跛脚道士，而是林祯玉不知道的和尚，他总觉得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兴许还是好事。回头看了眼饭馆二楼，林祯玉想了想把林狗子招过来，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林祯玉虽然不承认自己慈悲，但终究还是不想看到一条人命就如此没了，便让林狗子去交代饭馆东家：想活命就喝一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