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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红玫瑰腐乳 ...

  •   小艾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有意回避着铎钧风雷,不想听他说什么古怪的事,她强烈到这些奇怪的事情会把她的生活打乱,从前天真的日子,简单而快乐。现在全都变了,一切一切,风云疾转。大雨倾盆而下,小艾缩在床上,蒙进被子里,真希望睡一觉后,睁开眼,什么都恢复成从前一样。那该有多好。
      殷响还在昏睡,暂时没法管他,耀杰就取了床毯子给他盖着。铎钧风雷打开方片形的酒囊,倒了一杯爽快的喝着,真是痛快,他把杯子递给耀杰。
      这次耀杰并没有拒绝,他需要一种能刺痛喉咙的东西,一种能辣到头脑和灵魂的东西,来提醒自己还在呼吸,还活在现实世界里。他喝了一口酒,呛得头直发晕。
      “以你现在的体质,这酒喝多了会中毒,倘若和我一样,你喝到醉死也没事,到那时候再喝这酒,你会觉得蚀骨销魂!”
      耀杰是顶不过这酒劲,借着一阵头晕,向风雷说了肺腑之言:“老头,你知道嘛,我挺恨你的。你一语成谶,像个可怕的预言家,可我真的不好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发生这样的事都让我近乎绝望的痛苦,你明白吗?我现在是没有家的人了!我的亲生父母让我感到恶心!”

      风雷点了点头,其实他怎么不明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不知道……”耀杰用力摇晃着头,然后他大笑起来,这酒真是太猛了,仅仅这样一口,竟然让酒量素来不差的自己觉得天旋地转,但这感觉还真不错,能一直醉生梦死该有多好。

      “不知道,不知道……”耀杰用力摇晃着头,然后他大笑起来,这酒真是太猛了,仅仅这样一口,竟然让酒量素来不差的自己觉得天旋地转,但这感觉还真不错,能一直醉生梦死该有多好。想到这里耀杰不胜酒力,一下栽在桌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三个男人就在一楼饭厅内凑合了一夜。
      这一夜小艾父母始终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三人陆续醒来,吴耀杰抚着额头,清醒了一会儿觉得无论如何得先替小艾问一下父母的情况,便打电话给吴家爸,但是没有联系到,吴耀杰决定等会儿就出门跑次警察局,当面询问一下。
      殷响也醒了,揉着眼睛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饭店里过了一夜,醒来后立刻想回家,怕父母教训。这时有人砰砰敲门,小艾舅舅开门,来人竟然是耀杰的妈妈,张口便要求耀杰跟她回娘家去。殷响见吴家妈主意已定,便同耀杰说,让他放心走吧,自己会留下照顾小艾。
      耀杰看看殷响,也不是不信任这个小兄弟,只是小艾家的情况实在太复杂,连他都应付不了。耀杰也顾不上和他说什么,只是和小艾舅舅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妈妈离开饭店,到外滩边的茶室里谈话。
      吴家妈已经挽回不了婚姻,索性破罐子破摔,只要能在吴家爸这里协议离婚时得到足够的利益,婚姻破裂也罢。吴家妈的娘家条件也颇为优越,从小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喜欢眉清目秀的男人,吴家爸是家里安排的婚姻,感情也不算深,所以也就算了罢。儿子还是要的,毕竟是条血脉,外公外婆也最喜欢耀杰,所以必需得带走,不能让他再留在那条破弄堂里。
      耀杰看着妈妈,又可气又可怜,可怜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悲哀在于何处。吴家妈和儿子说了半天,见儿子无意要走,吴家妈也知道自己曾做错过事,便声泪俱下的给耀杰道歉,说是自己当年糊涂,二来那天也不该当众为难他。耀杰还是心疼妈妈的,口风松了一些,吴家妈话锋一转便说起吴家爸如何心狠,觉得离婚时一定要敲得一笔,随即便教耀杰如何联手划割吴家爸的财产。
      耀杰听到后来只当充耳不闻了,给妈妈一杯一杯的续茶。他只觉得现实世界的无聊和无情,自私的欲望会通过种种方式得到催化和膨胀,人做到这一步,没了人情味,还有什么意思。妈妈毕竟是可怜的,耀杰不会难为亲生母亲。吴家妈说了一堆,追问儿子的态度,耀杰把口袋里的钥匙交出来,“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家妈拧起眉头,虽然这个儿子她一直都管不住,但母亲的威风还是要摆一下。
      “你和爸的事随便你们安排吧,我不插手,谁胜谁负谁赔谁赚,都别来告诉我,你先回外公外婆家去,以后我会来看望你的。”
      “这意思你是要自立门户了?!你现在成年了,翅膀硬了,就要飞了?!”吴家妈问,耀杰不语,吴家妈想试着再哭两声感动儿子,但也哭不出来。这年头毕竟现实,都想明白的人,谁也骗不了谁。
      母子两不欢而散,平淡分别。
      吴耀杰抽了几支烟,平复一下情绪,没什么事了,他的伤感忽然就被污七八糟的事件冲得比白开水还要淡。分就分吧,这个世界哪天没有一个家庭分散,有什么了不得,有什么……

      从茶馆出来,耀杰到警察局去了一次,吴家爸避而不见他,觉得在同事面前丢不起这个人。好在耀杰认识局里的人,问了一圈,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一早就让小艾父母回家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耀杰问了一下案件和被人揭发的证据,说那是□□1968至70年间发生的命案,不用查身份证都知道小艾父母的年龄对不上号,再加上□□时期的案件是一笔烂帐,就算量刑也超不过拖延的时间,过了诉颂时效,不予立案。所以经人举证的那些证物,那些照片,估计全是恶作剧,电脑处理出来的图片。小艾父母恐怕是得罪了什么人,但他们不予追究,所以就放他们走了。耀杰一头雾水便从警察局出来,忽然被相识的门房老伯叫住,老伯说刚才他走的急,没喊住他,现在有封信要给他。耀杰接过信,上面写着伍小艾收,一下明白这是小艾父母写的,便揣在兜里,急急往家赶。
      耀杰对这一带熟悉,绕的都是人少僻静的小路,他走进一条巷子,弄内两旁的旧洋房已经卖给了商铺,最近在装修,靠弄内的窗户全钉上了木板,封上塑料纸,弄里破破烂烂的,偶尔有拾荒人才来。耀杰知道这里有小路可以绕到另一条街上才笃定的走进来,刚进来,从两侧高墙上啪啪跳下两个人来,一前一后挡住他的去路。
      耀杰知道他们是谁,冷冷看着。
      “咱族的规矩,只要服一次输,就是一辈子输。现在你这么弱,我不乘机收服你,简直对不起我自己。”莫落灵佐冲他妩媚一笑,露出一点齿尖子,煞是娇艳。
      耀杰不说话,只是警惕着他们偷袭。
      “你放聪明一点,认我当主子,南方这么大,就我们主仆三个,以后总是免不了你的好处。”莫落灵佐想招安耀杰,暂时不对他动武,现在的耀杰是好惹,可铎钧风雷不好惹。
      耀杰依旧不语,心中默算着前后两条路的距离,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可以脱险,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计划。
      莫落灵佐拍拍他的脸,“你别动什么心思逃跑,你不行的。”
      厄伦彻附和的笑,莫落灵佐接着道:“你们铎钧氏天生是桑曲氏的奴才,横竖都是当奴才,再多我一个风华绝茂的主子有什么不好,我比那个桑曲艾颜可生的漂亮!”
      耀杰冷笑,这男人是个娘娘腔。
      灵佐感觉到他的意思,眼神一下凶狠了起来,这男人的脸虽然生得美,但笑与恨的两种神情的变化却极大,前一种勾人,后一种可怖。
      “好吧……”耀杰忽然点点头,灵佐以为他屈服了,大喜过望。谁料耀杰抬腿就踹了过去,随即扭身便跑。吴家爸是警察出身,打小最喜欢训练儿子,还专门给耀杰请过武术教练,虽然练了没多久也不专业,但耀杰打小筋骨就好,人又淘气,大大小小的架打过不少,出手算是利落。耀杰往路口狂奔,身后两人如鬼魅一般蹿了上来,灵佐彻底被激怒,纵身一跃跳上了耀杰的肩头,用双脚夹住他一个大旋,把他摔到地上,随即二人对耀杰拳打脚踢,招招凶狠。
      灵佐双手把耀杰拽起来,重重地撞到墙上,耀杰左手脱臼,痛苦不堪,嘴里已是一口血沫。
      “你服不服?!”灵佐恶毒地逼问着,随即一口咬向了耀杰的肩膀,像吸血鬼一样吮吸着耀杰的血液,但并不喝掉,而是向地面吐出一大口。
      这种攻击对普通人都是绝对的恐惧,那一瞬间吴耀杰竟然感到绝望,他在撕心疼痛中一声苦笑,心想以往的八面威风和呼风唤雨全是假的,全无用处,在灵佐和厄伦彻这样的怪物面前,他渺小的像一只蝼蚁,随时可以被他们捏碎。而今唯一不变,唯一在他心底与恐惧抗衡的只有尊严,不可磨灭的尊严,所以他尽管想放弃自我,但还是冷冷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服。”
      厄伦彻恼恨他的强硬,因为他败给灵佐时几乎很快的就服了输,所以他恼恨有人在他面前装得像个英雄,便挥拳在耀杰腹上猛揍几下。
      耀杰朝地面倒去,痛苦的哀嚎,但不知道为何他还是想笑,于是难以发出的笑声在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的咆哮,“我不服,不服,不服!”
      “那你就去死吧!”厄伦彻抬腿要踩。
      被灵佐推开,“你疯了?!杀了他,铎钧风雷会要我们的命!”
      “那就这么算了?!”厄伦彻有点不明白。
      “废话,我是主子,我都没说杀!”灵佐瞪他一眼,觉得他不中用。
      二人在耀杰身边站了一会儿,见他在地上疼痛的抽搐,也不敢下手再打,便扔下他离去了。
      躺在无人的巷子中,四处是腐烂的草浆和木屑油漆的臭气,耀杰在石板路上挣扎着,左右翻动着,但这样都缓解不了伤口的疼痛,接连的打击,精神与□□上的折磨,他已经被逼到崩溃的边缘,这时他无法再自控下去,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在无人的街巷中化为灰烬。
      他大声痛哭了起来,像孩子一般伤心,泪水在脸上疯狂纵横,他要将藏在胸膛内每一个角落的伤心全都哭出来,像一生只哭过这样一次,难过的无以附加。
      直到他耳侧的头发完全被泪水打湿了,直到他觉自己再也无法哭出一个完整的声音来时,他累了,觉得够了。这时有个拾荒人走进了巷子,看见受伤的耀杰,想要扶他起来,耀杰便向他求助,告诉他如果能送他回去,便给他一百元钱。拾荒人欣然应允,掺扶起耀杰往外走,走了几步,耀杰回头看刚才自己倒下和曾经痛哭的地方,他警告自己要一生一世记住这里,从今往后,世上将无第二处能看见他的眼泪和耻辱!

      耀杰回到饭店,铎钧风雷看到他的伤,立刻明白发生过什么。那两个臭小子争地盘争的都疯了,但这是族里沿行千年的规矩啊,胜者为王。他最多教训那两人,但并不能说他们做错了。如今的耀杰还是太弱,这是不争的事实,风雷也只有耐心等待,不能强迫。
      风雷替耀杰将左手接回,耀杰疼得只吸冷气。
      小艾还将自己反锁在楼上,耀杰便大声喊她的名字,告诉她有一封信,小艾疾速跑下楼来,看到耀杰的样子,震惊的退了好几步,耀杰忙挤出笑脸来,告诉她自己没事,然后把信取出来交给她。小艾双手发抖,哆哆嗦嗦的把信拆开,信上只有潦潦数字。

      小艾:

      对不起,在危难的时候,妈妈还是选择了守候在自己的爱人身边,他就是你的父亲,他是我永远的爱人。但这并不代表妈妈不爱你,妈妈已经为你找到了能真正守护你的人,请相信他,珍惜他。
      小艾,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记住你的名字,桑曲艾颜。
      妈妈字,桑曲云彤

      这是什么意思呢?他们永远不回来了吗……
      小艾想着,眼前一黑,朝下倒去,耀杰忙上前一把扶住她,但架不住自己身上的伤,便带着她一起跪跌在地面。铎钧风雷看着这两个无助的孩子,心中一阵凄凉。

      小艾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回楼上的卧房,她蜷在床上,手里握着信函。脸旁的枕面上已经不知不觉又被泪湿了一回,她抹干眼泪坐了起来,低头看着信纸,看了很久很久,忽然把信按原样折好放进信封,随后将信封压在妆台的玻璃面下。她轻抚妆台上的首饰匣和一些化妆品的瓶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多人说小艾母女两眉眼很像,说她将来也会长成妈妈的样子,素净,淡然……或许是这样吧,小艾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原来在无声无息的时光中,自己已经慢慢长大了,为何以前没有发现这一点,她想到此,一颗泪珠从眼眶中笔直的滚落下来,砸到衣服上。
      “顾影自怜呀……”莫落灵佐从窗中攀了进来,出现在小艾身后,“要不要我来安慰安慰你?”
      厄伦彻也随即跟了进来,面色同灵佐一样暧昧。小艾从镜中看到他们,一直冷冷的看着,那神情变得有些令人害怕。
      “桑曲艾颜,我给你带了一支银簪子,想不想看看?”灵佐低头从手工的绣花黑腰包里去取,小艾就在此时疾速转身,面对他快步走来,扬手划过灵佐的面侠,血液从伤口中迅速的涌了出来,灵佐的左脸立刻湿红了半边。
      “你!”灵佐看着小艾手指中紧紧捏着的一枚黑色发夹,发夹的尖梢上还有一点刮下的血肉。灵佐抬手就要掴小艾,厄伦彻连忙死死地抱紧他。
      “主子,桑曲家的女人不能打啊!会有天谴的!”厄伦彻提醒他。
      灵佐气得嘴角直抽搐,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颜,想不到这样一个看着不起眼的女人敢下如此毒招弄伤他的脸。而更可恶的是小艾竟不畏惧他,并且始终不躲避他的目光,反而一直仇恨的瞪着他,那眼神里写着的都是,我不会允许你们再伤害耀杰!
      灵佐和她互相仇视着,竟然败了气焰,他把银发簪掏出来,扬手一下钉入了桌子,银簪深扎入木头,只剩半截在外。
      “厄伦彻,我们走!”灵佐败了这一局,只得悻悻地带着手下离开。

      这是小艾第一次伤人,他们一走,小艾就无法自控的撑着桌子,双膝发软,她扔了发夹,拼命将血擦掉,她捂着胸口,重重地呼吸,觉得自己残忍,却又无法不去惩罚那个凶手。她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但她后怕,她缩到墙角环抱住自己,发生的一切没有让楼下的人知道,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她需要一点时间稳定情绪,现在她无法说话,只有躲在角落里,将嘴唇咬出血痕,但却不再哭了……

      “老头,给我一个像你那样的纹身吧。”耀杰指指身上,旧伤加新伤,不是淤青就是紫药水,哪一个比得上纹身漂亮,他笑,笑得很顽皮。
      “好呀,说纹就纹?”
      “你会吗?老头?”
      “把吗字去掉!”铎钧风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装印章似的黑色小木盒,抽掉盖子,里头有一节小竹管,他看了看小竹管但没有动它,而拿起了它旁边一段绸子。绸子打开,里面是一束钢针,有缝衣针大小,看着吓人。风雷将两张桌子拼起来,让耀杰躺了上去。
      “小子,你真想好了?”
      “我是觉得一身伤够疼了,纹身估计没这么惨,借着疼劲正好负负得正,可以忍了。”耀杰背朝上趴着,眨眨眼睛,让人弄不清他是心血来潮,还是一本正经。
      “没这么惨?!胡闹!绝对疼死你!咱族的少年全是用烈酒把自己灌晕了再纹,你要不也喝两口吧。”风雷取来虎骨酒,自己先含了几口喷在耀杰的背上。烈酒一浸入伤口,疼得耀杰龇牙咧嘴,还没纹就这么疼,耀杰拿过桌上的菜谱咬在嘴里,随即吞了几口酒,继续咬住菜谱,想纹但有又点小害怕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吞了几口,风雷忙抢过酒袋,“够了,够了,这酒你还不能多喝,否则就一命归西了。”
      耀杰打了个酒嗝,菜谱掉在地上,他伸手费力想去捡,却怎么也看不清了,这酒真他妈够劲啊,他笑,两眼一合醉晕了过去。
      疼,还是疼,像千针在背上穿刺,像一整台刺绣机在背上密密麻麻的往下扎,像是皮肤都被挑起来,和肉分离了又被缝在一起,像是彻底换了一层皮。什么喝醉了能扛住,胡扯,原来喝醉了就是在疼时四肢不能动弹不能逃跑!好疼啊!耀杰觉得自己一直在扯着嗓子喊叫,但其实并没有发出声音。这样的钻心剧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如同被彻底碾碎又被重新粘了起来,渐渐没了生息……
      铎钧风雷刺完这副黑蟒图腾,坐在桌边顾自喝酒。两个男人都赤着膀子,两条黑蟒如两团黑云,蕴藏着无尽的雷电,气势磅礴,在不动声色的微光中相激,相争、缠绕、交互辉映,如一股身披黑甲的大军,所向披靡。
      这时小艾轻轻从楼上走下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裙,转过楼梯口时,在她眼前就是那样一副奇特的画面。眼前平卧着的男子曾经如此熟悉,而今却像个神奇的陌生人,在他健美的身体上刺着一副如黑色绸缎般的蟒蛇图画,黝黑发亮,惊心动魄。
      从此时起……
      小艾想着,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坐下。
      这是不可思议的画面,铎钧风雷心想,方才他还看见这两个沮丧难堪的两个年轻人苦苦相扶在一起,而此时的他们,却像女神守候着自己的战神醒来,那一种无法扼制的精神力量,像巨大的火焰在熊熊燃起,直冲九宵。
      那股力量令人窒息。
      铎钧风雷莫名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有一种可怕的强烈的预感,他预感正是这两个年轻人将会打破一个禁锢千年的诅咒!天啊!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耀杰费半天劲醒来,已经又过了一天,他四肢发软,又努了把力才从桌上爬下来,发现饭店已经被打扫过,非常干净整洁,小艾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拖把,正忙得热火朝天。她整了个马尾辫,用粉蓝色的手绢扎着,充满活力的样子。
      “你醒啦?”小艾冲他微笑。
      嗯……耀杰挠挠头,忽然想到背后的东西,连忙跑到厕所去找镜子照,一看后背,果然是条黑蟒图腾,绝不比风雷身上的逊色。真帅气!耀杰从厕所出来,抡抡手,踢踢腿,唉哟,诸道伤口依然要他难看,也不觉得身子轻盈,也没觉得武力大增,反正和所有武侠书都搭不上调,好像纹身就是纹身,不过是疼上加疼。
      耀杰直眉瞪眼跑到饭厅,气鼓鼓的,觉得上当。这时小艾为他捧来早餐,清粥配小菜,袋装榨菜加麻油和糖、味精细细再拌过,玫瑰腐乳挟了五块出来在碟中垒起来,小艾把饭菜端到耀杰面前。
      “吃吧。”小艾很和气。
      “哦!”耀杰很听话。
      铎钧风雷打着大大的呵欠从雅间走了出来,同时殷响也跟家里请假,大清早就跑到了饭店。耀杰忙扯过一边的汗衫套上,然后低头扒饭,真香啊。
      “小艾,你煮的?!”殷响往椅上一坐,眼巴巴等着小艾再盛一碗过来。
      “让开,小子,你坐我的位置了。”小艾舅舅扬手在他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殷响只好委屈的坐到一边,看看耀杰,耀杰也看看他。
      “你化过妆了?”殷响忽然纳闷的问。
      “我神经啊我化妆?!”耀杰差点喷饭,“我都两天没洗澡了!还化妆!”
      “不信你自己去照镜子,眉眼嘴巴还有肤色,全都像上了点妆一样……”殷响道。耀杰吓一跳,慌忙跑去照镜子,左看右看,似乎还真的是,原本就很有神采的双眼现在像经过妙手天工的化妆师细细又描绘了一遍,变得更风采熠熠,嘴唇也光滑粉莹,如同上了淡淡的薄彩,还有皮肤更是细腻滑润,猛然让他刚毅的面容添了几分姿色,这一揉合,耀杰竟像是骤然成了混血儿,煞是俊美动人。耀杰气不打一出来,他刚才只顾照背上的纹身,胡乱洗了把脸没顾上看,现在脸上伤疤消了不少,可问题在于,他要那个纹身并不是想做化妆品广告,为什么是变美而不是变强呢?耀杰用力跺脚,再次气鼓鼓地走了出来,发现殷响抢了他的碗筷,在那儿很甜蜜的喝粥。
      “老头,我有事和你谈谈。”耀杰拍拍风雷的肩膀。
      “你应该叫我什么?”风雷眼皮也不抬。
      “老头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哦,小艾舅舅……”
      “胡扯,再想想。”风雷怒,耀杰楞住了,不知道他在指什么。这时候肚子咕咕叫,好在小艾又给他盛了一碗粥过来,耀杰碍于殷响在场,便不和风雷计较,继续吃饭,吃完饭要好好洗把澡,都快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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