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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温柔乡(小修) ...
初夏的太阳慢慢开始爬上天际,阳光照耀在锦城的南门上闪耀的匾额上的时候,整个城市苏醒了。
锦城是大启的国都,建国八十年来,历经三代皇帝的整治,已经是全国的文化、经济和政治中心了。从南门进去,是宽阔的朱雀大街,两旁商铺林立,人流如织。毫无疑问,这是繁华的商业区。拐过正街,有一条略窄于正街的巷子,此时正是朝阳初升,开门做生意的好时候,正街上已经渐渐喧闹了起来,而巷子里却安安静静,两旁装饰的非常漂亮的门面却都无一例外的关着。
在门面最大的一家门口,打着哈欠的伙计正合上最后一扇雕花木门。门楣上一副红底描金字的对联异常醒目:
“子曰食色性也,诗云君子好逑”。横批“温柔乡”。
原来这条巷子是京都有名的繁花巷,而眼前这个富丽堂皇的店面就是京都最大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温柔乡。
说最大,是因为它门脸最大,姑娘最多,甚至有人说这里的姑娘,连床上的花样都比别处多;说它有名,是因为随便到街上揪个路人一问,只要不是初到京城,都知道温柔乡。在京城混,你可以不知道漱玉斋的胭脂,不知道晴雨坊的竹骨伞,甚至不知道口口香的酒酿鸡翅,但万万不能不知道这鼎鼎有名的温柔乡。它可是京城男人们的销金窝,夫人们的眼中钉。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只要你出得起银子,温柔乡绝对开门欢迎。
温柔乡是两年前崛起的,在现任老板颜落来之前,这里和旁边的怡红楼,拥翠阁没什么两样。三拨人马经常在大街当中上演拉客的戏码。
但颜落和她的哥哥颜洄来了一个月后,街上拉客的人马仅剩两拨,而且根本拉不住一个大客,有点钱的人都直奔温柔乡去了。
这件事情成了繁花巷里的神话,而此刻,这个神话的缔造者,颜落,正在房间里安睡。
房间里很暗,精致的雕花窗门上挂着厚厚的帘子,挡住了丝丝晨光。床前帷幔低垂,隐隐可以看见床上的人面向里,一把青丝散在枕上,随着安稳的呼吸微微颤动。屋中间的青铜百合花状落地香炉里,袅袅的升起丝丝安魂香,在屋内缓缓晕散,好一幅美人晨睡图。
如果不是突然传来的声音,那么,这将是一个平静的初夏上午。
“嗯……嗯……啊,爷,快点,啊……快点……”一个女声断断续续的呻吟从隔壁透过关紧的门窗和厚厚的帘子传了进来,其间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床上的人儿似乎被吵醒了,不安的动了动,背对外面的身子转了过来,露出一张年轻的素颜。
颜落忙了一夜,刚刚睡下不久,贸然被吵醒,心头不禁有些冒火。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上似蒙了一层水雾,显得有些茫然。烦躁的将被子蒙上头,却依然阻不住那销魂的声音。
心头的火越来越大,窝在被子里的颜落脑子渐渐清明,此时的青楼应该是最安静的时候,即使宿醉的客人也在早上着人送了回去,况且,眼下这声音是从隔壁的京城花魁沾衣姑娘的房里传出来的。是谁,敢未经过自己就进沾衣姑娘的房间,还干出了那种事。越想火越大,索性翻身坐起,伸手扯过纱质的外衫,胡乱穿上,就拉开帘子,出了房门。
外面的明亮天光刺疼了她的眼,急忙闭上还一会儿才适应。扯了扯皱皱巴巴的纱衣,颜落抬脚踹开了沾衣姑娘的房门。
两扇镂空刻着牡丹花的木门重重的撞在墙上,又利落的反弹回来,吱吱咯咯几声后,才半开半掩的停住了,兀自剩下门廊上的碎玉石风铃在木门带起的旋风中,叮叮做响。
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惊住了屋内的男女,呻吟和喘息一起打住了,可接下来却不再有动作,仿佛刚刚的声音是幻觉一般。
颜落的双眼扫过屋内,桌上是几碟精致的小菜,看色泽是沾衣的手笔,颜落知道,沾衣在沦落风尘前,是御厨世家的小姐。除了小菜,桌上还有三副碗筷和一壶酒,和小菜一样,都未动。
里进的床前,及地的帷幔将后面的春光遮得严严实实的,初夏的晨风从半开的门吹进来,拂动帷幔如同秋天里丰收的麦田一样,荡出起伏的光华。
颜落伸手将刚刚动作过大而甩到脸上的青丝理好,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衣衣,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顺便把那个男人也带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私自会你。”
没有声音,回答她的只是继续在晨风里漾动的帷幔。
秀挺的眉头渐渐皱起,嘴角拉成一条直线。颜落举步走到帷幔前,突然伸手,撩开了厚厚的帷幔。
“是你?”颜落的声音透着惊讶,还有喜悦。
撩开的帷幕后面,衣衣懒懒的靠在软塌上,不远的桌前,一个身着天青色儒服常衫的年轻人稳稳的坐着,戏虐性的嘴角微微上扬,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闯进来的颜落,深棕色的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灵动和潇洒。
年轻人见到颜落,目光就在她身上打了个转,然后回到她的脸上,使劲的盯着看。颜落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自然的伸手摸摸脸。
“不用摸了,那里没脏东西,我看的是三个月没见,咱们的颜老板身材见好啊,瞧这小腰,衣衣啊,不是我说你,虽然呢,你的脸蛋比咱颜老板好看那么一点点,可是这腰上的风情,你可就大大的不如喽!”说罢,还悠然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目光又从颜落的脸上回到身上,然后,停在了前襟上。
那里衣衫半敞,露出大片的凝脂玉肌,在清晨的微光里淡淡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透过轻薄的纱衣,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绣着淡粉色梅花的亵衣。由于大门半掩,所以晨风毫不客气地顺着裙角爬上来,让修长的玉腿成功的见了天光。散落的发丝飘在脂粉不施的素颜旁,带出一抹欲语还休的诱人风情。
颜落仿佛是习惯了年轻人这种不正经的调调,只是微微的翻了个白眼。但当顺着年轻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失去了镇定。
“啊……”一声惊呼,颜落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带起的气流让已经逐渐安静的碎玉风铃再次淙淙作响。
屋内的两个人两两相望,年轻人看着沾衣,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
“她总是这样见客?”
歪在塌上的花魁,用她好看的素手优雅的掩住嘴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我说莫离莫大先生,奴家怎么着也陪你卖力的演了一场戏,叫得我嘴巴快干死了,你还要拿人家跟当家的开涮,你说你这安的什么心啊,不是成心想让她整治我吗?”
莫离轻轻一笑,眼里春水涌动,流光溢彩。
沾衣懒懒的动作停止了,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缓过神娇嗔的说:
“行了,别再用你那妖孽的眼神看着我了,她从来都是打扮得体,估计今天是让咱们给气的一时疏忽了,再说了,你不就是想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么,怎么,现在看到美人乍受春寒,又于心不忍啦?”
莫离站起身,笑着用扇子打了下沾衣的头,说道:“好啦,美丽的衣姑娘,该干正事了,去把颜洄叫来吧!”说罢,掀开帷幔,坐在了满是精致小菜的桌旁。
花魁不满的摸摸头,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去。
莫离看着衣衣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是上好的竹叶青,微微的带点青黄色,衬在上好的白玉杯里,悠然的漾出一片自在和轻松。
莫离想起第一次见到颜落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杯上好的竹叶青。
那个时候,他正受邀于一个神秘人,那人要他开出一副能改变人嗓音的药方。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医者有医者的道理,况且他莫离也有自己的道理,就是从来不开自己认为莫名其妙的药方。而眼前这位要的药方,在他眼里,简直不可理喻。
甩手要走的时候,一个蒙面女子拦住了他,软糯的嗓音轻轻的说道:
“先生,能听小女子讲个故事么?”
或许是鬼使神差,又或许是被女子软糯的嗓音吸引,他站住了。半个时辰后,他接过那女子敬的一杯上好竹叶青,微黄的酒在杯底晃动,像极了那女子的一双眼波,千回百转,水波滟滟。一饮而尽之后,他写下了人生中第一个莫名其妙的药方。
之后,他才知道,能让他记住这个女子的,不仅仅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药方。
那双盈盈流转着光华的眼睛,才是重点。
索性,半年后,他又遇见了她,而这次,依旧是她找他,却不再是求一个药方,而是诚心实意的邀请。于是,没有意外的接受,成为温柔乡的专属大夫,然后,无怨无悔的帮她做她希望他做的事。
就像她说的,他是最好的伙伴,因为不用她开口,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颜落重新梳洗好进来的时候,桌上的小酒壶已经空了大半,空气中淡淡的飘着竹叶青的醇香。
“呦!莫先生,怎么一个人开喝了,衣衣那死丫头呢,也不陪陪我们莫先生。”颜落摇摇半空的酒壶,语带讽刺的说道。
莫离仰起脸,眯着眼看着颜落,离得这么近,他已经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已经满是薄晕的脸更红了。
“那不是等我们最美的当家的么!”心里是满满的温柔,出口的却是戏虐。
习惯的翻翻白眼,颜落问道:“颜洄呢,衣衣没去叫他?”
“我来了!”不等莫离回答,门口就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接着进来的是一身黑衣的颜洄。看样子也是刚刚被挖起来,双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惺忪。
利落的坐到桌前,颜洄伸手拍拍莫离的肩膀:
“这次可有收获?”
莫离撇撇嘴,清俊的脸立刻变得十分滑稽,颜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还是一个德性,每次回来都直奔主题,也不问问人家在外面过得好不好,真是没人性。”
“噗……”颜落终于没能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拜托,莫大先生,你能不能不说‘人家’,活像个我这里的小花娘。”
颜洄面无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莫离:“我有眼睛。”
“噗……”这次轮到莫离,他一边擦去衣衫上的酒水,一边连笑带喘的说:“颜洄就是颜洄,讲笑话都跟大冰山一样,好了好了,说正题。”
将擦衣的手帕放到一边,莫离正了颜色的说:“这次我去的是翰林院学士连昆的府上,给他老娘治陈年腿疾,呆了一个多月。连昆是个孝子,他娘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所以我利用他娘拐弯抹角的打听到他在替一个人找民间的骆氏死士,这个人来过学士府一次,很神秘,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是我看到,这个人走路或者说话的时候,并不看向对方,而且都是侧着脸,左耳微微前倾,所以,我猜这人是个瞎子。”
“瞎子?”颜落皱了皱眉,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双目暗淡,说话间,微微侧头,心里微微有些刺痛,“难道是他?”颜落伸手比了一个八字。
莫离轻轻点点头。颜洄紧闭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找骆氏死士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赶尽杀绝?”颜洄的语气开始不善。
颜落看了看颜洄,没有说话,神光四溢的眼睛暗下去了,阳光透过长长的睫毛在如玉的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你还念着他对不对?”颜洄看到颜落的神态,火气就上来了,“你忘了他害得骆家灭门?你忘了公子的血海深仇?”
“不,我没忘。”颜落急急抬眼,“可是,害骆家的是聂谨陵,不是聂谨怀。况且前太子聂谨旸是聂谨怀的同父同母的正经哥哥,他跟这事没关系,当年他在江南赈灾。而且,骆家的手上也沾了多少聂家人的血,哥哥如果在世,也不会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只要他姓聂,就是骆家的仇人。骆家所犯下的一切杀孽还不是因为他聂家,到头来,骆家却落得如此下场,你安得下心么?”颜洄已经失去控制,原本平静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安不安心是我的事,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骆家没了,有的只是颜落!”颜落顿了顿,平息了下因为激动而有些紊乱的呼吸,接着说:“你要报仇,我不反对,可是冤有头债有主,骆家如此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你报了仇,可是还会有聂家的人来抱他们的仇,这样下去,何时是了啊?况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接近皇宫,更别提报仇。我猜他现在找骆家死士,是为了替太子报仇,如果你想替哥哥报仇,只有联络他,跟他合作。”平静的说完,颜落松开了抓着丝帕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发白的手。
“你……”颜洄气结,蒲扇似的的大手扬了起来。
“你想打我?阿洄,你敢以下犯上?”颜落看着颜洄扬起的手,眼中满是犀利。
“我……”颜洄顿了顿,看着颜落逐渐红了的眼眶,颓然的放下了手,“我从来没想过小姐原来是这个心思,我一直以为,小姐会不顾一切的报仇,看来,是我看错了你。”
颜落看着颜洄颓败的神情,挣扎了许久,终是心底有些不忍,柔声道:“阿洄,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世上,认谁被别人灭了门都会恨的,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也有恨,否则,我不会答应跟你来这里。可是,报仇是大事,聂家是皇家,比不得寻常仇人,我们要成功的话,只能智取,你明白吗?”
“对,阿洄。”一直没有出声的莫离顺势缓和气氛,“当家的说的有道理,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要接近皇宫都很难,何况取聂谨陵的人头。聂谨怀那边,我会继续打探,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他真的有心反的话,对我们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哼!都是姓聂的,没一个好东西。”虽然听了颜落的话,态度有些缓和,但颜洄还是不屑的说。
“颜兄,不要小看了聂谨怀,自幼双目失明掩盖了他的锋芒,让人觉得一个瞎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仔细想想他当年在江南赈灾的情况,就会发现,这个人并不简单。都知道赈灾是很繁琐的事,灾民情况,发放数量,发放时间等一系列工作就是正常人做起来都要花费大量时间,而他,仅仅十天就完成了。这个人,不是身后有一批极有能力的谋士就是他根本是个天才,眼盲不过是他韬光养晦的手段,我甚至怀疑,他的眼睛,是他自己弄瞎的。”莫离说完摇摇扇子,夹了一筷子小菜送进口里:“不错不错,衣衣的手艺又进步了。”
“是啊!他一直都不简单。”颜落幽幽的叹道,脸上满是凄苦。
颜洄看着她的样子,刚刚熄下去的火又上来了,刚要发作,却被一只手在桌下拽住了衣角。抬眼,看见莫离在微微的对他摇头。
再看看颜落,她低着头,虽然瞧不见脸色,但却看到放在腿上的帕子,已经有了好大一片深色。于是,终究不忍。恨恨的甩手离开。
“莫先生,你慢坐,我有点不舒服,具体的事我们晚上再谈,我先走了,过会儿让衣衣来陪你。”颜落匆匆的说道,不等莫离回答,就跑出了房门。
莫离看着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一向微扬的嘴角,慢慢爬上一丝苦笑。
炫耀新学的方法,半章半章更。嘿嘿~~~~~~~~
咱开个小新坑也不容易,该打分的打分,该收藏的收藏,算是给我捧个场。
我爱你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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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结.撒花庆祝花沾衣童鞋荣登花魁~~~~~~~~~~~~~~~~~
本章出场人物:
沾衣姑娘-------花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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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1 温柔乡(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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