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如果小燕子是逍遥派弟子》萧半雪

4、还珠格格（4）

　　张依依自以为计划得很好，却还是败在了小燕子的难管教上。
　　才第三天，那吃不得苦的小燕子就受不住每天繁重的课程，闹着要绝食罢工。
　　张依依站在门口，望着绣床上闷做一团的棉被，头疼地要死。
　　“小燕子，出来！”她喝道。
　　很喜欢小燕子的随香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张依依的脸色，动作轻柔地扯着被子：“小燕子，快出来吧，姑娘生气了。”
　　一道气愤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不出来不出来！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练功，吃完饭还要读书写字。这种日子哪是人过的？我不过了！”
　　张依依脸色更难看了，随香也是吓得不轻。“小燕子，可不能这么说。姑娘都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我好，我在大杂院里过得有什么不好的？我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想不读书就不读书！难道强迫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也算为了我好吗？”
　　随香苦劝不止，无奈小燕子就是不听。张依依冷下脸，走上前，命随香退下。
　　“小燕子，你当真觉得大杂院里的日子比现在好？”她冷声问。
　　小燕子虽然有些怕她，但生性就倔，当下回嘴道：“当然！”
　　张依依冷哼一声，一个掌风过去，上好的棉被瞬间四分五裂。棉絮如雪般散落，落在小燕子的头上、身上。望着那张白皙红润的脸庞，张依依又问：“大杂院能让你天天大鱼大肉，能给你每天穿新的衣裳，能每月给你零花钱用？”
　　小燕子双手抱胸，哼着声，转过头去。十足的孩子脾气。
　　但张依依知道，这就是小燕子。她最在乎的是人给予她的精神自由，而不是物质的富裕。哪怕长大后，她之所以喜欢乾隆，也都是因为乾隆给予她想做什么就做的自由，而不是让她成为尊贵的格格，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看来调～教一路，还很漫长。
　　仔细地想了想，张依依道：“小燕子，身为江湖儿女，最看重的是什么？”
　　“当然是义气了！”小燕子想也不想地回答。“为朋友两肋插刀，在……在什么来着？”
　　“在所不辞！”张依依替她说。“我帮你照顾了大杂院的老老少少，你难道不该报答我？何况，是你自己说愿意给我做徒弟的，现在是想反悔了吗？那你还算什么有义气？拿什么行走江湖？”
　　小燕子露出挣扎的神色，张依依再接再厉。“我本来还想等你学了点本事以后，跟你讲讲我们逍遥派的来历。”
　　小燕子最喜欢听的就是江湖故事，而且她虽然不喜欢张依依的严厉，但对她的功夫是心悦诚服的。听闻此言，也忘记了自己还在跟张依依闹别扭的当口，眼睛一亮便问。“什么来历？”
　　张依依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北宋初期，我派祖师逍遥子创立了逍遥派，收了三个弟子，分别是……”
　　她把天龙八部中关于逍遥派的起源慢慢地说了起来，故事中，逍遥子惊才艳绝，为三个弟子分别创造了三门顶级功法……等小燕子听得入迷时，又戛然止住。急得她忙问：“后来呢？巫行云练了八荒尊什么功的，真的返老还童了吗？李秋水要害她，成功了吗？”
　　张依依在她头上打了一下，纠正她说：“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而且你不能直呼她的名讳，你要叫她师祖。因为她是我的师傅。”
　　其实张依依没有发现，自己故事开头说的是北宋年间，所以巫行云怎么算都不该是她的师傅。所幸听她讲故事的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小燕子，根本没发现年份有什么不同。反而双眼发亮：“那我也能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吗？”
　　张依依故作为难：“我本来就想教你本派的上乘武学，可是上乘武学必须要自己看秘籍去练。你现在连千字文都认不全，要是练功时认错了穴位，导致筋脉逆行，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小燕子连忙起誓道：“我学，我一定好好学！师傅，好师傅，你就教我吧！”
　　不管她这话有几日的热度，但至少有几日能安生地学习了。张依依便满意地点点头：“可以，等你认的字够了，我就教你。不早了，起床吃饭。今天连婶儿做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吃完去书房，今天也学十个大字。”
　　小燕子答应了下来，骨碌碌地爬了起来。这小丫头，说是要绝食，其实最怕饿的就是她了。等出了房，张依依不免舒了口气。
　　小燕子跟之前的林黛玉、贾惜春完全是不同的性子。后两者乖巧得很，衣食住行有丫鬟婆子打点，张依依根本没费什么心思。可小燕子不同，她又倔又野，极难管教。好几次张依依都要忍不住动手打她！好在最后想到了她从前就是因为在尼姑庵里淘气被打，而逃跑出来的，怕历史重演，才堪堪忍住了。
　　过了几日，小燕子不爱读书的老毛病又犯了，张依依只好抛出另外一部分的故事，激励她继续读书。
　　再后来，张依依想明白了，干脆自己去了抄书局，找来不同的抄书人，把脑海中的武侠小说全都用繁体字写了下来。每过几天就扔给小燕子三四章，让她自己学着去看。
　　这大大激发了小燕子好学的精神，她的学业一日千里。当张依依注意到，小燕子会下意识地模仿书中主角的言行举止时，又有意识地给她看金庸老爷子的作品。让这些侠肝义胆的英雄们去塑造她的价值观，人生观。自己只负责时不时地跟她聊聊天，引发一下她的思考。
　　久而久之，张依依发现，小燕子行事越来越有方寸了。还是那么乐于助人，但是也会开始考虑前因后果，还有身边人的感受。
　　岁月如梭，小燕子从稚龄小儿，慢慢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张依依估摸着，剧情大概也要开始了。
　　可人生中总是惊喜不断，或者说，作者君能那么轻易地放过这个世界，不发生点什么呢？
　　这日，柳红拿了新鲜的桃子送来。这几年在张依依的扶持下，柳青已经做了大掌柜，外人看来，可谓是穷小子翻身做了大管事，光鲜亮丽得很。大杂院的老人在他们的奉养下丰衣足食，再没有发生病死、饿死、冻死的事情。一些小的也长大了，有想考取功名的，柳青也送了他们去学堂。有想挣钱养家的，柳青也都为他们安排好了去处。
　　两年前，离此处不远的一个桃园要出售，柳青柳红考虑了一会儿，就问张依依借钱买了下来。他们俩也争气，果园第二年就开始盈利，他们就把欠张依依的钱给还了。如今兄妹俩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两人对张依依非常感激，知道她什么都不缺，就捡着时下新鲜的玩意儿送来，聊表心意。
　　柳红跟小燕子的关系极好，姐妹两个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随云随香前几年都嫁人了，不过张依依工钱给得极多，两人都愿意继续留下来做事。这会儿刚吃过午饭，张依依正在午睡，夏日炎炎，她们四个就拿了瓜果点心，跑到假山上有树荫遮盖，比起屋子更阴凉的亭子里聊起天来。
　　“我打听到了，隔壁的帽儿胡同里搬进来的女人，好像是某个富家公子的外室。”随云随香嫁了人，又因为教养不够，没有真正大户人家丫鬟的谨言慎行，说话也百无禁忌。小燕子、柳红虽然都是未婚姑娘，可一个自诩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个自小见识极多，对这些事情也是见多不怪。不止没红脸害羞，还探头过来一起八卦。
　　小燕子问：“她长什么样，好看吗？”
　　帽儿胡同就在隔壁，每次柳红从张府出去，回大杂院，都要经过那边。所以她有幸见过几次那户人家，于是道：“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一身白，头戴白花，好像在孝期。”
　　已经懂了些人情世故的小燕子有些奇怪地说：“守孝中的人不是不能嫁娶吗？”
　　随香一脸鄙夷地回答：“所以才说她不知廉耻呢！做外室，表示她贪慕虚荣。守孝期间做人外室，说明她不敬祖宗！这种女人，最不要脸了！”
　　金庸老爷子的著作里，小燕子最喜欢的就是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郭大侠，那份对兄弟肝胆相照，和对国家舍身忘死的气概，让她倾佩不已。受郭靖和张依依影响，小燕子对这样不孝不梯的人，很是反感。
　　她们这四个人小时候都是苦过来的。但是再苦，四个人都没想过要出卖自己的身体攀附权贵。因此对这样的女人，非常得瞧不起。
　　张依依一觉起来，正神清气爽呢。凝神静听，也没发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慢悠悠走到外间，瞥见桌上新鲜水润的桃子，就知道是柳红过来了。她知道她们喜欢在假山上的亭子里说笑，就往那边走去。果然走到近处，就听到了她们的交谈。

---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会一起发到这边来，要是心疼作者君，有评论什么的，地雷什么的，请打赏正文……
我先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