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如果小燕子是逍遥派弟子》萧半雪

20、还珠格格（20）

　　陈荷花小心翼翼道：“抢你们银钱也是无奈之举，要我看，你们当时穿的衣服定是富贵人家才会穿的，那才是人人都想要的救命稻草。”

　　小十二闻言，连忙追问：“这是为何？”

　　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这个了，那些人连身衣服都没给他们父子留下，害他只能死皮赖脸去求一户人家，求他们施舍二人两身破烂衣裳。

　　经过太丢人，他只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因为这里的人，如今只敬衣裳不敬人。”小燕子叹息着回答，她冲被绑在一团的官兵们扬扬下巴：“你们但凡还穿着自己的衣裳，这些家伙也不敢如此为难你们。”

　　小十二若有所思，乾隆却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燕子，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小燕子便将自己和箫剑从南向北一路行来所见所闻，和盘托出，也包括自己昨日，如何救下陈荷花母子，自她口中得知这山东省眼下是如何一番景象。

　　乾隆越听脸色越是难看，最终，狠狠一拍地面：“好个山东巡抚！好个方式舟！”

　　他一下就明白了方式舟如此行事的目的。

　　按小燕子说的，他这一路要是安安稳稳地，按原来计划得那般从北京走到济南，因为他们人多，且个个锦衣华服的缘故，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气派，那这些官差根本不会上前为难。

　　而他也就看不到老百姓真正的日子过得如何。

　　因为方式舟一心要将这些遭了难的百姓困于他们自己的小村庄，任他们自生自灭。

　　即使他微服出巡，见到的也只会是一派祥和。

　　也就不会知道，他这个山东巡抚到底贪渎了多少民脂民膏！

　　他生着气，也盘算着要如何将这国之蛀虫除之以后快时，那个与小燕子同行的青年又发出一声冷笑：“山东离北京这样近，也算不上天高皇帝远。他一省巡抚，从二品朝廷命官就敢这样一手遮天。见微知著，不难想象大清朝其他地方的官员又会是何等嘴脸！怪只怪，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好大喜功，不懂忠言逆耳，只爱听顺耳谎话。做官的，只要做得好表面功夫，就能官运亨通。真正肯替老百姓干实事却嘴笨的，都被用这样那样的借口，一撸到底了！”

　　乾隆听了，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方式舟的名字他记得，确实是他一力提拔上来的。

　　不，乾隆猛地想到，是有个人在他面前一直为此人说好话，他才记住了此人的姓名，看他平时‘功绩’都是优，才破格将其提为山东巡抚。

　　“才不是那样！”就在他准备默默忍受青年给他的羞辱，将来回到北京城再将胆大包天的方式舟绳之以法，以事实证明他是上天为大清江山指定的千古一帝，而非青年口中所说之昏君的时候，小十二跳了出来，愤然道：

　　“你知道当今皇帝为了治理天下，有多努力吗？每天天不亮就要上朝，处理政务，不到深夜从不歇息。但凡哪里有天灾人祸，他就担心得夜不能寐。你说他只听顺耳动听的谎话，那为何会有铁齿铜牙纪晓岚纪大人的平步青云？说到底，还是这个天下太大了，皇帝只有一个人，总有看顾不到的地方。你不能因为个别蛀虫的存在，就否定他这么多年来为这天下安定所付出的一切。”

　　童声稚嫩，却坚定不移。

　　乾隆一脸动容地看着这个儿子，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

　　箫剑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以为意。“你才多大？走过这天下多少地方？若我所料不差，这是你第一次出北京城。才来山东就遇上此事，你怎能保证，若你此番去山西，下江南，看到的会不一样？”

　　闻言，乾隆心中一动，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小十二不服气，还要再辩，却被小燕子一把拉住。“好了，都少说几句。”她对箫剑道：“哥！”

　　箫剑干脆起身：“带着这么多人，你如何能进济南城？听我的，路上随便找个地方，把他们安置在那，咱们先自己进城，等解决了方式舟，再来接他们。”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乾隆说道：“事到如今，若方式舟身死，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乾隆这下非常确信，这青年很清楚自己是谁。

　　奇怪的是，他却没有问罪的想法，而是毫不犹豫地顺着他的话说：“罪大恶极，绝不容恕！”

　　“那就行了。”他懒懒回身，伸了个懒腰。“走吧，妹妹。”

　　小燕子却放心不下：“狗官虽然该死，可我们也不能把他们丢在这荒山野岭。要是一会儿再来一队官兵怎么办？就是没有官兵，这里地处荒山野岭，来了豺狼虎豹可怎么办？”

　　萧剑不耐烦：“那这么多人，你要怎么带去济南城？不说别人，就是这一队官兵，你又能如何处置？”

　　小燕子凝眉细想半天，忽地拍手道：“有办法了！”

　　她拿起水袋，倒了一手水。

　　双手合十，按师父教她的行功路线，运气。

　　手中的水缓缓形成了不一样的形状和温度，小燕子轻喝一声，将那些水滴，纷纷打入面前诸人的穴道之中。

　　官兵们先是惊恐地看着那没入体内的水滴，过了片刻，还没有反应，又是一脸茫然，还有个别，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是辛苦。

　　“你这是做什么？”箫剑都不禁黑了脸，非常无奈地问。

　　小燕子却很自信：“你看好了就是！这是我师父教我的独门手法，最是适合用来折磨恶人了。我这还是第一回用！”

　　萧剑无法，只能陪她一起等。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个憋笑的官兵脸色剧变！

　　他被捆住的双手不自觉地扭曲，想要去搔痒处，却不得其法，渐渐地，他面目越来越扭曲，倒在一旁同僚身上，口中发出哀嚎声。

　　但是很快，就不只他一人如此了。

　　他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都步上了他的后尘。

　　哀叫了半天，有一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这奇怪女子的邪招，连忙高声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仗势欺人了。姑奶奶，只要姑奶奶饶小的这一回，小的愿意为姑奶奶当牛做马，供您差使。”

　　有他开了个头，其他人纷纷回过神来，连声附和。“是啊，姑奶奶有话尽管差遣，小的们一定照办！”

　　小燕子的脸上带着难言喻的得色，冲箫剑不断挑眉。

　　后者目瞪口呆：“你这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这叫生死符，世上只有我和我师父能彻底解除。发作起来，一日比一日厉害，剧痛递增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箫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世上，还有如此古怪功法？”

　　“当然！”小燕子摇头晃脑地，自学得这生死符的用法以后，她这还是第一次用，主要以往遇到的坏人，她只需要将人打趴就行。可这些人，她却需要他们乖乖听话，供她差遣。

　　第一次用就这样成功，可把她能耐坏了！

　　官兵们听了，当真是悔得不行。早知就该赶紧赶路，不找这对父子晦气了！这样就不用遇上这样蛮不讲理的妖女，受这苦楚！

　　心中虽如此作想，可他们的求饶哭喊声却没有小过。

　　“行了行了。”小燕子懒懒地拿出一瓶药，交给箫剑，让他和自己一起，分给这些人。

　　每人吃了半粒解药。

　　官兵们一口吞下后，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才觉得痛楚消失，人也活了过来。

　　小燕子就提出自己的要求：“一会儿我进城去，买几套干净衣服来，你们就在此处，和我哥哥一起，护我阿玛弟弟安康。若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必要你们全部陪葬！”

　　官兵们一听就松了口气，这活计轻省。“小的们听命就是。”

　　“哥，交给你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的。”

　　至此，箫剑已经大概明白了她要做什么，虽老大不情愿，可苦于对妹妹做出的承诺，不得不点点头。

　　小燕子这才高兴起来，和乾隆、小十二一样交代了几句，便运起轻功，像只真正的燕子一样飞走了。

　　……

　　她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午时过后不久，她就到了，还带回了一袋子新鲜的干粮和好几套干净整洁的衣裳。

　　把干粮分给乾隆、小十二、还有陈荷花母子，等他们都填饱了肚子，她便站起身来，让他们换上她买来的四套新衣裳。

　　等都收拾整齐了，众人便启程上路。

　　乾隆跟小十二骑一匹马，她带着陈荷花骑另一匹，至于箫剑，只能让他抱着陈荷花的儿子，在旁走路了。

　　到了天色全暗时分，总算是走到了济南城外。

　　“什么人！”守城官兵居高临下：“时辰已到，城门已关，想要进城的，明早再来！再上前一步，就不客气了！”

　　说着身边露出寒光点点，显然是弓箭手们严正以待。

　　小燕子没有废话，一脚踢在自己身侧一名官兵的屁股上。

　　那人赶紧喊道：“张虎兄弟，是我，许大方啊！我们换防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大猫，费了老大劲，好不容易才甩开了，在一个地方躲了半天，好几个兄弟都受了伤，我们这才回来晚了。你通融一下，开个门让我们进去。兄弟们着急处理伤口呢！”

　　“真是许大方？”城门上的张虎探出头来。

　　见状，箫剑连忙点了火折子，照亮了几个官兵的脸。

　　张虎看见了，也放下了心：“真是你们啊，那我就放心了，等着啊！”

　　片刻之后便听到门后人声：“怎么这么倒霉，偏就遇上大猫了呢。快快快，动作快些让他们进来！”

　　城门缓缓打开，守将着急地迎了出来，许大方和一众官兵老老实实地将小燕子几个挡在身后。

　　张虎一眼就看到那个被小燕子打得鼻青脸肿的凶恶官兵，唬了一跳，彻底放下戒心：“这伤得真是不轻，快，找大夫来。”

　　“不用麻烦了兄弟，我们自己去就好。”许大方连忙道。

　　一行人本想趁着天黑，浑水摸鱼将小燕子等人带入城中，却不想张虎耳聪目明，借由火把昏暗的光线，愣是看出他们身后几个人的衣着与他们不相同。“慢着。这些人是谁？”

　　许大方赶紧道：“这是在路上救了我们的萧家人。这是哥哥箫剑，妹妹萧燕，还有他们的父母，两个弟弟。他们也是为了救我们，才耽搁了行程，张大哥，你就通融通融，让他们和我一起进去吧。不然你看他们小的小，老的老，在城外夜宿也不是个办法啊。”

　　他说得合情合理，张虎犹豫片刻，还是问：“有户籍文书和路引吗？”

　　“有的。”回话的是箫剑，他从包袱中取出文书来。

　　借着火光，张虎艰难地校对完了，点点头：“名字都对上了，进去就是。”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进城后走了五十丈路，确信身后张虎等守军看不见了，小燕子才对许大方等人说道：“做得不错，我等会在城东的晋禄客栈下榻，等五天后你们再来找我要解药就行。记住了，五天之内你们要是敢泄漏我们的消息，没了解药，余下这辈子你们都等着被生死符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许大方等人连道不敢：“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

　　小燕子这才满意地带着人走了。

　　他们一行人的身影刚消失在转角，那先前打过陈荷花巴掌的凶恶官兵便迫不及待低声问：“头，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他们的户籍证明都是那拿萧使剑的男人临时假造的，方才在城门口咱们要是跟张大哥老实说了，那么多弟兄一起上，不信他们不束手就擒。如今他们进了城，要是闹出什么来，我们可逃不掉一个共犯的罪名！”

　　他口中的头正是许大方，也就是唯一一个因为提醒过小燕子，也没有上手打乾隆和小十六，所以被小燕子网开一面的官兵。

　　听了手下兄弟的话，许大方很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蠢货，我们这里就你吃的亏最大，怎么就是学不乖！那丫头的武功有多高，你能不清楚？当时她离我们那么近，就算咱们人多，她要是想鱼死网破，弄死我们这里所有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她给我们下的那个古怪的毒，威力你也是尝过的，要是她死了，我们所有人这辈子都解不了毒，往后每天都要被那种痛苦折磨，你受得了几天？”

　　那人被说得羞愧得低下头去，不敢再吭声。

　　许大方又道：“都若无其事地回家去，管好自己的嘴。能装病的都装病，这些天不要再出来当值了，不论城里发生什么。五天后，咱们再一起去城东晋禄客栈里去找她拿解药。”

　　“头，能发生什么事啊？”一人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不由得问。

　　许大方目光复杂，低声道：“大事。你们不要忘了，那对兄妹说过，他们进城，是来寻谁晦气的。”

　　众人登时都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