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 5 章 ...

  •   “你们在看什么?”
      语默和烛花提心吊胆地专注着屋里的情形,完全不知道身后何时多了个人。
      两人被脑袋后头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都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素衣女子站在面前。
      女子身条高瘦,五官精致,气质端秀,嘴角含笑,是个好看的人,也是个爱笑的人。
      “大小姐,您回来了?”
      语默又惊又喜。
      烛花却仍一脸茫然,她没见过叶家大小姐,自然不认得眼前的人。
      “愣着干什么,这是大小姐,还不快请安!”
      语默在一旁提醒她。
      烛花连忙行了个礼,
      “给大小姐请安。”
      锦夏笑着点了点头,问她,
      “你是新来的么?怎么没见过?”
      烛花脸红了红,
      “我是三少奶奶的陪嫁丫鬟。”
      “是这样…我还没见过你家三少奶奶呢?她如今在哪儿呢?还有你们三少爷呢?”
      锦夏一边笑着一边说着,又似想起什么,眼睛不禁朝他们身后的窗户看去,
      “你们刚才趴在这儿看什么呢?”
      烛花低下了头,语默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他怎么敢说呢?
      说他们三少爷和少少奶奶在屋里吵架?

      屋里已经没再有声音,两人都不说话了。
      锦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好像很累的样子,他不再看水兰。
      他说,
      “你出去吧。”
      水兰看着他,突然也气馁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半掩的门被人拉开,水兰走出来,她没有看见屋外的人,转身径直朝正屋去了,留给身后四人一个倔强的背影。
      语默和烛花都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而锦夏眼神里则有一点点疑惑。
      烛花见水兰去了,急匆匆也跟了过去。
      廊子里只剩下语默和锦夏。
      “那是你三少奶奶吧?”
      语默点了点头,
      “那是新少奶奶。”
      “瞧那情形,是和你三少爷置气了?”
      语默有些支吾,
      “是吧……”
      锦夏笑着嗔他一眼,
      “你这孩子如今也不老实说话。”
      说着又看着水兰消失身影的地方,喃喃道:
      “为什么呢?新婚燕尔,有什么可置气的?”
      语默不知道要不要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话,索性闭紧了嘴巴。
      锦夏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耳朵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回大小姐,我不知道。”
      “小默儿,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么?”
      “小姐……”
      语默有些委屈似地看着锦夏,支吾了半天才说:
      “三少爷老躲着三少奶奶,三少爷好像不喜欢三少奶奶…”
      “为什么不喜欢,三少奶奶不好么?”
      “三少奶奶挺好的,再没有比她好的……大概……三少爷也不是不喜欢三少奶奶,而是他压根儿就不喜欢成亲,反正我也弄不清三少爷究竟是怎么了?”
      锦夏笑了,被他把自己绕糊涂的模样逗笑了。
      大小姐的笑总是那么清爽干净,语默每回只要看着大小姐这样的笑,就会觉着这世上所有的烦心事好像立马全都跑没影了。
      “行了,问你你也说不明白,我去问问你三少爷。”
      说完,她往门口走,语默跟着她也往门口走。
      锦秋神色木然地坐在椅子里,手里摩挲着一支风干的灵芝,也不知道他是在看灵芝,还是在思索别的什么。
      锦夏进门,也不打量屋子,直接朝里头锦秋常待的地方走去。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锦秋头也不抬,冷声道:
      “出去。”
      他的声音很凉,刚抬脚准备入门的语默身子一哆嗦,脚又缩回了门外。
      锦夏却不理他,仍旧往他身边走。
      “出去!”
      锦秋站起身来朝走过来的人喊了一声,声音里装满了怒气,却又像在发泄什么。
      可等他看到来的人是锦夏后,他愣住了。
      一切都戛然而止似地停在了幽暗的空气中。
      愤怒。
      沮丧。
      失望。
      气馁。
      只有锦夏脸上柔软的笑永远绽放如初。
      “姐。”
      锦秋低下了头,有些内疚的唤了一声锦夏。
      锦夏走到他跟前,关切地看着他,
      “什么事情要发这么大脾气呢?”
      “没有。”
      锦夏宽慰地笑着,她仔细打量着好几个月不曾见到的弟弟,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耳鬓处。
      锦秋虽有抵触,但还是顺从地让她碰到了自己,在锦夏面前,他就像一个倔脾气的孩子,顺服多余抵抗。
      “瞧着怎么又瘦了呢?是不是跟他们置气,自己又不好好吃饭了?”
      “不是。”
      锦夏轻轻在他脸上打了一下,
      “倔!”
      她看见了柜台上面那些未动的饭菜,意味深长地看了锦秋一眼,问道,
      “她不好么?”
      “谁?”
      “你新婚妻子。”
      两道眉毛又紧紧地拧在了一块儿,他不敢看锦夏的眼,摇了摇头说,
      “不是,她很好。”
      “那为什么要吵嘴呢?”
      他的脸也拧到了一起,拧成了苦瓜,有什么话憋在心里,想说又说不出来似的,脸都憋红了。
      他不说,锦夏也不催,耐心地看着他,等着他。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个什么样的怪脾气,从小到大,这家里也只有她能吃住一点锦秋的脾气。
      “我不想成亲,爹娘帮我做了主,我没办法……或许,是我对不住她。”
      锦秋还是说了,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回到了那种最平静的时候,冷静,漠然。
      锦夏关切的眼神始终都在,只是更多的担忧都放在了心底那长长的一声叹息里。
      她仍旧那样云淡风轻的笑着,
      “成亲了就好好过日子,待她好点,别把事情闹得太难堪,让别人看笑话。”
      锦秋轻轻笑了一下,
      “已经很难堪了。”
      他的声音很低,轻不可闻,连锦夏都不曾听清他说什么。
      “你呀,就是太任性了…其实,成亲也没什么不好,往后身边就多了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多好的事呢,人到这个年纪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不是么?”
      他又笑了,抬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锦夏,
      “别人这么想,姐也这么想?”
      锦夏也跟着他笑,
      “那你觉得,姐该怎么想?”
      锦秋又低下头去,他摇了摇头,
      “说这些干什么,没意思。”
      锦夏还是那样看着他,问他,
      “你是觉着姐该比别人更明白你的心思一些,是不是?”
      说着顿了顿,
      “也是,打小你就只跟我亲近些,有什么心事也只会说些给我听,可是有些事,姐姐能明白你,却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说着她不说了,可能是觉得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
      她盯着锦秋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锦秋也看着她。
      他不太懂锦夏眼里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太在意,他说:
      “算了,姐,你也别替我操心,这家里家外的事够你操心的了,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锦夏又笑起来,歪起脸来柔和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半天才说,
      “真好,也知道心疼姐姐了。”
      说完她转了转身子,
      “行了,我也去看看你媳妇儿。”
      锦秋没说话,自己又开始忙自己的事。

      晚上为了给大小姐和表少爷接风洗尘,一家人都去了正院的大饭厅吃饭,见过的不曾见过的,都互相寒暄问候一番。
      大小姐在没出阁之前一直替父亲操持着家里的琐事还要佃租上的账务,表少爷则一直帮着打理外头几十间铺子的生意,两个人都是极稳重的人,在叶家也受下人们敬重。
      大小姐叶锦夏是太太嫡出,老爷太太都疼着宠着,人生得好性情修养也极好,待人和善;表少爷郑书棋打四五岁起就被接到了叶府,在叶府长大,叶老爷待他像待亲儿子一般,他性情稳重,肚子里有墨水,人又精明能干,叶家生意上的事,老爷脱开手不过问他也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叶家的长辈也极为恭顺,这么多年处得真像亲儿子似的。
      一家子人围在圆桌上,叶老爷很高兴,因为生病戒了酒的他也喝了好几杯。
      “父亲,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锦夏劝他。
      叶老爷笑着摆摆手,道:“今天高兴,喝两杯助助兴不妨事。”
      “如今锦秋也成家了,父亲心头一件大事了却,是该一家人在一起喝几杯高兴高兴,我们也该给父亲母亲敬一杯酒,聊表恭贺之意。”郑书棋端起酒杯拉着锦夏起身,当真给岳母岳母敬了一杯,敬完,又满上,转身冲锦秋水兰道:“也敬三弟和弟妹,因为俗务错过了你们的婚期,为兄先自罚一杯。”说完,又喝下一杯,再满上,继续道:“这第二杯,是祝二位新婚燕尔夫妻和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最后一句说完,他促狭地看着锦秋笑了笑,和锦夏一起把第三杯酒喝了。
      水兰有些羞赧地端着酒杯听他说完,听到最后一句,脸就红了,笑着道谢:“谢谢姐夫吉言美意。”说完也把杯里的酒喝了。
      “弟妹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和锦秋站在一块儿,当真一对才子佳人璧人美玉,受看极了,锦秋好福气呀。”
      “姐夫谬赞。”水兰脸红红的,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锦秋默默坐在水兰一旁,喝了两杯酒,看着筹光交错中的几人,眼里有一点迷蒙,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只喝酒不搭话,好像他们说的与自己完全无关。
      他不说话,水兰一个人说,多少有点尴尬,侧头看了他几眼,都像看空气一般,得不到回应,见他一上桌都没动过筷子,只得伸手夹了些菜放到他碗里。
      侧脸看了一眼替自己夹菜的水兰,锦秋嘴角扯了扯,终于说了一句:“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媳妇儿关心你也错了,当真不识好歹!”锦夏在一旁笑着嗔他一句,又对水兰说:“家里捎信给我的时候在信里提给他相了门亲事,说相中的小姐儿如何如何好,我只不信,如今见了,才知道是当真好。”又瞟了一眼锦秋,继续说:“他呀,能娶到水兰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呢?”
      水兰笑着低下了头,红着脸说:“哪有姐姐说的这么好?”
      “书文前些日子写信给我说,他书念完要回来看看我们,我该叫他来看看锦秋,人家锦秋比他小一岁,如今也成家了,还娶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弟妹,叫他成天在外面野,心比天高,也要妒忌!”书棋笑着在一旁搭话,说起了自己的弟弟。
      “书文肚子里装的是洋墨水,喜欢的肯定也是新派的小姐儿。”锦夏说着,看水兰听得有些疑惑,便跟她解释道:“书文也是锦秋的表哥,是你姐夫的亲弟弟,在天津上学。”
      水兰听了点了点头。
      一旁的锦秋突然放下酒杯,对众人说了一句:“我吃好了,先回去了。”然后起身就走。
      一桌子人脸色都僵了僵,对面的四姨太看着一进门就拉着脸的儿子,含着笑意的目光里藏着一丝丝忧心。
      水兰也站起身来,想跟着去,又有些为难地看看眼前一桌子长辈兄嫂,不知如何是好。
      锦夏笑着对爹娘还有几位姨娘打趣道:“看我们水兰眼巴巴的模样,锦秋一走,她魂儿也跟着跑了似的,没事不用管我们,跟他一起回吧。”
      水兰羞红了脸,更坐不住,和几位长辈道了辞,也跟着锦秋出来,锦秋却走远了,她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你都没吃什么,怎么就急着走?”
      锦秋像没听见,一直自顾自走。
      水兰见他一直走,便只好一路跟着。
      “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突然停了下来,回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来不及止步差点撞在他怀里的水兰,冷冷地问。
      水兰困惑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锦秋又转身继续走,水兰怔了怔,又跟上去。
      “锦秋,你怎么了?”
      绷着脸的锦秋一句话也不说,水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吃饭前还好好的。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吃饭多好的事情,可他偏偏要扫了大家的兴,还一副受尽折磨的模样。
      “锦秋,你心里不痛快你可以说出来,为什么……”
      “我不痛快是为什么你要跟着我,你吃你的饭,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能跟着你么?”水兰脸上一片茫然,又换上一种难堪的笑:“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这也不行么?”
      锦秋听了,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你是我,我是我,我们为什么总是要一起?”停了一刻,又自嘲地笑起来,\"什么是福气?哪来的福气?水兰,你觉得自己有福气吗?一堆人围着说那么多奉承话,明明都是假的,还得陪着笑脸,你不觉得累么?“
      “锦秋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水兰满脸困扰,似懂非懂地看着面前突然说了这么多话的锦秋,心底一片迷茫。
      锦秋别开脸,空茫的眼看向别处,脸上挂着的笑隐没在夜色里,只听到他轻幽幽的声音在夜色里飘浮。
      他说:“明明都是假的,早晚都是个笑柄。”
      水兰迷惑地注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明明那么近,却又觉得他们之间相隔如此之远,自己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又有一种不祥的直觉令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害怕,她想追问锦秋,究竟在说什么,可没等她真的开口,他就背过身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锦夏来南院找水兰,两个人都是修养极好小姐闺秀,多聊一阵,就有种相见恨晚的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水兰,我是当真喜欢你,你能嫁给锦秋,是我们锦秋的福气。”
      “姐姐,你快别说这些话了,就算我脸皮再厚也受不住你这么夸我。”
      锦夏认真道:“我可不是故意奉承恭维你,都是真心话。”说着从丫鬟手里拿过一只小锦盒,打开来,里面装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锦夏拿出镯子来,又把水兰的手握在手心,一边替水兰戴上一边说:“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是老玉料,我外祖家祖传的东西,原本是我母亲的嫁妆,我出嫁时母亲又给了我,是一对儿,我自己留了一只,这一只就送给你,当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也祝愿你和锦秋和和美美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水兰听到这镯子的出处,连忙推回去,说:”姐姐的心意水兰心领了,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水兰不敢收,还是姐姐自己留着吧。”
      “跟我见外了不是,锦秋是我亲弟弟,你嫁给了他,你我又投缘,如今就像我亲妹妹一般,再贵重的东西也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情谊,我对你好就跟对锦秋好是一样的,你们夫妻同心把日子过好了,以后叶家的事都得落到你们身上,只要你们好了叶家好了,我便欣慰,这点东西也不过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你不用推辞。”
      一番话下来,听得水兰心有触动,那只镯子便任锦夏戴在了自己手腕上,没有再推辞。
      “来叶家这么久,可有什么短缺,下人们伺候得可还尽心?”
      “都挺好的。”
      锦夏看着她,又笑,意味深长地问:“锦秋待你好不好?”
      没想到锦夏会问这个,水兰怔了怔,想到昨夜锦秋的一番话,不知道怎么心里就像被掏了个洞,又像破了纸的窗户透进风来,凉丝丝的。这些日子她越是想离锦秋近一点,却越发觉自己做什么都徒劳,锦秋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想到这些,她眼里的神色不由自主变得黯然,可她还得假装没事人似地冲锦夏笑。
      她说:“也挺好的。”
      心里冷不丁冒出锦秋说的那句话来:”明明都是假的,还得陪着笑脸。“心底一片幽凉。
      锦夏看着水兰掩饰的笑脸,她何其冰雪聪明,也看出来水兰说的是违心话,笑着说:“不用替他遮掩,我弟弟是个什么样人,我心里清楚,只是委屈你还得多忍让他一些,他脾气打小这样,死倔!面上冷心里热,心地其实不坏,就是父亲母亲就这么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儿子,太过溺爱,什么事都顺着他,便惯出了这幅任性的性情,又没经人事,人虽长大了,心思还没长大,不怕你听了不好意思,儿女情长的事估计他还没开窍呢,过个一年半载,你们夫妻有了感情,就好了。”
      水兰颔首听着,也没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锦夏又揶揄她:“看得出来,你心里在意他?”
      脸又红了,水兰嗔怨地看了一眼锦夏,推开锦夏的手,说:“姐姐能不能别说这些了,怪羞人的!”
      “唉哟~我们的新娘子害羞了,被我说中心事了?除开性情不说,我们锦秋配你倒是不委屈的,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也有学问,诗词歌赋一样样,小时候都学得很好,是个聪明孩子。”
      “他想当郎中?”
      水兰冷不丁问出这一句来。
      锦夏闻言怔了怔,又弯起月牙似的眼睛笑起来,叹了口气道:“要不怎么说这孩子心地不坏呢?也有一点痴病,那年不知哪个跟他提过一句,说大哥的病可以治好,只是没碰上好的大夫对症下药,从此他就着了魔似的,对学医的事发起狠来,一门心思想着学好了,治好大哥的病。”
      “真是这样,大哥的病是没碰上好大夫?”
      锦夏摇了摇头,“连京城里在宫里伺候过太后的老太医都请来看过,一样不管用,大哥的病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生在了根上,在娘胎里没养好,往后再想什么法子,也是治面不治根儿。”
      “或许真有呢?”
      水兰一脸实诚地问。
      锦夏又笑了,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儿,道:“瞧你这副傻样儿,倒和锦秋一模一样,锦秋当初也这么问过我,当时也是这幅神情,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水兰低下头来,一边笑一边若有所思,又抬眼看着锦夏,轻声道:“姐姐真爱笑,看着姐姐的笑,就算不舒心也舒心了。”
      “你也打趣我是不是?”
      水兰摇头,“不是,我说的是实话。”
      “小时候他们都说我没心没肺呢,不管发生了好事坏事,我总爱笑,没少挨训。”说完锦夏又好笑的手帕遮了嘴,更放肆地笑起来。
      两人在屋里说了半天话,锦夏才走,走时又嘱咐水兰有空就去她那边院里去多走动,别一个人老闷着。
      水兰乖巧地应了,送她出了院门。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