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都是作出来的》河马河马我是蜗牛

2、第 2 章

　　在家里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时间倒是溜得飞快，转眼就回来快一周了，中午林佳就打来电话，再三提醒让她别忘了下午的聚会，依九拉开衣柜，在镜子面前搭了好几件衣服，自己的样子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少了活力，多了沉默。
　　依九妈妈走进来，拿起一件淡蓝色大衣，“小九皮白，搭这件好看，显嫩。”
　　依九撒娇“不搭也嫩。”
　　依九妈笑，“就你嘴欠。去同学聚会是该好好打扮，今年都24了，翻年都快25了。”
　　依九看着妈妈头上的白发，心里一阵难过，接过大衣穿上，依九妈一阵夸，说自己眼光好。
　　依九从出租车上下来，老远就看见林佳那妖精大冬天穿个小裙子，下面套着丝袜，走过去揪住她裙摆往下拉，“大冬天也不嫌冷！”林佳画着眼线的眼睛上挑，“小九子，你怎么穿得这么淑女，装得很像嘛，谁不知道你丫内里就是疯子！”
　　依九拉着林佳就往里走，这妖精在大门口侯着也不怕冻。
　　林佳一路在耳边叽叽喳喳说老班和大神这一对有多虐狗，一进包厢，就看见老班带着微笑在那里说话，颇有些方面班上讲话的风范，旁边大神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依九笑，过去一手拍在大神肩膀上“大神，不错嘛，都要把老班写进户口本了！”
　　大神站起来，“小九子你终于来了！胖佳说你要来，我还不信呢！阿琪念你好久了。”
　　老班拉住依九，“小九你不好请啊，要不是说我要结婚了，你肯定不来吧！”
　　依九笑“哪儿敢，老班你连我迟到贿赂你的事儿都搬出来了。”
　　说了一阵，依九坐下来，胖佳拿过一盘甜点，递给依九，依九接过也不怎么动，全让胖佳一个人吃了，胖佳大叫“小九子，你不对啊，居然不吃甜了！”
　　依九随意道“戒了，你才少吃点吧，小心又胖回来！”
　　胖佳把盘子立即放下，“我锻炼着呢！”
　　依九冷笑“照你这样吃，还得成胖妞！”胖佳气，假意要揪依九。却见依九突然愣住不动，转头就看见顾北穿着黑色大衣，高高瘦瘦，身材确实极好地站在包厢门口。胖佳动了动，坐端正，有点心虚，她也没想到顾北真的能来。
　　又看看旁边的依九，只见依九神色如常地拿起桌上的沙拉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连最讨厌的生菜也吃了。

　　胖佳只能端住表情，一边小意瞧着依九。依九看到顾北那一瞬真是五味杂陈，可转眼看看顾北薄薄翘翘的嘴唇，似乎又回到过去了。依九心里一下安定了，虽然还是慌乱，但不至于连基本的表情都维持不了。
　　顾北鹅蛋脸，把头发尽数梳起扎在后面，本该显小的发型倒被她衬得更有气场。
　　老班表情有些尴尬，依九和顾北的事班里的同学多少都知道一些。后来顾北也没来过聚会，不过到底是从业人事工作，老班笑起来，“还是我的面子大，连顾北都来了，快来坐下，听说顾大美女才从国外回来。出去那么多年，还是祖国好吧。”
　　顾北镇静地点点头，老班看着位子上的依九低着头拨弄沙拉。只能招呼顾北两句，便又和其他人聊去了。
　　依九眼尾扫着顾北，她更好看了，浑身上下一股子勾人的气息，依九把叉子扔在盘子里，就那么一眼自己就败下阵来。
　　顾北神态自若地和班上的同学聊着，她比以前更健谈了，依九心里又开始乱糟糟的，心里像坐过山车，一阵心跳，又一阵安定，那些被她这几年强行压下去的念头又一个一个跑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拿着酒杯简单和老班喝了一个，“老班，你和大神婚礼我一定来，今晚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老班有些不舍，还没聊些什么，但依九的脾性她知道。再待下去这丫头不知道会憋成什么样。只能约下次。
　　依九拿着包准备走了，胖佳拉住她，“小九子，等等我。”
　　依九拿包砸过去，“你丫最爱热闹了，刚才你和刘大大不是聊得正热吗？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回去给你电话”
　　胖佳喜欢刘静成好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聚一次，依九把围巾裹上往走，出了酒店，依九忍不住把围巾裹得再紧些，依九拦下出租车回家，把车窗全部打开，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钻进脑袋，依九一阵恍惚，她像是回到九年前，自己还能嬉皮笑脸，每天晚上和顾北回家，为了能多呆一会儿，磨磨蹭蹭地走在路上。然后再在自家楼下坏掉的路灯下偷偷踮起脚尖亲上想了一整天的唇。偶尔伸出舌头舔舔，然后扑进顾北怀里坏笑着听她跳得飞快的心脏。
　　她忍不住想哭，她想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现在连见一面都这么艰难了。
　　依九回家缩进被窝里，一句话也说不出。依九妈问“聚会怎样了？”
　　依九只得喃喃道“路上吹到风有些头痛，提前回来了。”依九妈连忙要去煮姜汤，依九闷声说“我没事儿，就是想躺会儿。妈你去看电视吧。”依九妈这才出去把房间门带上。
　　依九躺在床上，迷迷蒙蒙倒睡着了，她梦见了自己趴在桌上睡觉，睁眼看见顾北端正地坐在桌上看着数学，依九扯了扯顾北的袖子，让她低下头来，然后突然亲在她嘴角，偷偷小声说道“北北，你长得真好看。”然后顾北的耳尖就迅速红了起来。
　　梦境变换，依九又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烧得糊里糊涂，顾北捏着她的手，一会儿涂酒精，一会儿量体温，最后依九说“北北，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顾北嘴角抽搐，捏捏依九的脸颊，说“蠢九，经期偷偷吃雪糕烧傻了。”
　　依九是笑着醒来的，她似乎回到了曾经，梦里面全是以前的她们，头脑没有清醒，依九却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就那样一辈子她也情愿。
　　依九摇摇头，苦笑着把这些不着边际的念头全都摇走，要是真那么容易回到过去，这些年她也没必要麻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