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之翟骊重生记》千年笑儿

17、第十七章

　　米月扔了刀，惊魂未定。翟骊却红着眼睛，喘息得更重了，再一次扑了上来将她摁倒。
　　米月万万想不到自己放下刀子换来的是他如此，现在唯一可以伤害他的东西也失去了，米月嘶呼着，嘴却被他用唇堵住，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侵占着、掠夺着，动作将伤口扯得更开了，胸口流出来的血将她的白衣也染上了红色。
　　他的手在身上游走，衣服扣的太紧不好对付，这次他连衣服都不去扯了，直接向她的白裤子下手。生平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做过这种事，米月似乎有些吓呆了，没有流泪，只是嘶声道：“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救你——”
　　“悔吧，恨吧！反正你都会恨我，反正我已无所谓了。”
　　……

　　忽然有敲门声。
　　“米护士？”
　　是秦医生的声音！
　　对，今天主治医生值班室的是秦医生，一定是他。
　　米月精神一振，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救命——”
　　“米月，你在里面吗！”
　　外面秦医生听见了她微弱的呼救急急问道，同时已经开始拽门。可是门上只咔咔作响，似乎卡了什么东西。
　　秦医生也吃了一惊，不知道是什么人会这么大胆在这里图谋不轨，不容多想用力踹开了门。
　　翟骊的注意力也被分散了，米月见到救星来了，奋力从翟骊的魔爪中逃脱出来，躲到秦驷身后。
　　秦驷大怒道：“你在干什么！”
　　居然是被这人坏了他的事？翟骊看看赢驷，又看看缩到他身后的米月。此时米月的眼泪终于才流下来，哭得他心乱。
　　是啊，我对她做了什么？
　　翟骊略有后悔，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瞬。他忍耐得够多了，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就算错也轮不到旁人来管。
　　秦驷见米月幸好无甚大碍，但见翟骊胸口却似乎被划了一道口子，心中也吃了一惊。他想了起来，最近似乎经常在病房看见这个人。但是一点小病就非要跑来住院的病人他们每天都能见到，也没太在意，原来这个人居然是这么居心叵测，趁着半夜的时候非礼值班护士。
　　都这个时候了那人居然还是一脸倨傲地在那站着，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想到这里秦驷义愤填膺，道：“撒野撒到医院来了，我今天非把你送公安局去不可！”
　　翟骊站着没动，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秦驷刚要过去制住翟骊，米月却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呜咽道：“不要……不要。”
　　秦驷回头，米月流着泪摇头道：“让他走吧，快走……求求你……”
　　秦驷心中一忿，但转念也明白了为什么。姑娘家都不想让这种事情张扬出去，况且今日米月无甚大碍，那人身上倒是有伤，万一搞不好还会害她惹上伤人的官非。最重要的是值班室没有监控，他犯罪的证据不足，最多关两天便放出来了。
　　好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米月。
　　想到这里，秦驷心中还是愤愤不平，也后怕起来，要不是他正好来找芈月要签字表，晚来一会儿都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秦驷扶住狼狈的米月，厉声道：“你还不快走！”
　　翟骊冷冷地一笑，似乎也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扎眼，就这么走了出去。经过米月身边稍微慢了一些，目有深意地看了米月一眼，令人不寒而栗。
　　等着吧，我非要把你和黄歇搅黄了不可。

　　衣服已经破了，翟骊回到病房，撕了那身晦气的衣服换回自己的衣服，连夜出院了。
　　此时他才真觉出来胸口处很疼，低下头看了一眼，血已经凝了。
　　还真是……够人受的。
　　翟骊迅速离开了医院，他要找个疗伤的地方。

　　秦驷扶着米月回到办公室，一路上他都感觉到臂弯中这个身子在发抖。幸好他的办公室不太远，此时又没有什么人，没有被人看见。
　　办公室里另一名实习生睡着了，秦驷扶米月走到内室坐下，忙给她接了杯热水。米月接过来，居然也不知道烫，一口气灌了下去，把他吓了一跳。秦驷见状又给她接了杯温水，这次米月喝了两口，终于恢复了些神志，扑到他怀中，闷声痛哭起来。
　　秦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抚了抚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没事了，那个人走了，幸好有惊无险。”这时候让她哭出来也好，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还能哭，就说明情况还不严重
　　良久米月终于收了声音，秦驷重新安抚她坐好，关切道：“有没有受什么伤？”
　　米月摇了摇头，秦驷松了口气，继而气愤道：“明天我就跟院里反应，值班室必须装上监控不可！”转念一想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又皱眉道：“他到底怎么进去的，你愿意跟我说说么？”
　　米月抽抽搭搭，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要是在平时，她也不会对人说，但秦驷正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救她于水深火热，他又是那么值得信赖的人。
　　“……然后他就总是按铃，最后我不去了……他就来了值班室，我……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说到这里目中又露出恐惧的神色。
　　秦驷急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道：“你真的不想去报警么，那个坏人，不应该就这么放过他。”他担心的是那人以后还会骚扰米月，但是见米月心态坚决，也不能强求，看了看时间，道：“那我送你回家去吧，这两天别来上班了。”
　　米月点点头，秦驷回去收拾了一下值班室的狼藉，让米月赶紧回去换衣服。米月看着那件沾着他血的白衣，仿佛又看到那个人一般。不敢把它留在这里，米月惊慌地把衣服包好，带回去清洗。两人离开医院。

　　到家的时候天也已经亮了，秦驷下车给米月买了些吃的，送她上楼。
　　此时米月已经恢复了正常，秦驷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真的不要紧么？家里有人可以陪你么？”
　　米月点点头，道：“我弟弟会回来的，秦医生，谢谢你。”
　　秦驷点点头，见米月想一个人呆着，他也不再搅扰，向她告辞。
　　“如果你需要帮助，尽管来找我。”
　　米月再一次谢过，秦驷见她确实已经冷静下来，不会做什么傻事，终于离开。
　　走到门口了米月却叫住了他，走过来正色道：“秦医生，我求你一件事。”
　　秦驷看着米月，心声怜惜，柔声应道：“你说。”
　　“今天的事，不要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我姐姐。”
　　“你……”秦驷不由一顿，道：“你怕别人担心，也不能事事都一个人扛在心里啊！”但是看见她恳求的目光，终于叹了口气，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好吧，这样也算，他与她之间，共同保守了一个秘密。

　　镊子夹着酒精棉，暗红的纹身室里，鹿女终于将伤口清理好。
　　翟骊坐着，赤裸上身，看着鹿女将凝固的血都擦干净，给伤口上了些药，用纱布贴了起来。
　　鹿女直起身子，活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把带血的棉花球扔到垃圾桶里，看着翟骊，心有余悸道：“我说哥啊，下次可别再让我做这种事了。”
　　翟骊轻轻笑了，道：“你还可以啊，真要多谢你。”
　　鹿女抚着心口道：“还多谢呢，一大早就这个样子来敲门，吓死我了。这么个小口子你也能作出这么多血。地下的规矩变了么，怎么都动上刀子了？真是可怕。”
　　翟骊知道她是装糊涂，也没多言，低下头，似乎看着那块纱布在呆呆出神。
　　鹿女利落地把垃圾都收好，不留下一丝痕迹。看了翟骊一眼，道：“想什么呢？”
　　翟骊道：“鹿女，这伤好了以后……刺青还能修复么？”
　　鹿女想了想，道：“皮肉割破了肯定是会留疤的，最轻也是一道浅痕。修也修不到哪里去，只能改图案，用新的盖旧的。”
　　“哦。”翟骊呆呆应了一声，道：“那算了，就这样吧。”

　　鹿女笑盈盈道：“今天还纹身么？”
　　她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想不到翟骊却点点头道：“纹。”
　　鹿女一怔，点点头道：“好吧。”把图案拿出来给他选。
　　翟骊翻看着图案，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鹿女走到他身后，看了看他身上几处纹身的情况，像是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得意作品一样，满意地微笑着。
　　翟骊刚要开口，却忽然感觉到鹿女的手指搭上了他的皮肤，从肩头开始，缓缓地向下滑着。虽然他早就习惯被她碰了，此刻却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肌肤被她摸得痒痒的，起了战栗。她也许是无意的，看似轻柔，又带着种莫名的挑逗之意。
　　幸好她的手指只是摸了一下，翟骊听见鹿女在身后道：“这次要纹的话，就这个位置吧。”回过头，看见鹿女微微凝神，在思考的样子。
　　翟骊点点头，又回头看面前的图案册，却皱眉道：“这些都不好。”
　　鹿女伸过手来，也翻看了看，道：“的确是配不上你呢，不是我说，这方面你的眼光一向很好，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翟骊笑了，他喜欢听她夸奖自己。
　　鹿女也笑了，眨眨眼，忽然道：“要不……纹只鹿怎么样？”双眸粲粲如星。
　　翟骊看着她微笑的眼睛，也笑了。
　　“好啊，就纹只鹿。”

　　傍晚翟骊醒来时，鹿女还在熟睡。翟骊睁开眼睛，看见旁边的鹿女，若有所思。
　　现在他能肯定了，一开始她就是认识自己的。
　　至于是怎么确定的……有些事情只可意会，特别是男女之间。
　　肩胛上还有些麻麻的，因为是在背后，而且她纹好就包上了，他现在都没看到，也不知她今日纹下的花鹿究竟是怎样的美法。
　　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他醒了过来，鹿女也睁开了眼睛。
　　翟骊一时无言，良久，只是道：“这次纹的，怎么好像不那么痛了？”
　　鹿女道：“不同的部位，对痛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坐了起来。
　　翟骊目光闪了闪，终于道：“鹿女，你……记得对不对？一开始你收留了虎威，也是因为认识他。”
　　鹿女起身下地，披上衣服，淡淡道：“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翟骊也下地，急道：“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虽然此时他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大好，但是……如果她还记得前世，那米月一定也有办法可以想得起来。
　　鹿女道：“我怎么来的你管不着，反正不是为了你来的。”看着他，有些愠色道：“你如果是想问我怎么能帮让你那个人想起你们以前的事，不好意思你要失望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翟骊也想抽自己一巴掌，急忙拉住鹿女，道歉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鹿女看了看他的手，抬起头，也叹了一声道：“你爱的人不爱你，我爱的人也不爱我，这件事情，我比你明白。”
　　翟骊有些无颜，看了一下时间，道：“我该走了……今晚还有场子。”
　　鹿女知道他说的“场子”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
　　翟骊穿好衣服，鹿女还是静静地坐着，没有站起来。翟骊回头看了鹿女一眼，转身出去。
　　“等等。”
　　翟骊听见鹿女叫他，回了回头。
　　鹿女望着别处，道：“你打拳归打拳……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
　　翟骊知她善意提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临行前翟骊忽然也回头，看着鹿女道：
　　“你喜欢的人是谁？是黄歇么？”
　　鹿女神情一凛，没有说话。
　　翟骊已知道答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