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巨星封景同人)告别的时代》龙羽时

5、4. □□

　　4. □□

　　［这些年望你紧抱他出现
　　还凭何担心再互相纠缠
　　给我找个伴侣找到留下你的足迹也可发展
　　全为你背影逼我步步向前——林夕《□□》］

　　顾携盯着封景发过来的E－mail，关于皇冠荣耀和ESE合作唱片的企划书。他皱了皱眉，昨天晚上给傅总发短讯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可是今天早上好像风向有变，傅子翰不知为何犹豫起来，顾携猜想是ESE透出了什么风声。他只好回复道：［封总，我可以给你一份皇冠荣耀方面的同意书。只要厉睿签字，即日可联系新闻发布会。］

　　封景收到这封邮件是在早上八点刚过，他几乎又是一夜未眠，总是在天已经破晓微微熹亮才恍惚浅眠。厉睿还是没来，还是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来。他看了一眼表，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赶到公司上班。

　　厉睿知道他有失眠症，从前总是纵容他迟到。

　　最近他却把闹钟订的很早。秦楚总是在他来晚的时候和自己“偶遇”在电梯间，“根据员工守则……”如何如何。他从一开始反唇相讥，“我和厉睿制定规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到现在无言以对，只能报以一个轻蔑的、讽刺的、但毫无威力的冷笑。

　　直梯四壁都是落地镜，他能很明显的看见自己眼底的青灰色和几乎盈满眼睛的血丝。刘海梳理的一丝不苟，浅色的发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毫无血色。

　　“刚才我去签字，厉总和秦副总好像在办公室里商量婚礼呢。”“是吗，订婚两年了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吗，好幸福啊！”电梯门打开，厉睿的楼层里进来几个七八线的小演员，叽叽喳喳的像市井村妇。但内容却让封景嘲讽不起来，因为睡眠缺失而运转困难的大脑有些钝痛。似乎这几个字有多么难以处理。

　　“封总好！”几个小演员看见封景，识趣的住了口，笑的如六月牡丹一样，带着谄媚。后面没想到跟着的是秦楚，小演员看着他们的八卦对象就在他们身后，一下子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秦楚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们，修长的手指贴在嘴唇上，比划出“嘘”的手势。

　　她向封景点头示意，然后端庄而得体的进了电梯，还体贴的为几个小演员按着开门键，让这些人受宠若惊。

　　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电梯间，他突然觉得没有迈步的动力。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静静的待一会儿。

　　厉睿的办公室里电梯间并不远，他却像是走了一辈子才走到。既知道里面没有秦楚，他也没有叩门这样客套的环节。他不想掩饰自己已经听到了风声，所以他昨天把文件放在了门口，这样才能让厉睿知道，他虽然亲耳听到了，可是对他来说根本造不成什么打击。他还是那个可以操纵风云的金牌经纪人，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封景。

　　——虽然他这样做只是在自欺欺人。

　　厉睿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在喝咖啡，微微抬首看了他一眼，石像一般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进领导办公室要敲门。”他把小匙放回咖啡杯，继续手中的事情，甚至没有再抬眼看封景。也没有提到昨天放在把手上的文件夹。

　　“看我的策划了吗？”他把顾携发过来的传真扔在厉睿桌子上，厉睿只略略扫了一眼，“最近厉逍和皇冠的裴清总被记者捕风捉影，公司得和皇冠保持距离。临近年尾，不能冒这个险。”他用好看的Montblanc钢笔写一个文件的决策案。实金笔嘴和蓝色透明烤漆的笔杆形成对比，配上繁复精致的天花壁画，成就了这款德国限量版的米兰公爵。而那只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则和这只钢笔和谐的融为一体。

　　“你只是为了反对我。”封景用陈述的语气说着，“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把这个策划案交给Amanda或者Luke来，您觉得可以吗？”他坐上厉睿的办公桌，回身望着厉睿——用他们之间在熟悉不过的姿势。
　　“我从来只为公司。”厉睿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终于抬起头来和封景的目光相对。

　　“那你就应该同意，这张专辑ESE不用出一分钱就可以获利，这是皇冠荣耀给公司的最大诚意。而且云修是谢颐之后最有潜力的演员，现在来说一个唱片和一个好的剧本就能把他完全推到一线。”他俯下身，用手撑住桌子。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厉睿。

　　“你为云修已经失去了理智，封景。The Legacy从出道以来虽然名气飞升，但是艺人盈利一直亏损。”厉睿的语气出现了今天第一次波动，“我已经说了，不同意。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捧影帝谢颐，你懂了吗？”

　　“究竟是你说不行，还是别的人说不行？”封景俯下身让他们离的很近，从前这样的时候气氛总是充满暧昧，可今天却剑拔弩张。厉睿没有回应，仍是冰冷的面孔。疏离的气息让一双黑眸更加阴沉，像一滩沼泽一样充满杀伤。

　　“封景。”厉睿站起来，拉远了距离，他背对着落地窗拉开黑色天鹅绒的窗帘。他拉开帘子的动作很大，好像有一腔的情绪，发泄在窗帘上，然后又像冰面一样恢复如初。突然悬空的感觉，让人有一瞬间的眩晕。外面的天光正好，阳光透过棕色的隔光玻璃照进来。他的背影逆光，像是一幅没有任何色彩的剪影。

　　“封景。我们之前，是太随意了。”他顿了顿，“今后一切，按公司流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