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十日谈（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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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野有里子的高中被定在了位于东京不远处的樱霜学园，尾崎红叶给她讲的任务是接近高桥早季。
“摸摸高桥家现在的底，我想着这个任务对你也有帮助，就接下来了。希望你第一次单独行动可以办妥它。”
“好。”女生点点头，多问了一句：“要探什么底？”
“这两年高桥家差不多洗白了，可是崛起得太快，有可能他们有人在金融街做事，只不过可能性不是很大，所以才派你去。”
门野有里子是知道金融街的，只有被邀请的人才能够进入金融街，其他人改变无法找到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金融街里的人得到的钱也是看起来相当正常的，这群人都是以未来作为担保来获得钱。可能一朝暴富，也可能一朝为乞。
回到家之后，女生便开始着手准备上学需要的东西，中原中也难得早回一次家，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提醒她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
这天晚上两个人躺在阳台的躺椅上聊天，女孩子眯着眼睛突然道：“你看，今天天上有星星，四颗。”
中原中也细细瞧了瞧：“六颗。”
有里子找来找去：“找到了……哎呀，如果所有的灯都熄灭，我就可以看见更多的星星了。”
男生道：“我现在看见八颗星星。”
“可是我看不见另外两颗。”
中原中也抬手指了指：“它们贴着房檐，啊……有只鸟飞过去了。”
门野有里子视力有些不好，假期刚刚配了隐形眼镜，晚上不戴眼镜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你看见的我都没看见啊……”
“没关系，我讲给你听。”
“你看不见的，我统统讲给你听。”
门野有里子坐起身：“那以后呢？”
“以后也这样。”
“不会变吗？”
“不会的。”
女孩摸到桌上的烟盒：“要抽烟吗？”
“嗯。”
门野有里子抽出两支烟叼在嘴上点燃，然后分了一支给对方，中原中也接过烟：“以后去学校可别抽了。”
“嗯，不会的。”
开学第一天中原中也专门请了假陪着门野有里子到学校，校门口熙熙攘攘都是人，操场上的家长和行李比学生多太多，女生的东西不多，陪伴的人也不是家长，但放在人群里也不算特别惹眼。两人去看了告示牌上的班级，一眼看到高桥早季这个名字和她不在一个班。
签到时前面站得端端正正的女孩子正在和自己身旁的中年女人说话，门野有里子总觉得这背影十分熟悉，当对方转身准备离开时，两人都有些怔愣，中原中也看到对方的脸时眉头皱得不行。
“……那是铃木吧？”
“大概是吧，她也看见我们了。”
门野有里子签完字顺口问了一句坐在那里的老师：“刚刚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高桥早季，看起来就很优秀对吧？”
“是啊，言谈举止都很好看呢。”女生若有所思，男生拉着她去找宿舍。
中原中也帮她把东西全数搬上楼，宿舍里空无一人，于是两人便坐下来说刚刚的事情。有里子想来想去：“我看高桥早季的照片的时候就觉得她和铃木有些像，资料上说高桥从小在英国长大，今年才回的国，所以当时没太在意。”
男生道：“再观察吧，要真的可以确定是铃木的话再说。”
“要真的是铃木，那我百分之百没办法接触到她了。先不说我和她关系有多差，就说我知道她前十几年都住在孤儿院而不是英国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中原中也站起来安抚似的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脊背：“没事的，如果确定了是铃木，那尾崎小姐会把你换成其他人的，也怪不到你。”
鹤田千利搬着行李一进门便看见一个男孩手搭在门野有里子背上，当下放了行李又准备出去，中原中也收了手朝鹤田千利点点头：“不好意思，拦着你了。”
“没事。”千利摆摆手。
门野有里子转头见自己室友居然是鹤田千利，脸上立刻笑起来：“千利，好久不见啦！”
鹤田千利也笑：“别人都带家长来，你倒好，带个男朋友过来。”
中原中也听后没说话，有里子嘻嘻哈哈：“不是的不是的。”
千利眼观口口观心：“开玩笑的啦。”
男生摇摇手：“我走了，不然来不及回去了，你们玩。”
走到门口时又转头：“月末回家的时候我会来接你，已经和尾崎小姐说好了。”
有里子点点头，想了想又跟着中原中也一直到校门口才折回宿舍。那时候鹤田千利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正在看时间安排表，见有里子进来，她悠悠道：“明天早上八点开学典礼，闹钟你比较喜欢几点？”
“七点吧，我们轮流洗漱一下什么的。”
“嗯……六点半吧，礼堂有点远，起早一点。”
谁知到了大半夜外面下起大暴雨，第二天起来时雨都没有停。宿舍里的女生全都站在走廊上讨论要怎么办，直到七点半雨渐渐小了些，门野有里子找不到鹤田千利，而她自己在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伞，看着别人三三两两都走了，心说要不自己跑过去。
“在等你的哈姆雷特吗？奥菲利亚。”
一个长发及腰的漂亮女生抖了抖伞，然后撑开，对着有里子笑了笑，算得上是风光霁月：“要一起走吗？”
有里子也笑起来：“好啊，我的恋人拉山德。”
对方听后笑得更加灿烂：“我叫王陵璃华子，你呢？可爱的赫米娅。”
“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叫门野有里子。”
两人结伴而行，这时候前往礼堂的人多了不少，门野一眼看见鹤田千利站在高桥早季身边，似乎相谈甚欢的样子。有里子从没见过这样的鹤田千利，王陵璃华子瞧了一眼那个方向，笑意盈盈：“你憧憬高桥早季那样的人吗？”
“听说她是很优秀的人，可是我并没有那么憧憬她。”
“为什么呢？”
“我只想要我想要的，可是过分优秀这种极端太累，人生会太难的。一般来说，我不会去做到如此，除非我是为了其他的事不得已做到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所学校呢？”
“因为家里人要我来呀。”门野有里子回得极快，王陵璃华子接话：“在这里的女孩子最终都会变成知书达礼，优雅大方的高级商品。”
有里子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高桥早季和鹤田千利，仿佛在透过她们打量什么：“你会吗？”
“我不会。”
“我也不会。”
自此之后，王陵璃华子与门野有里子的关系越发好，鹤田千利则和高桥早季走得相当近，有里子还记得千利在毕业前说的话：“我的父亲是被东京高桥家搞垮的，我想要回到东京去。”
鹤田千利在宿舍基本不怎么说话，两人保持着一种安静舒服的氛围，门野有里子一句也没有多问过，在月末回家的时候，王陵璃华子突然背着包跑到门野的房间去，见到鹤田千利是眉头皱了又皱，欲言又止。鹤田见状，抱着自己的书起身离开房间。
“一起走吗？”王陵想来想去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了，我家在横滨，不顺路。”门野有里子还在收拾东西：“怎么了？”
“最近年级上都在说，你是妓女的孩子，说你能来上学全靠着……”
有里子把手上的东西收拾好：“我的母亲确实是个妓，现在领养我的人也是个女性。”
“但绝不是做这种事营生的。”
“走吧。”女生背好包。
“我对这个事情没什么想法，主要是来提醒你，我发现这个事情是高桥早季她们那群人说出来的。”
“高桥早季？”门野有里子的脚步顿了顿，随后笑意盎然：“真的吗？”
“你不相信我在学校的能力吗？”王陵璃华子也扬起笑脸。
“怎么可能。”
两人说着话走到校门口，门口停满了车，中原中也来得早，车子停得也很靠前，见有里子出来了，立刻下车朝那边招手。门野有里子见是自家发小，忙不迭和王陵道别，往中原的方向走过去，身后几个女孩子的话也掉入耳里。
“果然那个传言是真的吗？”
王陵璃华子率先反应过来，脸上依旧带着端端正正的笑，可还没开口，鹤田千利的声音便插了进来：“有里子，你和你男朋友关系还是那么好。”
鹤田千利脸上带着平时对高桥早季的那种笑，似有似无地挪揄：“从初中到现在，都不会觉得厌烦吗？”
王陵虽不喜鹤田千利，可还是接上话茬：“对啊，家长还承认了，难道准备高中毕业就结婚吗？”
门野有里子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哎呀，你们别逗我了，我先走了啊。”
中原中也看着不远处几个姑娘似乎在和门野有里子开玩笑，也不太在意，直到坐进车里，还看着门野有里子在笑。
“你在笑什么？”
“笑铃木自己暴露了。”
“怎么回事？”
“这才开学第一个月，她就上赶着要把我赶出学校。”
“她做什么了？”中原皱了皱眉头，想起在孤儿院时铃木总是不遗余力地呼朋引伴来欺负门野，脸色有些不好。
“她在学校里传我是妓女的孩子，你说是不是自己暴露身份。”
中原中也一听，烦不胜烦：“所以刚刚？”
“刚刚千利她们在辟谣哈哈哈哈哈哈，同学说你是我的金主，千利和璃华子说你是被我家长承认的男朋友。她们那模样，明明不认识你，看起来却像是什么都知道，都可以去做影后了。”
中原中也咳嗽了两声，没接话。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十日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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