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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听弥音唱歌的观众们听到陶醉处还是踊跃的给她送钱,只希望她能常出来摆台演唱,弥音盛情难却,于是就把钱放到了公益箱里,要用它去帮助更多生活苦难的人。
      再看连日来被笑霜打压到夜夜难眠的瓷菇,看着自己的作品展如此迅速的落入下风,笑霜的倒是蒸蒸日上的涨,她心里憋闷到了极限,不得不用白日做梦的方式抚平这份焦躁,但不论她怎样自我安慰,都改变不了自身与对手,开展后收益云泥之别的现实。
      本来还会有一些流动的客源,眼下,展台周围就只剩下光秃秃的自己人,瓷菇巴不得自己永远火下去,可见旁人夺了风头,就坐立不安难以自爽,她甚至直接告诉夭梦和瑙瑙,她自己赚一百万国币,也不许别人赚一百国币。
      偏偏还有笑霜那边的毓芽,故意路过这来给她添堵,瓷菇脸上的密布阴云立刻强行散去,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开怀样儿:“灵感多的我忙不过来了啊!奈何优质雕塑做的我要吐了,忙死了,没时间啊~!”
      岂知,毓芽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瓷菇的身上,自然也没有听到她讲什么,瓷菇急得跺脚,一心只为巴结她的夭梦就灵机一动,当众抱起瓷菇的大腿来,用特邀演歌者留下的话筒高声宣扬起粉丝们对瓷菇的崇拜之情来,可惜措辞幼稚,用语滑稽,引来路人们怪异的目光之外,再没获得多一分的关注。筠燕和朦小涟赶紧来救场,然差强人意的水平也没能挽救劣势。人气这东西依然像看不见的龙卷风,一溜烟都刮到笑霜那边去了。
      瑙瑙于是跟瓷菇耳语了几句,就带着三五十人迁移到笑霜那边去了。同样在千岁街上,却是一边萧萧条条人烟冷清,一边歌舞齐飞人头攒动,不少瓷菇党被这刺目的景象勾起心中怒火,她们看准时机,悄悄散开,各司其责去了。
      要说这帮人,别的事儿干不好,但背地里泼脏水使绊子、耍心机玩手段,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好手,军师瑙瑙来前分配了任务,几个人负责背地里使劲儿,疯狂拉拢笑霜的粉丝和朋友,让他们慢慢转投到瓷菇旗下,几个人扮成路人,到笑霜的展台上去指手画脚挑三拣四,还有一些人,负责暗中监视笑霜等人的一举一动。瓷菇夸瑙瑙分工合理将来必成大事,瑙瑙一脸羞涩就此推脱重任,说自己愿意时时刻刻陪伴在瓷菇大神身边。
      三那琎看不惯瑙瑙狗腿的样子,当然也不会记得自己狗腿瓷菇时的德行,一派自信的接下了效力瓷菇的任务,她挤到展台附近,不怀好意的高声笑起。
      笑霜记性不差,一眼看出这是之前找她们搭过话的姑娘,便微笑着招呼起来。
      三那琎却不给好脸色,抬手指了指今日台上的主题作品:“我是冲着这玩意来的。”
      “是嘛,这位小姐,我们之前果然是见过面的吧。”
      “呵呵。”三那琎耸着脖子冷笑几声:“你可是在你那什么初次展览会上,叫我来捧场消费过很多次的大亨呢……各位!你们听到了吗!这个笑霜雕刻师啊,表面看上去公正无私,清心寡欲的,实际上背后就会阴人!为了和瓷菇大神竞争,勉强别人消费!你们可别上当了啊!”
      笑霜虽然之前被毓芽提醒过,说要小心那些看似路人的观展者,可怎么都没想到,她以礼相待的客人,会忽然来这么一手,尽管谈不上惊慌,可也够窘迫了。
      每次有人来找麻烦,都是犀言出面锐利的讥讽一番,最后摆平的,似乎也看出了笑霜一行的套路,那日的茁余央没声没响的冒出来,将犀言对三那琎的阻止和反驳生生挡了回去:“犀言!犀言!我饿了!”
      犀言不理她,只顾着用话教训这个莫名其妙的三那琎。
      “哎呀呀,犀言高冷了许多,发现你高冷了之后都没办法交流了~”
      “你懂什么,犀言高冷起来就是‘高音’了,无需交流~”三那琎不等犀言抨击她,就主动发起进攻。
      犀言放下给顾客们准备的小礼物,一副不惧于干架的样子,走下展台将三那琎硬拖到远处僻静之地,和她痛痛快快的大吵了一顿,谁知,三那琎看上去刁钻刻薄,实际上是个银样镴枪头,别说动手了,连以话驳人都做不到。
      夭梦见三那琎一去没回,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跟笑霜搭话:“霜姐。”
      霜姐看了看她——这个能把自家毫无过错的表姐当成血海仇人的姑娘,没言语,这一视若无睹,就勾起了和梦微凉名字相似、长相也差不了多少的夜微凉的怨气了,那女孩冷冷一呵,看笑霜的表情,就跟谁杀了自己暗恋对象似的。
      夭梦生平最喜欢在恶心人的方面穷追猛打了,看笑霜的眼神,写满了看待异类时的古怪:“大神眼熟已久!求罩!”
      笑霜这才回了一句:“才看到,是夭梦同学啊,你的这句‘大神’,我可不敢当,毕竟你对大神的判断标准,和我不太一样。”
      隐藏在人群中的瓷菇众着实不少,转眼又冒出一个来,指着副主题展柜里的作品尖声品评道:“那个什么雕刻师的,叫笑霜是吧?”
      “这位小姐,我是笑霜,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开展以来,笑霜最大的“收获”,不是源源不断的利润,还有蒸蒸日上的人气,而是她懂得了服务行业里的首要准则,礼仪和微笑。
      虽然,很多时候,难缠的顾客并不买账,比如这个叫落兰殇的,完全不掩饰自己是瓷菇亲戚的身份,更不掩饰她要当众使笑霜难堪的目的:“你为什么要乱用红泥?”
      “你说的是这一件吧?”笑霜立时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作品,缓步走过去,打开橱窗,将一尊半尺高、外表深红色的泥样枯树雕取了出来,并如实回答她的质疑:“这是有寓意的,并非乱用,小姐喜欢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听。”
      “表示寓意和红泥有何关系……莫非你打算在明天的个人展上血溅当场?”言罢,落兰殇还露出了看待怪物的恐惧目光。
      落兰殇的一句希望之语,让混在人群里的瓷菇党沸腾了,她们正愁找不到机会杀灭笑霜的锋芒,“血溅当场”几个字,真是大快她们之心。
      影响不太好,除去话本身的内容,除去瓷菇党于身自带的酸气,气氛就容易转移消费者们的注意力了,有的人会因此丧失购物心情,败兴离去,有的人则会把原先欣赏艺术的美妙情绪,恶变成临街看戏的嘲弄心情,总之再不把苍蝇撵干净,笑霜的个人展,将不得安宁。
      犀言冷笑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负责教会落兰殇学问知识的任务,就安在了念知身上,这个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少女,今次可是大出了一回风头:“镜火城在初代国主年间,曾因为干旱民不聊生,初代国主爱民如子,即便那时候的经济萧条,也全力照应着镜火子民的生计,他日夜辛劳,终于感动了神明,一棵生病将近枯死,被红药之泥包裹的小树居然奇迹般的复活了,而且开出了色彩斑斓的花朵,第二天,就开始天降大雨,连连下了三天,自此后的数年间,镜火城再无大旱,初代国主的统治期间,也风调雨顺,民众们安居乐业……笑霜的这尊红泥树雕,就是在怀念那时候初代国主的圣举……那么这位顾客,你说说,用红泥有没有寓意、是不是乱用呢?”
      笑霜的新作品屡屡发布于世,创意也一直都好评如潮,加上这次念知的从旁讲解,更是引发了现场的喝彩与掌声,瓷菇党愤恨难消,酸气也蹭蹭上涨:“就知道是这个梗!”
      夭梦没好气的咬牙切齿:“别这么讲嘛,笑霜还是很有才的,想象力略丰富,虽然比不上真正的人才,但也算不错啦!”
      被打压到透不过气的落兰殇并未因此放过笑霜:“笑霜,你真是够了,自己装b不够,还拉着亲友团一起装b,你真是小人得志啊!”
      “别这么讲嘛,不得不说笑霜也有点能耐的呀~”
      “笑霜用得着你们夸?”犀言方才没反驳夭梦,可这个凯蒂琪她是不能放过了。
      这小小的红泥树雕,于是成了凯蒂琪的眼中钉:“依我看啊,这红泥雕塑……有点假吧?”
      “是啊是啊,这个地方雕的,感觉有点怪啊~”另一个在衣服上印着“我不是玖斯尼”的无名氏,带领一群冒出了头的瓷菇党,开始对笑霜展台上的诸多雕塑品不留余力的挑刺。他们对于笑霜和犀言等人的能力,一直保持不服不满的心态,也就此暴露无遗。
      随着天色渐晚,身心疲惫,瓷菇党各归各家,笑霜一行也收拾收拾启程回公会了,路上,犀言仍旧对白天发生的事情诸多抱怨。
      “那群人,当众讲话,想让别人难堪,贬低了自己却还不自知!简直就是‘日头下当众裤衩掉,不要脸得意洋洋笑’!”
      “噗,你这是什么谶语啊!”毓芽听了乐的合不拢嘴:“不过也对,她们就是掉了裤衩而不自知的蠢货,当时我还听到一个瓷菇党嘀咕‘镜火城在哪’,我了个天,光之国都收容了什么样的年轻人啊,自己国土上就那么十二个大城,名字都记不住啊!”
      “恐怕不是记不住,而是压根不知道。”同行的只有犀言,毓芽,念知,还有笑霜自己,当然敢言无不尽了:“自己国家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国土上有哪些地方的,别国不学无术的人,倒有可能不晓得名动天下的地方有哪些。”
      “笑霜,这话好像另有深意啊。”念知听出来了。
      “国都城是一个国家的心脏,这里这段时间冒出了多少外域来者,就算是经济发达的花之国也不过如此,犀言,你从小在这里长大,见过这样的情形吗?”
      “还真没有……”
      “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这阵子,确实来了很多别国的,不过旅游也就算了,像瓷菇的这些手下,根本不想走的样子啊!”毓芽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瓷菇这种没才没德的人,有后台就算了,为什么还能吸引那么多粉丝呢!”
      “就因为后台硬,粉丝才能源源不断的吧。”犀言以为是这样。
      “不止。”念知一席话,提醒了她们:“只是花钱雇,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征服这些人的,瓷菇的所有作品,尽管都是抄袭的,可呈现出来的‘成果’却令人满意,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大一部分人,在乎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和内幕,不是经常有人高呼‘抄袭又怎样,好看就可以’吗?只能说,瓷菇在抄袭方面的‘本事’,正合这些人的胃口,加上她本人,懂得收买人心,表面上大度温柔,这些本就不在意抄袭行为的人,自然就对她死心塌地了……”
      “真的是死心塌地吗?不过是‘成果’面前,出于喜爱之情的热烈罢了,真到了面临生死的时候,瓷菇党里哪一个肯救她这位大神呢?”
      “一针见血,我也这么认为。”念知微微挑动嘴角,同行者之中,笑霜是最容易引起她共鸣的一位,在众多的方面。
      成员寝室楼旁边的一条小路上,两侧排楼正在施工,天色已晚,本来这里有彻夜燃明的路灯,今儿不知怎么,一盏都没亮起来。犀言平时大大咧咧,可这时候竟能嗅出危险的气味。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她话音才落,笑霜身后的斜屋顶,就辘辘滚下了一块圆柱形巨石,情况险恶到甚至不给笑霜躲避、以及犀言营救的时间,毓芽和念知还没反应过来,昏暗处,一声巨石落地的震响就传开了,大地跟着颤悠了几秒。
      “笑霜!”三个人惊呼出声,本以为笑霜被碾压在了下面,整个后背都冷冷发凉了。
      笑霜从巨大的圆柱石后面爬起来,上半身看上去安然无恙,可犀言吓得痛哭不止,坐在地上就嚎啕起来。
      笑霜被她弄懵了,求助似的看向念知和毓芽,毓芽也忍不住狠狠落泪,念知脸上的沉痛,溢于言表,笑霜于是乎明白了什么,揪着身边的另一位站起来,跨过圆柱石,朝三人走去。
      “别哭了,我好好的,没被轧残。”
      毓芽傻了,念知愣了,犀言怔了一下,紧接着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呜呜你既然没事干嘛不早点站起来啊!刚刚你那姿势,跟俩腿轧没了似的!”
      “我……”笑霜不知道说什么好,旁边将她及时推开才捡回一命的北迢界则爽朗的大笑。
      犀言越想越觉得不对,纵身跃上房顶,细细查看了一遍,随后唤北迢界一起上去,她指着一条断了的粗麻绳,口吻里含着怒气:“太可恶了,这是故意置人于死地呢!”
      “从绳子的断口来看,不是自然的断裂,两边,都切口整齐,明显是被人用快刀削断的……而且那圆柱石,是修葺房屋所用的工具,一直都被绳子吊着,确实啊,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
      “刚刚多亏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犀言恨恨的咬牙,她知道笑霜不是意志薄弱的人,因此跳下屋顶,将真相尽数告知。
      加之北迢界从旁佐证,笑霜终于断定,确实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太狠毒了!一定是瓷菇她们!哼!”
      “没有证据,也不好指控什么,今后,不止是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小心。”经此一事,笑霜以为,再不可不提防背后的暗箭了,便一个个细心嘱咐:“念知稳重,我很放心,不过你不会功夫,也要提防敌人的行动,毓芽和犀言,你们两个性格冲动,但以后,尽量不要和那些人起冲突了。”
      “笑霜,你不是怕了吧,她们这么过分,我才不会饶了她们呢!”
      “毓芽,恶有恶报,不用我们动手,她们也会遭殃的。”犀言信从笑霜的决断:“你放心吧笑霜,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会保护好的!”
      “阿界,刚刚你救了我的命,又帮了我一次,大恩不言谢,我会永远的铭记在心……但是,你和我们走的比较近,也要小心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放心吧霜妹妹!我的功夫好着呢!我绝对会保护你们的!啊哈哈哈哈!”北迢界拍着胸膛,斗志昂扬的跟大伙儿保证。
      “喂喂喂你是在抢我台词吗!我不依啊!要不比试一下啊!”
      “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和你比呢。”
      “你是性别歧视吗!看招!”
      本来被这危险的经历搞得心情大丧,不过阿界和犀言这么一闹,大伙儿的消极就没那么严重了,月色依旧是好月色,不会因为乌云的流过而消减光华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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