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篇·倾斜的王冠》红发女主控

119、第 119 章

　　晴裳从犀言笑霜这边销声匿迹后，就慢慢辗转到了瓷菇那里，对于抢走仇人的一个朋友，瓷菇本来是满心得意的，万万不曾想，这晴裳比起那二位，更容易令一心只爱听夸奖的瓷菇深深不爽。
　　瓷菇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猪队友，这晴裳到处给她拆台掉链子，要说是成心的，看那傻乎乎的样子实在不像，但如果不是成心的，能到达令队友忍无可忍的地步，晴裳实属古今第一人了。
　　瓷菇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她从不承认瓷菇的名气，有时候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瓷菇正在得意之中，被晴裳一巴掌拍醒了：“我cao！我了个cao！我了个大cao！我太惊讶了！你居然这么有名气！太让我想不到了！”
　　瓷菇那是相当的不爽，有时候等到周围没人，也会直白的问回去：“在你眼里我就是无名小卒吗？”
　　总是有意无意否定她瓷菇大师的存在，也罢了，偏偏还是个逻辑不通的傻子，瓷菇一直对于笑霜犀言指控自己怀恨在心，有时候瓷菇就难免在“自己人”面前显露这一点，多数人都会安抚她，只有晴裳，看似鼓舞打气，实际上是给瓷菇添堵。
　　“就算抄了又怎么样！关她鸟事！”
　　瓷菇拼命否认达到的效果，被晴裳一句话摧毁了，她万分的火大：“你有病啊！你在这里帮谁不打自招呢！”
　　晴裳无视瓷菇气上加气的脸，还振振有词：“就算抄了，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嚼什么舌头！”
　　“你真是连猪都不如的蠢b！去你妈□□里死去吧！”瓷菇发誓，这是她当人面说过的最难听的话了，因为晴裳着实令她没法容忍。
　　雕塑仙子离开之前提醒过瓷菇，现在跳梁派里支持她们的越来越少，晨曦公会又一天不如一天，就算是晴裳这样不着调的蠢材，也不能白白推到敌方阵营里去，晴裳还特别粘人，瓷菇不好直接撵她，多半只有忍着，但很多时候，瓷菇真的觉得这女人很坑，不但经常曲解同伙的意思，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让人免不了以为她是敌方派来的，而且心胸狭窄，自以为是，独断专行且不听劝告。
　　四木瓜倒戈的事，确实是瓷菇心中隐痛，她在召开亲友粉丝密会时，曾暗示大家“要团结、不要再内部分裂给敌人看笑话”，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只有晴裳，把瓷菇的心愿完全曲解成相反的意思，她不但在瓷菇耳边进谗言，今天搞死这个亲友，明天撵走那个粉丝，还经常背着瓷菇，对瓷菇的部分支持者冷言冷语，甚至背着瓷菇，把这些人强行除名、撵走，有好几次，瓷菇后知后觉，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晴裳自作主张，让人数越来越少的“内部团队”雪上加霜。
　　最让瓷菇气愤的，是晴裳撵人走时，用的都是她瓷菇的名义，瓷菇等于无端端背了黑锅，赔了名誉又折兵，离开的人都认为是瓷菇变了，不需要他们了，自然不会再为了瓷菇回头。
　　到了如今，瓷菇觉得，无需再容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了：“晴裳，你是故意坑我的吧？这些人都是支持我、帮我骂笑霜她们的，你把她们赶走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是在助长笑霜犀言的气焰。”
　　瓷菇听她这么说，简直要爆炸了：“我挽留帮助我的人，就是助长敌人气焰？”
　　“你之前在大殿上和犀言吵架，就是在助长她们的气焰。”
　　“我没有一句话示弱的！我明明在反讽她们暗示她们，你没听出来？”
　　“……没有。”晴裳阴阳怪气的说着。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觉得我连吵架都比不过她们是吗？在你眼里我是有多没用啊！”瓷菇数落晴裳的时候，刚好赶上其他亲友进大厅，瓷菇因此底气狂增：“让我说说对你的看法吧，你平时也就敢跟犀言吵吵嘴，面对笑霜的时候你就怂了，除了她俩你更不敢和其他人起冲突，你每次只敢在我面前，说这个人不好那个人不好，各种撂狠话，可我真正有危难的时候，你从来不站出来帮忙，也不做和事老，就跟一看戏的一样！那你来我这干什么？间谍吗！”
　　“瓷菇说的没错，晴裳，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抓狂。”承露至今都记得，那日大殿上，跳梁派和笑霜犀言京墨对嘴，晴裳全程龟缩，等散会了以后，才跑到大伙儿面前放狠话，说什么“他们敢？他们没有对我叫嚣的胆量”。
　　夭梦嗤嗤一笑：“晴裳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会真是间谍吧？听说你过去和笑霜犀言非常要好啊！说你对瓷菇忠心，我才不信！”
　　晴裳委屈的满脸涨红，跳梁派不少人渐渐摸清了她的脾性，怕是整个瓷菇党都不待见她了。她本就是个不听旁人规劝和批评的人，经此一事，更是对瓷菇也生出了怨恨之心，正想着如何给“新仇人”添堵，助力从天而降。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个指控瓷菇“服装设计抄袭”的裳国设计师海拉，瓷菇率众，正对笑霜犀言穷追猛打，可这样猛烈的攻势也没有改善瓷菇的处境，因为这一天，首告者海拉，亲赴光域，直接堵在无暗城门口，找到了瓷菇。
　　那阵仗，跟百万雄师出征似的，把瓷菇众吓得屁都没敢放一个，这海拉，简直是把一支军队搬到这里来了，气势汹汹的，站在最前头，穿着华美精致的服装，一点面子都不给瓷菇留，开口就呛，发觉瓷菇要借机溜走后，派手下的魁梧护卫们拎小鸡仔一样，把人拎了回来。
　　瓷菇摔在海拉脚下，全身不住狂抖，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海拉也居高临下的瞅着她：“我一直在等你到第一调查局，你却装作没收到消息，可以，这很瓷菇，那就别怪我主动来找你了。”
　　这可不是私下，瓷菇最恨别人让她当众难堪了，就硬着头皮狡辩：“我没抄袭，你说我抄了，就拿出证据！”
　　海拉几不可见的一笑，她似乎就在等瓷菇说这句话，随便挥挥手，就有个侍者上前，搬来了满满一箱子“证据”：“这里面，有我和其他被抄袭的服装师，作品首发时间，还有，你抄袭了顶尖设计师阿紫的数百套服饰，这里都有时间校对证据，你不服，就自己先看看吧，免得我公开了以后，你说我欺负你。”
　　就这样被证据甩了一脸，瓷菇当时恨不得钻到下水道里去躲起来，她颤颤巍巍的问海拉：“抄袭的那么多，你为什么只揪我一个？为什么啊？”
　　接着，瓷菇又开始抹泪博同情，委屈扮可怜，一口一个“我讨生活不容易”、“我搞设计很辛苦”，而她所剩无多的亲友众，也非常不辜负所望，照旧，冲到海拉面前为瓷菇抱不平，辱骂声滔天震耳。
　　瓷菇躲到人群背后，看着被自己当刀子使的智障们疯狂进攻她的敌人，快要忍不住喜悦的笑意。而当大家回头注意她的时候，她又能立刻换上悲苦脸。
　　海拉带来的“军队”可不会任由瓷菇众太放肆，她们也就骂了十几秒，就被集体性的胖揍了，海拉趁着倒下一片，徒步穿越，来到后方瓷菇的脸前：“不论哪个公会，哪个机构，但凡有你这个抄货，何愁不亡。”
　　虽然瓷菇很想咬烂海拉的喉咙，可这时候，她更多想起的，是笑霜和犀言可憎的面孔，她坚决认为那两人才是海拉背后的主谋，是她俩，在背后捣鬼，死死抓着她瓷菇不放。
　　瓷菇恨恨的瞪着海拉：“你，究竟和笑霜犀言勾结了什么？你是她俩的什么人？要这么费尽心思的整垮我？！”
　　“笑话，全天下反对你的人这么多，难不成都是谁委派的？你抄袭了那么多人，难不成就只有一两个敢找你算账？你也太小看世界了，你也太高估你自己在圈子里的地位了！”海拉见她分毫悔意没有，还死命的牵扯旁人，嗤之以鼻：“让我告诉你，你有‘二进宫’的今天，完全是我的杰作，是我，率先控诉，继而带动了整个业界对你的讨伐，你要明白，你得罪的人，远不止你眼前那么几个！”
　　“那是因为你们都嫉妒我！”唯一没挨揍的瓷菇本人，成了现在唯一敢给自己帮腔的存在了：“树大招风，人红是非多！”
　　“你尽可能的吹嘘自己多有本事吧，你这张其丑无比的脸，我海拉绝不想见到第二次！”
　　海拉宣布，要在光之国和第一调查局，正式控诉瓷菇，并在这时，她还于无暗城人往人来的门口，当众揭发了一个惊天丑闻。
　　“本来呢，这种人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认识，可惜她偏偏抄袭了我，到我的人生里找存在感，我就随便调查了一下，你们知道这个叫瓷菇的杂碎，为什么一直以来，抄袭频频却还是能屹立不倒坐拥粉丝吗？不是因为她厉害哦，而是她的背景不一般哦，这术法界第一大黑市的首领走狗，啊，现在应该已经升任为首领了，可是和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哦，随便花钱找一群水货就能把她捧成明日之星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跟第一调查局一起去查查这个黑市老大的钱都怎么来的，他的位子又是怎么来的！”
　　“海拉堵门”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笑霜本不想掺和，正要绕到侧门去进，偏偏听到了扩音设备下，广为传播的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了，使得处变不惊的她也一时懵住。
　　围观的人群，无不听得目瞪口呆，笑霜循之望去，那海拉处于焦点之下，却一脸肃穆，应该不是无凭无据乱说的，笑霜料到瓷菇简历上“花国边远小城”的籍贯是造假的，可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么深的一层关系。
　　更让人们惊到合不拢嘴的，是海拉指出，瓷菇背后这个靠山，已经惊动了第一调查局。那么就值得思考了，术师黑市的存在可以追溯到数十年之前，此前从未被第一调查局、甚至于任何一家司法机构盯上，为什么瓷菇的靠山一上位，就开始成为众矢之的了呢？
　　“哇哦，感觉有好戏看咯！”南秀溜溜达达时看见了人群后的笑霜，就乐不可支的过去搭话了：“你不去落井下石一下？”
　　“没必要。”
　　“哈哈，还真是你的风格！”
　　“南秀，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对术师黑市有多少了解？”
　　“嗯……术师黑市，成立了能有五十多年了，一直属于□□上的龙头老大，自己经营自己的生意，也不和任何国家势力冲突，反正，各国忌惮它，却从来没有过围剿征讨的打算，也许是害怕事情闹大遭到报复，也许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每个国家，都有可能在背后和黑市搞交易哦~”
　　南秀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嘻哈着，笑霜却明白，他的话不是玩笑，而完全可能是真实存在的，毕竟，每个领域，都是由光暗双方面组成的，是不可能干净透彻到一眼望穿的。
　　“说起来，你们那天在大殿上，那温温软软的反应，究竟图个啥嘞？”
　　笑霜知道，他指的，是那日跳梁派对她和犀言破口大骂时，为什么连犀言都沉默的没反驳几句，京姐更是出奇的得过且过了。按照约定，笑霜不打算告诉南秀，可她的记忆却留守在当时的情形下。
　　国会前一天，京姐把她和犀言叫到烛阴殿，这次不是寻常的喝茶叙旧，京姐交给她们一项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的任务：“接下来的几天里，跳梁派不论说什么，你们都尽力忍耐，少开口。留取更多的时间，让我搜集他们的声纹。”
　　根据玉灵均最新的研究显示，幻化变身术不但无法改变指纹掌纹，幻化后的变声，也无法扭曲其“原本”，秘密搜集跳梁派成员的声纹，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更多的走上错路，更多的走向灭亡。
　　虽说京姐最后这两句话，让她俩心底打颤，但回想一下跳梁派越来越近似于亚心心的作风，笑霜也觉得，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大了，七染昏睡在床，姑且不论，把持着首领之位的雕塑仙子和瓷菇，眼下又闹出了这档子丑事。

　　瓷菇的处境是可想而知的，即便海拉早已离去，她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深陷当时的噩梦之中，她最在乎的好名声，最在乎的摇钱树，眼下，怕是要一个个失去了。
　　加上这时候，夏犀言新发行的雕塑作品，在最大的评选赛事上取得了第一名的佳绩，笑霜在少主位上的成就，也一度被国府上下称赞，两人的际遇，和瓷菇现在的处境，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回不用瓷菇抱怨，她所剩无多的亲友，就恨意深重了。
　　瓷菇不是不恨，而是根本没有了去恨的心情，她远远观望着意气风发的笑霜、犀言，自己满脸疲惫，憔悴不堪。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偏偏这个“鲜明对比”的画面，被某报刊社的采话员记录了下来，并广为流传，主题居然是“昔时著名雕塑设计师天差地别的现状”。报导称，昔时备受业界肯定却粉丝量稀缺的黛尔芙雅、云巫犀言如今坐拥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反观人气依然居高不下的瓷菇，个人生活的不如意似乎已经影响了工作，而工作成绩给予的安慰则再不能调动她积极乐观的情绪。
　　光之国和第一调查局一旦受理海拉的控诉，并立案调查，她的靠山绝不可能再为她填补巨债，眼下，瓷菇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她急需钱，听说笑霜和犀言继承了相夫光子的不少遗产，就没皮没脸的跑去“索要”了。
　　当时，犀言和笑霜正在花园里研究刺绣，瓷菇劈头盖脸的伸手要钱，着实让她们目瞪口呆，犀言收敛不住这大幅度的吃惊，同时佩服瓷菇能屈能伸的意志力：“你的亲友粉丝团不是说我们嫉妒你吗？那你有本事别来啊~”
　　如此没有底线罔顾尊严的人，只能让笑霜加剧对她的蔑视，从而不想再看一眼。她合上书，对犀言说：“我们走吧，这里好脏。”
　　如果自己会打架，瓷菇此刻已选择和她们同归于尽了，可偏偏，犀言身手了得，她却连剑都拔不出来，索要而不得的后果，就是千万倍狂增了她对这两人的憎恨。
　　必须先赚钱，才能考虑以后混设计圈的事，瓷菇也参加过上主考试，结果连最低标准的那条线都没看见，听说，笑霜犀言是先选中，后考上的，她当然不觉得两人有这本事，就跟她不觉得，自己的设计之才，会逊于她们一样。
　　既然这么无能的笑霜犀言，都能靠光子的遗产买下上主之位，瓷菇以为，她凭什么就不可以呢？没有钱，就跟粉丝借啊，买了官位，再计划着捞回本啊。
　　她筹钱的动作很快，买官的意志力很稳，不过，收效却很糟糕很惨烈。
　　当雕塑仙子从境外黑市回到光域时，只看到铺天盖地的消息里，有最重磅的一条——知名设计师，曾经偷创意，如今盗官位，贼性屡不改。
　　雕塑仙子本名晴玹，虽然她自称“美若天仙”，几度忘记了父母恩赐的姓名，这次回来，她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瓷菇即将完蛋，看到的第一副面孔，则是瓷菇痛哭流涕的丑脸。
　　“这都是京墨、笑霜和犀言搞出来的！她们联合了海拉，还有一切嫉妒我的人！想要搞死我！呜呜呜呜呜呜！”
　　晴玹握起的拳头不停颤抖：“不，她们知道你和我是一伙儿的，明着搞你，实际上是搞我！那个京墨老太婆，是嫉妒我的美貌和年轻！瓷菇你不用害怕，原先你爸爸还是个助手的时候，就已经有实力捧你了，现在，他已经取代了老大的位子，更不用担心了！”
　　瓷菇一听，心情更差了：“算了吧，今天海拉说的话，你要是听了，就知道有多糟糕了，呜呜呜呜呜呜！”
　　晴玹脸色发青：“她说了什么！”
　　瓷菇记性本就差，心情一乱，更是语无伦次，可晴玹还是摸索出了重要的内容：“那个叫海拉的是什么人？竟然都捅出来了？！第一调查局也参与了？混蛋！这都是京墨笑霜犀言三人害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呜……”
　　“这三个人，整天撕b，怼这怼那，我晴玹生平最见不得反抄袭的指责别人抄袭！因为我感同身受！”
　　“你说这些能改变什么啊，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