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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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下了床，领口松垮敞开，满目青紫的痕迹让我羞愤难当。屋里没有衣服，我掩紧衣襟，溜到窗边扒着缝隙一瞄，外面果然影影绰绰全是人。
不好溜呢，怎么办？
我苦恼地蹲在窗下咬指甲。贴着凉硬的墙壁，寒气从背心渗入，四肢泛上又酸又软的无力感，我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脑袋仍然一跳一跳地钝痛，眼皮耷拉着，终于粘到了一起，这一闭，就开始恍惚……
哐——东西撞击的猛响惊醒了我，穿堂入室的风扑到衣衫单薄的身体上，我大大地打了个哆嗦。一抬头，叶倾歌立在门口，从未有过的阴沉。
白影一闪，他倏然站到我面前。我仰起头看他，紧张地吞了下口水。他的眼眸沉若寒潭，明明平静的神情，却让人觉得其下隐着狂风巨浪。
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子的叶倾歌。
我又吞了口口水，声音大了些，触动了诡异的平静。我呼吸一顿，他缓缓开口。
“发生了什么？”
“我……”我张嘴，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看似平和的问题，“没……没什么。”
“失踪了一夜，昏睡了一天，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他语气依然淡淡的，甚至带上些诱哄的意味。
“他中毒动不了，我替他赴宴。”
“然后呢？”
然后……那些不舒服的回忆涌上来，我低头咽回身体深处蹿上来的颤栗。叶倾歌忽然粗暴地拽起我，扯开我的领口，让那些耻辱的印记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空气中。
“这才是你离开齐庄的目的？”
“啊？”我莫名其妙地问。胸口很冷，我想拢紧衣服，却被他抓住手腕扣到墙上。
“你在京城不是还留有人吗？跟京城的联络一直就没断过吧！”
我怔了怔，回神高叫：“你监视我？！”
“我倒希望能管住你一举一动。”他点住一处印记，指尖用力，戳得我酸痛不已，“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面对这种状态下的叶倾歌，说实话跟找死没什么两样。我抿紧唇不知如何回答。胸口被他压得气血翻腾，我不得不仰头大口喘气，听他冷冷的话语讥诮地响在耳侧。
“睡了那么久，跟老情人见面激情难耐吧。”
“叶倾歌，你什么意思……”我着恼地喝道，被他截断话头。
“两次把你从太子殿下床上拉开，是不是我多管闲事了？”
两次？脑袋昏沉沉地不太灵光，怒气更是降低了大脑运转速度。我气愤难当地叫道：“你胡说什么！”
他压住我的唇，怒气冲冲地肆意啃咬，蓦地把我拉到书桌前，掐着我的后颈把我反按到桌上，用最暴戾的动作狠狠惩罚着。
我痛得眼前发昏，双手在桌上胡乱划拉，怎么也拗不过他的劲道。眼前漫起了血色，我痛得叫不出来，摸到桌上的砚台顺手就往后方砸。
他手一挡，砚台掉落在地，发出悚人的惊响。叶倾歌似乎更生气，动作愈加凶狠，剧痛抽走了所有力气，我认命地瘫软在桌上，绝望地默念——晕过去吧，晕过去吧，晕倒就感觉不到疼了……
身体几近支离破碎前，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慢慢醒转，身体竟然还有感觉。晕的时间太短了吧？我哀叫一声，使劲挣扎了一下，立刻有人按住我。不同于刚才的粗暴，竟是极轻柔极小心的触碰。
“公子请忍耐下，让在下为你上药。”
季风？我愕然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床上，清凉的感觉夹杂在火辣的刺痛中，渐渐清晰地蔓延开。
我脸刷的通红，急忙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季风沉默了阵，温和道：“公子请别不好意思，上了药会舒服些。”
委屈和气愤冲上来，我张嘴发现喉咙哑得发不出声音，干脆闷进枕头。季风没再勉强，坐到床头，用哄人般的柔和语调说：“公子来喝点热粥吧，你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胃空得像把锉刀在磨，一阵阵的恶心涌上来。可我一点都不想吃，摇摇头继续埋脸在枕头里。
身体顿然一轻，季风把我抱到他腿上，张开的角度正好让我的臀部悬空，然后把衣服搭在我腹部，舀了一勺白粥送到我嘴边。
“再难受也得吃点。”他低垂了眼，眸中满溢着怜惜，声音虽低缓，手中的汤匙却坚定地撬开我的双唇。我不得不张嘴咽下，温热的白粥滋润了干涩的喉咙，吞了几口后，我咳了几下，发现声音终于能顺畅发出。
“这才是他吗？”我轻轻地问。那样阴鸷而暴虐的叶倾歌，让我陌生到不敢回想。
季风又喂了我几勺，才回答：“庄主大概是气糊涂了，才会……”
“气糊涂？”我低低发笑，“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
季风静静地重复喂粥的举动，又过了半晌，说：“那个人还在绥德，他说……他说是公子听闻太子也在，硬要跟他交换身份的。”
我吃惊地睁大眼，随即冷笑：“叶倾歌信了？”
季风闭口不语，眼睛慌乱地划过我脖子。我往下望了眼衣襟间隐约可见的痕迹，缓缓苦笑。
是了，这样的身体，真是最好的佐证。
原来我和他的感情基桩真的如此岌岌可危，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身体陡然被巨大的空虚充斥，心大片大片凉下去，一缕一缕的悲凉堵住咽喉，溢满眼眶，化成的泪水却是如此滚烫。我仰头逼回热流，不想让季风看到我的软弱，可是小小的眼眶承载不了那么多的悲伤，泪水还是大滴大滴往外冒。
我侧转头贴住他的胸口，很快被他扳了回来。他抹去我的眼泪，眼里跳动着莫名的光亮。
“很疼吗？”
我摇头，转而又使劲点头，表示是因为疼痛才忍不住哭的。
他突然把我按进怀中紧紧揽住，从手臂到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如果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这样了……”
我忍着、忍着，终于忍受不住，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低声呜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惩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