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7、第七章

　　七

　　杰西卡来提交研究报告的时候，洛卡倒在稿纸后面睡得昏昏沉沉。

　　杰西卡首先热烈地和艾斯打了招呼，丝毫不介意艾斯的冷淡。然后走过去把洛卡弄醒。

　　洛卡被提溜着衣领子拖出了那堆稿纸，然后听到了杰西卡那聒噪的声音：“醒醒我的大小姐，你都荒废了多久的研究了？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吧？整个研究所都快让你弄失业了喂。”

　　洛卡不胜其烦，伸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杰西卡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找了一阵：“啊真是太爱你了洛卡，这样这次的实验说不定可以成功了呢——你姐姐提出的方程组我怎么都用不了，真不愧是姐妹。”

　　被吵醒的洛卡言简意赅：“你蠢。”

　　“……喂！好歹我也是你父亲的学生别这么看不起我好么！”

　　“呜啊好困。”洛卡无精打采地揉了揉眼睛，“艾斯先生，甚平先生，早上好。”

　　实际上她没睡多久，不会超过四小时。

　　洛卡慢慢地挪到杰西卡送来的点心旁边，闭着眼睛把小面包塞进嘴里缓慢地咀嚼。然后抓起两个，以极慢的速度爬到艾斯旁边：“请用。”

　　“唔……嗯。”

　　对甚平也如法炮制。

　　最后洛卡回到点心盒旁边，缓慢地把盖子盖好。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然后直接倒头睡觉。

　　杰西卡无奈地晃她起来：“别睡了洛卡。”

　　洛卡乱七八糟的头发蹭在杰西卡的颈间：“你为什么又吵醒我……”

　　杰西卡耐心地用手指把她的头发理了理：“你也差不多该跟我回去了吧？你在这待了很久了，也没见你开始对艾斯先生的研究啊。安格斯先生还一直等着你呢。”

　　“我不要回去，又要天天见到那些海军了……”

　　“你说什么呢洛卡，海军是保护我们的存在哦。”

　　洛卡睁开了眼睛。

　　“我要在这里待着。”洛卡缓缓地推开了杰西卡，“你就让我在这里待着吧。你就跟安格斯说我在这里待得很好——过几天再回去。”

　　“洛卡，不可以再任性了。”杰西卡耐心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大家都等着你回去呢，你难道要在监狱里过一辈子？”

　　“啊，那也不错。”

　　“……洛卡！”杰西卡有点急了，“我可是答应你父亲要照顾你的——”

　　“嗯，我知道，所以你就不要干涉我待在我喜欢的地方嘛。”

　　杰西卡觉得这个姑娘十分地让人头疼。

　　“监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哦。”杰西卡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你难道就愿意待在这个害死你姐姐的地方……”

　　“杰西卡。”洛卡猛然抬起头，眼里已是一片清明，“这次就原谅你，以后不许再提我家的事。”

　　“啊……好，抱歉。”杰西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那我先走啦，你好好保重。”

　　“嗯，再见。下次还要给我带安格斯做的点心。”

　　杰西卡走后牢房里一片诡异的静谧。

　　洛卡看看艾斯又看看甚平：“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呐呐，艾斯先生。”洛卡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您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

　　“最近，做了个梦——实在是失礼，您还是无视这个问题吧。”洛卡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抓乱，“是我的自言自语。”

　　“我母亲是个相当伟大的人——她对我有大恩。”艾斯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如果没有她，我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

　　半小时后。

　　“诶……艾斯先生是海贼王的儿子啊。”洛卡有些晕乎，“我我我现在跟一个非常伟大的人的后裔在一起？”

　　“……希望你口中这个‘非常伟大的人’指的是我母亲。”艾斯第一次用这么不悦的口吻和她说话，“我的父亲只有白胡子。”

　　洛卡定定地看着他。

　　“非常抱歉。”洛卡双膝跪地，认真地低下头去，“希望您原谅，我又乱说话了。”

　　“额，不用这样道歉也……”

　　“如果我妈妈和您的母亲能见面，应该能够成为好朋友吧——因为她们都是非常温柔的人。”洛卡抬起头来，眼神亮晶晶的，“您的母亲真的非常的勇气可嘉，把孩子留在肚中20个月，一般的母亲都做不到呢。”

　　仿佛是终于找到适合的人倾诉，洛卡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我母亲就没有您母亲那么厉害，但是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我也是受了母亲的大恩——在一个大雪交加的晚上，只有我的母亲听到了我的哭声，把我带回了家。”

　　“母亲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洛卡嘴角的微笑待着温柔的暖意，“她不会逼迫我去学习我不喜欢的东西，但是她教育我，一旦学习了就要坚持到底。直到最后我才知道，我原来不是她的孩子。”

　　“最后？”

　　“是的，在她活着的岁月里，我一次都没有知道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