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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N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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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能说真田弦一郎对自己多重要,也不能在国中二年级那种年纪,外加本身那种迟钝的头脑去明白什么复杂的感情。但老实说理解自己的人少之又少。
从偶然发觉的一郎君与月和原的相似再到更多接触,初衷并不能一直作为感情的标准与判断吧。那么多的细丝般的感情是由一点点的量变逐渐演变成了质变。那么对于真田弦一郎的,自己的感情呢?
对方像武士一样果决刚毅的性格与严谨到刻薄的行为举止要求,也并非和月和原一样。可是他能在网球场上像握着武士刀一样握住球拍凌厉地挥出一球,那样实在很有魅力。所以去接近死皮赖脸地跟班的原因是这个?
真田态度冷淡也不见得。在相较于他人姑且算作熟识的情况下,面对期中考试难关,陪自己耗在咖啡店一下午只为了榆木脑袋不能理解的几道物理题。记得对方冰冷理智的声线,却不厌其烦地讲了一遍又一遍同样的知识,神情始终不冷不热,不怒不叹。更清楚记得在自己感觉心累疲惫颓丧头埋在手臂里,因为觉得自己笨得要死差点泪崩时,真田握着笔的手轻轻敲了自己的头一下。连带着心跳漏掉一拍。
大概那时真田就已经渡过了量质变的时期。那,前川时见,我呢?
在真田问“你喜欢我”之后惊慌之余立刻冷静道“臣惶恐”,真田是皇帝,所以连询问也是一种莫名的高贵感。所以惶恐地避开。
毕竟十二月份奶奶被诊断出重病,眼睁睁看着昨天还能行动自如的老人一夕之间倒下,哪有其他精力分心呢。
书上写人顶天立地,倒下时便是脆弱时,所以要终生正直。
很奇怪在这种时候前川时见还有那么多空闲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些时间除了在老人疼痛时给予毫无意义的安慰还能如何消磨?
前川时见想了很多事,在真田问奇怪的问题之后。最后她作结,一郎君再见。父亲已在海峡线相隔的大陆处理好工作,等老人油尽灯枯后把自己带到中国去,所以再见。
新年晚会接到陌生来电时刚好才把老人按摩到睡着,手机的话如果不是医院要求有移动电话设备是不用的,就是这么巧接电话,轻声说“喂”。电话另一端的真田的声音就像是救世主,难为自己没有哭出来。来自于无由的安全与慰藉。
好几天没有换过的暗青灰色大衣,没有打理的乱蓬蓬的头发,狼狈地出现。喘气时呼出的气流在冷空气中形成白雾。至今想起最后一面前川还是很唏嘘。她就是以这样一副形象搓着冰冷的双手试图取暖,大言不惭地说“前辈是不是喜欢我”。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前川大侠她其实很少要求或索取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对此无所谓。
所以医院打电话来说奶奶病逝时惊慌得不能自已地逃开。留下了真田鼻腔中的“嗯”的音节气流。
前川大侠,前川时见她很少要什么东西。即使非常想要。而且对此也并非无所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