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记忆桎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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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上帝把光和暗分开，把光称为白昼，把暗称为黑夜。夜晚过去后，清晨接着来临，这是第一天。】——《圣经》旧约·创世纪篇
〖是梦吗。〗
坚硬的面包，搭配压缩饼干和矿泉水。手指缝里有些淤泥和血污。周围一望无际的山地和丛林随日落而逐渐昏暗下去，地上枯腐的树叶因为刚下过一阵大雨而非常潮湿。黑发的女人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掩体，开始四处寻找树枝和干燥的树叶，想要搭建起一个远离地面隔绝潮湿的简易床架。
年轻的男人正和手中的晚餐较劲，有些怔愣的模样。按以往的生活，他此时此刻应该在享用五道式法餐，而不是硬得像石块一样的面包。因为刚才那场暴雨，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现在还在向下滴水珠。但女人拒绝了他生火的要求，因为火光和浓烟会暴露行踪。
〖不，这是……记忆？但每次任务后她的记忆都会被锁定，因此她已经遗忘很久了。〗
那时他们好像在逃亡。事情的经过可以这样概述，年轻的富翁开着敞篷车从马里布沿着海岸线和山崖开往洛杉矶，中途停在小城镇短暂休息，他下车从商店里买了一大袋面包。正和某位妙龄女郎煲电话粥调情的时候，一伙杀手从天而降，差点崩了他的脑瓜。扳机已经扣下，但是子弹却被这个素未谋面的黑发女人挡了下来。
然后她把自己拖上副驾驶，敞篷车还没关上，骤雨般的子弹扫射过来。今天果然不适合远行，天上黑云压境看起来要来一场巨大的雷暴，身后那伙杀手开着抢来的车穷追不舍。年轻的富豪从后视镜里看见对方肩上扛着武器，“喂喂喂火箭筒！”他嘴里跑出一串不那么文明的词汇，下意识在副驾驶上护住头。
到来的并不是榴弹炮，而是一道激光一样的能量束击碎了右后视镜。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武器，男人并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武器是他闻所未闻的，所以他震惊极了。黑发女人侧过头，对上那双棕色的眼睛，她的目光没比刚才的杀手友善多少。她抓过男人的手让他扶好方向盘，摇下车窗，上半身探到窗外。
接着男人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后方不断射来的激光炮停止了。女人缩回身子，甩了甩手，她的手心在冒烟。
倾盆大雨骤然打下来。
男人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什么，突然飞来一个不明物体重砸在车顶。女人猛踩一脚刹车，迅速将他从车上拉下来，下一秒那辆豪车伴随浓烟和烈火炸得只剩下框架。
气浪将两个人掀入山下的丛林。加速度让他们滚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女人护着男人的头，尖石将她的皮肤划出血痕。她尝试抓住周围的任何东西以让他们停下来但都没有成功。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们才终于跌在平地上。女人清楚地听见自己背部的骨骼发出一声脆响。妈的，刚才背部中的子弹是九头蛇特制，会在短期限制她的自我修复能力，所以她手臂上和背部的伤口都在持续流血而没有愈合。
所幸她护住的男人只是闷哼了一声，除了脸颊上的擦伤和几处淤青并无大碍。女人到现在还觉得离奇，一直以来她认为【除掉】复仇者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而现在她却在奉命保护复仇者元老。
事件背景是这样的，来自未来的、2045年的九头蛇内部出现了巨大分歧，以史崔克为代表的激进派投入大量人力研究钢铁侠留下的遗产，其中他最感兴趣的是量子时间穿越器。而另一派为保守党，他们认为斯塔克的发明已为复仇者提供了无法撼动的坚实屏障。
因此保守党派出了一路精英敢死队，利用时间穿越器回到过去，即使杀了“过去”的托尼斯塔克会导致时间穿越器消失，敢死队再也无法返回2045年，也要除掉这个隐患。
激进派的史崔克则命令古微务必阻止托尼斯塔克提前死亡。
于是她出现在这里，大雨把她浇透了，血液和雨水汇成水柱向下淌。身后是他们刚刚掉下来的峭壁，往前走则是蔓延至暗处的丛林，根据这片山地蜿蜒的方向，她猜测这应该是圣莫尼卡山的一部分。要知道此时此刻的托尼斯塔克只是个没有战甲且体魄并不强壮的凡人，她没把握能带着他在下暴雨的雨林里逃亡数日。
但很快她发现丛林并不是最大的危机，其中两个杀手从山崖上一跃而下，正像猴子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攀岩接近他们。
追杀者一共四名，从山崖上跳下来的只有两个。毫无疑问的，都是九头蛇最顶级的杀手，并且用血清增强了体制，还配备来自未来的尖端武器。即使逃进丛林深处，被追上只是迟早的事情。不如就在这里先解决两个，古微挡在男人身前，凝神观察对方下一步动作。
“虽然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得先提醒一下你的背上都是血。呃你可以说英语吧？”男人的语速很快，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起来没见过这阵仗。
确实，这个年龄的托尼斯塔克只是个无忧无虑的花花公子，还没见过那么多生死。
“他们应该是冲我来的，我非常感激你挡子弹的英勇行为，但没准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也没有笔和纸给你写证明信，不然你还可以拿着信去找奥巴代亚要一笔酬金。”
“安静一点。”女人回头看他，漆黑的眼中深不见底，“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是的。古微想起来了。
这并不是梦。
是正在被粉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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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学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托尼没放过任何线索，从追溯电信号和能量波动到调查那位所谓的“监护人”。电信号和能量波动从她离开酒店后十五分钟戛然而止，之后再也没出现过。而那位监护人更是查无此人，消失得干干净净。这种情况即使福尔摩斯来也无济于事，托尼抓了抓头发。
但是——托尼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理论上讲他根本没有必要找她。只不过是个学生而已，只不过有过一夜情而已，之前哪个床伴不是过几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了。如果他需要留意所有人的行踪，那他的CPU早就过载了。
另外，古微根本不是他的优选的类型，她来路不明、性格强硬而且床技粗暴，托尼像写论文一样不断补充着论点。身材姣好、聪明漂亮的女人太多了，她们又柔情似水还会搔首弄姿。托尼是个坚定的可知论者，背景深不可测的聪明女人从来不是他的菜，他可不想在床上还要时刻保持警惕——同理，娜塔莎潜伏进斯塔克工业的时候他也没有泡。
综上所述，他完全没有必要非找到她不可。
她说什么来着，“归咎于酒精带来的小小意外”。是的，意外而已，托尼本来就不是个负责任的好人，更何况他们甚至没有确定关系。而他现在这么在意只是因为太多女人对自己抛媚眼，而她却对自己无动于衷，好胜心作祟罢了。
「Boss，您已经超过48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这不需要大惊小怪Friday，离我的最高纪录还远着呢。”
听着，最后24小时，如果你不出现的话就永远别出现了。托尼编辑了一段讯息，然后又逐个字母删除掉。他现在烦透了。
「Boss，或许X教授或者神盾局的人脉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别再说了Friday，她愿意不辞而别是她的事，我不会再浪费哪怕一秒钟时间了。我现在要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买个起司汉堡大快朵颐，然后回来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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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奥迪跑车出现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门前。他从车上缓缓走下来，甩上车门，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托尼抬头望了望，红砖垒成的墙体之间玻璃窗，有位老人正站在窗边，望见自己之后向他挥了挥手。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来过了，上次出现的时候被古微恶狠狠地警告过。托尼也和老人挥了挥手，锁好车之后就快步走上低矮破旧的楼梯。老人已经打开铁门迎接他，但她的神情看上去忧心忡忡。这是托尼唯一知道的和古微有联系的人。他庆幸的是这位老人没有凭空消失。
“安东尼，微微今天不来了吗？她往常每周二的晚上都会来，昨天她没来，也没有打电话……今天也没来。”老妇人看起来非常慌张，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别担心，她只是，她这周忙着期中论文，一整周都把自己关在实验室，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托尼清了清嗓子，他其实并不擅长和长辈相处，因为他几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托尼花了些时间安顿好老人，虽然他把厨房弄的一团糟，但老人的心情明显好转了。不过，托尼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古微下落的线索。她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就消失了。
他和老人告别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拖沓着走下楼梯，心情不太明朗。
托尼举起控制器，想把车召唤到身前。奥迪车灯打开，光芒映照到空场上。
有另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是个女人。
托尼眯起眼睛，然后快步走过去，他嘴里已经酝酿好了无数句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话。
等到离得足够近的时候，他看见女人举起手中的枪。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 记忆桎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