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织田作之助最后还是同意了。
北原白秋有种既在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的感觉。
两人之后就成为了搭档开始工作，织田作之助出色的体术和木仓法再加上北原白秋几乎无人可挡的异能力，两人很快的就成为了成功率近乎百分之百的杀手组合，已是很有名的杀手了。
通过平时的接触，北原白秋意外的发现织田作之助虽然看上去很是冷酷无情，内心戏却出乎意料的有趣，人也很是单纯。慢慢地她也学会了透过织田作之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来猜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两人之间的合作也越来越默契。
在看到北原白秋再次利用自己的年龄和外表让目标人物放下戒心并将其击杀后，织田作之助问出了一个一直让他很纠结的问题。
“白秋你……究竟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北原白秋有一瞬间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作之助之前一直纠结的就是这个吗？我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问你，没想到作之助是在想这个。”北原白秋抬手擦了擦因为大笑而分泌出来的眼泪。
“对外公开的是男孩子哟，假.证上也是这么写的。”北原白秋笑着说道，“不过既然是作之助问的话，就告诉你实话好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伸手示意织田作之助弯下点腰，织田照做了。
北原白秋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其实我是女孩子啦，因为男孩子的身份比较方便活动才在证件上填了男，作之助记得帮我保密啊。”
虽说之前有所猜测，但是被直接告诉她是女孩子，织田作之助还是忍不住呆了呆。
不过……
“那为什么还要留长头发？短发不是更方便隐藏性别吗。”织田作之助问道。
“才不要剪短头发。”北原白秋坚持不想剪头发，“因为我长头发的样子像妈妈，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剪的！”说着她双手交叉比了一个叉的姿势，一脸毅然决然的坚决表情。
所以说平时那么早熟的样子，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嘛。
织田作之助叹气。
“说起来，白秋你之前给我的那两本书，有没有下一本了？”织田作之助突然认真地问道。
“诶？那本书吗？”北原白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她很快就明白了织田指的是哪本书。“作之助已经都看完了吗？”
“当时我也是在那个人家里直接拿的书，因为作者是我很喜欢的作家，所以就推荐给了你，原来当时我没有拿全吗？”北原白秋回想着当时她是在哪里拿到的书。
“作之助觉得也觉得那位作家写的很不错是吧。”
“是的，那的确是一本佳作。我看完了那两本，现在应该就是差最后一本了。”织田作之助点头认同着北原白秋的话。
北原白秋有些困扰的挠了挠头，“可惜，现在那个人的家已经被黑手党抄查了吧，估计房子里应该什么都不剩了。不过有空的话我帮你去旧书店看一看吧，那本书现在应该在正常书店很难见到了。”
“那太感谢了。”织田说道。
“哎呀，作之助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啦。”北原白秋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我们是好朋友嘛。”
“我可是很喜欢作之助的。”
对于经常一本正经忽悠目标或敌人的北原白秋来说，这可的确是难得的大实话。
自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起来。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两人私下里的日常生活也经常有着交流。织田作之助就经常在闲暇时指点着北原白秋的体术和木仓术。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比起说是默契的搭档，倒不如说是兄妹，或者是父女。北原白秋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会利用自己小孩子的外表去降低目标的警戒心，卖萌和装可爱的功力早已练到了顶峰。上到八九十岁的老婆婆，下到十多岁出头的少年，几乎没有普通人可以拒绝她。
所以织田作之助对于这个结束工作后就对他撒娇卖萌的搭档很是无奈，他感觉自己快成了一个老妈子，天天担心着自己家的熊孩子。
所以看到北原白秋再一次伤痕累累地结束了日常的训练，他忍不住开口了。
“白秋，你不用这么拼命的，只是任务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没人能伤到你了。”等北原白秋收拾好自己，看着她累得直接瘫在了沙发上，织田作之助开口劝道。
“不……这还不够。”她摇了摇头，“我要变得更强，这样……”
“……才能给他们报仇。”
报仇？织田作之助看向她，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忍不住沉默了。
似是感受到了织田作之助的疑惑，北原白秋直起身来看向了他。她笑了笑，“我还没和作之助说过我的事情吧。”
确实没有，毕竟做这行的人背后的故事都是隐私。织田作之助点头。
北原白秋看着织田作之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他，甚至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他发出了合作的邀请。正出于北原白秋这份先发出的无条件的善意和信任，织田作之助也很快的接受了北原白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织田作之助是一个可信之人，可以把自己的事告诉他。
再说……她现在，的确也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作之助。”北原白秋靠近了他，在他的旁边坐下，“但是作为代价，作之助要把肩膀借给我哦。”
就这样，北原白秋靠着织田作之助，将自己的事情一点点的告诉了他。
自己的两个人格，父母的死亡，自己的复仇计划，北原白秋都讲给了他听。或许是时间久了，再加上她早已训练出来了自己在重温这件事时不会太过失控，所以全部讲完后，北原白秋只是语气听起来有些哽咽。
织田作之助本就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情绪太过向外显露的一个人，虽然对于发生在北原白秋身上的事情很是惊讶，但他也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北原白秋的脑袋作为安慰。
“呐，作之助，我们是朋友吧？”北原白秋不再靠着他，而是借着自己还是小孩子的身体，一个转身，转而坐在了他的腿上，她双手轻搭在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上，出于紧张，她忍不住略微揪紧了手中的衣料，她抬头看向织田作之助的眼睛，目光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乞求和紧张。
“我们是朋友这点……永远都不会变吧？”
织田作之助看着她，轻轻应了一声，“啊，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
###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
织田作之助像往常一样结束任务后去茶馆看书，北原白秋去旧书店看书，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答应织田作之助要看的书，不过由于书早已绝版，就算两人一起去找书却也都一无所获。
结果织田作之助那天回来后突然告诉她，他找到了那本书的下卷，并且看完了它。
“哦？那不是很好嘛。”北原白秋笑着说道，“感觉怎么样？”
“是一本非常值得一读的佳作，”织田作之助认真地说道，但是他的下一句话的语气却突然犹疑了起来，“不过……”
“不过什么？”
织田作之助像是思索了一会儿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白秋，最近的工作你来接吧，我想……考虑一些事情。”
“没问题。”北原白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连工作都不想接了？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呢。”
看了眼织田作之助有些纠结的表情，她摆了摆手，“嘛，我也只是开玩笑的，你不想说就算了。”
告别了织田作之助，虽然北原白秋有些担心能让他放下工作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不过她感觉这件事应该不是能伤害到他的大事，就暂且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
等过了几天，织田作之助找到了她，告诉北原白秋他的决定。
“我准备以后不再当杀手了。”
织田作之助如此说道。
这件事发生的简直毫无预兆，让她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可真是个大消息……”北原白秋有些愕然地喃喃着，“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杀人了。”
听到这个回答，北原白秋简直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很是突然，织田作之助给出了他的解释。
“我遇到了那本书的作者，在茶馆看书的时候。”
等等！她记得那本书的作者是夏目漱石吧！这么说织田作之助遇见了夏目漱石？对于织田作之助遇见了这位文豪，北原白秋表示了百分之一百的吃惊。
虽然她现在的这个朋友——织田作之助的名字放到她上个世界也是个文豪来着。
不对，现在的重点应该是作之助不想当杀手的事情。
北原白秋强行让自己的关注点转回正常。
“正是他给了我这本书的下卷，他一开始告诉我这本书的下卷糟糕透顶，劝我不要看为好。”
夏目先生的书怎么可能写的不好，本人也太谦虚了吧。
北原白秋在心里嘀咕着。
“可是我看完之后并没有这么觉得，下卷里每一句话都十分精彩。但是那本书却是残缺的，少了最后的几页。”
“他告诉我……如果想让这本书保持完美，就让我自己来写完这本书。”织田作之助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资格，“撰写小说，就是在描写人类。描写人类怎样生活、怎样死去，他认为我有那个资格。”
“可是我认为——夺人性命之人，必定无法描写他人的人生。所以我决定，不再杀人了。”
织田作之助看着北原白秋的眼睛，原本空虚并很少有波动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认真的神色。
“我想成为一个小说家。”
他坚定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